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群魔亂舞
然而當這些主播醒悟過來之後，發現原來是有土豪正在給一個叫做「無量壽佛」的主播刷屏，頓時又是羨慕，又是好奇。
有的主播明明羨慕到流口水，卻撇撇嘴對自己的觀眾說道：「這有什麼好稀奇的，想當年我正當紅的時候……」
也有的主播經不住自己觀眾的鼓動，立刻就心癢難耐地說道：「走，我們也去看看熱鬧！」
於是一群人一窩蜂似的湧進了吳良的房間。
不知不覺間，吳良的直播間觀看人數突然從兩萬多人漲到了五萬，又從五萬漲到了十萬，眨眼間就已經逼近二十萬大關。
二十萬可以說是已經快接近大主播的資格了，別看很多直播間人數動輒幾百萬，可那大多都是摻了水分的，很多大主播的直播間其實真實在線人數也就幾十萬，能破百萬的可謂少之又少。
從兩個人到七個人，吳良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從七個人到幾百個人，他又花了一天的時間，但是從兩萬人到二十萬人，卻只花了二十分鐘不到。
這就是馬太效應強者愈強的道理，這就是直播間里大土豪出手的效應。
可吳良這時候哪還注意得到直播間里的人數變化？他已經被眼前一條條威武霸氣閃過的金龍給驚呆了。
「307,308,309……」還有觀眾在執著的數著數。
但更多的人跟吳良一樣，早已經被那金光閃閃的畫面給看花了眼。
「媽媽，快出來看土豪！」有人在呢喃。
「媽媽正跟我一起跪著看屏幕呢！」有人在哭喪。
「媽媽在問我這人是誰，她想讓我去相親……」有人意亂情迷。
可還有更多的人在不斷的湧進來，然後好奇的問先來的哥們兒：
「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有土豪爆種了？」
那些直播間里的老觀眾就跟他們解釋到：「主播剛才唱了首歌，估計是撓到了土豪的G/點，所以土豪正在打賞呢。」
「唱首歌就能有這麼多打賞，這主播唱了什麼？」後來者們更好奇了。
先來的觀眾就十分自豪地告訴他們：「主播唱的是自己寫的歌曲，不是跟你吹，好聽到爆，連我都忍不住賞了100顆金豆子！」
「草，看你那窮酸樣兒，這麼好聽就賞100顆金豆子？」
「我也沒辦法，已經是全部家當了，不能和人家土豪比啊。」
「就是，我傾家蕩產也只能打賞兩錠金元寶，實在是囊中羞澀，感覺很對不起主播啊。」
「真有這麼好聽？你們不是在吹牛吧？」
「靠，以你的智慧難道我還唬得了你？」
「兄弟實話跟你說，我這輩子說了不少謊話，就這一次，我絕對沒有騙你，好不好聽你自己聽過就知道了，騙你我全家死光光！」
「哇，你都這麼說那我肯定要聽聽了！」
「如果不聽那絕對是你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求主播再來一遍！」
「求主播再來一遍！」
不知不覺間，呼籲吳良再唱一遍的聲音越來越多，隨後只看到整個直播間的聊天欄里都在飄著這句話：
「求主播再來一遍！」
對於一名主播來說，這無疑就像是演唱會上歌迷齊聲高喊「安可」，實在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譽。
吳良心頭暗爽，正準備說話，可是那金燦燦的金龍實在晃得他眼睛疼，而且看大宋閑王那架勢，一時半會兒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這都刷了多少了？」吳良心裡暗暗噎了口唾沫。
一開始收到金龍的時候，他自然是十分歡喜，可是隨著金龍越來越多，吳良竟然莫名其妙的感受到了一股壓力，似乎那些在屏幕上盤旋飛舞的金龍，就像是一張張刺眼的鈔票，已經開始漸漸將他淹沒，甚至堵住了呼吸的通道，讓他漸感窒息。
這算不算是被金錢給壓垮了？
吳良自嘲地笑了笑，終於下定決心，對著耳麥說到：「夠了，閑王朋友，你打賞的已經夠多了，請先停下來好嗎？」
屏幕上的閃動豁然一窒，然後一直在飛舞的金龍終於停了下來，只聽到大宋閑王在那邊的麥里說道：「區區謝禮，不成敬意。」
吳良苦笑著搖搖手道：「已經很多了，十分感謝，不過你不用一次打賞那麼多，細水長流，咱們以後還有的是機會，否則你一次給這麼多，那以後再點歌的朋友怎麼辦，人家怕是都不好張口了。」
吳良確實是這樣想的，一開始女皇大人她們點歌，只給了十座金佛，那時候吳良就已經覺得是大手筆了，可是到了大宋閑王這兒，錢就跟白紙似的，隨手亂扔，打賞的數額一下子從一千提高到了幾十萬，那還讓後面的觀眾怎麼辦？
要是以後每個人點歌都像大宋閑王那樣，一次性打賞幾十萬，估計整個直播間加起來都點不了幾首歌。
所以吳良為了避免給大宋閑王招恨，不得不忍痛叫停了他，免得其他觀眾因妒生恨，最終對他們兩個都產生反感。
可大宋閑王似乎並不這樣想，他是真的被吳良這首歌給打動了，反而覺得打賞得還太少，有錢人的消費觀念和吳良這樣的小屁民哪能一樣？對他們來說，幾十萬可能就是參加一次晚宴的花銷，根本不算錢，哪會想到很多普通人全家三口一年可能都吃不到幾十萬？
所以面對吳良的阻止，他意猶未盡地說道：「這點兒小錢不算什麼，主播以後的歌，我可以全包了！」
嘩，這句話可就犯了眾怒了！
你有錢是了不起，可憑什麼以後所有的歌你就要包了啊？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還以為是封建貴族統治全世界的年代啊？老百姓沒有話語權，任由你們有錢人搓圓捏扁？
於是原本那些叫嚷著要跟土豪做朋友，要給大款生猴子的觀眾，統統不幹了，紛紛在聊天欄里咒罵大宋閑王：
「靠，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給老子滾蛋！」
「最討厭這些富二代，一天到晚屁事不幹，就會炫富，老娘祝你們生兒子沒屁/眼！」
「富二代滾開，天賦人權，老子也要讓主播給我寫歌！」
「對，這個社會已經很不公平了，連聽歌的權力都要被剝奪，我們跟這群富二代拼了！」
「打土豪，分田產，無產階級翻身做主人！」
「我們要點歌，如果主播不答應，我們以後再也不來了！」
「對，大家都走，看他一個人養不養得起這主播！」
「講道理，土豪養一個主播還是沒問題的，不過我就是看不慣這些有錢人拽的二五八萬的樣子，土豪滾開！」
「土豪滾開，還我人權！」
「土豪滾開，還我點歌權！」
「土豪滾開，還我女朋友！」
「……，上面那兄弟你的話很有故事啊？」
「少廢話，土豪滾開！」
……
剎那間，滿屏都是怒罵和詛咒，以至於連大宋閑王這個一貫不羈的富二代都給震住了，半天不發一言。
看到直播間里有要爆炸的趨勢，吳良連忙出生安撫眾人道：「大家別鬧了，聽我說！」
總算眾人還肯給他點兒面子，謾罵的聲音立刻小了許多，除了一部分生怕事情鬧不大的搗亂分子，其他人全都停了下來。
吳良扶著耳麥，一字一句地說道：「首先謝謝閑王朋友的支持，不過主播希望對每個人而言，機會都是公平的，因此我不能答應你包歌的要求，同時主播也在這裡向大家承諾，我會盡量做到公平、公正、公開，讓每一位觀眾朋友都有機會點歌，大家不要生氣，也不要憤怒，只要你們繼續支持我，主播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良心主播！」立刻有人贊道。
「華國好主播！」更多人隨之附和。
也有人感動地喊到：主播你好帥，我要把珍藏了三十年的貞操獻給你！
「我也有一條珍藏了十五年的內褲，不知道主播介不介意……」
「主播，猴子已經給你生了，你什麼時候來認領？」
……
亂，一片混亂。
這就是吳良今天打開直播間之後的最大感受。
之前直播間里只有寥寥幾個人的時候，雖然冷清，可是氣氛很和諧，大家像朋友一樣相處得十分愉快。
可是隨著人越來越多，直播間里也越來越亂，聊天欄里每一秒鐘都會刷新好幾十條消息，很多人的話甚至都還沒看見就已經被刷沒了，諸如塗塗、二婚也很美等人的留言，吳良都好久沒看到過了，也不知道是他們都沒說話，還是說了話卻還沒來得及看見就已經被刷掉。
吳良撓了撓頭，心想或許這就是成名的代價吧。
正在這時候，他忽然收到一條私信，吳良打開一看，發現是女皇大人發給他的：「主播，你前兩天那兩首歌，沒有發到網上嗎？」
吳良想了想，回復道：「不發了，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