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另起爐灶
但好在吳良並不需要替岑叔考慮劇情,他要想的,只是該用那首歌來做這部系列大結局的主題曲而已。
有了岑叔提供的結尾思路,他其實很快就從系統那裡扒拉到一首合適的歌。
不過也不能說這首歌合適,只不過吳良在聽到這首歌之後,就對其他的選擇再無興趣了。
他當即就拉住岑叔的胳膊說道:「行,我馬上就把歌譜寫給你,你幫我找張紙和筆來。」
「啊,你這麼快就有了?」岑叔驚訝的望著他,要知道,他剛才只是看到吳良發了一會兒呆,然後突然就告訴他,主題曲已經有了。
這,這未免也太快了吧?
然而吳良才沒有那麼多時間跟他解釋呢,參加完這個慶功宴,他馬上還要轉機去米國,米國那邊不知道多少媒體和民眾都已經嗷嗷待哺,等著他去修理了!
「對,我就是出了名得快,你不知道嗎?」他沖岑叔開了一句玩笑,然後拖著他一起走向了一處沒人的包間。
很快,吳良從酒店的侍應生那裡找來了筆和紙,然後刷刷刷就把歌譜寫到了紙上。
岑叔在後面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筆走龍蛇,一眨眼的功夫,一張完整的歌譜就出現在了他面前。
「厲害!」他嘆為觀止的拿起那張紙,不住地對吳良誇獎到。
其實從第一次吳良寫出《男兒當自強》的時候開始,岑叔就已經知道這傢伙創作的速度很快了,但他沒想到,這傢伙居然能快到這個地步。
這邊自己剛剛才提出要求,那邊他就能把一首完整的歌交出來,這得多變態才能辦到啊?
看到他嘖嘖感嘆的模樣,吳良不由的有些小得意,哈哈,為什麼每次不經意間裝完逼,都會感覺到這麼身心舒暢呢?
怪不得現在那些YY小說天天裝逼,重複重複又重複的不斷扮豬吃老虎,原來這種感覺,真的是能夠讓人感覺到欲罷不能啊!
不過就在他心底有幾分飄飄然的時候,岑叔卻突然尷尬地把那張歌譜遞了過來,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個,你能不能直接幫我唱出來,我看不太懂歌譜啊……」
「……」吳良差點兒一口老血噴出來,看不懂歌譜,你還拿著搖頭晃腦的嘖嘖了半天?
他啼笑皆非的拿過歌譜,立刻順著拍子唱了起來。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只記今朝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好!」他才剛剛唱了沒兩句,岑叔就猛地一拍手掌,興奮不已的叫到:「太好了,就是這首歌,就是這首歌!」
然後他根本不管吳良的錯愕,忽然間就在包間里猶如轉圈般打起了轉。
「什麼情況?」吳良撓撓頭,歌自然是唱不下去了,不過卻被岑叔突然發瘋一樣的舉動嚇了一跳。
但很快他就明白過來了,因為岑叔的樣子告訴他,他不是發瘋了,而是突然間又有了靈感。
看吧,靈感就是個這麼奇怪的東西,有時候求都求不來,有時候卻猛地一下子爆發,讓你如同尿崩一般猝不及防。
而岑叔在轉了差不多八十幾圈之後,突然又站住腳,臉上泛起了一絲異樣的紅光。
「有了,有了,我也有了!」說完他用力地錘了錘手掌,像個孩子一樣開心地大叫起來。
「恭喜恭喜!」吳良促狹的沖他拱拱手,問道:「幾個月了?」
「三個月,啊呸,你說什麼呢?」岑叔笑罵著錘了他一下,興奮地說道:「我已經有腹稿了,這次第三部該怎麼拍,我總算有了點兒想法。」
「哦?」吳良也很好奇,問他道:「那你打算怎麼拍?」
「這樣,」岑叔毫不避諱的對吳良說道:「我準備第三部拍得悲壯一點,就說第一部當中,燕子期率人劫獄的時候,他自己雖然死了,但不是把六君子之一的康靜給救出來了嗎?我準備第三部就以康靜為切入點,就說康靜等人脫獄之後,一直面臨朝廷的追捕,他沒辦法,只好逃到潮州,準備藉由潮州的輪船逃亡港城,再由港城搭乘海船逃亡西方,正好這時候馬行貞等人也避難到了潮州,他和一干仁人志士,仗義相助,幫助康靜逃脫朝廷的追捕,順利去往西方,在這段過程中,馬行貞一邊和朝廷派來的密探相鬥,一邊通過表妹黃琬婷,接觸到了西方先進的科技和思想理念,這種理念和他固有的傳統理念相碰撞,最終促使他做出遊學西方,師夷之長技以制夷的思想,你覺得怎麼樣?」
「贊!」吳良驚嘆的豎起了大拇指,心想不愧是老資歷的導演,這麼快就能想出這麼一個有意思的故事,難怪《馬行貞》前兩部能獲得如此好的口碑。
不過一想到這裡面也有自己那首歌的功勞,他不免心裡就又增添了幾分得意。
而就在吳良和岑叔討論著關於第三部《馬行貞》該怎麼拍的時候,賀公梓已經怒沖沖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怎麼了?」一見他那副七竅生煙的模樣,駱歆雨立馬就很乖巧的坐了過來,一邊拍著他的手背幫他平氣,一邊鶯聲燕語的問道:「是不是那個老傢伙沒同意?」
「哼,真是不識抬舉!」賀公梓憤憤不平的說道:「真沒想到那老東西居然和那個姓吳的是一丘之貉,早知道老子當初就不該投這部片子,而且也不會給他們在內地上映的機會!」
「呵呵,早就料到了是這樣。」駱歆雨卻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依然笑眯眯地說道:「不過你也別生氣,再怎麼說,我們也不該和錢過不去,不是么?」
「你什麼意思?」賀公梓瞪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我知道,你先肯定很生氣,而且還在想著是不是要退出這部戲的投資,斷絕他們在內地上映的機會,我說的沒錯吧?」駱歆雨媚眼如絲的望著他。
賀公梓神色一滯,突然生出一種什麼都被這個小娘皮看穿的感覺。
不過他橫慣了,一沉臉色喝道:「怎麼,難道你覺得我不該這樣做嗎?」
「你要是這樣做,那就打錯特錯了。」駱歆雨一點兒也沒有因為他瞪大了眼睛而害怕,反而巧笑嫣然地說道:「且不說你退出這部戲的投資,會損失掉多少好處,光是想想,難道其他的那些投資商就會眼睜睜看著你把這部戲給封殺了嗎?」
「這……」賀公梓沉吟了一下,臉上開始出現了一些憂鬱的神情。
正如之前所說,這部戲的投資商,不止他一個,而當中有好些人,雖然惹不起他,但他也不見得就能惹得起別人。
這世上最大的仇恨莫過於斷人財路,要是他因為一時之忿當真禁了這部電影在內地的上映,那其他投資商還不把他恨之入骨?
賀公梓雖然跋扈,雖然囂張,但他也知道,在國內並不是由他伯父一個人就能隻手遮天的。
和他伯父平起平坐甚至壓在頭上的人,都還有好幾個呢,他哪能就這麼仗著自己伯父的名頭無法無天?
因此駱歆雨剛說完這句話,他原本的念頭立刻就打消了,心頭的火氣也不覺去了一半。
但即使只剩下一邊火氣,還是燒得他心情十分不爽。
「那你說該怎麼辦,難道我就這樣忍下這口氣嗎?」他咬牙切齒地望著駱歆雨,那股猙獰的表情落在一般人的眼裡,只怕不被嚇得尿褲子。
可駱歆雨還是穩坐釣魚台,臉上的笑容甚至更加燦爛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緩緩地說道:「而且這世上這麼多導演,能拍戲的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不是嗎?」
「嗯?」賀公梓皺起了眉頭,疑惑的說道:「你的意思是……」
「馬行貞是個歷史人物,又沒有申請專利,他能拍,我們也能拍,不是嗎?」駱歆雨沖他眨了眨眼睛。
「我們也拍?」賀公梓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但很快,他的眉頭就舒展開來,喜笑顏開地說到:「沒錯,他能拍,我們憑什麼就不能拍,哈哈,而且我們比他有錢,只要有錢,什麼樣的大導演找不到,什麼樣的劇本寫不出來?」
「說得對。」駱歆雨眼中連閃過幾道光芒,有得意,有憤恨,有妒忌,有歡喜,不過最終全都被她很好的掩飾起來,落到賀公梓眼中就只剩下鼓勵:「既然她不識抬舉,那我們就自己找人拍《馬行貞》,我就不信了,國內那麼多名導,難道會輸給他一個港佬?」
「嗯,你說得有道理,而且我們自己拍,正好可以趁著他的熱度,還不用跟別人分享利潤,這種好事,我怎麼早沒想到?」賀公梓喜滋滋的搓著手掌說道。
只是他沒發現,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駱歆雨眼中卻閃過了一抹鄙夷。
哼,什麼趁著他的熱度,不就是跟風嗎,還說得這麼好聽,你還真把觀眾當傻瓜啊?
不過駱歆雨覺得這並沒有什麼不好的,一般的跟風,都是低成本抄襲,或者惡搞原作,除了蹭熱度,只會得到觀眾的唾棄,但如果跟風的作品,投資比原作還要巨大,內容比原作還要更出色呢?
她有信心,憑著賀公梓的人脈跟勢力,在國內電影圈找一個能拍得比岑叔這個港佬更好的大導演,這還有問題嗎?
而她,則一定會憑藉著這部電影的出色表演,讓那個不識抬舉的港佬知道,究竟誰才是更好的女主角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