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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chapter章:045 肉體凡胎

  第chapter章:045肉體凡胎

  鼻子用力吸了一下,原來煙味也不全都是難聞的。


  他來過的痕迹依舊飄蕩在這裡,只是他人已走遠。現在的他不知道又會是在哪個黑暗的角落裡呆著。


  采月抬起頭看向高高的夜空。夏夜的天空被一朵朵厚厚的雲層遮蓋,讓人覺得有一絲悶熱,只偶爾會刮過一陣不算很涼的風,讓人可以微微感覺到一點舒爽。


  「今晚的你應該是意氣風發才對,為何要一個人躲在這裡?」身後又是一個熟悉無比的聲音。隨著聲音越來越近,裘岩已走到了她的身旁。


  他很清楚發布會後晚宴的自由活動時間裡,采月要與經銷商們談生意。他並不好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因為那無疑就坐實了大家認為他才是「顏」幕後老闆的猜想。事實上,他是真的根本不過問「顏」的日常經營,只是在關鍵時刻幫采月一把。


  何況,但凡他出現在哪裡,自然是要被一幫子人圍著的。所以用完餐,他幾乎就沒和采月在一起了。等他好不容易突破包圍圈,一轉眼采月人卻不見了。以他對她的了解,他輕易就在這個無人的角落找到了她。


  她不知道裘岩有沒有看到她剛剛和蕭天在一起,臉上微微閃過一絲慌亂和不自然:「裡面有一些悶,所以我想到外面透透氣。」


  「但我卻並沒有覺得你更自在了些。」裘岩背靠著陽台欄杆,看到了打開的煙灰缸。那種淡淡的煙草味很特別,只有某些煙才有的特別味道。


  「很多時候想的和實際的總是存在差距的。」她說得似是而非,卻又不無道理。


  「所以這個世界上才會有這麼多的人不快樂。實際的總是比想的要糟糕,所以驚喜總是那麼的少,驚嚇卻總是那麼的多!」


  「原來你也會有這麼悲觀的時候!」她有些不願相信地看著裘岩。


  「是否在你心中,我就應該是個沒有脆弱和負責情緒的人?」他微微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


  「不,我…我只是有些意外。」這樣的解釋倒不如不解釋。


  的確,她很難想像裘岩會有如此的負面情緒。和蕭天認為的一樣,裘岩在她的心目中也接近於一個完人。


  蕭天的缺點那麼明顯,而裘岩卻始終讓她很難找到明顯的不足。他總是可以把一切控制得恰到好處,和他在一起,她會緊張卻不會害怕得想要逃開,覺得甜蜜卻不會甜到發膩令人難以忍受。雖然他也曾偶爾在她面前表露過情緒,但從不曾像此刻這樣把對世界的負面想法上升到一種狀態。


  裘岩轉過身,單肘架在陽台欄杆上,臉朝向了她:「意外?所以果真我的好反而讓你覺得我與你更遠了嗎?」


  「你…為什麼突然會這麼說?」她覺得自己和裘岩之間的距離有一種很微妙的危險,近一些像是會著火,遠一些又會覺得冷。


  「你怎麼會覺得突然呢?所以果然是我想的那樣,我的好倒成了我的錯。」裘岩想起了沙灘之夜他對蕭天說的維納斯比喻。


  「裘岩,不是這樣。我只是…」


  她只是突然發現她好像已經習慣了裘岩彷彿是一個完人,所以她習慣了在他的面前脆弱。因為完美就意味著可以無條件接受不完美,否則怎麼叫完美呢?就像人到神的面前可以放心訴說自己的軟弱,因為知道不說他也全知道。


  可是原來他也會脆弱。而且她心疼他的脆弱,她覺得那一刻她心中某一塊地方因此而有些疼痛。


  這兩個男人於她而言都如神一般,卻又很不一樣。


  蕭天於她似近還遠,像一團永遠抓不住的火,她只能遠觀而不能靠近。可是現實中卻是他一再突破安全距離與她發生各種糾纏。她曾經堅信的自我被他的烈焰焚燒熾烤幾近焚毀。他如一尊帶著毀滅力量的神祇,用黑暗籠罩住她。


  而裘岩卻像沙漠中的一汪清泉,像教堂中張中雙臂隨時迎接她的聖子。他賜予她救贖、賜給她力量、帶給她平靜。因為有他,她在蕭天那烈焰的焚燒后不至於死,卻反而如一隻涅磐的彩鳳一般沖向高天。


  但或許一切只是她的錯覺。人總是寧願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而不是相信真正的事實。


  她以為蕭天於她是毀滅,可是她的心卻只在靠近他時才跳得最熱烈。


  她以為裘岩是完全的聖子一般,可她曾經放心地在他面前褪去衣衫,他照樣慾火難忍,熱烈地親吻和撫摸她的身體。


  所以其實許多只是自己的想像罷了。我們不過都是肉體凡胎!都活在自己的掙扎和搖擺之中。她嘆息一聲,望向遠方昏暗的天際。


  很奇怪,為何今晚突然有了這麼多的感慨?是因為自己真的瞬間化繭成了蝶,所以看清了兩個神一般的男人原本都和自己一樣不過是凡人?還是因為他們終於願意在她的面前褪去那神光,展現他們平凡的一面?

  裘岩在不怎以明亮的光線中盯著她。慢慢地他靠向她,雙手抬起像要捧住她的臉,她不自覺地一扭臉想要躲開。


  「你的耳環有些鬆了。我幫你弄好。」他解釋了一句。


  她立刻想起兩分鐘前剛剛在這裡發生的事。一定是蕭天剛剛咬她的耳垂把耳環弄鬆了。她想說我自己來,只是裘岩的手已經碰到了她的耳垂,正在輕柔地幫她弄好那隻耳環。於是她沒有再拒絕。


  自從他再一次決定退出這場感情的糾纏,放采月自由,他就撤回了跟著采月的人,因為他知道蕭天的人一直在保護著她。但憑著這樣的珠絲馬跡他依舊輕易就猜到了這個陽台兩分鐘前發生的事。因為她的身上果然微微有一絲煙草的香氣!


  於是他的手指不自覺地就加重了力度。她有些吃疼地微微張開了唇,猛地一吸氣。


  「是不是弄疼你了?」


  「沒有!」她笑得微微有些不自然。


  在裘岩面前,她始終對自己和蕭天之間發生的事有一些抱愧。但當她和裘岩要發生些什麼時,她的心中又隱約會覺得對不起蕭天。她覺得她好像有些要分裂了。


  他幫她弄著耳環。他想不讓自己有那種想要抱她入懷的慾念,他想不讓自己因為知道剛剛在這裡她可能和蕭天發生的親密而嫉妒,但那些不好的念頭還是剋制不住地衝進了他的頭腦和身體里。他還是抱住了她。


  「裘岩,別…別這樣。」她慌了,她想推開他。


  這兩個男人都怎麼了?為什麼都要在這樣開放的一個環境里抱她?隨便只要哪個人也想透透氣就可以看到這一切。


  可這偏偏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女人總是要在私密的環境下才可以完全放鬆,男人卻喜歡在開放的環境宣告自己的主權。


  他緊緊地抱著她,內心在激烈地絞纏和掙扎,口裡是痛苦的呢喃和低語:「別拒絕我!讓我好好感受一下你真的像一個愛我的女人一樣抱著我,不要只是感激和不好拒絕,哪怕就只是一次。我終究是一個愛你的男人!」


  這一瞬間,她心底那個角落再次感受到了痛楚。


  矛盾嗎?矛盾!難受嗎?難受!感動嗎?當然!


  雙臂伸出,她還是抱緊了他。


  他雙臂儘力地收緊,可以感受她的身體與他的身體完全貼合。但他依舊嫌不夠,像要把她嵌入到他的身體中一樣。


  愛不了、舍不掉!只有痛!持續地痛!

  她的禮服完全露肩,他重重地親吻著她裸露在外的肌膚。他不只一次地說過他喜歡她穿露肩的禮服,所以她常常會選擇露肩的禮服。並非完全是出於迎合,而是他高興她也會真的高興。


  他微微又加了些力,將她壓倒在護欄上。她的后腰往上些許的後背立刻因為頂著護欄有些難受。小半個上身有些懸空,她感覺到有些害怕。她和裘岩的關係就像他們現在緊緊相擁的身體,再過火一些就可能從高空墜落。


  裘岩再一次張口咬住了她的肩,就像上次在他辦公室里一樣在那裡留下了他的牙印。都說女人的胸部是最令男人留戀的部位,他卻更喜歡她性感的脖子和肩胛。


  不是不想咬破卻還是不忍!她的心終究是另一個男人的!


  雖未咬破,但疼痛還是讓她的呼吸明顯加重。她的雙手不自覺地用力揪緊了他後背的衣服,因為疼痛也因為後背空虛,害怕可能會有摔下的危險。


  他居高臨下地看向地面,車燈和路燈組成的絢爛圖景被踩在腳下,夜幕下的都市有多少慾望在泛濫成災,又有多少痛苦在醞釀期待成為幸福。而他也只是這芸芸眾生中的一個罷了。


  他的胳膊越發地收緊,唇齒間猛地一緊,她的皮膚終於還是被他微微地咬破了。


  「啊!」她忍受不住,吃疼地叫出了聲,雙手更是隨之一緊,他的衣服被她完全抓皺了。


  一絲淡淡的腥甜滲入嘴裡,那是她的血!他吻住了她的傷口,一絲快感伴著心痛真實地在他心底湧起。他極其地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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