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神秘人
汐音從錢來緣出來后,並沒有立即會李府,而是直接去了來錢客棧。
熟門熟路的找到自己的房間,就見到一個黑衣少年,慵懶的躺在沙發上,手裡把玩著一塊龍佩。
汐音若無其事的走了過去,將手裡的東西對著他直接拋了過去。
連恆一驚,身子輕盈的從沙發上快速的翻了一下,徒手接住汐音扔過去的東西。
「你就不怕小爺把它摔壞了?」連恆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將東西抱在懷裡。
「那你就陪著它!」汐音漫不經心的說著,將他提到了一邊,自己坐在了那裡。
「你!」連恆俊臉頓時一黑,憤憤的說道:「小爺累死累活的給你辦事,你就這麼對待小爺的?真是個沒良心的傢伙。」
「爺沒良心?你現在還能坐在這裡這麼享受嗎?」汐音皮笑肉不笑的瞥他一眼,「好了,說正事吧!這幾天你查到了什麼?」
連恆撇撇嘴,將手裡的天圓鏡放到桌上,緩緩斂住玩世不恭的笑意,淡淡說道:「那個王才人,是五年前選進宮的秀女,到現在還是才人。一年前被皇上臨幸過一次,但是並沒有受寵。」
「皇上臨幸過她一次?」汐音眸光微閃。
皇上臨幸,那她腹中的孩子應該就是皇子了?
「宮裡有沒有人知道她懷孕?」
「經過小爺日以繼夜的在宮裡守著,終於查到了,只有她身邊的那個嬤嬤知道她懷孕,通過計算,她死時,孩子好像才四個月!為了保護孩子,她好像並沒有立馬告知宮人。」
汐音微微托著下巴,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忽然又問道:「她是怎麼死的?」
「被人割掉了舌頭,丟到井裡,淹死的!」連恆沉聲說到。
「罪名!」汐音嘟嘟嘴,點點頭,晶亮的眸子閃過一絲幽深。
「劃破了四公主的裙子,衝撞了四公主!」
劃破了裙子?
一絲精光從眼底劃過,若是劃破裙子也不至於殺死一個人吧。
「這是那個老皇帝知道嗎?」
「聽說是皇上允許的!」連恆道。
「聽說?」汐音轉頭疑惑的目光看著他,眼神微眯「你拿著爺的銀子到宮裡是去享受的嗎?竟然沒有查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連恆的臉色頓時一僵,頓時辯解:「哪有,小爺這幾天都是在蹲點,能夠找到相關的宮人都找了,該問的也都問了,宮裡的人為了生存,嘴巴都比較嚴實,想要問到什麼是難上加難,這些東西還是小爺花了銀子才問到的。」
他拿著李雲瀾的那塊雲佩,輕易的進了宮,裝成一個太監,在宮裡查詢,才發現宮裡真的是比江湖還要陰險。
女人之間的戰爭才是最殘酷的。
「那是爺的銀子!」汐音瞪著他,「算了,都從你的月銀中扣吧。」
「什麼?」連恆一聽,立馬炸毛的跳腳,極度不滿的看著她:「那是辦公事花的銀子,不應該報銷嗎?憑什麼從小爺的月銀了扣?」
又扣銀子?
連恆在心裡狠狠罵著汐音,跟了個這麼愛錢的主子,真是夠他們命苦的,有事沒事就扣工錢。
「你花了多少銀子?」汐音挑眉淡淡問道。
「也不多,就三百兩!」
汐音呆了一下,不可置信的吼道:「三百兩?你丫的花了老娘三百兩銀子?」
「玉蓮!」
在外面聽到吼聲的玉蓮立馬飛奔到汐音面前,傻笑一聲,「老大!」
「三百兩銀子是你支給他的?」汐音臉色很陰沉,語氣很不好,眼神很危險,讓玉蓮心裡一顫,乾笑一聲,立馬搖頭:「不是玉蓮,是陳叔,他一聽到連恆是給老大辦事的,二話不說就拿了三百兩銀子!」
「陳叔!」汐音黑著臉,咬牙!
玉蓮在心裡默默替陳叔祈禱,小姐應該會看在陳叔一大把年紀的份上不計較了吧。
但是事實證明,這種可能幾乎為零,她沒有尊老愛幼的心,損失了一大把銀子,她幾天的心情都不會好的。
「一個月的茅房!」汐音狠狠咬牙吐出一句話。
瞬間讓玉蓮臉色一變,連恆心裡一顫。
「老…大,這什麼意思。」玉蓮咽了一口水,小心翼翼問道,希望不是她心中希望的那樣。
「就是你心中想的那樣,這個月的茅房,交給陳叔吧!」
玉蓮張開的嘴巴頓時呆住,眼睛瞪大的看著汐音,不會吧,竟然讓陳叔去打掃茅房。
微微將視線轉向連恆,他的表情也是瞠目結舌,老大這招殺雞儆猴,真的是好強大,真是慶幸,她躲過一劫。
暗暗拍了拍胸口,玉蓮給了連恆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默默走了出去,找陳叔!
「呵呵,老大,要不我也去打掃茅房吧!」連恆忽然露出一副諂媚的笑容。
「你呀!」汐音嘻嘻一笑,又猛然收住:「那茅房會給你留著的,爺留你現在還有用,那三百兩銀子的一半就從你月錢中扣除了,爺對你可是仁至義盡了,不用太感謝爺!」
連恆呆了呆,「那一半呢?」
「看你這幾天的表現了!」汐音勾唇邪笑一聲。
在連恆看來,那絕對是惡魔的微笑。
因為他的任務就是收集各種情報,她說這個危險指數可能會高點,所以他的工錢是十兩,比別人多了幾兩。
但是他心裡只想罵娘,就算在江湖上一個殺手的工錢都比他多幾十倍,他幹嘛要跟在她後面賺那十兩破銀子呢?
到底是為什麼?
「那個老大,那這幾天的伙食費是不是可以?」
「嗯?」汐音危險的眼神輕飄飄的轉向他。
「就當我沒說!」某人立馬閉嘴,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汐音翻他一眼,言歸正傳,問道:「皇后和王才人的關係怎麼樣?」
「這個?」連恆微微擰眉思索了一下,「好像並無多少瓜葛,一個是後宮之主,一個是地位低下的才人,她連每日去給皇后請安的資格都沒有,應該不會與皇後有多少聯繫吧!」
汐音揉揉下巴,思索了一下,搖搖頭,「不對,一個要想在後宮穩住腳的女人一定會去攀附那些寵妃,或者權利最大的妃子,皇后無疑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若是真的沒有,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這個王才人不是心甘情願進宮的!所以她不想做無謂的事。」
「這個你猜到倒是不錯,小爺去查了那個王才人的身家背景,發現她不過是一個小小侍郎的女兒,聽說進宮前就曾自殺過一次,沒死成!」
「牽扯的倒是不少,但是我們不用管其他的,只要將宮裡那部分辦完就行了!」吸引揉揉眉心,每次遇到這樣痴男怨女的事,都讓她很無語,這古人除了愛情難道就什麼都沒有了嗎?
沒了愛情就要死要活的,難道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比愛情更美好嗎?
那就是可以買盡天下所有的,錢!
眼光真是太短淺,一點也沒有她聰明!
汐音眨了眨眸子,無語的搖搖頭。
吩咐完連恆的事,之後,汐音就戴著那個拉風的眼罩,走下了客棧。
「哎,你們聽說了嗎?咱們祈風國竟然反敗為勝了!這幾日,將南寧國搶去的十幾座城池幾乎全都奪了過來,朝廷到底派了那個大將,竟然如此驍勇?」
「對對,俺也聽說了,不過也沒有見到這幾日皇城有什麼動靜呀,李大將軍至今還在府中沒有出去呢!」
「什麼將軍呀,我聽戰場那邊來的消息說,是一個突然出現的神秘人,這幾日好像就要班師回朝了!」
「神秘人?難道他就是朝廷最後的底牌?先讓敵軍逍遙幾日鬆懈了之後,再一舉攻破?」
「有可能!」
「…。」
汐音剛走到樓梯處,就聽到下面飯客議論紛紛的事,不禁也停下了腳步細聽,眸中閃過一絲異色,這件事蘭姨和芸娘之前為什麼沒有跟她說呢?
難道他們覺得此事是謠傳,所以並沒有跟她說?
皺了皺眉,汐音對著下面的玉蓮使了一個眼色。
玉蓮會意,緩緩走了上來,隨她進了一間房間。
「西北戰場的事,是謠傳嗎?」
「好像不是!」玉蓮道,「光看這幾日的顧客就明顯少了很多,還有很多事往回趕得!想必此事已經傳遍了吧。」
「但是蘭姨她們並沒有與爺說呀。」
「可能是那位神秘人還沒有查出來是誰吧,玉蓮近幾日也在留意,希望可以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對了,玉蓮好像得到了一個消息,前幾任聽到兩個客人說到什麼陰山,後來我看到他們身上掛著的牌子,確信那兩個人是從宮裡來的,應該是出宮給宮裡添置什麼東西的。」
「陰山?」
汐音臉色頓時一變。
怎麼會提到陰山呢?不會的,應該不是那座山吧。
「你知道陰山在哪裡嗎?」
「不知道,這附近沒有陰山!好像整個景宸都沒有叫陰山的,所以玉蓮也懷疑是不是聽錯了!」
一定是聽錯了!
汐音在心裡想到,有些震驚,一定是她多想了,這裡怎麼會出現陰山呢?
汐音緩緩恢復平靜,對玉蓮擺擺手,「好了,沒事了,查到什麼,就讓連恆到李府去找爺!」
語罷,就離開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