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合巹
第26章
「愛妃為何不說話?」
孤倒是想說話, 你還不快來揭面紗?
「你定是害臊了, 是不是?也是,你與本王還未喝合巹酒呢!」他晃晃起身,似取來兩杯酒,在我身邊坐下,伸手挽住我一邊小臂, 真要與我喝合巹酒。見我動也不動, 他便攥握著我手腕, 將酒杯塞進我手心, 手掌將我攏住,五指嵌入指縫。
蕭獨一低頭,兀自將合巹酒喝了,低笑:「愛妃為何不喝?」
我呵出一口氣,心道,新娘子不喝合巹酒,這當新郎的總歸要來掀蓋頭了罷。
「羞成這樣,合巹酒也不喝。罷了, 本王喂你喝便是。」說著, 蕭獨一抬手臂, 大紅帷幔飄然落下,周圍甫地暗了下來。
我被他一把扯入懷裡,攔腰抱到腿上。
紅紗自臉上滑落,黑暗中,他一手捏住我下巴, 迫使我鬆開唇齒,俯身便重重覆上我唇。我心下大怒,怎敵他舌尖長驅直入侵進我齒關,將一口酒液渡進來。我合不攏嘴,盡數將酒咽下,只覺一股濃烈的焰穿喉而過,夾雜著些許酸甜,肺腑頃刻便似被燒穿了,只覺口乾舌燥,心慌氣短。
簫獨一點也不「憐香惜玉」,舌似火龍在我口中翻攪掃蕩,吻勢極是放縱兇猛,我身份尊貴,何曾被人如此對待,根本招架不住,幾欲窒息。渾渾噩噩的,舌尖忽被咬了一口,然後狠命吸吮起來,我給他吸得頭皮都發麻,小腹也跟著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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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獨鬆了鬆口,低低一哂:「美酒配櫻唇,滋味了得。愛妃,這羅敷酒乃是本王特意為你準備。」說著,他手落到我腰間,「望愛妃喝了,能早日懷上本王骨肉….……」
這等房中之話,我哪裡聽得下去,氣得頭昏腦脹。無奈閉上眼睛,等他來觸碰我身子。他醉得再狠,男女之軀也應分得清楚。
可那「羅敷果」三字一閃而過,我心裡卻咯噔一跳。
可,今夜之事……是他氣狠了,衝動之下指示人幹得呢?
此時,耳根一熱:「愛妃,**苦短,本王就不客氣了。」
話音一落,他嘴唇便落到我頸間,輕吮重咬,只如惡狼渴血,貪婪而狂熱,將我雙手拉扯到頭頂,十指牢牢嵌握。
「過了今夜,你就是本王的人了。你以後,只許看著本王一人,不許跟別人親近,你要與本王一生一世在一起。」他語氣極是霸道,全然不似平日對我的態度,像是真將我當成了他的新婚妃子。
我思緒混亂,不知他真醉還是假裝。
如若這小子口口聲聲讓我信他,又做出這樣出格的事來,那便真是危險至極,該及早除去,如若這真是一場陰差陽錯,那便還好。
我冷靜下來,等著看他如何收場。
簫獨埋頭在我頸肩肆虐,嘴唇掠過喉結處時,略微一停。
「愛妃….……怎麼,喉骨這麼大?」
廢話!我張了張嘴,極力憋出一聲及不可聞的悶哼。
這聲自不是妙齡女子能發出的,簫獨身子一僵,似才察覺不對,抓住我手腕的手一松,將帷幔掀開一條縫,他手便抖了一抖。
「皇叔?怎麼……怎麼是你?」
我眼上還蒙著紅紗一角,眨了眨眼,嘴唇翕動幾下,無聲斥他。
簫獨這才為我揭起紅紗,光線一亮,我抬起眼皮,見他面色赤紅,醉眼迷離地半眯半睜,疑惑地瞧著我:「我不是做夢罷?」
我愣了一愣,沒料他是這種反應。
「我定是做夢了。」簫獨笑了一下,自問自答,伸手來撫我的臉。我對他怒目而視,簫獨似被我的眼神懾住,斂了笑容,收起手指,攥握成拳,臉上漸漸現出驚色,「這……不是夢?」
我眯起雙眼,將信將疑,只覺他不像在做戲。
在受封與大婚之夜做這等荒唐之事,即便再生氣,他膽子也不會大到這種地步。雖以前也有越矩之行,但都是小打小鬧,與將我劫入洞房可截然不同。比起他,蕭瀾那個瘋子可疑得多。
再說,在他父皇眼皮底下搶人,簫獨是不想當太子了不成?
如此想著,簫獨將帷幔扯開了些,凝目端詳了我一番,眼神變厲:「皇叔,怎麼竟會穿著皇后的喜服?」
我一怔,見他將我腰帶抽出,解開腰封,果真較之妃嬪的款式要更寬些,是皇后的樣式。我鬆了口氣,果然不是簫獨。
好在,好在是送到了他這裡,否則我今夜一定避不過蕭瀾輕辱。
可是,真正的太子妃去了哪兒?莫非送去了簫瀾那兒?
「一定是父皇……對你下了葯。」他想了一想,握住我一手,把了把脈,臉色稍緩,「皇叔脈相正常,應無大礙。」
說罷,他將我扶抱起來,層層剝去我繁冗的綾羅婚服,又將我頭上的鳳飾摘去。我頭髮披散,儀容不整,卻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只能蹙眉表達不快。簫獨慢條斯理幫我褪掉了婚服,又來解我裡衣的腰帶,頭也不抬:「皇叔中了迷香,需要沐浴排汗才行。」
說罷,他喚了一聲:「來人。」
外邊立時有人應道:「太子殿下何事?」
簫獨笑道:「備水,本王與愛妃要共浴。」
我聽他語氣曖昧,方覺被他如此抱在懷裡不妥。簫獨卻手下不停,將我衣袍剝盡,連鞋襪也替我一一除去。
待木桶被抬進房,他便將我放入水中。熱水浸沒全身,我頓覺血氣暢通不少,身子軟下來,有些昏昏欲睡。霧氣模糊了蕭獨的身影,我無神去顧他,兀自閉上雙眼,卻聽見外面響起一陣議論聲。
「呀,這不是太子妃嗎?那,那太子房裡那個是誰?」
「太子妃娘娘….……您,您到哪兒去了?」
「宴上不好玩,我就自己騎馬玩去了!太子哥哥呢?」一個清亮的女聲說道,隨之腳步聲由遠及近。
我睡意全消,知曉是真正的太子妃回來了,聽見幾個宮女宦侍慌裡慌張地喊:「太子妃娘娘不能進去,太子在….……在沐浴!」
話音剛落,人影已到了門前。我抬頭便見簫獨寬衣解帶,轉瞬便赤了身子。嘩啦一聲,水花濺到我臉上,他已然鑽了進來。
「哎呀,我是他妃子,怎麼不能進了!」
話音未落,門「哐」地一聲被推了開來。
簫獨將我一把摟緊,背過身擋住朝門的那側,將我身子按進水裡,只余頭露在外面。我與姿勢親密至極,奈何此時不便掙扎,我屏息將頭往水裡埋去,只盼烏珠看不見我。
要是她進來,看見我這皇叔與簫獨這般情狀,真不知如何解釋。
「太子哥哥,你怎麼不去找我,一個人先回來了?」
簫獨一笑:「本王喝多了,愛妃先去睡罷。」
我浸在水中,聽見烏珠語氣嬌嗔,而蕭獨喚她愛妃,想來二人相處確實融洽。這便好了,省得這小狼崽子一門心思叼著我不放。
待聽門被掩上,我抬起頭吸了口氣,嘴唇卻擦到蕭獨下巴,連忙往後一縮,冷不防喝了口水,嗆得咳嗽起來。簫獨瞧見我窘迫的樣子,似乎忍俊不禁,嘴角笑痕稍縱即逝,起身將我抱出水桶。
我的目光無意掠過對面銅鏡,見他精實背脊濕潤滑亮,遮住我大半身子,只餘一頭垂散的濕發及細瘦雙腿,景象旖旎難言。
我低聲呵斥:「還不快伺候孤穿衣!」
「是,皇叔。」
簫獨將我抱到榻上,自己隨意披了件寢衣,便來為我穿衣。
為我系好衣袍,他拾起襪子,捧著我腳踝,正要為我套上,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動作一停:「父皇既想出偷龍換鳳這招,今夜必不會善罷甘休。皇叔今夜不如宿在我這兒,躲上一躲?」
我一聽,也覺在理,點點頭,正想讓他為我單獨備個房,簫獨已然吹滅燭火,翻身上榻,將我結結實實摟在懷裡,拿被毯裹嚴了。
「你……孤宿在你這兒,沒說要與你同榻!」
我掙扎幾下,簫獨雙臂卻紋絲不動,牢如鐵箍,下巴抵著我頸窩:「皇叔,獨兒可是冒著觸怒父皇的危險呢。你不疼獨兒了?」
我氣得啞口無言,他反倒摟得更緊了。
「皇叔放心,獨兒不會對你做什麼的。」簫獨嘴唇若有似無地擦著我耳垂,「獨兒還得為你守著童子身呢。」
「蕭獨!」我聽他一口一個「獨兒」,撒嬌也似,不禁毛髮聳立。
蕭獨呼吸明顯一亂。
半晌,他才出聲:「皇叔,你別這樣喚我。」
「為何?」
「我怕……我忍不住。」
「什麼忍……」我反應過來,頓覺如芒在背。
「但我會忍耐。忍到……你願意看我一眼。皇叔,我耐心有限。」
他半開玩笑的,卻隱約有點軟硬兼施的逼迫之意,令我心尖一顫。
「你什麼意思,」我漫不經心道,「該不是,威脅孤罷?」
「獨兒不敢。」
不敢?孤看你敢得很!
我心生不詳,忽覺讓簫獨監國很是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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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的事是小崽子安排的啦嘻嘻
烏珠是小崽子的表妹,小崽子是蕭瀾親生的,但是是烏邪王的外甥~生母曾經在魑族地位很高,是公主,後來流落到冕國成為舞姬生了狼崽子~
監國確是不妙哈哈,對皇叔真的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