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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羅剎娑

  奚羽月捂住胸口,被剛才巨大的力道推開,她感到她完全無法呼吸,胸口很憋悶,離開拿著拐杖的女子才好些,此時她喘著粗氣,用怨恨的眼神盯著白靈槐。


  白靈槐一面用口水治療著肩頭的傷口,一面緊盯著奚羽月,只是短短的幾天,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女孩怎麼就有了這麼多的變化,不光成了茉莉花精,而且還有如此的手段。


  白靈槐的口水對皮外傷很有效,口水所到之處,傷口迅速的收縮合攏,不多時就只剩下一道淺淺的紅痕,讓魏猛驚訝的是,他肩頭的傷口也如白靈槐的傷口一樣,和好如初,只剩下一道紅痕。


  白靈槐用拐杖重重地戳了下地面:「奚羽月,沒有想到你居然學了『羅剎娑』,看來把你變成茉莉花精的是佛陀。」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就要殺了你。」奚羽月的眼睛閃爍著嚇人的綠光,兩手再次如爪,要對白靈槐再次發起攻擊。


  「你們能小點聲嗎?」病房的門一開,奚羽月的媽媽走出來,臉上帶著不滿。


  「媽!」奚羽月的兩隻手不由自主地放下,兩隻眼睛的綠芒也消失不見,奚羽月撲向了母親,她以為母親會緊緊地摟住她,可是沒有,她還沒觸碰到母親的身體,母親把她推開,警惕地看著她:「你是誰?」


  奚羽月楞了一下,她不敢相信母親居然會這麼對她:「媽,我是小月啊。我是你女兒啊。」


  「姑娘,你認錯人了吧。」奚羽月母親的語氣依然保持著警惕,自己就奚羽月一個女兒,現在躺在病床□上,怎麼有個女孩叫自己媽媽呢?自己根本不認識這個女子啊。


  「媽!我就是小月啊,你怎麼不認我啊。」奚羽月的語氣帶著哭腔,可是她不止沒有眼淚,嘴角的酒窩反倒越髮帶著笑意,讓奚羽月的媽媽也越發的懷疑這個女子的身份。


  該不會是個神經病吧?看到誰都叫媽?


  「怎麼了?」奚羽月的爸爸也走了出來,看了看奚羽月向老婆問道。


  「爸!你看看我,我是小月。」


  「不知道怎麼回事,興許是個神經病!」奚羽月的媽媽對丈夫說道。


  「媽,爸,你們真認不出我了?我真是你們女兒啊,我的生日是1月21號,今天過生日,我爸給我做的鍋包肉,做糊了。」奚羽月也不知道要如何讓父母認可她的身份,只能想到什麼說什麼。


  「你……怎麼知道的?」奚羽月的媽媽被奚羽月的話弄蒙了,因為這個女子說的是事實。


  「姑娘,我們不認識你,我們就一個女兒,現在躺在裡面,請你們小點聲,不然我就讓醫院保安趕你們了。」奚羽月的爸爸說完就拉著發楞的老婆回了病房,把病房的門重重地關上。


  「老公啊,她咋知道咱女兒的生日,還知道你把鍋包肉做糊了?」


  「還不是你的破嘴,啥都往外說,咱家啥事你不往外說啊。」


  「那她到底是誰啊?為啥叫我媽叫你爹啊?」


  「不管她是誰,咱倆就這一個閨女,咱倆就受著她,別的不管。」


  「可是……」奚羽月的媽媽的心裡依然不踏實。


  「可是啥啊,沒啥可是的。我看那,是奔著錢來的。今天早上剛有人給咱送來一百萬做女兒治療費,晚上就來個叫媽的女兒,你說是沖著啥來的。」


  「你的意思是騙子?」


  「是不是騙子我不知道,除非你背著我還生過孩子,不然就小月一個閨女。」


  「胡說八道什麼,你可別往我身上潑髒水啊,我還說是你外面養的小老婆生的閨女呢。」


  奚羽月獃獃地看著病房的門,看著病房裡的父母,面對著面,自己的父母都不認自己,他們寧願守著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也不願意認下他們女兒的靈魂。


  為什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如果自己真地回不去了,那麼自己豈不是不能回到父母的身邊了?那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魏猛,你怎麼坐地上了?」吳鵬走過來,從地上把魏猛拉起來,讓他靠著牆站著。


  吳鵬把易仙翁和易水寒送回家,吳鵬接到了嫂子的電話,說吳紹純的燒退了,除了沒有醒,各種指標都正常了,他們已經把吳紹純拉回縣醫院了。易水寒聽吳鵬要去醫院,便想搭車去看看奚羽月,白天上課,他一直都沒能看望,吳鵬把車停好,易水寒便和吳鵬分手,自己去買看病人的禮物,吳鵬也就獨自上樓,他也想看看奚羽月的情況,畢竟人家姑娘是自己侄子給「騙」出來的,可上樓就看到魏猛坐在地上。


  「是你。那天騙我出來的就有你!」奚羽月聽到吳鵬的聲音朝吳鵬看去,她一眼就認出這個男人,在龍騰酒店門口,他和那個把我弄暈的壞人在一起。


  吳鵬看著奚羽月,他當然不認識現在的奚羽月:「姑娘,你說什麼?」


  「就是你們,害的我不能和我的父母相認,害的我不能做我自己,你們都是壞人,你們都要死。」奚羽月的雙眼再次閃爍著綠芒,就像看著獵物的惡狼。


  吳鵬被奚羽月的眼神嚇了一跳,抓著魏猛的胳膊:「魏猛,他是誰啊。不會又是妖怪吧。」


  「奚羽月,這位警官沒有害你,相反,那天他還一直在設法營救你,真正害你的是九尾狐塗山,是他挖了你的心,還奪走了你的三魂。」


  「你胡說,你們都是壞人。我要殺光你們!」奚羽月的頭髮四散飛舞,在她的頭頂半空中□出現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正揮舞著宛如鋼鉤的雙手,朝著白靈槐他們森森地笑著,在她的鋼鉤手指上,還掛著白靈槐的血珠,眼看就要掉落下來,她伸出長長的舌頭,把那血珠舔□舐乾淨。


  白靈槐不由得把拐杖抓緊,奚羽月的「羅剎娑」功居然如此的厲害,她怎麼能在短短的幾天就有如此的功力呢?

  羅剎,乃暴惡鬼名也。食啖於人。於佛典中,羅剎誓願守護佛法及正法行人,往往成為佛教的守護神,而常常參與法會,隨佛聞法歡喜奉行。於諸經中,偶亦轉變成佛教之守護神,稱為羅剎天,乃十二天之一。彼等呈神王形,身披甲胄,手上持刀,跨□騎白獅。又如十羅剎女即法華經陀羅尼品所說之守護神。


  羅剎,是釋家佛教的護法,和夜叉相對,羅剎吃人,夜叉吃鬼。說白了,佛教的護法就是佛陀的打手,有不服佛法的,是人,讓羅剎出面,是鬼,讓夜叉出面。


  羅剎娑是釋家佛教的一種修行功法,以身護法,讓自己的三魂形成羅剎虛影,成羅剎之身,有羅剎法力,因為食人,為中土禁法,無論是道家還是釋家佛教,如有修行者,必殺之。在南印度有人修行者,並沒有詳細的記載。


  在乾元閣中有這種修行功法的記錄,但是只記錄了其功法的威力和樣式,並沒有修行法門,所以白靈槐認出了奚羽月修行的是「羅剎娑」功法,但是她並不知道破解之法,所以才被羅剎傷了胳膊。


  而此時奚羽月爆發的氣息比剛才要更甚,白靈槐不知道「羅剎娑」功破解之法,易仙翁說是她和魏猛的精氣可以互用,可是自己現在還不能運入自如,所以心裡很忐忑。


  「魏猛,你現在能不能動?」白靈槐問道。


  「不行啊,身體像麵條似得。你說,我是不是縱□欲過度了?」


  「滾犢子。什麼時候還開玩笑。吳鵬,這裡沒你的事兒,你快點走。」


  吳鵬沒有半點猶豫,轉身就要走,奚羽月大吼一聲:「想走?沒那麼容易。」奚羽月並沒有向前,只是在原地揮了一下手爪,她頭上半空的女鬼就朝著吳鵬撲了過去,速度之快讓白靈槐始料不及,比剛剛抓自己不知道快了多少倍,白靈槐揮舞拐杖,只打到女鬼的身影,女鬼的利爪朝著吳鵬的后心刺去。


  魏猛身體前仆,以他能使出的最快的速度,用他能使出的最大的力氣,推了吳鵬一把,吳鵬被他從走廊的一頭推到了另一頭,可魏猛推完自己的身體就像被抽了骨頭的章魚,一下子攤到在地上。


  看到魏猛救了吳鵬,奚羽月眼中的綠芒更甚,她咬著牙:「魏猛,這是你自己找死。」她的手又一揮,那個女鬼調了個頭,朝著魏猛撲去,白靈槐忙擋在魏猛的身前,把拐杖輪成一個圓護住身體,女鬼的利爪擊打在拐杖上,發出尖銳的聲響,女鬼好像知道她的攻擊無法卓效便退回到奚羽月的頭頂。


  白靈槐用拐杖拄著地,臉色有些蒼白,她後悔,乾元閣那麼多秘籍法門,自己呆了一千多年,為什麼只是看了而沒有好好修鍊呢,弄得現在自己只能紙上談兵,一個小小的羅剎虛影都對付不了,一擊之下,自己體內的氣息亂作一團。


  突然,魏猛一張口,吐了一口鮮血,與此同時,白靈槐也噴出了一口鮮血。


  「不自量力!魏猛,你不是說過只愛我一個人嗎?一輩子只愛我一個人嗎?為了我你都可以去死?我這才死沒幾天,你就和這個女子在一起了,還在我面前秀恩愛,魏猛,不是我不念同學之情,你的死完全死你自己找的。你不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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