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chapter章：033 另重身份
第chapter章：033另重身份
魅影：顧名思義，似有還無。所有成員對外沒有名字，只有代號。不隸屬任何軍區、任何兵種，直接對總參最高層負責。
別的特種部隊成員有標誌性紋身或別的特殊記號，魅影成員卻什麼都沒有。如果他們因為任務而犧牲，不會有人知道他們是軍人。他們也絕不會被授予烈士稱號。
沒有任務時，他們和普通人一樣工作和生活。只有他們的直線聯繫人用特殊方式聯繫他們時，他們才會回到他們自己的代號所代表的身份中來，執行各種特殊任務。
這些特殊任務，未必都是打打殺殺，但一定是國家級的絕密任務。甚至有相當的任務，是直接對國家最高層負責。
四年後，19歲不到的蕭天，因傷退役。一切內部檔案和書面資料也都顯示，他確實離開了部隊。
之後至今的近15年時間裡，蕭天一面用他商人的身份，建立起了屬於他自己的雲天商業帝國，另一面，他已從表面退役時只是魅影一個行動小組的組長，到接管了整支魅影，再到成為了組建不久的龍影戰團的負責人。
魅影和龍影是性質不同的兩支隊伍，但不論是魅影，還是龍影，目前都是絕密級的存在。
老人收起了臉上的威嚴，拍住蕭天的肩，眼裡滿帶著慈愛地看著他。
「小天，你知不知道上面對你的計劃是怎樣的？雖然你現在還只是少將，但你手上實際掌握的權力，卻早已超出了許多軍銜比你更高的軍官。只要不出特別大的意外，將來，你就是到程叔我現在的這個位置，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程叔的位置，是軍中僅有的至高存在。這樣的暗示不可謂不明。
蕭天看著眼前頭髮已有些發白的程叔。這麼多年，程叔一直親自關注著他的成長。
蕭天曾親眼見到程叔從他書房的保密櫃中，取出兩本相冊。一本是程叔年輕時與戰友們的照片，另一本就是他從小到大各個時期的照片。
在第一本相冊中，蕭天看到了父親和程叔的合照。父親的許多事，他都是聽程叔對他說的。
雖然他在保密櫃打開的瞬間，看到那裡面其實放著第三本相冊，但他並沒有問那另一本相冊的內容。
「程叔，謝謝您對小天一直的厚望和栽培。但這件事如果不能儘快解決，我生不如死！還談何前途？」蕭天的堅決並沒有因為程叔的安撫而有所動搖。
程叔攬著蕭天的肩，慢慢地走回到沙發椅前坐下。
「你因為愛人的生死未卜和蒙冤受屈而振怒，我理解。據我了解，歐陽振軍的事，上面已經掌握了一些情況。只是出於大局考慮，上面暫時沒有動他。」
蕭天的眉緊緊地皺起。以程叔這樣的職位，他口裡的「上面」是誰，是不言而喻的。
「那為了大局，上面會不會不動他？」
程叔繼續安撫：「小天，你稍安勿躁！要動歐陽振軍，需要證據，需要足夠多的鐵證，另外，還需要時機。」
「證據我已經帶來了，現在我就可以交給您。采月出事，就是因為這些歐陽振軍犯罪和違紀的鐵證。」
說著，蕭天將一個U盤從衣服口袋中取出來，要交給程叔。至於時機，蕭天的原則從來都是，實在創造不了時機時，他才會被動等待。
程叔沒有接那U盤，卻又輕輕地拍了拍蕭天的肩。
「你親手把這個盤交給上面吧。你在看守所一躲就是幾個月，上面可是相當不高興的。雖然事出有因，但這件事你逃不掉是要給出一個交代的。再有，再過幾天，就要召開兩會了。你的事先放一放，等會開完了再說，好嗎？」
蕭天明白了程叔的意思，立刻收起了臉上的激動之色。
「程叔，我明白！我會以大局為重！」
程叔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五年前，你接掌龍影戰團時，程叔就有意讓你現役軍人的身份公開了。只是，上面不想龍影過早地暴露，短時間內，又沒有比你更適合擔任魅影首領的人出現。所以，只能讓你一直保持這種雙重的身份。
這一次，歐陽振軍因為個人私利，居然公然在電視上發出了針對你的協查通告，你的真實身份恐怕是不容易再瞞下去了。這件事上面也已經震怒了。
不過，你的身份遲早也是要給全軍一個交代的。所以，這件事發展到目前這個地步，是壞事，也是好事！」
蕭天對此倒沒有太大異議。
雖然他做了十幾年的雲天董事長，但他從未忘記過，他真正的身份是一名現役的軍人，更是一名共和國的將軍！
所以，他一直就在為自己的犧牲或是隨時的退出，做著細緻而周全的準備。
也所以，當初他很艱難地才跨出了愛采月的這一步。
「嗯，我明白。現在的雲天，即使沒有我這個董事長，也不會有多大的問題。」
程叔再次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現在過來也好，由你本人當面向上面彙報歐陽振軍的問題，可能會讓中紀委的調查進度快許多。但你不要急，更不能意氣用事，因為這不是僅僅關乎你個人的事！懂嗎？」
蕭天點了點頭：「程叔，我懂！」
程叔臉上的笑容更盛。
「最近這段時間，你就先暫時呆在我這吧。我們老少倆，也許久沒有好好聊聊了。英姿可是一直吵著，要我幫她找你來家坐坐的。這回，她可終於如願以償了。」
談完正事，蕭天的臉色也鬆快了些：「英姿妹妹已經軍校畢業了吧？」
「去年下半年畢業的。這丫頭現在大了，真讓我頭疼。也不知道將來，哪個男人才敢娶她？」
程叔說到這裡，臉上現出愁容來。他是真的發愁，因為提起這個話題，他就想起了幾年前女兒進軍校前一天，與女兒的一場對話。
「英姿，進了軍校不許調皮搗蛋，不許打著我的旗號胡來，不許早戀，不許……」
那位小祖宗口裡啃著蘋果，一臉的淡然，「我什麼時候調皮搗蛋了，什麼時候打著您的旗號胡來了？」
做老子的決定擺事實，讓小的無從狡辯
「小學二級就敢往同學書包里放蛇，給同學下泄葯。到了初中就敢在老師椅子上倒萬年膠下絆腳繩，讓老師當眾摔個狗啃屎。高中時更是膽大妄為，居然帶著一幫子同學，跑到教務處找學校領導理論。這些是不是都是你干過的事？」
小祖宗嚼著紅蘋果，點了點頭。
「不錯，都是我做的，但這都事出有因。那同學仗著家裡有背景，就欺負別的同學。師長錯了又不肯認錯，還打擊報復學生。教務處更是過份，為了討好上級領導，讓女同學參加所謂的社會活動。學生出了事，他們還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是可忍孰不可忍！」
程夫人見老子被女兒說得沒話回，就開始打圓場。
「英姿，有一條你爸沒說錯，早戀是絕對不允許的，聽見沒？」
那位小祖宗對這條倒是答應得十分地痛快。
「請首長和首長夫人放心，我保證不早戀！除了蕭天哥哥，別的男人，根本就入不了我的眼。」
那是程叔第一次知道女兒這段令他難以接受的戀情。
見程叔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蕭天忍不住笑了。
他這位英姿妹妹，那絕對是一個精靈古怪得令人頭疼的假小子，如果他小個十歲，絕對會和她組成黃金拍擋。
「程叔，您為這事發愁真是沒必要。英姿妹妹若是在別處，可能還真是不好找男朋友。但她現在在部隊里，那優秀的小夥子還不盡著她挑嗎？」
程叔無奈的搖了搖頭。要是蕭天知道，女兒的意中人就是他，估計他就不敢像現在這般輕鬆了。
他沒再繼續糾結這個令他頭疼的問題，站起來，像對兒子般地再次攬過蕭天的肩來。
「走，正事談完了，你也該去看看爺爺了。他可想你想得緊。爺爺幾天不見我這個兒子他都不會想我，可要是一天沒聽見你的名字，他就會渾身不自在。你的那些照片我讓人都翻洗了，他沒事就要拿著放大鏡一張張地仔細看。你的事，我想瞞都瞞不住他。這幾個月，爺爺可真是沒少為你的事操心。」
聽程叔提到爺爺，蕭天也微微地有些激動，「爺爺身體還好嗎？」
程叔神色有些黯然。
蕭天見程叔如此，臉色也有些陰鬱了。百歲的老人，身體再好，又能如何？
一老一少一起並肩走出了書房，下了樓，走到了南向最靠里的一個暖閣的門前。
這暖閣面積不大，布置也很簡單。靠牆處是一張不大的床，床上躺著一位身形偏於枯瘦的老人，老人滿臉的皺紋和老年斑。
程叔走到床前，大聲說道：「父親，小天來看您了！」
聽到「小天」兩個字，老人明顯有些激動，睜開眼搜尋著。
蕭天連忙快步走到了床前，蹲下，讓老人可以最近距離地看到他。
這幾年，爺爺老得越來越快了。上次見爺爺時，爺爺還紅光滿面，自己拄著拐杖還能走幾步。說話的聲音也還宏亮有力。這次，爺爺卻只能躺在床上見他了。看來這陣子，爺爺為他的事，真的是耗了許多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