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三位觀眾
終於有第三個觀眾了！
吳良心頭莫名的一陣激動，差點兒忍不住高喊：「有客到，姑娘們快出來接客啊！」
可是考慮到一來自己正在唱歌，二來就像系統說的，作為一名預備歌神，他應該具有高貴的人格和高冷的氣質，擁有高冷氣質的歌神，怎麼會為了直播間多一位觀眾而失態呢？
所以他不動聲色地繼續演唱著，並沒有對新來的觀眾做出任何錶示。
然而很多時候，你有氣質，並不代表別人也會在意那玩意兒。
那個叫傲世、龍的觀眾進入直播間之後，似乎沒料到直播間里竟然只有區區兩個人，愣了一會兒，很快打字道：
靠，居然只有兩個人，辣雞主播，浪費我時間！
說完不等吳良反應過來，他的名字已經消失在聊天欄中。
我悄悄地來，又悄悄地去，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吳良懵圈了，這是什麼情況？
然而聊天欄里很快出現了糊糊幸災樂禍的文字：哈哈，辣雞主播？被人嫌棄了，撒花！（撒花撒花）
吳良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那傢伙見直播間人太少，還以為主播很垃圾，所以連歌都懶得聽就走了。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吳良強忍住心頭的鬱悶，在唱歌的間隙自嘲道：「看來我的魅力還是不夠啊！」
這時塗塗打字鼓勵他：主播彆氣餒，這些小屁孩兒沒素質，主播其實唱得很好聽，我頂你！（加油）
吳良微微一笑，正要開口道謝，糊糊已經搶先打出一行字：
老婆，你不愛我了？（驚恐）
塗塗：你發什麼神經？（問號）
糊糊：你為什麼要頂別的男人？要頂也是我來頂！（瞪眼）
塗塗：潘佳俊，你要死啦？！（瞪眼）
糊糊：對不起老婆，我錯了……（委屈）
吳良滿心的感激頓時化為烏有，心頭再次湧出那個念頭：果然所有狗男女都該送上絞刑架！
演唱繼續，雖然只有兩個觀眾，但吳良也算盡心儘力，雖然心裡稍微有點兒著急，可他臉皮夠厚，一點兒都沒在表情上反應出來，一邊唱歌，一邊看那對狗男女秀恩愛，他突然覺得這樣好像也沒什麼不好的。
直到直播間里突然再次多出了一個人。
叮（本來沒有這聲音，不過為了做效果，就當是提醒大家有事發生吧），二婚也很美進入直播間。
二婚也很美？什麼鬼名字？
吳良眨了眨眼，同時心裡冒出一個鬍鬚拉茬的摳腳大叔的形象。
不過這個二婚也很美倒沒有像之前那個傲世、龍一樣，只看了一眼直播間的人數就開罵，他反倒是很幽默地打了一行字：
喲，我是不是打擾到二位幽會了？
糊糊：知道就好，還不趕快識趣點兒閃人？（惡狠狠）
二婚也很美：哈哈，好，我自覺！說完他似乎就要準備閃人，這時吳良終於忍不住了，出聲喊到：「等一下！」
二婚也很美：（問號）
吳良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桿，儘力讓自己看起來既熱情又不諂媚，嚴肅地說道：「既然來了，就是緣分，不如聽首歌再走吧。」
就算沒有系統，吳良也做不出那種點頭哈腰哀求觀眾留下來的事情，他只能儘力在保證自己尊嚴的情況下，讓觀眾感受到他的真誠。
不知道是不是他這種自持而又不獻媚的態度反而打動了那個「二婚也很美」，後者在稍一遲疑之後，居然打出一行字：
好，我就聽聽主播唱的怎麼樣。
吳良心頭暗喜，連忙在網上扒了一首自己拿手的歌曲，稍稍調整了一下狀態，立馬開唱。
不得不說，吳良的嗓子其實真的挺不錯，如果不看臉的話，他的歌聲足以吸引大部分觀眾，否則當初那些音樂公司也不會在聽完他的小樣之後，紛紛給他面試的機會。
但唯一可惜的就是，他生在了一個看臉的時代。
一首歌唱完，直播間里三個人都沒有再說話，隔了許久，才看到塗塗打了一行字：
主播唱的真好，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愛心愛心）
接著屏幕上就飄出一行「塗塗打賞主播無量壽佛一塊金鑲玉」的彈幕。
那個叫二婚也很美的觀眾也發話了：的確不錯，比外面那些妖艷賤貨唱得好多了！
吳良眼前一亮，趕緊接話道：「既然大家都覺得好，那不妨點擊一下右上角的收藏，以後歡迎大家繼續到本直播間來支持主播。」
這句話是每個主播都必備的攬客台詞，吳良的直播間雖然人數慘淡，但他依然抓住時機機智地打了一波廣告。
私底下他還偷偷為自己點了個贊。
二婚也很美果然是位耿直的觀眾，吳良右上角的收藏數很快由0跳到了1。
接著幾乎是在同時，1又跳到了2。
毫無疑問，那個叫塗塗的女生也點擊了收藏。
看到2的數字半天沒動，塗塗突然發聲了：老公？（問號）
糊糊：（問號）（眨眼）
塗塗：需要我教你怎麼收藏嗎？（刀子）
糊糊：……（幽怨）
2很快又變成了3。
居然有百分百的收藏率，看來我果然是有潛質成為歌神的人啊！
吳良滿足的看著收藏數字的變化，心頭暗自為自己的人氣而感到滿意。
好吧，他已經忽略了基數太小這個事實。
二婚也很美點擊過收藏之後，似乎就並沒有打算再繼續逗留，打了一行字道：我先走了，以後有空會再來這裡看看，主播加油，不要因為人太少而放棄喲，我相信只要你堅持下去，一定會成功的！
雖然他的行動比語言更加誠實，但吳良還是感到心頭暖烘烘的，連忙對著攝像頭揮了揮手：「謝謝這位朋友的鼓勵，再見！」二婚也很美成功地賣了個萌：（再見）
他的名字很快消失在聊天欄里。
糊糊當機立斷跳了出來：哈，還是兩個人，主播是不是好氣呀？（壞笑壞笑）
吳良一臉嚴肅地回答道：「人再少也不會影響我唱歌的決心，因為我的歌只唱給懂我的人聽。」
糊糊：（震驚）主播真是裝了個好逼，這個逼我給82分，剩下的以666的形式給你！（五體投地）
塗塗：（捂嘴偷笑）
吳良沒有搭理他，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開始唱起歌來。
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一眨眼（真的是一眨眼嗎，你確定這裡面沒有一個飽含辛酸和眼淚的故事？），時間已經來到下午四點。
直播間里的人數依然沒有絲毫變化，中間陸陸續續又進來幾個人，不過一看直播間的人數，很乾脆的直接閃人了。
世人都有一種「從眾」的心態，哪裡人多，大家都會往哪裡鑽，相反，如果人少的地方，人就會越來越少。
所以吳良的直播間人數並沒有絲毫增加。
但是令他感到迷惑的是，他的崇拜值卻在不知不覺間由1變成了3，多餘的兩點都不知道是怎麼變出來的。
難道是因為那個糊糊和叫做二婚也很美的觀眾也被自己征服了？
吳良左思右想，想不出答案，很快就放棄了。
但他已經準備關直播了，因為吃過晚飯，他還要到附近的酒吧去駐唱。
駐唱的收入雖然微薄，可這卻是吳良目前唯一的收入來源，所以他很重視這份兼職，一點兒也不敢怠慢。
唱完最後一首歌，吳良對直播間里那對一直在撒狗糧的狗男女說道：「好了，今天的直播時間就到這裡，主播要去休息了，各位觀眾我們明天見。」
糊糊：說得好像有很多觀眾似的……（傲嬌）
塗塗：好的主播再見，明天繼續聽你唱歌，么么噠。（吻）
糊糊：老婆放開那個主播讓我來！（刀子刀子）
「真是個可愛的小姑娘！」吳良對塗塗的評價瞬間從撒狗糧的男女變成了可愛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如此劇烈的心理活動，他是怎麼能這麼快適應下來的。
但就在他準備關掉視頻的一瞬間，塗塗突然打字叫到：等等！
吳良：「？」
塗塗：對了主播，你一開始寫的那首歌，還有哪裡能聽到？（賣萌）
吳良回道：「這首歌是我剛剛才創作的，其他地方應該聽不到。」
塗塗：啊？可是我想下下來循環播放，怎麼辦？（撒嬌）
吳良想了想，聳聳肩道：「抱歉，我等會兒還有事，必須走了……」
塗塗：唉，真是可惜……（幽怨）
糊糊突然插了進來：主播為什麼不把這首歌上傳到音樂網站？（眨眼）
一瞬間，彷彿有一道霹靂從天而降，頓時讓吳良雙眼全都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