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chapter章:059 撕碎尊嚴
第chapter章:059撕碎尊嚴
雖然蕭天表面冷硬、立場不變地回復了采月,但她提到那段沉痛的往事,他心中湧上來的難過,還是讓他無法再在她的面前保持平靜。所以他躲了,躲進了二樓的書房。
蕭天的回復,讓采月再一次確認,他是真的不會輕易放她走的。她坐在沙發上,一直緊盯著他的身影,直到看到他走進書房,然後不輕不重地把書房的門「嘣」地一聲關上了。
剛剛吃得太飽,既然不能出門散步,她只有在這棟樓里讓自己好過一點。她也上了二樓,只是沒進書房,而是到了卧室隔壁的健身房,開了跑步機,把速度調到最慢檔,權當是室內散步。
這間健身房面積並不算大,但各類健身器械卻很全。跑步機、沙袋、健腰器、划船機等應有盡有。前幾天,她常來這裡打沙袋以發泄她的鬱悶情緒。
看到計時器的數字顯示為「10」時,采月把跑步機關了,上了三樓。
這會兒正是正午時分,沒開空調的三樓溫度非常高,一上來就覺得熱氣撲面而來。但除了這裡,采月不知道她還可以呆在哪裡,才能更自在些。
室內花園的那些花花草草,經過蕭天的一番擺弄,看起來全都精神了不少,一片黃葉子都找不到。有一盆百合和一盆蘭花前幾天都只是幾個花苞,今天已經全都開了,空氣中飄蕩著一股不濃不淡的花香。雖然這裡的確很熱,卻讓人又倍覺清新。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裡含氧量高,又加上花香的蘊染,采月一時之間覺得心情也好了不少。她在靠窗擺放的一張躺椅上坐了下來,慢慢地閉上了眼。這個位置太陽曬不到,比較陰涼。
她雖然怕冷,卻沒那麼怕熱。這裡的溫度雖然比樓下要高些,但終究是室內,又做了特別的隔熱處理,所以其實並不令她覺得熱得難以忍受。
剛用過午餐,血液集中於腸胃,大腦供血不足,她閉著眼躺了不一會兒,居然就這麼倒在躲椅上就睡著了。
醒來時,發現空調是開著的,身上還蓋了一塊薄薄的毛巾毯。這樓里只有她和蕭天兩人,所以一定是蕭天為她做的這些。
采月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發現陽光已完全偏到了屋子的別一邊,可知她一定是睡了不短的時間。
她沒有立即從躺椅上坐起,而是睜著眼獃獃地看著屋頂。突然,她的腦子裡冒出了一個念頭。這個念頭一出來,她立刻興奮起來。不過,很快她又按下了自己的興奮,她要下樓看看蕭天還在不在。
下到二樓,書房的門已經打開,蕭天不在裡面。采月又去了卧室,上午因為兩人歡愛而被滾得皺了吧嘰的床單已經被換掉,但蕭天人卻不在卧室。健身房和影音室也都沒見他。最後走到一樓的廚房,也沒在。
廚房的雞湯一直是用小火在慢慢地燉著,采月加了兩勺鹽放進砂鍋里,然後把砂鍋移到了光波爐上,調成燉湯模式,再定好時,十分鐘后光波爐會自動切斷電源。
走出廚房,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兩點還不到。
看來蕭天是提前走了!
采月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她又恢復有限的自由了!
剛吐完氣,她的腰就被人從身後摟住了。她嚇得叫出了聲,剛剛她在樓里可是轉了一整圈的,連個鬼影都沒見到。
「烏雞湯快好了?」蕭天輕輕在在她耳旁低聲問道。
采月微微地縮了一下脖子:「嗯,燉了這麼久,應該可以了。」
「我在裡面加了不少藥材,都是大補的。」蕭天一邊說著,手一邊開始移動。
采月雙手抓住他的手就想甩開。結果是不僅沒甩開,反而一下子雙腳離了地。
蕭天把她打橫抱了起來,然後直接就往樓上走。一邊登著樓梯,一邊對還在掙扎捶打的她說道:「乖一點,別逼我用強!你不會到現在,還幻想著可以拒絕我吧?」
十秒鐘后,采月的後背毫不意外地在床上著陸,身上是蕭天毫不猶豫壓下來的身體。
腦子裡想著她剛剛在三樓室內花園剛醒來時冒出的想法,采月慢慢地停住了掙扎。
也許現在順從他,讓他認為她想要逃的念頭是真的變弱了,對她接下來要實施的逃跑計劃會有好處。不然,萬一他疑心一起,一會離開前對她再加強點防範措施,那她很可能就真的要繼續困在這裡了。
這麼一想,她雖然沒有主動回應蕭天,卻也沒有再激烈地反抗他了。
所以,蕭天這一次比較順利地得逞了。
他的眼盯著她,一如以往地一邊進行著,一邊細細地觀察著她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也細細地感受著來自她身體的回應。
采月的表現既令他瘋狂,又令他生氣!
明明是快樂,她非要皺著眉像是在忍受。明明是期待他繼續,卻又做出希望他儘快結束的暗示。
采月覺得她被他折磨得沒有自尊沒有自由,蕭天卻更覺得他的自尊被她踐踏在腳底,他的心被她捆縛得更是不顧其它。
當她終於無法自控地開始顫抖時,蕭天知道終於到了他發起最後衝刺的時候了。
只是,在這麼一個時候,無端端地他突然就想起了采月曾經對他吼過的: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每一次你都要看著我的臉進行。
想著她居然會因為這個,而懷疑他是將她當成林宛雲的替身,蕭天不禁有些遲疑了。他知道她之所以如此強硬地拒絕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這個關於替身的心結。
他想,他是否應該試著稍微改變一下,看看能不能解開她的這個心結。
於是,他突然停住了動作,將她的身體翻了過來,讓她趴在了床上,然後才再次繼續。
變位不奇怪,但采月對蕭天到了這個階段還要突然變位,明顯地感到不適應。
其實蕭天更是,這樣的事,到了這個階段顯然是貴在自然和一氣呵成的。
持續了幾分鐘,蕭天卻發現,他還是無法在不看到她的正面表情的情況下,達到興奮的最高點,純粹的肉體的歡娛,遠遠比不上得到她回應的雙重感受來得令他興奮。尤其這一次,他還是因為顧慮她的心結,才刻意做出的臨時改變。
於是,他還是將她又翻了過來。
事實證明,他確實還是要看著她的臉進行最後的衝刺,無關乎她的臉長得像誰,只因為他需要她的回應。
隨著蕭天身體的突然放鬆,采月也輕輕地長吐了一口氣,她知道,終於結束了。
「采月,我沒有把你當成宛雲的替身!女人高潮時喜歡叫男人的名字,男人不會叫。但我可以告訴你,剛剛我腦子裡不斷閃現的是你的臉,在心裡大聲喊的也都是你的名字!剛剛是,以前也是!」
他說這話時,兩人都還未從興奮的高點落下,身體的悸動和震顫都依舊在進行中。
他說這話時,甚至沒敢看她,只是將頭埋在她的肩胛間。
這樣的話,對於任何人而言都是難以啟齒的吧?對男人而言更是,對他這種一直習慣將女人掌控於股掌之間的男人而言,尤其是吧?
誰說一定要盯著眼睛說出口的話,才是真誠的?對於他這樣的男人,采月更寧願相信他躲在她肩頭和發間對她昵喃而出的話。
不敢對視,不是因為不真誠,而是因為有些話是需要把自己的尊嚴撕碎了,才說得出口的。
這樣的時刻,是男人也是女人最興奮、最幸福但也最脆弱的時刻。
他特別地選在這個時候說出這種話,應該是真的在用事實告訴她,他的高潮的確是因為她,而不是因為林宛雲或別的任何女人吧?
「沒有你,我就是個半死的人!重新愛我,好不好?」
蕭天的聲音因為他的唇緊貼著她的肌膚,所以聽起來微微有些含糊。但她,還是聽得很清楚,因為這聲音就在她的耳旁。
這一刻,采月的眼淚沒忍住地出現在眼睛里,不斷地打著轉。
她幾乎聽得見自己心中特別地針對蕭天而建起的那座堡壘,因為他這幾句話而被猛烈地擊中了,發出一聲劇烈的轟響,然後她可以感覺到,她極力維持著平靜的內心世界,發生了劇烈的顫動。
她現在有一種衝動,想要抱緊他的衝動,想要告訴他她其實一直都愛著他的衝動。
但她,還是忍住了!
他們之間的分分合合,已經太多次了。
她真的不想再這樣兜兜轉轉了,真的好辛苦!辛苦到她因為苦,而寧願放棄甜。
拿起與放下的兩難之間,采月問了這個問題。
「蕭天,真的只有死,才可以讓你放手嗎?」
蕭天緩緩地將頭從采月的肩窩中抬起,定定地看著她,不答反問,「真的沒有辦法可以留住你嗎?」
回答他的,是沉默,持續的沉默。
蕭天沒有再問什麼,只是也沒有回答采月的問題。
他下了床,進了浴室,還是沒有關門。
采月立刻聽到了水聲。如之前一樣,她走進了另一間浴室,也沖洗著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