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chapter章:067 三急問題
第chapter章:067三急問題
可是結果是,蕭天沒有吼。
沒聽到那女人直接的回答,蕭天知道他猜對了。他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
「寶貝,幾天前我用裘岩威脅你,你說你不賣。可現在,你還是賣了自己。你害怕裘岩與我為敵,所以你提出了這樣的條件,把你自己賣給了裘岩,以換取雲天的平安。你還敢說你不愛我嗎?」
采月的腦子一時之間有點亂。
她沒好好想過這個問題,她只是一心想讓兩個男人不要打起來,而且她也想自己的感情必須要有個絕斷了,就這麼簡單。妥協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可以阻止裘岩的辦法,而和裘岩在一起,也是她擺脫蕭天的最好辦法。
只是蕭天這樣一說,又好像的確是如此。她的確做不到為了裘岩而無底限地妥協,只是她也不認為自己現在的妥協是為了蕭天。如果非要說是為了誰,采月覺得她是同時為了裘岩和蕭天兩個人。
「你別自我感覺良好了,我不是為了你!事情我都和你說清楚了,你自己好好冷靜一下,考慮好究竟要怎麼辦。我等你電話。」采月說著就打算掛電話了。
「不用等,我同意!」蕭天很快就把話接上了。
聽到蕭天居然這麼快就鬆口,采月也是頗感意外。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好了,這兩個月你不許碰我。而且,不管兩個月以後情況如何,你都不許阻止我、也不許找裘岩和裘瑞國際的麻煩。」
既然是和平協定,那當然是雙方都要做出承諾和保證的。裘岩已經做出了保證,蕭天不主動翻臉,他就不會與蕭天對立。現在該輪到蕭天表明和平的態度了,所以她再次明確地提了一遍條件。
「我答應你!」
想起當初她因車禍大腦受傷失憶養傷的那段時光,蕭天還是咬著牙說出了這四個字。雖然的確難忍,但眼下這的確是打破他們之間僵局的最好辦法。
兩個月就兩個月,他就不相信整整兩個月的時間,兩人膩在一個屋檐下,在她原本就對他余情未了的情況下,還不能讓她與他重修舊好。
結束通話,采月長出了一口氣。這一場可怕的戰火,終於還是被她給按下去了!
把手機還給了薛勇,采月躺下來打算午睡一會兒。剛剛和兩個男人的兩場談判雖然還算順利,但實在讓她覺得心驚肉跳。
睡了一個小時,她醒來了,是被尿憋醒的。
她下了床,想上洗手間。腳一沾地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她雙腳的腳底皮膚大面積破損,逃跑時憑著一股別樣的衝勁,這會兒人一松下來,那傷口簡直是鑽心的疼。
裘岩幫她找了護工,但她主要是腳有皮外傷,所以不需要護工24小時長時間陪護,這會兒護工就回家吃午飯和午休去了。
她用手撐著床費力地想要站起來,可是要站腳就要用力,一用力她的腿又一打彎,再次倒在了地上。她本身就是屬敏感體質,對疼痛更比常人要感覺靈敏。
就在她打算再努力一次站起來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別動!」
蕭天快步走到了她的身邊,把手裡拿著的筆記本電腦包往病床上一放,就彎腰把她抱了起來。
「你不在床上好好躺著,又想幹嘛?腳都傷成這樣了,還不能好好消停一下!你這個女人,怎麼那麼讓人頭大!」
蕭天說話時眉頭緊鎖,語氣微怒。
今天一早他就取出手機,調取了樓里的現場視頻。看到采月乖乖地坐在餐桌邊吃早餐,他心情很好地笑了。不想一刻鐘過後,手機就響起了警報提醒。他看著采月身上穿著那麼一件不倫不類、個性色彩十分濃烈的連衣裙登在梯子上,立刻就意識到她要逃了。
這小女人,簡直是太能了!
他故意連針線都沒留給她,就是為了防止她自製衣服,沒想到她連這種原始的辦法都想出來了,居然把床單剪成細的布繩,在布上剪小洞讓布繩穿過,做出了這麼一件讓他大跌眼鏡的衣服。這衣服雖然實在談不上漂亮,但實在是可以讓她安全地出去見人。
他一路趕過去時,心裡著實是有些懊惱。他想過要派人在樓里看著她的,但幾經考慮過後還是沒有那麼做。
他要的就是讓她徹底地孤立無援,連說話的人都找不到,只有這樣,她才能對他產生依賴。而且普通人根本干不過她。這丫頭腦子好使,身手也了得,她真要一心對付那些保鏢,恐怕那些保鏢也奈何不了她。因為她畢竟不是犯人,她是他的女人,保鏢們哪裡敢真對她上什麼強硬手段?
就是這一念之差,結果就是,這麼快就出事了。更糟的是,居然還讓裘岩正好撞上了逃跑的她。更更糟的是,連山裡的蛇也跑來湊熱鬧了,差一點就鬧出人命來。
采月有心推開這個嘴欠抽的男人,但眼下她的確需要他的幫忙。護工不在,她自己連站起來都費力,更別說自己走到洗手間了。總不能把薛勇叫進來抱她去洗手間吧,如果那樣,還不如讓這個傢伙來。
「消什麼停?人有三急,我要上洗手間不行嗎?還要跟你打報告、等你批准才行嗎?」
薛勇在病房裡突然聽到采月大著嗓門說起話來,具體內容隔著一道門他沒聽清,但她這音量顯然不是正常說話應該有的音量。他快步上前推開了病房門,果然看到蕭天抱著采月,而采月的臉上是一臉的不樂意。
他很清楚裘岩把他留在這裡,除了防火防盜防歹人,最重要的就是防蕭天。裘岩沒有說不許蕭天來探傷,所以薛勇沒有阻止蕭天進入病房。但眼下這種行為,薛勇知道,老闆顯然是不會允許的。
「蕭董,請把采月小姐放下!」薛勇的聲音不冷也不熱,不硬但也實在不客氣。
蕭天抱著采月慢慢轉過身來,看向薛勇。
他很早就知道裘岩身邊的這個保鏢很不簡單。真正的高手不需要真正地過招,只在對方步履、眼神等小的細節就可以大約地判斷出對方有幾斤幾兩。但對薛勇,蕭天卻並沒有一眼就看出什麼。
但越是這樣,蕭天越知道這個人不簡單,因為這表示他的戾氣已完全可以收放自如。就像他本人一樣,只要他不有意表露自己的殺氣,沒什麼人會想到他是個絕頂的高手,只會以為他是個酷愛運動的商人。
「我放下她,難道你抱她上洗手間?」
蕭天歪著腦袋,看著眼前這位裘岩的司機兼貼身保鏢。
他與裘岩基本是形影不離,現在裘岩卻派他來親自守著采月。恐怕這次裘岩這麼快就找到采月,也是拜了他所贈。這個薛勇居然可以成功地跟蹤他,不愧是特戰部隊精英里的精英!
薛勇被蕭天這句話頂得無話可說。
眼下這情形實在是尷尬。采月是裘岩心愛的女人,他自然是不敢碰的。但讓蕭天碰也是不行的。可是不讓蕭天碰,她要上洗手間怎麼辦?總不能對采月說,讓她憋著,直等到護工來了再扶她去吧?
眼睛一掃,薛勇看到了角落裡擺著的摺疊輪椅。裘岩因為采月傷的是腳,特意吩咐人預備了輪椅備在這裡,原本是想著采月想要去病房外散步時用的。
薛勇快步走到輪椅處,將輪椅打開,然後往蕭天面前一推,也不說話,就只是看著他。
蕭天倒沒因此就認為,薛勇是在怠慢和不尊重他,因為薛勇的話一向就少得可憐。可是,他實在不習慣這麼隨隨便便就向人低頭屈服,於是,他還是抱著采月沒動。
采月原本就是被尿憋醒的,這會兒見這兩個男人在這僵著,倒霉的卻是她的膀胱,就沖蕭天凶道:「要鬧,就給我滾出去!」
薛勇聽不懂這一句,但蕭天卻一聽就明白了,這女人現在急得不得了。
但當著外人的面被她如此地凶,他的面子實在下不來。於是,他壓低嗓子,湊近采月的耳旁,用只有兩人可聞的聲音,惡狠狠地說道:「再對我凶,我憋死你!」
自己的短,一眼就被這該死的男人看出來,采月的臉又紅了。有心不鳥他的威脅,但實在是憋得難受。不說她喝的水,光她剛剛吊的兩大瓶消炎水和蛇毒毒素清理液,她這會兒體內的水份就多得她實在裝不下了。
「快放下我來!」這回她的語氣比剛剛軟了許多了。
蕭天這才把她放在了輪椅上,然後故意以勝利者的眼神,看了薛勇一眼,推起輪椅進了洗手間。
倒不是蕭天心眼小,得非要自貶身價和一個保鏢制氣,他是真的很喜歡薛勇。薛勇若不是裘岩身邊看重的人,他一定會想辦法把他弄到他的身邊來。
到了洗手間,采月等著蕭天離開,這傢伙卻不動。
「還不走?」采月的語氣又開始不客氣了。
「我走了,你又摔了怎麼辦?到時候褲子都穿不起來,羞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