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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請君入甕

  為首的警察徑直走到黃大力的車旁,敲了敲車門:「你叫黃大力?奈及利亞人?」


  黃大力笑嘻嘻地道:「沒錯沒錯,警官您有什麼事兒?」


  「什麼事兒?有人告你們聚眾衝擊政府機關,我們現在要拘捕你們,你們老老實實跟我們走一趟吧。」


  「騾子,你們鄉派出所啥時候有拘捕權了」吳鵬打開車門下了車,朝著為首的警察喊道。


  警察被人當著下屬喊「騾子」,三角眼一瞪老大的不滿,回頭看著吳鵬,眼睛立刻又眯了起來:「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吳所,這是那股風把你吹我們這嘎達了?」


  那個警察是東陵鄉派出所的副所長羅勇年,因為在內部體測達標的時候跑步最牛,所以得了個「騾子」的外號,都是一個系統的,雙山縣又沒多大,所以吳鵬和羅勇年都比較熟悉。


  「改革的春風,你這是幹啥啊?沒事閑的啊?」吳鵬用手指了指羅勇年掏出的手銬問道。


  「這……」羅勇年把吳鵬拉到一邊,小聲地問道:「吳老哥,這是咋回事啊?」


  「你問我咋回事,我還問你咋回事呢?你這是要幹啥啊?」


  「鄉長蔡峰給我打電話,說有人衝擊鄉政府,讓我把人弄到派出所去,可我沒想到您老哥也在。」


  「他讓你拘留你就拘留啊,你的警服是不是要脫了?你知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是誰能咋地,蔡峰的爸是人大主任,我能不聽他的?」羅勇年不以為地道,心裡想,不就是個大老黑嘛,這年頭可不像前些年,把老外當成個稀罕物,過去老外是外賓,現在窮鬼來中國的多了去了,再說了,開個破計程車,這是來中國打工來了,肯定沒啥能耐。


  「能咋地?人大主任算個屁啊,我問你,縣裡誰最大?」


  「縣長啊。」


  「就你這樣的,這麼多年白混了。縣長,現在不也得聽黨的嗎?沒有黨哪有國,黨比國都大。」


  「那是書記,書記最大。」


  「這麼跟你說吧,我是奉高書記的命令,給人家當司機領路的,他剛剛救了高書記的兒子兩次命。你還拘留他,你能告訴我,你是咋想的不?」


  「真地啊。」羅勇年驚訝地看了看計程車,不敢相信吳鵬的話:「老哥,你可別逗我啊,這麼牛逼的人物,咋還開個計程車呢?」


  「人家樂意,人家覺得好玩,你管的了人家嗎?反正話對你說明白了,你自己掂量著你的斤兩,你要拘留他呢,我也沒意見,我只能陪著。到時候高書記古局長發起火,你別說老哥沒告訴你就行了。」


  「別鬧了,吳哥,我就是再傻,也不能幹那事兒啊。還是吳哥你心裡有我,在關鍵的時候拉了兄弟一把,感謝的話我就不說了!」羅勇年哪裡還顧得了和吳鵬多說,小跑著到了黃大力的車旁,滿臉堆笑:「黃先生您好啊。不知道您來我們東陵鄉,有失遠迎,請您原諒。」


  有人說女人的臉,六月的天,說變就變,沒想到男人的臉有時候比女人的臉更加的善變。


  黃大力打開車門下了車,也笑著拉住羅勇年的手,好像第一次看到羅勇年一樣,把剛才羅勇年凶神惡煞要拘留他的事情忘記的一乾二淨:「哪裡哪裡,我就是沒事溜達溜達,哪裡敢打擾警官您呢。請問您貴姓啊?」


  「黃先生,您要是這麼說就太見外了,我叫羅勇年,和吳大哥是多少年的交情了,今天的事兒啊,就怪我吳大哥,來到我的一畝三分地了,連個招呼都不打,讓我怠慢了黃先生。還差點鬧出了誤會。」


  吳鵬也不搭理羅勇年,這小子啊,把所有的不是都往自己身上推,推就推吧,看黃大力的意思也不想和羅勇年如何。


  「沒事沒事,不知者不罪嘛。還是我想的不周到,打擾了。那羅警官,我們能走了嗎?」


  「不能走!」沒想到羅勇年說了這麼一句,而且語氣還很生硬,吳鵬不滿地看著羅勇年,剛才自己把話都說地那麼清楚了,這個羅勇年的腦袋怎麼還不開竅呢?蔡峰的爹是人大主任,那是退下來給他的職務,沒個屁實權,可黃大力可是現在縣裡一把手的人啊,你這是要一條道跑到黑,奔著南牆不撞個頭破血流不停手啊。


  不等吳鵬說話,羅勇年繼續道:「如果我不知道黃先生您來東陵鄉,那講不了說不起,可現在我都碰上了,我就不能讓您這麼走了,我必須好好盡地主之誼,不然別說別人罵我不懂事,就是我自己做夢都要罵我自己沒人情味。我個大大老粗,也不會說啥,就請黃先生您賞個臉,到我那坐坐,喝點小酒吃點小菜。吳哥,您說,我要不請黃先生喝點兒,是不是太沒人味兒了。」


  吳鵬這才明白,羅勇年哪裡是不開竅啊,這是順著桿就往上爬啊。


  「羅警官,您太客氣了,初次見面,打擾您,這不好吧。」


  「啥初次二次的,一回生兩回熟,我也是厚著臉皮要交您這個朋友,您要實在看不上我這個大老粗,那您也要吃完我這頓飯,讓我敬您三杯酒,您再走,您看行不?」


  「羅警官說的哪裡話,我是怕我黑,您看不上我。」


  「怎麼會呢,黑好啊,黑顯著多健康啊,港台的古天樂,還特意把自己晒成黃先生您這樣呢。咱們別在這兒聊,劉亮,你去上飯店定個包間,最大的那個……」


  「等等,羅警官!」黃大力攔住了羅勇年:「既然咱們是朋友,就不要搞那些東西,您看您家方不方便?我想去您家看看看,我特別嚮往坐在炕上,吃著你們東北的豬肉燉粉條,來上一碗過水的高粱米飯。」


  羅勇年遲疑了一下,看了看吳鵬,心裡想,這都什麼年代了,請客還有不下飯店的?還過水的高粱米飯,自己都有二十多年不吃那玩意兒了。


  吳鵬雖然不知道黃大力要去羅勇年家幹什麼,但是肯定不是為了高粱米飯和豬肉燉粉條子,他湊過去對著羅勇年小聲地說:「人家是啥人啊,山珍海味都吃膩了,你們東陵鄉的破飯店能給人家啥好吃的,他想吃農村菜,你就給他弄,也許他沒吃過就吃好了,你這關係不就拉近了。」


  羅勇年這才恍然大悟,二話不說邀請黃大力坐他的車,讓劉亮開黃大力的車,其他的兩個警察就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三輛車開走,自己溜溜達達地回去了。


  羅勇年家修地很氣派,一溜十間房子,院里還打個大大地平台,現在正是夏天,黃大力喜歡上羅勇年家的平台了,就要在平台上擺上桌子,羅勇年哪裡會拒絕,也知道從哪裡弄了個老大的遮陽傘,在桌上擺滿了水果飲料招呼著眾人,阿花阿柳跟羅勇年家養的小狗玩地開心,易水寒則戴著墨鏡繼續打坐調息,白靈槐看到那麼多好吃的,自然是吃,而魏猛就可憐巴巴地在旁邊勸白靈槐少吃些,因為他知道,就算現在吃的再多,一會兒上了菜,白靈槐的筷子依然會飛舞起來,到時候自己的胃啊,不知道還要受多少罪啊。


  憑什麼白老太太享受美食,自己卻要替她受罪啊,自從白老太太和他「在一起」后,魏猛連水都不敢多喝,生怕自己的胃會爆裂開,也是從白老太太和他「在一起」后,他看到藥房就想去查查自己的血糖,世界上最好的食物就是瓜子,就是白靈槐嗑上一天瓜子,他的胃依然舒服。


  就在羅勇年和他老婆里裡外外忙活的空暇,吳鵬小聲地對黃大力道:「黃同志,這個人沒啥腦子,就想拍拍您的馬屁,他一直惦記著把自己的副所長的副字去掉嘍。」


  「他燒香我們就接著,反著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


  「那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蔡峰不是要留我們嘛,我們就留下來兒,然後再給他找點小麻煩,看他會怎麼辦。」


  羅勇年端著一壺茶過來,這桌上冷熱都準備,生怕少了什麼:「黃先生,不知道您喜歡和什麼酒?白酒啤酒還是紅酒。」


  「我聽說你們這裡有一種酒叫小燒兒,我想嘗嘗那種酒。」


  「小燒兒,那都是我們自己釀的……」羅勇年又犯了「經驗主義」的錯誤,小燒就是自釀的散白酒,那玩意兒怎麼能上的了檯面呢?

  「黃先生想喝你就上,啰嗦什麼。」吳鵬捅了捅羅勇年:「我可告訴你啊,黃先生和咱們書記在一起都和散白酒,咋地,你比書記高級啊。」


  「好了,我這就去弄!」羅勇年家裡還真沒有散白酒,他這個「身份」,哪能喝老農才喝的酒呢。


  「不急不急,羅警官,我還有個小事兒,希望你能幫我。」黃大力道。


  「黃先生您太客氣了,您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只要您說話,我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羅勇年把胸脯拍地啪啪響表著忠心。


  「我估計你也聽說了,我這次來東陵鄉就是想找個高人給我算一卦,為此我懸賞了十萬元,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你們鄉的高人見了我就不給我算了,所以我想請你幫忙,幫我問問為什麼,如果可以,幫我把高人約出來,給我算上一卦,我也不虛此行。」


  「高人?黃先生,你說的高人是誰啊?」


  「就是董瞎子。」


  「咳!」羅勇年一拍大□腿:「您說地是他啊,他那都是糊弄人的,十卦得有八卦不靈!」


  「不不不,我今天見到他了,他是為高人,他開始說的都很准,可知道我要讓他算什麼他就拒絕了我。你們鄉長來了,就把我們趕走了。我不知道是哪裡冒犯了這位高人。」


  「您不知道,我們鄉長和那董瞎子關係可是不一般,鄉長的媳婦結婚好幾年沒有孩子,鄉長媳婦就偷偷地去找董瞎子了,董瞎子也不知道從哪裡摘了兩棗給鄉長媳婦吃了,結果鄉長媳婦給鄉長生了雙胞胎。兩口子特意拜董瞎子為乾爹,後來不就是鄉里出了狐仙的事,董瞎子又幫鄉長個忙,表面上鄉長說董瞎子是封建迷信,其實暗地裡走地可近了。」


  「哦。我說的嘛,鄉長很保護那位高人啊。我也是聽說高人收服了狐仙,才慕名而來的。我希望羅警官能幫我個忙,把高人請到這裡來,我還是希望他能幫我算一卦。」


  「這……今天他都拒絕你了,再把他弄來,他也未必給您算啊。」


  「所以我希望您能幫我撒個謊,您就說是您老婆要算卦,只要您把他請來就可以了。這裡有一萬塊錢,算是您的勞務費。」黃大力說著掏出一萬塊錢放在桌上,推給羅勇年。


  「黃先生,您這是沒把我當朋友,我這就去把董瞎子給你弄來,他不來,我就是綁也把他綁來。」羅勇年當然沒有拿桌上的錢,轉身開車就出去了。


  「看來你是賊心不死啊。」魏猛對黃大力道。


  「混賬,你怎麼能這麼和你爸爸說話。!」黃大力板起臉,呵斥魏猛。


  魏猛二話不說,上去給黃大力一拳,把黃大力連著他屁□股下的凳子打出去好幾米遠:「你是不是得瑟?一天沒打你了是不?」


  黃大力揉著被打地地方,拖著凳子回來:「君子動口不動手,哪有你這樣的,咱不是演戲嗎?要配合。《迷失北京》里,佟大為還和范冰冰在衛生間那啥呢,人家李晨也沒說啥,你以為我願意做你爸爸啊!」


  魏猛連話都懶得說,抬起一腳,把黃大力踢到了牆根兒。


  黃大力半爬著回來,坐在凳子上,一言不發。這力氣啊,這速度啊,都是自己的啊,現在啊,都讓魏猛這小子弄走了,弄走了還倒過頭打自己啊。這上哪裡說理去啊。


  「說說吧,你到底咋想的?」魏猛對黃大力的計劃很好奇,折騰這麼半天,黃大力又繞回到董瞎子身上,魏猛絕對不相信董瞎子是禍害大姑娘的人,他就是有那心他也沒那力。


  「請君入甕!」


  「靠,又是請君入甕?你要請多少回?這次能不能請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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