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chapter章:005 短暫失憶
第chapter章:005短暫失憶
美國專家對三位國內權威制訂的兩套手術方案經過仔細研究后他個人偏向選擇高風險但恢復好的那個方案執行。理由是那個方案中三位專家考慮到的高風險點他正好曾有過成功的操作經驗,他比較有把握把手術的風險係數控制在一個可接受的水平內。
美國專家的話最終讓蕭天和裘岩都決定採取那套相對高風險的手術方案。在與院長和王醫生說明了采月母親的情況后,院長和王醫生都同意了由蕭天和裘岩共同在采月的手術同意書上簽字。
下午兩點,一切術前準備工作就緒后采月被推入了手術室。蕭天和裘岩在手術室外開始了漫長而艱難的等待。
手術燈持續亮了接近十一個小時,直到快凌晨一點手術燈終於滅了。
美國專家做為本次手術最難點的第一負責人向蕭天和裘岩用英文介紹了手術的大概情況。他告訴他們,采月的手術非常成功,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術后的護理以及病人自身的恢復情況。
蕭天和裘岩都大大鬆了口氣。
采月從手術室一出來立即就被送入了重症監護室,被一堆儀器包圍著。專家們帶來的專業護理人員承擔起了采月術后初期最重要最繁重的護理工作。
因為正處於極度危險期,兩人都不被允許進入病房探視。他們只能坐在病房隔離區外的走廊上守著采月,通過那扇面積很大的玻璃窗看著躺著病床上的她。
「像這樣的開顱手術,病人十天半個月醒不過來的情況都是正常的,您二位坐在這裡也是徒耗時間,還不如先回去。」王醫生勸著兩人。
兩人都只是搖了搖頭。雖然采月昏迷著,什麼都不知道,但他們都想陪著她度過術后第一個夜晚,他們都不想把她一個人留給這一堆冰冷冷的機器。
護士們都被他們感動了,這樣兩個超級帥哥,而且是這樣痴情的兩個帥哥!
天亮了,裘岩力勸蕭天趕緊去休息。
「你已經連續兩天兩夜陪著采月一刻都沒有休息過了,不能再這麼耗下去了。」
蕭天考慮了一下,「你昨晚也是通宵沒睡,不要太勞累了。」
「我沒事。你休息好了再來替我。」
「好。」蕭天又看了看病床上的采月,去了酒店休息。
就這樣,兩人輪流地陪伴著采月。雖然不能進入病房,只能在隔離區外安靜地看著她。
「采月母親那你是怎麼瞞她的?」
「我說我把采月派到集團各國的分部巡視去了。因為有時差,采月不想影響她休息,所以沒有給她電話。我又讓公司的人每天PS好幾張采月的照片發送到她的手機上,讓她相信女兒現在正身處各個國家。」
「她難道一點都不懷疑?」
「或許也有懷疑吧,不過我和她見過幾面,她對我就算沒有絕對的信任,但應該還不至於認為我會對她的女兒有什麼不利。」
蕭天心情複雜地點了點頭。論道理,他才應該是采月和采月媽媽的親人,但在現實中,裘岩與她們的關係卻比他要親近得多。但他不能怪裘岩,因為裘岩幫他做了他不能做的事,那就是公開地幫助和照顧她們。
術后第十五天上午,采月終於醒了!
雖然醒來了,但她完全不能活動,也不能說話,甚至她根本認不出蕭天和裘岩。兩人都非常沮喪和失望。
「周小姐大腦的一個受傷點就在記憶中樞附近,所以出現失憶是很正常的。但據目前的檢查她的記憶中樞並沒有明顯受傷的跡象,隨著手術創口血腫的消退和逐漸癒合恢復,大腦負責記憶的中樞恢復正常的工作,她的情況就會好轉。」
王醫生的解釋讓兩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醒后十二天,采月從重症監護室轉入了普通VIP病房,這時蕭天和裘岩才可以更多地真正地陪在她身邊了。除了護士,兩人都請了專業護工陪在采月身邊。
采月的恢復情況果然如專家們所預計的比較快也比較好。
轉到普通病房時她已經可以開口說話了,只是說話的語速非常慢。然後再幾天後她可以在人的攙扶和幫助下下床活動一會兒了,再幾天後她可以在清晨和傍晚時坐著輪椅到戶外呼吸新鮮空氣了。只是她仍舊不認得蕭天和裘岩。
采月可以下地活動后,蕭天和裘岩告訴了采月母親實情。她聽到女兒的真實消息當即就趕來了醫院。采月的失憶很徹底,她只感覺眼前的婦人很熟悉,卻也認不出她。
媽媽傷心得不住地落淚,蕭天和裘岩在一旁做著解釋,主治醫生也詳細地對媽媽說明了采月現在的情況,告訴她以采月的年齡和目前的恢復進度看,她完全可以恢復到傷前的水平,而且她的失憶應該也只是暫時性的。
采月媽媽的情緒這才好了些。
「阿姨,我和蕭董一個是采月的僱主,一個是這次事故的事主,您放心,我們都會照顧好采月的。您身體不好,不能勞累,照顧采月的事就放心交給我們吧。不然,萬一您累倒了,等采月記憶恢復,她又要反過來擔心您。」裘岩有理有據地勸著采月的媽媽。
媽媽看著兩名護工忙前忙后細心地照顧著女兒,而女兒雖然覺得她很親切,卻根本認不出她。看起來她對這段時間天天在她身邊照顧她的蕭天和裘岩還更感親切,就半是放心半是無奈地點了點頭。
采月手術后,陳明濤曾經多次到醫院來看望過她。他對自己對采月造成如此嚴重的傷害感到非常內疚,尤其他沒有想到采月除了是裘岩的心上人,天哥也是極關心她。所以他更是追悔莫及,歉疚不已。
除了剛出事時的激動,蕭天倒沒有對陳明濤有任何的苛責。
他對陳明濤一向信任,除了一些對集團整體運營產生重大影響的事,基本上蕭天把整個雲天集團的日常經營權都下放給了他和程怡。而陳明濤一直以來也的確沒有讓他失望過,他把雲天管理得非常好。現在采月出事蕭天更是基本不怎麼管集團的事了。
手術醒來后的采月心理年齡很像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小女孩,眼睛也是乾淨清澈得一眼望得到底。
因為失憶,她極度沒有安全感。直到確認每天出現在她身邊的這些人都對她沒有惡意后,她才開始聽話地配合需要的治療措施。
在她現在的世界里,蕭天和裘岩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因為他們是她重新睜開眼以後陪在她身邊時間最長的人,尤其是蕭天。
為了防止傷口感染和更好激發腦神經活性,她每天都要吃不少葯,還要進行一些肢體訓練以提高肢體的協調性,早日恢復行動力。為了保護傷口,她還需要時刻戴著帽子。這些都讓她的身心倍覺辛苦。
有時候她心情不好不願意吃藥或是不願意接受訓練,蕭天和裘岩就會很耐心地哄她,給她講笑話逗她開心,親自為她按摩,給她提升肌肉反應能力。
日子在辛苦和忙碌中一天天過去,兩個同樣強勢的男人很有默契地輪流陪伴著他們共同所愛的女人。兩人時常去醫院前會給對方電話,問對方想吃什麼,然後訂了餐給對方帶去。偶爾兩人也會一起坐在病房外的坐椅上聊聊天。
采月的恢復情況越來越好,已經可以不用攙扶地自己自由活動了,只是站立和活動的時間還不能太長。
一切看起來都在往好的方面走,唯有一樣。采月的睡眠很不安穩,她時不時常地會從睡夢中驚醒。但問她夢到了什麼,她卻說不上來。只說很怕,說有怪物在追著她,而她只能拚命地逃。
蕭天聽了這話,心中疼惜不已。他知道那是因為曾經他對她做過的一切在她心理上造成了嚴重的創傷。記憶的空白不僅沒有洗去這些傷痛,反而讓這些傷痛像隱在湖底的怪獸,湖水一被抽干,怪獸反而顯露。
雖然她的記憶已不在,但這些創傷彷彿已超越記憶成為了她心底脫不去的烙痕。
這一天,蕭天按例陪著她到醫院的花園散步。散步散的時間有些長了,采月覺得累要求蕭天抱她。她很乖地將頭靠在蕭天的肩膀上,突然就說道:「我認識你,而且認識很久了。」
蕭天激動得差一點把采月向空中拋起來,但是他剋制了一下自己的激動,又緊了緊胳膊把她抱得更穩點,看著她問道:「我們認識的時間的確不短了,你能想起來了嗎?」
采月卻搖了搖頭,眼裡依舊是迷茫地說道:「想不起來,只是覺得好像和你很熟。」
「沒關係,醫生說再過段時間你就會恢復以前的記憶了。」
「那我們以前是什麼關係?」恢復中的采月說話的語速比常人要慢許多,基本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話。
看著采月那張美麗卻迷茫的臉,蕭天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我們…我們是好朋友!很好的好朋友!」他只能這樣對采月說。在他心裡,他既希望采月儘快恢復記憶,又怕她會恢復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