30~陳年綠帽
魏猛沒想到黃大力這個「神識世界」有這麼大,自己和胡力霸走了很久,依然沒有能出了這個山谷,抬眼望去,依然是山挨著山嶺挨著嶺,一眼望不到邊。
胡力霸沒想到黃大力這個「遁入幻境」有這麼「窮」,花美草美,山美,咋就不能再有個水美呢?走了約莫有兩個小時了,除了山就是山,不要說河了,連個山泉都沒看到。
「這個哮天犬該不是得了狂犬病了吧。」胡力霸站著身形朝著遠處望了望,目光所指之處,他依然看不到一點河的影子。
「你咋知道黃大力得了狂犬病呢?」魏猛好奇地問道。
「廢話,狂犬病又叫恐水症,他要不得狂犬病,為啥一滴水都沒弄呢。」
「哈哈哈哈……」魏猛放聲大笑,指著胡力霸道:「好,這個好,等出去我就帶他去堅持,就說你說的,他得了狂犬病。」
胡力霸沒笑:「等我出去,你不用帶他去檢查,我先把他打進醫院。媽的,我就不信了,這就一點水都沒有。」
魏猛和胡力霸就這麼一路向西從天亮走到天黑,從天黑又走到了日誌三竿,兩人依然沒走出這個山谷。
魏猛一屁~股坐在地上,嚷嚷著:「不走了,就是死在這兒大~爺也不走了。」
魏猛不是累,在這個世界里,雖然走了一天一夜,他完全沒有累的感覺,不光不累,也不渴不餓,連個屁都沒有。魏猛所以坐下,是因為泄氣,這是什麼情況,《宇宙騎士》的片尾曲嗎?相羽高也迎著夕陽一直走,永遠走不完,連個畫面都不變。
「再走走看看吧,找不到你要的河,咱們倆真出不去。」
「還是說說世界和平的事情吧,我看找河是沒希望了。」郭德綱的老梗,魏猛說的清楚,胡力霸卻沒聽明白,好端端地怎麼還扯到世界和平上了?難道魏猛還心懷天下?
胡力霸抬頭望了眼天,也坐在了地上:「唉,這個天殺的哮天犬,等我出去,看我怎麼收拾他。」
「對,饒不了他,我們把他一勒,然後剝皮,找個二十寸的大鐵鍋,整個呼了他。到時候,你一條狗腿,我一條狗腿,蘸著蒜醬,老香了。」
胡力霸搖了搖頭:「我們修道之人要斷了五葷三厭,吃不得狗肉,殺了還是你吃吧,我看著就可以了。」
魏猛無語了,本是發泄的一句話,讓胡力霸這麼一說,立刻沒了發泄的樂趣。
「胡力霸,給我講講你們的地支星宿圖的事兒唄?」魏猛不知道還能和胡力霸說點什麼,便想起了「地支星宿圖」,隨口問道。
可沒想到這一句話倒像鋼針刺入胡力霸的後背,他立刻警惕地看著魏猛:「你怎麼知道地支星宿圖的?誰對你說的?」
胡力霸的反應倒是把魏猛嚇了一跳,他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可想了想,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還用我說,天上地下都知道你們把地支星宿圖弄丟了。這已經是個公開的秘密了。」魏猛胡亂說道,語氣很堅定,但是眼神朝胡力霸瞄著,看著胡力霸的反應。
「都知道了?不可能。」胡力霸顯然不相信魏猛的話,這件事情,天界眾神都會三緘其口,怎麼會鬧的三界都知道呢。
「你們不說,不代表別人不說。」
胡力霸的警惕神情慢慢地消散,是啊,他們天界的人不說,可是還會有人說,比如九尾狐塗山,是他偷了地支星宿圖,他可沒有什麼忌諱,弄從天界偷了如此的寶物,那也是相當露臉的事情,相比他會大肆宣揚。
魏猛見胡力霸不再那麼嚴肅,捅了捅胡力霸道:「說說唄,反正也沒事,就當說書解悶兒了。」
「說什麼說,有什麼好說的。」
地支星宿圖的丟失,一直是他心中永遠的痛,自己找了十多年,也沒能找回來,更是他痛苦的所在,找不到地支星宿圖,心宿辛月就不能獲得玉皇大帝的原諒,只能在那莫名的地方受苦,不能回到天庭,回不了天庭,那心宿辛月就接受不了他的愛意。
每次想到心宿辛月受苦,胡力霸的心就像刀割一樣,玉皇大帝的親妹妹,他都能壓在山下,何況心宿辛月只是小小一個星官呢。如果可以,自己願意代替心宿辛月受苦,可是,這不可能。
「你還想不想離開這裡啊?你要是給我講講,我就告訴你另外一個離開這裡的辦法。」
「你還有其他辦法離開?」
「當然了。」
「那你怎麼不早說?」
「你也沒問啊。我現在想聽故事,聽完了,我就告訴你,另外一個離開這裡的辦法。」
看著魏猛的小人得志的樣子,胡力霸有種想掐死他的衝動,如果是過去,自己一巴掌下去,就把他打入地府,永世不得超生了,可現在卻要受這麼個小東西挾持。
「別生氣啊,我就是個小朋友,希望你這個大人給我講個小故事,你怎麼能跟我這麼可愛,這麼單純,這麼善良的孩子瞪眼睛呢。」魏猛居然還擺出了個委屈的表情,眨著眼看著胡力霸。
這真是「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對魏猛這種沒皮沒臉的人,胡力霸還真沒有辦法,他強忍著火氣:「你想聽什麼啊?」
「地支星宿圖。」魏猛忙說道。
「你要保證我對你說的,你不能對其他任何人講。」
「放心放心,我是出名的腦子不好使,這耳朵聽,那耳朵就出去了,我就是過過東西在裡面走走的癮。」
「還有,我就給你講這一個,我說完了,你就要說如何離開這裡。」
「你放心吧,我是個有誠信的國人,和那些房地產開發商不一定。」
胡力霸望著天,沉思了一會兒,才道:「地支星宿圖其實不是圖,它是一個虎符,有了這個虎符,可以調動二十八星宿的所有兵馬……」
魏猛連忙打斷了胡力霸,道:「胡力霸,你停一下,我要聽的不是這個,地支星宿圖幹啥的跟我也沒關係。我想知道的是,你那麼喜歡心宿辛月,她為什麼有你這麼個神仙不嫁,偏偏嫁給了凡人易仙翁呢?」
「你……你怎麼像個女人一樣八卦呢?」胡力霸沒想到魏猛居然想聽這個,這不是往他的傷口上撒鹽嗎?
「男人的的一半是女人嘛,我八卦一下有什麼關係呢?你要感到歡喜,我能問你,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嘛,沒有八卦緋聞的不是名人,你馬上就會成為名人了。」魏猛拍了拍胡力霸的肩膀,好像是在祝福,又像是在鼓勵,一副老大哥的樣子。
「滾犢子。這個不能說。」胡力霸抖下魏猛的手。
「你不說,那咱們就在這耗著,反正我覺得這挺好,不冷不熱的,正好玩幾天。」說完往地上一趟,把眼一閉,哼著小曲曬起了太陽。
胡力霸恨恨地舉起手要朝魏猛的頭上拍,可手舉起來又放下了,低頭不語。
兩個人就這麼耗著,不一會兒,魏猛竟然傳出了呼嚕聲,一會兒大一會兒小,一會緊,一會兒松。
「行了,別裝了,幻境你還能睡得著。我說。」
「說吧,我聽著呢。」魏猛一動沒動,幽幽地說道。
「還是那句……」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對任何人說。」
「我沒有向心宿辛月表白過。」胡力霸說完就把臉埋在了兩腿之間。
「啥?你都沒向人家表白過?你們倆在一起多少年了?你咋這麼完蛋兒呢?張嘴三分利啊,老爺們追女人,說了,有兩種可能,行,還是不行,你要不說,那就一種可能,不行啊。你啊,廢物。」魏猛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用手戳著胡力霸的頭,狠狠地教育者。
在追女孩子這方面,魏猛可是有了豐富的經驗,被奚羽月拒絕多少次啊,自己依然勇敢地堅持著。
胡力霸也覺得自己很沒用,所以被魏猛戳頭教育,他一直把臉埋在兩腿中,一言不發,摸~摸地承受著。
「然後呢?然後就讓易仙翁鑽了個空子?」
「沒用,是九尾狐塗山。」
「你說你啊,就是變身了也是條狼啊,再不濟你也是條哈士奇啊,怎麼連個狐狸都爭不過啊。」
魏猛雖然這麼說,但是內心把九尾狐塗山和胡力霸比較了一下,高低立判。自己第一次看到胡力霸,那時候還是奎木狼的時候,那樣子就像個農民工,在看九尾狐塗山,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胡力霸和九尾狐塗山,根本沒有可比性。
「他天生有狐媚之術,他是使用了陰謀詭計騙了心宿辛月。他根本就不愛心宿辛月,他只想得到心宿辛月保管的地支星宿圖。」胡力霸為自己辯解著。
「然後,地支星宿圖就被九尾狐塗山拿走了?」
「是偷走的。」
「你們就任由九尾狐塗山把地支星宿圖偷走?」
「心宿辛月發現九尾狐塗山偷走地支星宿圖便追趕,砍下了塗山一條尾巴,但是也動了胎氣,落在茅山樹林中,九尾狐塗山還要取心宿辛月的內丹,被易仙翁遇見,打跑了塗山,救了心宿辛月,還娶她為妻。」
「等等。你是說,易仙翁娶心宿辛月的時候,她已經懷~孕了?」
「是!」縱然百般不願承認,胡力霸還是點了點頭答道。
「九尾狐塗山的孩子?」魏猛試探地問道。
「是。」
「就是現在的易水寒?」魏猛問出這句話,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希望胡力霸能搖頭否認,可是胡力霸又點了點頭,說了聲:「是。」
「我靠。聽過故事,還整出端陳年綠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