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不擺個裝B范,能死嗎?
「生死簿上已經除了小公子的名號,還怎麼折您的陽壽啊!」苟雲寶笑眯眯地看著魏猛,就像正在通知魏猛一件好事,這樣的表情魏猛似曾相識,好像班主任通知他考上高中,就是這個表情。
如果以魏猛的成績,是萬萬考不上高中的,是魏猛的媽媽張霞託了人,再花了些錢,魏猛以「體育特長生」的身份上了高中。班主任把錄取通知書給他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表情,那可是魏猛從未感受過的親切啊。
難道被生死簿除了名,是好事?
白靈槐聽了苟雲寶的話,先是一怔,臉上馬上泛起了難以抑制的歡喜:「土地公說的是真的?」
「我這把年紀,自然不打誑語了!」苟雲寶居然說出了「不打誑語」的話,魏猛的心裡一動,苟雲寶是個「碰瓷」的,他滿嘴就沒一句實話,哪裡是「不打誑語」啊,剛才的一切,該不會是個套吧,利用了自己緊張奚羽月的弱點,拿個破擺件就從自己手裡弄走了四十萬,這不就是「事不關心,關心則亂"嗎?
如今又弄個自己被生死簿除名的由頭,這是個新的套?
想到此,魏猛再看苟雲寶臉上的笑容,不是親切,而是陰險,就等著他這隻小白兔,主動跳到他這隻大灰狼的嘴裡。
「你是不是沒憋什麼好屁呢?你還不打誑語,你是一屁倆謊!你給我說說,剛才的一切是不是都是糊弄我呢,就為糊弄我錢的,是不是?奚羽月根本不會自殺,是不是?」魏猛連珠炮般逼問苟雲寶,他的心裡很複雜,一方面不想承認自己被個老頭兒耍地團團轉,這是嚴重侮辱他智商的事情,另一方面他又希望自己被苟雲寶欺騙了,這樣奚羽月就沒有什麼被辱啊,自殺啊的亂七八糟的事情,奚羽月沒事,自己也就不擔心了。
苟雲寶「嘿嘿」笑了兩聲,有點謊言被揭穿的尷尬,迴避了魏猛的問話,朝白靈槐道:「小公子與大前日午時三刻被天雷擊中,魂魄俱毀!」
大前日午時三刻,那不就是她和魏猛,外加黃大力在湖心亭被雷劈到的時候,因為那一聲雷,讓自己和魏猛魂混,一直以為天雷是劈的自己,按苟雲寶的話,那天雷是劈的魏猛啊。沒看出來啊,這個魏猛人不大,罪孽倒不小,居然引了天雷滅魂。那自己豈不是受了魏猛的連累了?
生死簿上沒了魏猛的名字,那就等於魏猛被三界除了名,徹徹底底成了三界的黑戶,如此自己倒可以放心大膽地教魏猛法術了,不用擔心被三界察覺了。自己可以在乾元閣混過,博覽群書的白老太太,把魏猛調#$教成到能收服人魈的水平,因為不費什麼力氣。
「謝謝土地公指點,魏猛,我們走吧,快點快點!」白靈槐跳上魏猛的後背,她迫不及待地想找個地方調#$教魏猛,早一分鐘把魏猛調#$教好,捉拿人魈的大計就有早一分鐘完成的可能啊。
「老犢子,你快點說,奚羽月的事兒,是不是你騙我的?」魏猛沒有動,好像沒注意到白靈槐跳到他的身上,他關心的還是奚羽月的事情。
「呵呵,小公子果然睿智,沒錯,那個山風的事情,是我瞎編的!」
「我就說吧,你個老犢子沒實話,整天撒謊撂屁!」沒有被騙的懊惱,反倒有危險戒除的輕鬆,那感覺就像一個拆彈專家,費盡心思拆除一刻炸彈,緊張兮兮折騰一溜夠,倒頭來發現那不過是個假彈。
「不過,奚羽月的事情,是真的。」苟雲寶不緊不慢地道,臉上的笑容更加地燦爛。
「你說啥?你個老犢子,還想騙我?」這是一會兒天堂一會兒地獄,太折騰人了,魏猛就差罵娘了,這個老犢子,到底哪句是真話,哪句是假話啊。
「我這一大把年紀了,我還能騙你!我以我的人格保證。」如果雙手能動,只怕苟雲寶都會拍著胸脯做保證。
「你動不動就吐牙,你現在都無恥了,你還有個狗屁人格。你要有人格,先把錢還我!我正好把飢荒還上。」
「今天換,也得算一天利息啊。」黃大力一聽魏猛要換錢,立刻插嘴,主張自己的利益,扶著苟雲寶的手偷偷在他後背點了點,用手擋住嘴不讓魏猛看見,小聲地對苟雲寶道:「利息二八分賬,你二我八!」
苟雲寶滿意地點了點頭,朝魏猛道:「你真愛那個叫奚羽月的小姑娘嗎?」
「我愛奚羽月怎麼了?用你管!」
「你要真愛她,還不立刻麻溜撒楞地,趕緊護著她,興許她現在就處於危險境地等你救她呢,你要去晚了,她可就不甘受辱自殺了啊。」
「你個老犢子。如果你要騙我,看我不回來拆了你的王八窩!」魏猛指著苟雲寶罵了句,背著白靈槐往山下跑,還沒跑出去四十米,又灰溜溜跑回來,跑地太急,量天尺忘記拿了,跑出距離量天尺十丈的時候,魏猛就像撞到酒店的玻璃大門,腦瓜袋撞地嗡嗡的。
「找個書店,買本《道德經》和《黃庭經》!」
「沒空!」下了公交車,徑直走到學校門口,馬上就五點半學校放學,他要在校門口接到奚羽月,魏猛已經下定決心,從見到奚羽月的那一刻起,他就和奚羽月不分開了,就是上廁所,他都要陪著奚羽月,不能讓她出一點點意外。如果是這樣,是不是就能看見奚羽月的小內內了?
「啪」!白靈槐朝魏猛的頭上拍了一下。
「你打我#$幹啥?」魏猛揉了揉被白靈槐打的地方,白靈槐這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啊,說動手就動手,連個招呼都不打。
「下#$流!臭……臭……臭……流……氓氓!」
「我哪下#$流了?」
「你……你……你……你……」有些話,白靈槐實在說不出口,她趴在魏猛的背上,兩條腿盤在魏猛的腰間,一路上都是好好的,就在剛剛,她突然感到魏猛的腰部偏下部有了反應,本來軟軟的地方突然變#$硬了,而且還在漲大。
白靈槐低頭看見魏猛雙目含#$春的樣子,立刻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這個臭流氓啊,這是大街上啊,他怎麼就跟個畜生似的,說發#$春就發#$春呢。
「你……你……你……眼睛都冒紅心了……你……個……臭……臭……臭……」
「臭流氓,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臭起沒完,你嘴是馬桶啊!這麼臭!」
「啪啪啪啪啪……」白靈槐的小胖手左右開弓,朝著魏猛的臉上就是打,只是從身後抽耳光不盡興啊,若是站在魏猛面前,哪裡還有他護住臉的機會。
一陣下課鈴聲,門衛大#$爺慢條斯理地打開了學校的大門,朝魏猛笑了笑,道:「魏猛啊,你今天這是又要表白?第二十三次了吧,大#$爺都給你數著呢。堅持,一定要堅持,我都和人打賭了,賭你能被拒絕五十次,你可堅持住了啊。今天怎麼連花都沒拿?這不是你的風格啊。」
魏猛「呵呵」笑了幾聲,摸出一盒煙丟給門衛大#$爺,心裡把門衛老頭的祖宗十八代女性都問候個遍,臉上還得陪著笑,魏猛可不敢得罪門衛大#$爺,且不說他是校務主任的二大#$爺,他想逃課必須靠這位爺給開小門兒。
學生就像潰堤的洪水,一部分住校的涌#$向食堂,一部分家縣城裡的涌#$向校門口。不過在「洶湧」的人群中,有一點特別的,一個清瘦的男生和一個高挑的女生並排走著,而其他的學生刻意地避開這兩個,就像二人方圓一米以內有道無形的壁壘,把這二人圍住,讓其他學生無法靠近。讓二人顯得如此地格格不入。
「好漂亮啊!」白靈槐失聲叫道。一直聽魏猛說奚羽月如何美麗,他是如何喜歡奚羽月,她一直不以為然,天上的嫦娥她都見過了,一個凡間的女子能漂亮到哪裡去。奚羽月之所以被魏猛描繪成個美人,應該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的原因。
今天真的看到了奚羽月,白靈槐沒想到奚羽月居然可以「漂亮"到讓她失神的地步,要如何形容奚羽月呢,用「粉雕玉琢」?太俗氣,用「沉魚落雁」,太泛泛,用「一想之美」?太虛無。白靈槐一時竟然找不到合適的詞來表達對奚羽月的感受。怎麼說呢?就是那副黑色圓圓的眼鏡,戴在奚羽月的鼻樑上,都閃爍著迷人的光芒。
「裝B范!」看到那個男生又陪在奚羽月的身邊,魏猛忍不住罵了句,太陽都快下山了,還弄個墨鏡卡在鼻樑上,以為自己是王家衛呢,一天天沒個笑模樣,以為自己是潘美辰呢?一天天不擺個裝B范,能死嗎?
被魏猛稱為「裝逼范」的男生,就是魏猛自認的「第一情敵」,雙山縣男生的公敵,把奚羽月從第一名趕下去的,被所有老師稱為「學生榜樣"的易水寒。
魏猛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心裡大呼:爹媽得多沒文化,能給自己的兒子起這樣個名字,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這不是讓他們的兒子早死嗎?
高二剛開學,易水寒從南方某地轉學到雙山縣高中高二三班,身高一米七八,體重只有五十八公斤,讓易水寒顯得很消瘦,不過沒人用消瘦形容易水寒,倒是語文老師看了易水寒,說了句:好清秀的男孩子。
不顯山不漏水地過了兩個多月,其中考試的成績出來就讓易水寒成了雙山縣的名人,因為他把壟斷第一的女神奚羽月趕下了寶座。接下來的事情更讓他陷入了風口浪尖之上,奚羽月在課間操的時候,當著全校的師生的面,向他表白。
就在奚羽月向易水寒表白的一個星期內,每天都有不計其數的男生堵在易水寒回家的路上,要和他說道說道,更有些還找了武校的朋友幫忙撐場子。
一個星期,僅僅一個星期,那些想找易水寒「說道說道」的男生就像約好了一樣,默認了「奚羽月是易水寒的女朋友」的事實,眼睜睜地看著奚羽月和易水寒一起研究古文詩詞,眼睜睜地看著奚羽月和易水寒偶爾一起上學一起放學,就算百般不願,雙山縣的男生還是就這麼默認了。
當魏猛轉學到雙山高寨的第一天,在學校食堂第一次看到奚羽月,就朝雙山高中的校花吹了口哨,頓時整個食堂沸騰了,男生的歡呼,女生的尖叫,差點把食堂的棚頂掀翻。
有句話怎麼說來的?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魏猛,就是「打開了雙山高中新愛戀奚羽月的大門」的「五四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