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準備蹲號子
080準備蹲號子
需要采月本人出手的時候,往往都已是危機就在眼前的生死存亡時刻。所以,她若動手,一定招招都是狠招。若非需要留活口問出口供,她則會招招全是殺招。
采月垂著眼,掃視著眼前倒於一地的小屁孩們。
她舉手之間將所有參與毆打趙若飛的孩子,全都扭斷了胳膊。或許連那警衛都可能會覺得她下手太重了。但她卻不這麼認為。
這裡大多數的孩子至少都有十三四歲了。這個年齡的孩子,都應該是已經具備了基本的善惡和是非的判斷能力了。
在采月看來,他們的可惡之處不僅僅是在於對趙若飛身體的傷害,更有對他心靈的惡毒摧殘。
作惡的孩子,有時候比作惡的大人更令人痛恨和痛惜!
只因為他們年紀小,他們對人的傷害就輕易地被一帶而過,甚至完全被原諒和忽視。但那些被他們傷害過的人所受到的實際傷害,其實卻並不會因為他們是孩子,而有任何的減少。
而且,他們不僅不會因為自己對別人的傷害而自省,還會因為輕易就被原諒,而越來越變本加厲地將傷害擴展開來。這樣的人若不能及時地給予教訓,長大后,就會成為為害更大的人。
所有的大壞蛋,其實都是從小壞蛋一天一天成長變化而來的!
采月也不想揪住他們給他們一點一點地講道理。對這樣的孩子,一般的道理,他們是根本聽不進去的。如果聽得進去,他們也不會一次一次地對趙若飛做出這種無恥之事來。
「我就是趙若飛的后媽。今天我就出手教訓教訓你們這些親媽養的。不服氣的,回家后可以讓你們的親媽來找我,親媽不夠威的,親爸也可以!」
說完,采月就看向了趙若飛。
「你是打算跟我一起回家,還是自己回?」
趙若飛還未從驚訝中反應過來,聽到采月問他,他看了采月兩秒,倔強地說了四個字:「我自己回。」
采月沒再多說什麼,也沒再多看一眼,扭頭直接就離開了。
司機警衛默默地跟在這位將軍夫人的身後,上了車。
車上,采月叮囑了一句:「今天的事,不許告訴蕭天。」
警衛立刻應聲:「是,夫人!」
第二天,不出采月所料,她很快就接到了學校校長的電話,校長很嚴肅地請她在指定的時間去學校一趟。
若是校長只知道找她一人去談,那采月是根本沒興趣、也沒功夫去奉陪的。
「是只有我這一方嗎?」
「受害方的所有家長都會到場。」
采月心裡冷笑了一聲:受害方的家長?誰才是真正的受害方,恐怕才是需要搞清楚的問題吧?
她的嘴角彎起一抹笑意:「我會準時到場。」
學校放學時間,校辦會議室的會議桌被一圈的學校家長圍坐著,有男有女、有爸有媽、也有祖輩的老人。林強和某幾個參與圍毆的孩子,還有趙若飛也被叫到了現場。林強這一方的孩子,左胳膊都打了一層薄薄的石膏。
當時的情況雖然混亂,但采月下手時其實還是掌握了分寸的。她扭的全是左胳膊,這樣就不會耽誤孩子們上課時寫字記筆記,還有課後的寫作業。而且,所有的骨傷,都是輕傷,所以他們打的石膏都不厚。她的目的,只是想讓這幫子頑劣的孩子有一個印象深刻、並有切膚之痛的教訓。
當然,如果有哪位很不巧是個左撇子,那她可就管不了,只能算他自己倒霉了。
采月是最後一位隨同校長走進會議室的人。
她一坐下,立刻就受到了所有家長的憤怒聲討和圍攻,還有家長不顧校長在場,衝上前來就想直接對采月動手。
現在的城市家庭,家裡面個個都是獨苗,每個孩子都是全家人捧在手掌心裡的寶貝金疙瘩。平時在家,寶貝們再淘氣再不講理,自家人都捨不得動他們一根手指,現在,自家的寶貝被人傷成這樣,這簡直就像挖了他們的祖墳一般,令他們怒火中燒。
而且,能取得這所學校學位的學生,家裡的背景都不會簡單,錢或權,總有一樣不可缺。因此,對於有敢於欺負到他們頭上的人,那是絕不會輕饒的。
便衣警衛站到了采月的身邊,將每一個試圖接近采月的人,全都推開了。
所有家長見到警衛的存在,也立刻意識到,采月的身份恐怕不會簡單。於是,他們都住了手,想要靜觀其變,更多的家長則在觀望別的家長,自己則不想做出頭鳥了。
趙若飛就坐在當場,他被眼前這陣仗有些給嚇到了。而林強和他的那些同夥,卻個個是憤恨不已,就巴不得自家的大人,可以把眼前那個惡毒的欺負他們的女人,一掌就拍癟。
校長一見這架勢,也連接站起身來,忙不疊地勸駕和拉駕。
眾家長礙於校長的面子,也礙於拿不準采月的背景,都稍些冷靜了些,重新地坐了下來,這才開始進入正式的議事程序。
事情的前因後果在眾家長你一言我一語,稍帶著對孩子的詢問中,慢慢地被還了原。校長聽完了事情的整個原委,一時之間也是頭痛不已。
整個過程中,采月一言不發。
眾家長見校長不吭聲,立時又開始吵轟轟。不少的家長擺出了自己的身份,聲稱學校若對此不做出應有的交代,他們將如何如何。
校長眼看著眾家長怒氣已不可控,仔細權衡和考慮過後,校長終於當場拿出了他的意見。
「我想,這件事還是不要鬧到派出所去的好。趙若飛家長,雖然這件事趙若飛也是受害者,但畢竟,他並沒有受到太實質性的傷害。而這些孩子,都有醫院的書面診斷證明,全都有實質性的身體傷害。我想,您應該就這些傷害向這些孩子和家長們,做出必要的道歉和物質賠償。」
家長們聽了校長的判語,更加地興奮了,有不少家長當時就表示校長如此的意見,是很明理公正的。
采月聽完安靜了幾秒,突然哈哈哈地大笑起來。眾人被她笑得莫名其妙,就安靜下來,奇怪地看著她。
采月笑完,這才終於開口說了到達這裡后的第一句話:「你們這些混蛋,個個都是婊子養的!」
這句話立刻如捅了馬蜂窩一般,引得所有包括校長在內的人,都勃然變色。於是,采月又引來了受人更加狂猛的圍攻。
采月安靜地受了眾人足有幾分鐘的圍攻和怒罵,終於從座位上拍案而起。
一個曾經是掌控國家級特大黑暗組織武裝實權的女人,就算她不說話,她的威勢其實從某些細節也是可以體現出來的。
眾人又被采月鎮得安靜下來,只是全都對她是怒目而視。
采月如那天掃視著一地被她揍趴下的孩子一樣,掃視著在場的家長。
「我只罵了你們一句婊子養的,你們個個就氣成這樣,還一個勁地嚷嚷著要好好地教訓我,還要我道歉。那你們的孩子罵了我兒子無數句『後娘養的』,還逼著他鑽褲襠、學狗叫,為什麼我就不可以教訓教訓他們?
就因為有你們這樣的家長,才會養出來這麼一批孩子!想要道歉?可以!你們一個個先對我兒子誠心地道了歉,我自然也會對你們的孩子道歉!」
眾人這回沒有立刻吭聲。
校長的臉上則明顯是尷尬,外加不好發作的怒氣。
采月冷冷地看了一眼校長,繼續道:「精神和心靈的傷害不算傷害,只有身體的傷害才算是傷害,是嗎?如果是這樣,我這裡還有更難聽的話等著給你們,你們願意受嗎?」
現場僵持下來。
采月看了一眼腕錶,拿起了她的手包。
「我沒有時間耗在這裡聽你們罵娘,接下來要禮要兵,我都奉陪到底!」
再一次,采月看向了趙若飛:「你是跟我一起回家,還是自己回?」
這回,趙若飛站起,默默地把書包背在了背上,跟著采月一起,走出了這間會議室。
兩天後,派出所的人找上了門,有幾名惡氣難出的家長聯合起來,以故意傷害的罪名報了案。派出所民警根本進不了將軍樓,只能等在軍區大院的院門外。采月讓家裡的傭人專門跑了一趟,才將民警帶進了家裡。
民警明顯被這氣勢嚇得有些氣短,然後,很客氣地給出了他的建議——最好私了。
采月的回答就一句話,「私了可以。他們向先我的兒子道歉,然後我立刻可以向他們道歉,我的確打傷了人,賠償這一條,我也願意接受。」
民警很是為難,如果報案的家長願意道歉,那人家怎麼可能會來報案嘛?采月沒有別的更多的話,民警只好蛋疼地離開了。
晚上,蕭天回了家。下午他也接到了校長的電話。夫妻倆如常一般睡前靠在床頭閱讀時,他問起了這件事。
「這件事,你想怎麼個解決法?」
采月眼睛盯著手裡的書,輕描淡寫地道:「還能怎麼解決?人確實是我打傷的,所以,我當然是準備蹲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