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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chapter章:051 坦陳心意

  第chapter章:051坦陳心意

  她只是哭,一心為他受的傷害而哭,根本沒有多餘的思考能力用於回答他的問題。


  他見她只知道傷心,完全變傻了一樣,就嘆了口氣不再說話了。


  她一直流著眼淚,哭得傷心。哭累了頭昏沉沉地就睡了過去。


  他微微有些艱難地側過身,拉過他身上的薄毯,給她蓋上了,然後輕輕摟著她也閉上眼睡了。


  半夜,采月睡不安寧醒了過來。腦震蕩似乎也影響了她的睡眠,她一直睡得不很好,彷彿總有各種意念在擾攪著她,各種夢進到腦子裡,醒來卻又一點都記不得。


  她頭暈腦脹,很是難受。迷迷胡胡地睜開眼,卻看到蕭天正睜著眼睛在盯著她看。


  「怎麼了,又做惡夢了?」見她終於醒過來了,他輕聲問道。


  她沒想到蕭天也醒著,很是意外:「你怎麼也醒了,是我說夢話吵醒你了嗎?」


  「嗯,夢見什麼了?」


  她皺了皺眉,「一點都想不起來。你聽到我夢裡都說了些什麼嗎?」


  他沒回答她,只是看著她。


  她見他不說話就有些發囧,以為她一定是在夢裡說了些不太好的話,說不定還是罵他王八蛋之類的話。


  「對不起,吵醒你了。我…我過去陪護床上睡。」說著她就想翻身下床。


  他卻胳膊一伸攬住了她:「別走,陪著我!」


  她怕傷著他沒敢太用力掙扎,但還是用力地把他的胳膊掰開了:「別這樣。我不想再和你糾纏不清。」


  「你是怕還是真的不想?」


  「不想。」她回答得極乾脆。


  記得她第一次到他別墅時他送她回家的車上他也問過她類似的問題。當時他讓她做他的女人,她拒絕了,他問她是不敢還是不想。


  那一次她也是回答得這麼斬釘截鐵,說「不敢也不想」。但他後來知道她當時是很想的,因為她那時就已經愛他好久了。兩年了,他和她兜著圈子,又回到原點一般地問到了這個問題,她的回答居然還是一如往昔。


  他看了她一會兒后就嘆了口氣,沒再勉強她,鬆開了她的手,然後有些艱難地翻了個身,平躺好。


  她躺回陪護床上,背對著他躺下,腦子裡亂得很,過了許久怎麼都睡不著了。聽到他彷彿低哼了兩聲,她又轉過了身:「你怎麼了?很痛嗎?」


  「我想上洗手間,可是腰用不上力,起不來。」蕭天倒是一點不囧。


  她立刻下了床跑去扶他,盡職盡責地擔當起陪護的角色責任。扶著他進了洗手間她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你自己一個人可以吧?」


  「我不介意你在這裡。」他繼續厚顏無恥地賴著她。


  她也不管他介不介意,她只知道她介意。於是她退出了洗手間,只是也沒敢走遠,生怕他萬一有需要她好搭把手。解決完問題蕭天扶著后腰慢慢走出了洗手間,她又扶著他重新躺下。


  只是這一回他拽著她的手怎麼都不肯放她走開。


  「你不躺在我身邊,我睡不著。醫生說我現在一定要休息好才能恢復得好,你得對我的傷負責的。」


  她這會兒腦子的確不比正常情況下靈光,蕭天的話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有些發傻地眨了眨了眼居然聽話地陪著他躺下了。她想,反正她也睡不著,等陪著他,他乖乖地睡著后她再偷偷地溜回陪護床就可以了。


  「你在想什麼?為什麼睡不著?」他彷彿洞悉了她的小心思一般,不安安靜靜地準備進入睡眠狀態,倒一副夜半談心的模樣。


  「不知道,也沒想什麼,可就是睡不著。」失眠實在是一件令人感到煩躁的事,有個人陪著聊聊打發時間也不是件壞事,所以她居然很平和地接了口。


  「嗯,這是腦震蕩的典型表現。還有沒有哪裡難受的?」說著他就用手去摸她的額頭。


  「沒有了。你幹嘛?」她有些戒備地拿開了他的手,沒聽說過用手摸可以緩解腦震蕩狀況的。


  「我怕你傷口發炎,看你有沒有發燒。」他解釋了一句。


  「我身上沒受傷。」她覺得他是不是也腦震蕩了,記憶出現問題了。


  「你肩上的傷。」他又解釋了一句。


  她立刻又有些囧了。


  一提到肩上的傷,他的眼中再次出現了哀痛。她垂著眼不敢再看他。


  幾個小時前才發生的慘禍,讓他再次改變了對待她的策略。人生苦短,沒有人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些什麼。他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去浪費,他只想她快快地可以陪在他的身邊。


  他突然像個孩子一樣地鑽進了她的懷中,緊緊地抱著她:「不要再讓我看到你被別的男人抱著,更不要再容許別的男人這樣和你親熱。我受不了,我會瘋、會殺人的,你知道嗎?」


  她實在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做,又會說些這樣的話。只是深更半夜的,殺人這麼令人毛骨悚然的話他卻是這麼虛弱地靠在她的懷中低吟而出,這樣的他彷彿強大無比又同時脆弱無比。


  她說不清她是被他嚇得還是被他驚得,她原本就有些遲鈍的大腦一時之間有些停止運轉了,過了好一會兒她的眼淚才突然奪眶而出:「蕭天,你究竟要怎樣?你是要逼我去死嗎?」


  他微微抬起頭,看著她,眼神里是明顯的受傷:「難受重新愛我比死還要難嗎?」


  她的眼淚越發流下。這一陣子她又要忙裘瑞國際的工作,又要忙「顏」的服裝發布會的事,她一直克制著自己不去想她和蕭天之間的事,可是怎麼可能?


  她去訓練台步他每天帶著病都要跟著車后盯著她,她的心理素質再強大也是要瀕臨崩潰邊緣了,她彷彿再一次經歷到以前那種被魔鬼控制的日子。蕭天今晚無論是溫柔還是衝動,對一直愛著他的她而言都是一種逼迫。這種逼迫終於將她一直緊繃的心弦拉斷了,淚腺的闡門一打開眼淚就絕了堤一般地湧出。


  不是愛他比死還要難,是忘卻比死還要難!再愛一次的結果會是什麼,她完全不知道。但她真的害怕再經歷一次那樣需要忘卻的過程。


  他不停地為她擦著眼淚,間或又去吻她的眼淚。


  「明明忘不掉放不下,為什麼不可以再愛我一次?難道現在這樣,你這裡就不痛嗎?」他的口裡全是她的又咸又澀的眼淚,伸出一隻手撫向她的心口,不是因為欲,是因為心疼。剛剛她躺在他的身邊,夢裡一直呼喚著的是他的名字。


  「你就是這麼自私,就是只管要你想要的。你想沒想過你想要的是個人,是個活生生的人?我會痛、會難過!你一生氣不管我願不願意就對我施暴,想要我時就像條蛇一樣地鑽進我的身體。一良心發現又消失得無影無蹤。我馬上要忘記你了,你又沒事冒出來,我又要乖乖地每天想你念你。你輕輕鬆鬆一句不會再來找我了,我就又要努力忘記。蕭天,你怎麼不直接找一把刀捅死我算了?」


  她大吼著、歇斯底里地嚎啕大哭起來,與今晚發布會上那個自信高貴的化繭之蝶判若兩人。


  她的控斥和激動讓他呆愣了好一會兒,等她吼完了他還獃獃在盯著她。等他終於明白了她在說什麼,他激動地又一把抱住了她。


  「對不起!以前是我不好!我以為你厭惡我,以為你不想見到我,所以我一直對我自己說不要再去找你,不要再去惹你。可我總是忍不住,我想你,想你想得發了狂一樣。只要你一遇到危險我就又忍不住要跳出來,可是每次你都拿裘岩來刺激我。我…我嫉妒,我受不了,受不了你想著裘岩,受不了你喜歡裘岩。」


  她的身體一顫,心想:我什麼時候厭惡你了?什麼時候拿裘岩刺激你了?


  「我像個傻瓜一樣早就愛上了你,自己卻什麼都不知道。我嫉妒裘岩,嫉妒他每天可以陪著你,嫉妒你總是誇他,嫉妒你為了他才跟我上床,嫉妒你為了他什麼都可以不顧。我一次一次地佔有你,只是因為我以為你把你的心給了裘岩,我…我…」


  他像高空傾瀉而下的瀑布,因為受到她剛剛激動的刺激,開了一個頭就忍不住順勢一個勁地往下說著,卻越說越覺得自己是個變態,越說越覺得他的心理有些扭曲。


  他一口氣把自己見不得人的軟弱說了那麼多,男人的自尊突然讓他覺得不好意思了,就停了口。


  她卻在他的懷裡慢慢地安靜下來,又慢慢地從他懷裡出來,看著面帶為難之色的他。這樣的他她從未見過。


  她見過他憂傷時的脆弱,見過他情緒不受控時全身顫抖的軟弱,見過他殺人時的狂暴,見過他如國王一般時的冷峻,見過他如痞子一般的壞笑,更見過他在她身上馳騁時的忘情和得意,卻從未見過他此刻這般的羞澀。


  他見她突然就停止了哭泣,一時之間越發覺得有些窘迫和尷尬。他鬆開了她,居然有種想逃開她眼神注視的慌亂。可是現在兩人就這麼躺在床上,他的身上還有傷,可以往哪裡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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