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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chapter章:027 唯一選擇

  第chapter章:027唯一選擇

  采月想,這個時候的孫力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了。孫力的那個U盤還在屋裡,就算裡面的數據會自毀,以歐陽振軍的老謀深算,他也很快就能猜出一二來。


  所以,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落在這些警察的手中。


  因為絕不能讓歐陽振軍知道,那些要害的證據已經被她成功轉移了。否則,他會立刻將一切不幹凈的尾巴抹掉,並想到一切應對之策。到時候,要查他恐怕又要耽誤不少時間,甚至是查無所查了。


  只有她和證據一起被毀,才能讓歐陽振軍徹底地放心!

  這一次歐陽振軍設下這個局,恐怕是要把孫力之死這筆帳栽在她的頭上了。到時候,她很可能會被當做要挾蕭天的工具,讓蕭天繼續按他的意思保持沉默,甚至是招供。


  海子他們當然有能力救下她,但現在要抓她的不是什麼歹徒,而是警察,堂堂正正執行國家法律的警察。她不能讓他們公然與警察對抗,因為那會讓蕭天和他身後組織的秘密因為她而曝光,這是絕對不可以的!


  蕭天曾對她說過,他的身份如果不是被國家允許,即使是他死,也是不可以說出來的。蕭天寧願用自己生命捍衛的機密,她又怎麼可能使之被揭開呢?


  而且,眼下,恐怕也只有她出事,蕭天才可能打破沉默,真正開始反擊吧?因為他欠歐陽晴的情,她終於幫他還上了。


  所以,唯一的選擇,已經擺在了她的面前。


  警車從前後兩個方向迅速地靠了過來,並呈夾擊之勢,將采月圍在了當中。


  橋上的車流因為警車而被阻,警車所在的車道上,慢慢形成了兩條越來越長的車龍。海子的車就在靠近采月不遠處的車龍之中。


  不少開車的人從車裡出來了,見是警車堵著,也沒什麼人敢出聲。海子也從車裡走了出來。


  采月因為藥力的作用,微微地弓著腰,身體艱難地靠在橋的欄杆上,急促地喘著氣。她額頭的汗越來越多,全身越來越無力,她感覺她就快要站不住了。


  這大橋有幾百米長,兩邊空曠沒有任何建築,所以橋上的風很大。采月的長發在大橋的路燈下、被大風吹得像是在起舞。她的一半臉,全被長發纏繞覆蓋著。


  被冷汗打濕了貼身的衣服,又被大風如此地狂吹,本就怕冷又依舊還在病中的她,全身都在簌簌地發抖。


  她抬起了頭,看著頭頂那黑沉沉的天幕。夜色里的天空,依舊是那麼的高、那麼的高。


  她的一隻手依舊用力地撐在橋欄杆上,另一隻手卻費力地舉起,顫抖著朝那天空儘力伸去。眼淚順著她的眼角不住地滑落,打濕了她的臉、打濕了她的發。


  警察們都從車裡出來了。有一個為首的警察手持一張逮捕證,沖采月喊話。


  「周采月,經調查,你為幫助惠寧小區事故一案主要責任人蕭天脫罪,以綁架和惡意威脅等違法手段,逼迫龍雲海承認不存在的違法事實,並直接導致了其人自殺的嚴重後果。現對你予以逮捕!」


  采月放下了她的手,將纏蓋在她臉上的長發拔開,朝海子所站的方向看去,再次微微地搖了搖頭,不許他妄動。


  海子的雙手握緊了拳頭,眼前的局勢讓他很為難、很焦急。


  約定地點的臨時改變,使他原先周密的布局完全作廢。采月不想他為她安全考慮而阻止她的冒險計劃,又故意沒有告訴他詳細的房號。他又不敢貿然地聯繫采月,怕采月反而可能因為接他的電話,而引起對手的懷疑遭遇不測。所以,他只能等在小區的門口,密切觀察可能發生的事。


  當看到采月從小區中衝出來,海子的車立刻就要上前。但采月明明看到了他的車,卻還是去攔下了一輛計程車。雖然他沒有想明白采月為什麼這麼做,但他立刻意識到,出大事了。


  現在,警車前後夾擊地將采月攔下,海子才明白,采月之所以沒有上他的車,很可能就是為了不讓他阻止她被警察帶走?


  海子很想衝上去,可是不能!


  這與醫院的那次槍擊案不同,這裡沒有阿德斯這樣的國際軍火組織的頭目,有的卻是一個被法律認可要被拘捕的罪犯。這一次,他不能堂而皇之地阻止警察帶走采月。


  警察出示完逮捕證,就掏出手銬要上前抓住采月。


  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采月在眾目睽睽之下,暴發出她全身僅余的力氣,雙手用力一撐就坐上了不算太高的大橋護欄,然後毫不猶豫地后倒,墜入了黑漆漆、又冰冷刺骨的河水中。


  這一幕發生得好快、好突然。


  海子不好的預感剛冒出來,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警察們也呆住了。


  但這橋離河面超過了20米,未經特殊訓練的人,從這麼高的地方貿然地往水裡跳,落水瞬間水面產生的強大阻力,會讓人很容易發生危險,搞不好落水后就可能會立即昏厥。所以,沒有人敢貿然地立刻就往河中跳,去追捕那女犯人。


  海子卻已顧不了許多了。在采月墜入河中不幾秒,他也很快跳入了河中。


  但是現在是晚上,河水中的能見度幾乎為零,河水又深,想要找一個主動跳河尋死的人,談何容易?


  天,漸漸地亮了。但天陰沉得厲害。


  這樣的天氣,總是特別容易令人感到心情煩悶。


  與蕭天同號的犯人們如常一般醒來,卻發現找不到天哥了!

  很快,看守所所長用顫抖的手,緊張地撥通了上級主管部門的電話:「蕭天不見了!」


  立刻地,全市整個警察系統都被緊急調動了。


  當看守所里風聲鶴唳一般地進行著嚴查時,在本市市中心的一間不大的屋子裡,兩個男人正坐在沙發上沉默著。


  屋子裡安靜異常,卻氣氛緊張。


  沙發前的茶几上,是一個女式真皮手提包,這正是采月出事時所用的手提包。包的旁邊散放著包里的東西,還有一個文件袋和一條摺疊得很整齊的淺藍色手織圍巾。


  采月的這個包恰好是那種密封性很好的款式,又很及時地被海子的人撈起,裡面的東西居然沒怎麼被打濕。但是包的女主人卻不知所蹤,生死不明!


  沙發上呈90度而坐的兩個男人,一個是海子,另一個不肖說,正是讓整個看守所正到處在搜尋的蕭天。


  海子雙手緊握著,眼中是無盡的懊悔。


  「天哥,您狠狠地揍我一頓吧,這樣,我心裡可能會好受些!」海子的聲音有些哽咽。


  蕭天雙目通紅,眼底滿是血絲。


  昨晚,采月跳入河中后,海子和其他保護采月的組員們一直河上河中地輪番搜索采月。但直到凌晨,除了卡在河邊權木叢中的包以外,他們毫無發現。


  海子知道,他必須立刻將事情報告給蕭天了。接下來的事情該如何處理,必須由天哥親自來決定,

  蕭天當夜就離開了看守所。


  對於他這樣一個時常遊走於世界各地、各式各樣更危險和保衛更嚴密的龍潭虎穴的人而言,離開那座他已呆了好幾個月、觀察了好幾個月的看守所,並不是一件難事。


  兩人從凌晨到現在,一直就這麼坐在這沙發上,已經坐了有兩個小時沒動了。在這兩個小時里,海子將這段時間裡發生的與案子相關的所有事,都對蕭天詳細地說了一遍。


  蕭天自始至終,一句話一個字都沒有說,即使是海子說到昨晚采月赴約,直到毅然跳下河中時,蕭天也還是沉默不語。


  這樣的蕭天,讓海子再次想起了十三年前林宛雲過世時的他,也是這樣的一句話不說,也是這樣的雙目通紅。


  只是海子知道,這一次天哥的憤怒,恐怕只會比十三年前的那一次更大。


  因為那一次的兇手是十惡不赦的敵人,而這一次的兇手卻是「自己人」,甚至正是他自己!那一次,天哥的愛人是被動地被害,而這一次,夫人卻是為了保護天哥而活活地被逼自殺。


  「天哥,您別這樣,您說句話呀!」看著如一尊塑像般的蕭天,海子哀求地說道。


  蕭天卻依舊瞪著雙眼,一言不發。


  海子從沙發上滑向地上,跪了下來。


  「天哥,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夫人!您怎麼罰我,我都認!可是我求您了,您不能再這樣了,否則…否則夫人就白白犧牲自己了!」


  蕭天雙眼閉上,身體突然就向後倒去。海子嚇得連忙從地上起來,撲上前去扶住了蕭天。


  「天哥,天哥,您怎麼了?」海子的聲音有些發顫。


  蕭天扶住海子的胳膊,慢慢地重新坐了起來,這樣的他,虛弱得就像一個病入膏肓的病人一般。


  「你去吧!我要一個人靜一靜!」蕭天終於開了口,聲音吵啞異常,和他平時說話的聲音判若兩人。


  「不,天哥,您現在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能走。您現在這樣,我不放心,我要陪著您!」


  海子是怕蕭天會因為過度悲傷憤恨而傷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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