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chapter章:026 終於見到
第chapter章:026終於見到
蕭天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有梔子花的香氣。白天時這氣味還淡得若有似無,晚上卻是濃郁得多。
此刻,院門緊閉著。蕭天沒有敲院門,找了一處不容易被人發現之處,直接用軍人的方式,很不費力地就攀上了那不高的院牆。
內院主人房的一間浴室里,越如夢正閉著眼,躺靠在那釉面閃著微光的按摩浴缸內。即使全身未著一絲,但她的臉上卻依舊如傳說中所說的那樣,戴著一副黑金色的蝴蝶面具。
C國年平均氣溫超過20攝氏度,在這裡泡澡,水溫並不需要太熱。但此刻,她所泡的這水溫顯然不會太低。她的額頭泛濕,鼻尖也有如細珠的汗滴,彷彿只有這樣的熱度,才可以讓她覺得,自己還活著。
她的雙臂輕輕地搭在浴缸的兩側,右手還手勢優美地捏著一支女士香煙,一絲微甜香氣的煙霧,裊裊地呈直線上升著,慢慢地飄向空中,然後又慢慢地消散。
她的手是素手,沒有戴任何戒指或手鐲之類的配飾,甚至連普通女人都最常喜歡塗抹的指甲油,都完全沒有。可這樣毫無裝飾的她,卻是那樣地高貴而又美麗得令人感到窒息。
只是,這高貴中卻同時帶了幾許冷血的殘忍味道,這美麗里又摻了幾許少了生機的頹廢氣息。
這個點了,今天要忙的事都忙完了,孩子也早已經睡了,這應該是她難得的放鬆時刻。但她的樣子看起來並不享受,反而是心事重重。
她像現在這樣地一動不動地閉著眼沉思,彷彿已經有不短的時間了,因為地上已經有了一支煙頭。而且,她手指間的那支煙彷彿也已停著許久沒被吸過,煙頭就要熄滅了一般,煙霧也慢慢地變得稀薄了。
她依舊閉著眼,抬手將煙送至自己的唇邊,長長地吸了一口,將煙霧輕輕地吐出后,手再次像之前那樣地搭回了原處。
水溫慢慢冷下來,到現在才正是最令人舒適的溫度。她的喉間舒服地輕輕低吟了一聲。
突然,她覺得氣氛好似不對,心底湧起一股莫名的緊張。她猛地睜開了她那雙迷一般的美麗眼睛。
果然是有人闖入了!
蕭天是以私人身份造訪,所以並沒有穿軍服。
越如夢快速地抬起那隻未曾拿煙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但她的腿卻沒有立刻地收起來。
「什麼人?」
越如夢的聲音是冷靜的,甚至是冷血的。另外,她說的是C國話。
蕭天朝浴缸中完全赤身的女人,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
與在那山澗里接近那同樣全身精赤的女人不同,一看見眼前的她,他就覺得他的心開始狂跳。雖然他和那時一樣,並不能看全那面具下的臉,但只是這一瞬間,他的心裡就已經有了答案——眼前的這個女人,正是他一直苦苦等待、苦苦尋找的愛人!
沒有人可以像她這樣地吸引他。沒有人可以像她這樣地,令他才一接近,就已是情難自禁。
「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是誰?」蕭天回的是中國話,而且,他的聲音帶著強壓的激動。
他今天特別地穿了一雙很輕便的皮鞋,走路的聲音幾乎可說是聽不見。可是,這個越如夢卻在他出現的第一秒就察覺到了他。
蕭天對此的理解是,要麼這個女人敏感得不像人類了,要麼就是一種極親密的人之間才會有的這種心有靈犀。
越如夢的眼中微微地閃過一絲慌張,但那慌張只是一閃而逝。只是短短兩秒的時間,她就已完全恢復了鎮定和冷酷。
「出去!」
雖然越如夢依舊說的C國話,但她說的這簡單的字音,蕭天還是聽懂了。他好不容易才終於見到了真正的她,怎麼可能會出去?
他慢慢地走近那浴缸,在浴缸邊坐了下來,然後,目光一點點地掃過她的全身。
這身體的每一處線條,都是他所熟悉和深深眷戀的。幾年了,他無數次地在夜裡夢見她,夢見他一寸寸地撫摸她全身每一處的肌膚,夢見他和她熱烈而瘋狂的纏綿,久久地都不分開。
「為什麼你連身上的所有衣服都可以除去了,卻依舊要戴著這張面具,你究竟在害怕什麼?在躲避什麼?」
越如夢已將腿收了起來,無論如何,她不習慣這麼樣地將身體暴露於一個男人的面前。她冷冷地看著蕭天,再次說了兩個字。
「出去!」
蕭天不管那麼多了,突然棲身上前了一些。
「采月,對不起!我知道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今天不得不呆在這裡,還要整天戴著這樣一幅面具。一切都過去了,和我回家吧!」
越如夢收緊了身體,這回她改說了中國話。
「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你究竟是什麼人?怎麼可以進到這裡來?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蕭天沒有後退,「你想喊就喊吧,讓楊玄的人把我抓起來。不然,我一定要帶你走!」
越如夢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冷。
「你好大的膽子!想來你一定就是中國來的那個蕭將軍了。就算你是客人,就可以這樣擅自闖入女主人的浴室嗎?請你立刻出去!不然,我有理由認為你是非禮了。」
蕭天不僅沒後退,反而又上前了一步。他與越如夢之間的距離,已是觸手可及。
「采月,別再折磨你自己了!你活在這面具之下已經快五年了,夠了!回到我身邊來,別再做什麼如夢夫人蝶夫人了!所有人都知道,你一直都只是我蕭天的女人!」
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找他想為他作媒,卻都被他一句話給頂回去了:「謝謝,可是我已經有愛人了!」然後,他就會掏出錢包,將那透明夾層里他和采月的合照,拿給別人看。
越如夢不僅沒回應他的話,反而將音量大大地提高了。
「出去!」
雖然越如夢的手一直擋著她的胸口,但她左肩上的那個清晰的咬痕,卻已落入了蕭天的眼中。那樣的咬痕,若非實在用力,根本不可能如此的清晰。那咬痕,是他親口在她肩上留下的記號。
蕭天伸出雙臂,緊緊地抓住了越如夢的雙肩。
「為什麼?為什麼要躲著我?我不在乎你的腿好不好。我不在乎你和別人有了孩子。我也不在乎你的臉變成了什麼樣子。我只知道你是采月,你是我認定的一輩子屬於我的女人!
不管過去我做了哪些混蛋的事傷了你的心,采月,求你看在我等了你這麼多年的份上,原諒我吧!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越如夢的手一直捂著胸口,所以,她沒法推開蕭天,就只是看著他。
蕭天覺得,他剛剛的話,讓她的眼中有了少許的激動,但只是少許。
越如夢抬手,微皺著眉地長長吸了一口煙,眼中那激動很快就被她強壓下去了。
「蕭將軍,難道您認為對著一個光著身體的女人說您對愛人的深情,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嗎?您不覺得您這麼做有些無恥嗎?就算您因為太思念您愛人的緣故,很想找一位聽眾,您是否可以等我穿上衣服再說?」
蕭天頓了一下,看了越如夢好一會兒,這才點了點頭:「你的衣服在哪裡?我去幫你取。」
「就搭在我卧室的床上。」
蕭天依言,走進越如夢的卧室,看見床上果然躺著一件黑色的質料上好的絲質睡衣。蕭天拿起那手感細滑無比的睡衣,再次走進了浴室。
越如夢的語氣無比的生冷:「你把衣服放在這裡就可以了。」
蕭天有些懷疑在看著她:「你的腿不是不方便嗎?」
不然,剛剛她一見他,為何只抬手擋住了胸,卻沒有收腿擋住另一處更隱秘的部位?
「我的腿的確有些不方便,不過只是反應比常人要慢一些,而且不能長時間站立和走路,基本生活和短時間的移動卻是沒有問題的。否則,我這怎麼會連一個侍女也沒有呢?」
原來是這樣。
「那好,我就在浴室外面,如果有需要可以叫我。」蕭天說完,就離開了浴室。
十分鐘后,越如夢穿好衣服,坐著輪騎從浴室出來了。她的手上,依舊捏著一支剛剛才點燃的新煙。
夏日的睡衣很薄,布料更是少,根本無法遮住越如夢那極具誘惑性的身體線條。
蕭天不僅沒有因為她穿上了衣服而覺得她的誘惑減少了,相反,她露在睡衣外的那些彎曲而圓潤的線條,反倒越發讓他在腦子裡去加倍地想像著她全體的線條。
她的魅力相比幾年前的她,只增不減,而且,還更多了幾許危險女人的冷艷和成熟女人的嫵媚。
他很理智地控制住了自己隱約有些坍塌危險的旖念,接過了越如夢的輪椅推把,將她推到了床邊的榻前,然後他自己在榻前坐下,直盯著越如夢看。
越如夢吸了一口煙,微微歪了一下頭,將煙吐了出來。
「蕭將軍,您不認為這麼晚了,您這麼一個正值壯年的男人呆在我這裡,實在是不太方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