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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chapter章:101 希望渺茫

  第chapter章:101希望渺茫

  站在鋼琴旁,打開琴蓋,黑白琴鍵安靜地排列於眼前。采月的心裡有些煩亂,所以並沒有坐下,只是站著,手指隨意地按了兩個鍵、然後又是兩個。


  已經有不短的時間沒有彈過琴了,覺得手指都似乎有些發僵了。聽著幾個琴鍵發出的琴音,最終她還是坐了下來,手指在黑白鍵之間找了一會兒感覺。不久,琴聲隨著她手指的不斷跳躍和起落,連貫地響起來。


  她彈的是《神秘園》,很傷感的一首曲子。


  彈奏這曲子時,她的腦子裡還是沒忍住地,想起以前和蕭天在這琴房發生過的事,那麼的溫馨而美好!可是間或,她也會想起裘岩。


  這曲子,如果配上小提琴,效果會更好,裘岩的小提琴就拉得相當地棒。


  曲子結束,采月垂著頭有些發獃,沒有閉眼、也沒有站起來,只覺得整個人空空的。


  「為什麼要彈這樣的曲子?」身邊突然響起男聲。


  她猛地抬頭,果然是蕭天就站在離她不足一米遠之處的琴邊。這男人個子這麼高,走路卻怎麼像只貓一樣,沒聲音的?


  「順手就彈了,不為什麼。」她站起來,想離開。


  「別走。」蕭天伸出手臂攔下了她,卻並沒有抓住她,甚至連她的身體都小心地沒有碰到。


  采月抬頭看他,他的眼神與平時很不同,沒有以前的那種咄咄逼人,卻有一些感傷。


  采月覺得,自從那次記者招待會後,蕭天和以往就有些不同了。在那次記者招待會上,蕭天公開向眾人承認他和她之間的感情發生了危機,她有可能會離開他而選擇裘岩。


  私下他對她一直說的是,他絕不可能對她放手,並且,他一直堅信她不可能離開他。


  采月不知道蕭天在記者招待會上那麼說,是因為他對她對他感情的信心動搖了,還是因為他只是想維護她自由選擇的權力。


  不論是哪種情況,采月都覺得,她有些不太適應現在的蕭天。


  其實說起來,她現在是可以離開蕭天別墅的。她知道,如果她現在離開,蕭天是不會阻止她的。否則,他沒必要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承認他們感情危機的事。當初,他們之所以保持現在這種假同居的狀態,就是為了讓大眾以為,他們的感情是沒有問題的。


  但她,卻一直沒有離開。


  她覺得,其實在心底,她還是隱隱地希望,自己可以和蕭天重歸於好。她是在給他機會,也是在給自己機會。只是這種希望,應該是很渺茫了,而且,她實在不知道,她這樣做是不是在堅持一個錯誤。


  讓逝去的愛情重新開始,這應該是許多曾經的戀人都有的願望吧?只是,在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愛情,是可以重新來過的?


  采月沒有繼續離開,後退了兩步,將自己和蕭天的距離拉開,然後就站住不說話了。


  蕭天顯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所以,也只是站著不說話。


  這樣的沉默太讓人感到壓抑。終於,還是蕭天開口了。


  「可以陪我彈首曲子嗎?」


  「我想我們現在,沒辦法合奏曲子。」


  采月覺得她並非推託,而是說的實話。現在這樣的他和她,怎麼合奏曲子?他們連好好地說上一句話,都覺得困難。


  只是,實話常常很傷人,也很傷自己。這話一出口,采月就覺得心中是一陣痛楚。


  「因為我和你中間現在隔著許多的人,所以沒法合奏了,是嗎?」蕭天定定地看著她,「是因為宛雲、珠兒,還是裘岩?」


  采月苦笑了一下,隔在他們之間的人,還真是多!


  「你明知又何必故問呢?我和你之間的問題一直就不少,現在恐怕是更多了。」采月這麼說時,心裡想起了趙若飛。


  她和蕭天之間,現在還有了一個和雙方都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孩子。雖然是沒有血緣關係,但采月一點不懷疑,蕭天一定會把趙若飛當成自己親生的孩子,來養來疼。


  任何夫妻之間,孩子問題都是讓人頭痛的一個重要問題,何況是眼下他們彼此之間關係如此複雜的三人關係。


  雖然她也知道孩子無辜,但不管怎麼說,這孩子的母親是害了她姐姐,又曾幾次三番要害她的,若非孩子的父親,她恐怕已經死在孩子母親的手上了。


  這樣複雜的感情背景,在沒事發生時,可能不會有什麼問題,但一旦有什麼事發生,這其中稍微微妙的一點想法,就可能會造成母子之間的隔閡,而且很難修復。


  眼下還有另一個問題,那就是趙若飛認定她和別的男人好,傷了他乾爹的心。


  「可我以為,只要我和你的感情還在,任何別的人就不成其問題。」蕭天邊說,邊朝她走近了一步。


  「可這,或許才是我們之間最大的問題所在,我們之間是真的有感情嗎?即或是有,只怕這感情也不怎麼純粹吧?」


  采月的心再次煩亂了,不等蕭天再靠近,快步繞過蕭天,離開了琴房。


  雨一直在下,只是中間偶爾大些偶爾小些。別墅里的人都沒出門,只是彼此間話也不多,這樣的氣氛讓人覺得很沉悶。


  尤其午飯時,大家圍在一個桌子邊,卻幾乎都沒有什麼交流。


  連平時話最多的趙若飛,也沒怎麼開口。他甚至最開始還拒絕坐在采月的身邊,只是被蕭天命令著,才不得不在采月身邊的座位上坐下來。


  這讓采月覺得,她在這個家裡是個挑動大家負面情緒的人。她在腦子裡想像了一下,如果這個桌上沒有她,那麼現在這四個人,應該會是有說有笑的吧。


  這樣的念頭一冒出來,越發讓她覺得鬱悶。


  她快速地扒了幾口飯就上了樓,然後就把自己關在卧室,再也不出那道門了。


  先是和裘岩度過了一個有趣的周六,所以,這樣的一個周日顯得非常的沉悶而無聊。采月甚至祈盼著這樣的周末能快點結束,她寧願坐在辦公室里考慮工作的問題,也不願像現在這樣,躲在住處的卧室,卻不敢也不願出門。


  新的一周來到,采月正常去公司上班。


  前幾天都沒什麼大的意外問題,按原定計劃按部就班地完成著手頭的各項工作。雖然的確有一些分部就季度預算的事提出質疑,但基本上通過電話和郵件溝通都順利解決了。


  直到周四時,不出她所料的,意料之中的意外,發生了。


  她正忙著,辦公室的門突然就被人推開了,一前一後走進來兩個男人。不等采月招呼,兩人又直接在她大班台面前的靠椅上大大咧咧地坐下了。


  以采月現在的職位,這樣不敲門而直入的行為,無疑是在直接表明他們對她的輕蔑。


  雖然采月自上任以來,周圍人對她多有不服和敵意,但至少表面上還沒有人敢對她太過表示出不敬。畢竟,她的職位,還有她和裘岩的關係都擺在那裡。


  采月淡然地看著兩人,微微一笑。


  「王總,李總,你們二位可是很少一起回總部的。這次找我有什麼特別的事嗎?」


  兩人中的王總皮膚較白,戴著一幅金邊眼鏡,看起來私私文文,典型的成功金領的模樣。李總相對皮膚黑些,身材也魁梧得多,相比王總,他倒更像古時候的御前大將。


  王總人長得私文,對采月的態度也相對更客氣些。聽了采月的問話,他先開了口。


  「周助理,李總因為他們事業部這個季度的財務預算比原計劃少了85萬,就非說是我向總部告了他的黑狀。李總還因為這個緣故,讓他事業部的人故意不配合我們,導致我們給客戶的交貨期延誤。現在,客戶向我們正式提出了索賠。


  這麼長時間了,在這塊業務的劃分上,總部一直是不清不楚的。我認為,現在到了必須清楚分開的時候了。要不然,我們的工作很被動嘛。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們該怎麼向客戶解釋呢?難道說是因為我們內部的矛盾,才產生了這種延誤?這不像話嘛?集團的形象還要不要了?」


  王總一邊說,一邊不時地攤著兩隻手掌,完全是一幅忍無可忍的模樣。


  采月沒接話,看向李總。


  李總重重地「哼」了一聲。


  「老王,你敢說你就從來沒有告過我的黑狀?這次如果不是你告黑狀,為什麼原本是給我們的預算,卻撥到了你們事業部?你們的業務發生延誤,是你們自己沒有安排好工作進度,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巴不得把這塊業務早些分開才好,那樣你們再有什麼延誤,就賴不到我的頭上了,我也就不用再背你的黑鍋了。」


  采月聽了二人的話,立刻就明白了,一向不對付的兩人,這一次為什麼會同時從駐地來到總部。


  這位李總是裘瑞國際的第一批元老,剛進公司不久,就因為能力突出被任命為某駐外事業部的負責人。三年前,因為業務的發展需要,集團又組建了一個新的事業部,總經理就是王總。


  因為業務關聯的原因,兩個事業部雖然都是獨立核算,但在某塊業務上確實沒有完全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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