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chapter章:042 宣洩到滿足
第chapter章:042宣洩到滿足
從她得到他再次走入公館的消息,她就知道,這一次,她再也瞞不住他什麼了。
不需要再多說一個字,兩人的唇舌熱烈地交纏在了一起。
這樣熱烈的吻,彷彿是想要含化過往一切的誤會與痛苦,含化曾經的所有懷疑與委屈,含化多年以來兩人對彼此苦苦等待的心酸與長久的孤寂。
但即使是這樣的吻,也還是不足夠含化這一切。
蕭天苦壓了經年的熱情與柔情,乍一釋放,能量駭人。他在采月的眼中彷彿看到了自己熾熱的燃燒,他很小心地不讓自己嚇壞她,只讓那團火在他體內繼續地、慢慢地、又痛痛地煎熬著他自己。
直到感覺到她已充分準備好,他才終於真正地讓兩人融為一體。
那一刻,他不僅沒有覺到舒暢,反而更覺得那火簡直要將他熾烤到無法忍受,就彷彿有千萬隻巨獸在體內叫囂著、奔涌著,並已衝到了某處想要強行突破,卻被他狠狠地攔住在一線之地。
這一場等待了經年才換來的聚首,熱力暴烈而又綿長細柔。
漸漸地,兩人都完全地沉醉在了其中,卻都許多時間裡未曾閉上雙眼。
分離太久,相聚太短,兩人都深情地凝望著彼此的雙眼,凝望著彼此的身體。兩人都看不夠對方每一個細微的神情,只恨不能再多多地讓對方更快樂、更享受,以補償對方這多年的相思之苦與等候深情。
這世界,災難太多、幸運太少。意外太多、合理太少。
這世界,煩惱太多、快樂太少。痛苦太多、幸福太少。
所以,他們珍惜、他們也揮霍。珍惜這如金的時刻,揮霍這難得的快樂。
愛撫的結奏、醉人的吟唱,與彼此急促的喘息,匯聚成一首動人心魄、又和諧無比的樂章,令兩人沉迷於其間,都不願停止,只想就這樣地將他們這愛的樂章,直演繹到生命止息、直彈奏到天荒地老!
當兩人終於覺得身體已不夠再負荷這樣的親密時,這禁院終於恢復了靜謐,只是這曾經被心酸與回憶填滿的院落,現在卻是被甜蜜與滿足充滿。
天已微明,一輪艷陽正衝破最後的雲層攔阻,歡喜地跳出遙遠的地平線!
蕭天依舊如前般地從她身後緊緊地抱著她,頭滿足地鑽進她的秀髮中,貪婪地嗅著來自她身上的令他深深眷戀的氣息。
她的頭髮比以前長了許多,像黑亮又柔軟的緞子一般,散披在她白晳的後背和床單上。
采月隨手攏了一下自己的長發,轉過身來面對著他。他依舊像個孩子一樣,將頭貼在她柔軟又溫暖的胸口,沉醉在其中不願再出來。
兩人的喘息依舊未曾完全平復,安靜的房內是一片旖旎而美好的風光。
太陽升起,陽光灑進屋內,纏綿了整整幾個小時的兩人,卻相擁著甜蜜地睡去了。
直到入睡,兩人都是始終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在離這禁院頗遠的楊玄起居室,亮了整整一夜的燈光,終於在天明后熄滅了!
直到正午,一夜未眠又纏綿了整整後半夜的兩人,才慢慢醒來。
醒來時,已是近正午時分。
一睜眼就看到自己久久思念的那個人就在自己的眼前,這實在是讓分離已太久的他們倍覺滿足。
兩人對著彼此微微一笑,依舊沒有說話。熱烈的吻與身體的交纏再次上演。
依舊沒有一個人來打擾他們。
他不斷地吻著她,從上到下,不放過她身上的任何一處。除了她想叫喊時,他不願堵住她的唇,其它時候,他總忍不住隨時俯下身含住她的誘惑。
她也根本不在乎他會像以前一樣地說她「妖婦」,只盡情地在他的眼前展示她的無盡風情與魅惑。
這是她應得的,也是他應得的!
這是她需要的,也是他需要的!
室內終於再次安靜下來。兩人相對而擁、凝望彼此。從深夜到現在的白晝,蕭天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
采月卻眼神微微一滯,然後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蕭天又問道:「你不會再離開我了,對嗎?」
她依舊笑著望著他不說話,只是笑容中有一些心酸。
他越發地湊近了她,又問了一句:「為什麼不回答我?」
她心疼地望著他,伸出手撫著他的臉。
他的臉依舊那麼地讓她著迷,近乎完美的剛毅線條和五官,又多了幾分更濃厚的吸引她的男人氣息。這樣的氣息,在任何時候對女人都像是致命的毒藥,但即使明知致命也願意一滴不剩地喝盡。
無可否認,時光雖然緩慢,卻是一直在不止息地改變著一些東西,尤其是人的容顏與心態。
細微的皺紋已悄然地爬上他的眼角,雖然不易察覺,但兩人離得如此地近,陽光又是如此的明亮,她還是可以看得出。他的臉雖然依舊看起來那麼年輕,但他的鬢角卻比幾年前又多了几絲的銀光。
這銀光與他的年齡很不相乘,與他的臉更不相乘。這銀光里有他對理想的諸多辛勞,也有他對她無盡的思念。
「什麼都別問,讓現在的我們就這樣安靜地呆著。」
他聽話地沒有再問,也開始仔細地端詳她。
他和她第一次相遇時,她還是一個才大學畢業的小女生。近十年光陰過去了,時光與跌宕將她雕刻成了眼前這越發迷人的成熟女人。
現在的她,看起來依舊如九年前那般比常人都要柔弱許多。她的皮膚在國內時就曬不黑,到了這裡依舊,白得令人一眼就將她與所有人區別開來。
她的身體泛著如緞子一般的光澤。全身的每一處曲線,都那麼的美好而性感,就像一件完美的活著的藝術品,令人剋制不住地想要欣賞、也想要擁有。
這樣褪去了陰謀和強悍的她,也完全褪去了全身衣衫的她,完全沒有了之前那個冷血又毒辣的大主夫人的一絲絲影子,有的只是成熟女人的風情萬種和妖嬈多情。這樣的她,比幾年前的她更加的嬌媚、更加的令他痴迷心醉。
他完全不抵抗、不思想,順著自己的意念就又吻上了她的唇和她一切的敏感點。
這樣的時刻,不盡情地與愛人享受愛與被愛的甜蜜,還去思考些別的,那簡直就太辜負了老天,也太辜負了他們彼此。
采月也完全不拒絕、不考慮,蕭天想怎麼待她,她就全然接受並回應。
結束后,他依舊沒有立即與她分開,卻更緊地抱住了她,喘息著將臉埋進她的頸側,依舊像剛才一樣,細細地感受她的顫慄,也感受他自己的。
這每一下的顫慄,都精準無比地擊中了他的心,讓他的心沉淪再沉淪、下陷再下陷。讓他覺得她與他正融合再融合,直至他覺得她已完全地化為了他身體中的一部分,而他,也與她完全地融在了一起,再也不可能分開。
就像人類的始祖亞當對著神為她而造的女人,驚喜地說出的那句話:你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
兩人都盡情地宣洩著對彼此長久分離所積蓄的思念,直至滿足再滿足,兩人才終於再次分開。
她朝他一笑,又靠近他,將臉貼在他的懷中,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感受著這一刻他真實無比的存在,輕輕地閉上了雙眼。
他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光滑的背,另一隻手的手指插進她柔軟如絲的長發中,下巴輕輕地抵住她的頭。
直到兩人的肚子都「咕咕咕」地叫了起來,他們才笑著分開,從床上坐了起來。
兩人一起沖洗乾淨身體,又穿戴整齊。采月一件件地穿好衣服后,卻依舊從她卧室的一個柜子里,拿出了一張面具,那面具是紅色的,用金線細細地綉描出兩隻栩栩如生、振翅欲飛的蝴蝶。
蕭天不明白,這面具本是為防他認出她而戴。他既已知她就是她,那這面具還有何再戴的必要嗎?
「為何還要戴這面具?」
采月笑了一下沒有回答,只是戴上那面具后,輕輕地說道:「走吧。」
然後,她依舊坐上了那張輪椅。
蕭天的心微微有些下沉,但他沒有追問。他怕他一追問,眼前祈盼了多年才得來的幸福,就會立刻如面具上的那蝴蝶一般,拍拍翅膀就飛走了。
所以,他壓下了一切的不安,告訴自己:沒事的,她只是習慣了在這裡要戴著那面具。她只是心思比較多、比較深,一定還有些別的考慮是他沒有想到的。
兩人並沒有去公館主樓的主餐廳用餐,采月只吩咐內院她自己的小廚房,備了些清淡可口的中國菜。
「你嘗嘗這小酥肉的味道,是否合你的口味?這是我專門教我的廚子做的。」
小酥肉一直是蕭天的最愛,雖然已過去了這麼多年,但采月相信,他餐桌上的最愛,一定依舊是小酥肉。
蕭天嘗了一口,火候並不到位,香味還沒完全逼出來,肉又稍有點偏膩。但他還是很滿意地點著頭:「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