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英國佬的小鞋
其實吳良自己也想逛逛這座充滿異域風格的城市,所以收拾完行禮之後,他跟團長王京飛打了聲招呼,便跟著那名團員一起出門了。
那團員名叫鄭楚,吳良年紀比他小,叫他鄭哥。
兩人沿途打聽了一下路,很快就來到了著名的泰晤士河旁邊。
泰晤士河是泰晤士城著名的風景名勝,這座城市的名字,也正是因為這條河流而來的。
河流貫穿了整個泰晤士城,又流經數座其他城鎮,幾乎將整個英吉利一分為二,所以跟紅河一樣,英吉利人也稱泰晤士河為他們的「母親河」。
不過跟紅河不同的是,英吉利國境不大,因此泰晤士河全程也不是很長,總共也不過才330千米而已。
但英吉利人對母親河的保護,卻是很看重的,雖然泰晤士河幾乎流經了英吉利全境,但它的水質,十分清澈,河岸兩邊也被修建了大量保護性的綠化帶,因此來到英吉利的旅客,幾乎都要來到這條河流旁邊拍照、留念,這條河流,幾乎已經成為了英吉利的標誌。
吳良二人來到這裡,自然也是為了拍照留念。
他們訪問的,是泰晤士河流經泰晤士城中最出名的一段,國家公園。
國家公園是一座開放性的公園,並沒有圍牆,整個看上去,其實更像是一片城市中的濕地。
公園裡甚至還有不少珍惜的保護動物,比如紅喙鳥,這種鳥類似天鵝,但長了一張長長地紅色的鳥喙,靠啄食淺水裡的魚蝦為生,目前這種鳥全世界僅在泰晤士的國家公園,還存活著一兩百隻。
兩人來到國家公園,自然是直奔這裡的珍稀動物保護園區而去。
看到了傳聞中的紅喙鳥,還有其他好幾種珍稀保護動物,吳良二人立刻拍下了照片,不多一會兒,吳良你就看到鄭楚拿著手機在那兒搗鼓。
「在幹什麼?」他好奇的問到。
「發微博呢。」鄭楚頭都不抬的說道。
「咦?」吳良這才想起,貌似自己還可以用微博和其他人分享自己的見聞啊?
於是他也埋下頭,開始把自己拍攝的照片傳到了微博上面。
哪知第一張照片剛剛傳上去,微博上很快就有了反應。
「我去,居然搶到了沙發,主播現在是在泰晤士的國家公園嗎?」
看名字,是一個叫做「難得一心人」的網友。
媽的,幾十年沒發過微博,居然還有人關注?
吳良有點兒鬱悶,因為他最想與之分享的人,可不是這位網友,而是他家的阿雪。
但網友既然這麼熱心的留言了,他也只好假裝回復一下。
「對,泰晤士國家公園的珍稀動物保護園區,我身後的就是快要絕種的紅喙鳥。」
「主播和紅喙鳥站在一起,突然覺得好配!」很快有一位網友留言到。
「為什麼?」吳良好奇的問到。
「都是快絕種的生物啊!」那網友用最快的速度感嘆到。
吳良:「……」
就這樣,一邊拍著照片,一邊和網上的網友們分享,不知不覺,吳良突然發現頭頂上的天空已經變黑了。
「怎麼回事,這麼快就天黑了?」吳良看了看時間,驚訝地發現似乎才下午五點鐘不到。
這可是夏天啊,五點鐘就天黑了?
吳良總算明白,同樣是「霧都」,人家這個霧,濃度起碼是渝都的幾十倍啊!
想想那些長安城裡天天在抱怨霧霾的同志,他不禁想大聲疾呼:看看人家英國佬,都吸了幾百年霧霾了,人家有像你們這樣,鬧得滿世界都知道了嗎?
霧霾這東西,吸啊吸啊就死了,有什麼好怕的呢?
不多時,二人從珍稀動物保護區逛到了一座廣場旁邊。
廣場上非常熱鬧,過路的行人,休憩的旅客,表演的藝人,以及買東西的商販,生機勃勃,再加上舒緩的音樂和飛舞的白鴿,真是個休閑的好去處。
二人發現不遠處正有個街頭藝人在拉小提琴,他的周圍不時有遊客停下,給他丟下幾先令的硬幣,然後駐足欣賞一陣,接著再離開了。
「這氛圍真好。」鄭楚不禁感嘆到:「國內的遊客,可不會有這麼好的閑心停下來聽音樂,而且國內那些街頭藝人,似乎也得不到這麼多打賞。」
「是啊,國內的街頭藝人,一向被大家當做是乞丐來對待的。」吳良也跟著感嘆到。
其實街頭藝術也是一種很值得尊敬的表演形式,比如當年的相聲藝人,幾乎都是從「揀攤」做起。所謂的「揀攤」,就是直接在街頭面向大眾進行表演,能不能拿到打賞,全靠藝人的硬實力,因此那時候的相聲藝人,個個技藝非凡,一張嘴皮子直接能把死人吹活,鐵棒吹彎。
但後來隨著「格四舊,除陋習」什麼的運動,街頭表演逐漸在國內銷聲匿跡了,以前很盛行的雜耍、戲班,也統統被趕緊了劇場,觀眾越來越少,傳承也越來越稀薄。
近些年回歸的街頭表演藝術,更是被很多人當成了「乞討」,有時候有些大人帶著小孩走過馬路,看到有人在街頭拉小提琴、彈吉他,甚至會帶著小孩繞一圈,並且教育他們的小孩:「看到沒有,要是不好好學習,以後就變成這樣的乞丐!」
可這些人,憑著自己的手藝吃飯,怎麼就變成乞丐了?
只能說國內的藝術氛圍實在太單薄了,人們現在也僅僅是解決了溫飽的問題,對於更高的追求,他們暫時還沒有這個意識。
就這樣,兩人站在廣場聽那小提琴手拉了好一會兒,直到天色漸漸濃黑,才開始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回到酒店,剛來到樓下的大廳,就發現交響樂團的一群人正聚集在樓下,一個個面色不忿的樣子,似乎在抱怨著什麼。
「怎麼了?」吳良走上前去,好奇的問道。
「太欺負人了!」一個團員憤憤不平的說道:「我們團長去找皇家交響樂團的人交涉,說是明天想借大廳來排練一下,可英國佬根本不同意,他們說大廳里的裝飾都很貴重,怕我們給弄壞了,只肯把旁邊的小廳借給我們排練,排練的時候在小廳,表演的時候卻要在大廳,場地都不熟悉,我們到時候怎麼表演?」
交響樂對場地的要求要是很高的,小廳和大廳,音響效果決然不同,正式表演的時候展現出來的效果也肯定不同。
英吉利人這麼做,明顯就是在為難國家交響樂團。
「團長呢?」吳良又問。
「團長還在那邊跟英吉利人交涉呢。」那團員指了指旁邊角落的方向。
吳良循聲望去,發現兩個英國佬正跟王京飛站在一起,旁邊是翻譯,王京飛的情緒有些激動,似乎難得的表現出了失常。
吳良裝作踱步一般走了過去,想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只聽一個瘦高個的英國佬用傲慢的語氣說道:「不行,大廳在正式表演之前,必須封閉進行維護,你們暫時只能在小廳進行排練,直到正式表演的時候,才可以開放大廳。」
王京飛據理力爭到:「如果大廳不開放,我們的團員怎麼熟悉場地?如果不熟悉場地,表演的時候,我們的人進場該怎麼安排座位,用什麼樣的力度來演奏?這些東西,如果不做事前的演練,到時候出了問題怎麼辦,你們英吉利人願意負責嗎?」
「聽說貴國的交響樂團也是一支專業的交響樂團隊,難道連這點兒小困難,都無法克服嗎?」這時旁邊那個稍矮一點但卻白的晃眼的男子說道:「座位的問題,到時候我們會進行安排,但封閉場館進行維護,這主要是為了貴國的總理到時候來參觀而進行的準備,這是必要的禮節,我們也沒辦法改變啊!」
「為總理參觀而進行準備?」王京飛氣憤地揮舞著手臂說道:「之前那麼多的時間,你們為什麼不早進行準備,偏偏要在我們需要熟悉場館的時候進行準備?我看你們根本就是故意為難!」
「Nonono!」那挨個的英吉利白人搖著手指說道:「我們皇家交響樂團的表演場館,每周都會進行各種專業的交響樂表演,所以我們不可能有那麼多時間提前封館進行準備,所以我向你保證,這絕不是故意為難,而是沒有辦法的選擇。」
「你……」王京飛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但兩個英國佬一臉看好戲的表情,讓他生生把將要脫口而出的髒字吞了回去。
「Sorry,王團長,實在是非常抱歉,那麼這件事,就只能這麼決定了!」看著王京飛臉上快要冒煙的表情,兩個英國佬輕笑了起來,然後昂首挺胸的走出了大堂。
「Fxxk!」直到兩個英國佬都離開了,王京飛才惡狠狠地啐了一口,同時將心裡話發泄出來。
這時吳良走了上來。
「王團長。」他招呼道:「是不是遇上了什麼麻煩?」
「唉~」王京飛一臉喪氣的說道:「英國佬真是無恥,居然不讓我們在後天表演的場地提前進行排練,時間那麼緊,本來我就擔心大家掉鏈子了,現在連場館都沒辦法熟悉,等到後天表演的時候,我該怎麼辦啊?」
「為什麼不向上頭反應一下呢?」吳良不解的問到:「後天的表演,兩國的領導人可都是要到場的,到時候出了問題,難道英吉利人臉上就很光彩?」
「你不懂啊。」王京飛哀嘆道:「根據程序,我們向上頭反應,上頭再找英吉利人交涉,英吉利人隨便拖一下,時間就沒有了,到時候人家只會以為是我們水平低劣,怎麼會知道英國佬在暗地裡使了陰招呢?」
「所以,英吉利皇家交響樂團的名氣就是這麼來的?」吳良也不忿的說道。
「唉!」王京飛又嘆了一口氣,茫然的看著門外,也沒回答吳良的問題。
只有一天的時間啊!
吳良捏了捏下巴,突然間,他似乎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