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番外（六）
第73章
「再說一遍你要幹嘛？」托尼瞪大眼睛說。
「我準備和芙蕾雅回達坦星一趟, 既然上周你們提出了聯盟活動的動議, 我就來問問你願不願意跟著一起過去, 順道還能去歐阿星拜訪一下，對以後的工作都有好處。」布魯斯邊收拾行李邊說。
「X教授！」托尼忽地站起來, 高聲慘叫道，「X教授！麻煩來這裡幫忙看看布魯斯的腦子！不, 你不是布魯斯, 說，你是不是魔形女變的？」
查爾斯裝作沒聽到, 遠處沙發上正在追劇的瑞雯和旺達一起翻了個白眼。金鱗項鏈在脖子上晃蕩，布魯斯把幾件運動衫折好, 放在了箱子的最底層。芙蕾雅已經提前回達坦星去打點了，所以在半年裡的唯一一次，韋恩老爺不得不自己收拾自己在瞭望塔上的行裝。
「行行好, 布魯西，你有考慮過承受力嗎？空氣構成？重力？輻射？」托尼幾乎想給他跪了，「我還沒活夠呢，我才剛結婚, 連個孩子都沒有，又不像你倆還有生殖隔離，我真的不想陪你一起英年早逝。」
「你比我年長，托尼。」布魯斯非常溫柔地說，「我都過了英年早逝的年紀了。」
托尼的掌心炮都快壓不住了。
超人就是在這時候飛到了休息室把自己做好的聯盟活動計劃拿了出來，不知為何在他刀槍不入的手上貼了幾塊膏藥, 據說是X學院的李千歡小朋友友情提供。他把活動計劃分發給在做各種事情的大佬們，托尼也拿到一份，打開一看，第一頁就詳細羅列著要途徑的星球的環境及居民狀況，每一條都由出身宇宙圖書館的龍女親自核驗。
鋼鐵俠這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計劃是由綠燈俠送我們過去，經過遷躍通道，抵達宇宙車站，然後乘坐那裡的交通工具傳送到達坦星系附近，再由綠燈俠送我們到星球著陸。整個過程應該沒有太大問題，不過出於安全考慮，無法適應宇宙環境的成員應該裝好深空防護服，也就是深空戰甲的最基礎版。這些多出來的製作費用將由聯盟統一撥款……」
「等等！」托尼感覺自己彷彿幻聽，「你剛剛說什麼？聯盟撥款？」
克拉克納悶地看著他。
「聯盟哪來的錢？」托尼繼續狐疑地問，他的視線掃向幾個冤大頭，布魯斯、奧利弗、查爾斯、黛安娜等好幾個人都不明所以地搖了頭。
這肯定有鬼。
鋼鐵俠抱起手臂，努努嘴示意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你說旅遊經費的事啊，」克拉克恍然大悟，「我前陣子閑著沒事捏了點鑽石。」
「你說你幹嘛了？」托尼尖叫。
「捏了點鑽石。」克拉克非常不好意思地說，甚至有點臉紅。
「對不起，這天沒法聊了。」鋼鐵俠把手一攤，「先是搬地球，然後撞臟彈，這會兒捏鑽石？」
他環顧四周，發現不知道被誰調/教得好，在場的孩子們紛紛掛上了「給大佬倒茶」的表情，死侍原本靠在窗戶邊吃棒棒糖，這會兒直接撲了過來，捧著臉說：「世界上有了超人，我們為什麼還需要信用卡呢？」
卡爾·艾爾的小捲毛在空中非常嘚瑟地翹著。
這天上午大受刺激的托尼爸爸虎著臉坐在休息室里，從錢包里拿出了一堆卡，一張一張地讓賈維斯報裡面的額度。
不管瞭望塔的雞飛狗跳，周一這群不靠譜的超英還是把地球託付給了因為出任務等各種原因沒法走的成員和巫師法師們，值得一提的是巫師隊伍里有個傢伙死活要跟大家一起出發，最後不得不又加上了兩個名額。哈爾用燈戒製造出可以穿梭宇宙的巨大飛船，把所有人都圈在了裡面。按照計劃，他們先到達達坦星，然後讓少數代表去歐阿星見守護者們。
如果彼得還在需要寫作文的年紀，這一天的見聞可能足夠他寫出好幾篇滿分作文來。一下子跨越無數光年的遷躍通道，各種物種都有的宇宙車站，年長的超英勉強還端得住，孩子們完全玩瘋了。到後來克拉克和哈爾不得不出面代替火人和太陽黑子去道歉——他倆一激動，險些把經過的幾條小魚人給燒了。克拉克剛落地，還沒開始道歉，原本蔫嗒嗒的小魚人和他們氣鼓鼓的父母同時尖叫一聲，刺溜一下就沒影了。
哈爾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胳膊。氪星人嘛，這個宇宙車站附近是黃太陽，想想就怕。
宇宙車站開啟了連接通道后所有人都坐上形狀像顆藥丸的車，過程中沒有什麼顛簸，很快就出現在了達坦星所在的星系。芙蕾雅管它叫牡鹿星系，但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看不出這形狀哪裡像小鹿了。
綠燈俠再度發揮作用，他用飛船載著眾人朝目的地飛，火紅的達坦星映入眼帘。此時在當地已經是下午，大白龍尤他拉長老帶著許多族人過來迎接，為了以示友好，他們都用上了化形。只不過有的孩子們還沒練到家，不是頭上頂著角，就是身後帶著翅膀或者背後拖著尾巴。
達坦星是個十分龐大的行星，一行人落在地上后才充分體會到了這點。由於龍族的體型龐大，所有的建築和設施都像小山，光第一學院的正門看起來就高聳入雲，不知盡頭在何處。這裡的氣候對人類來說是比較友好的，空氣構成和地球也很像，但大氣層厚度要大得多，上至幾十萬米的高度仍然氧氣充足。因為星球質量，達坦星的重力遠遠大於地球，輻射量也相對有所增加，不過尤他拉取出了以前其他星球來客造訪時用的防護石給每個人掛好，倒也相安無事。至於藍太陽和它投下的光輝，看多了也都習慣了。
克拉克是其中適應最良好的一個，無它，藍太陽對氪星人來說實在是可遇而不可求，原本在黃太陽下已經很兇殘的氪星人在藍太陽下簡直變成了全宇宙最大的掛逼，克拉克在和一頭金龍玩耍時差點沒把人家的角拔下來，稍微用力都能把睡著的大長老推著走，雖然鬧出了不少笑話，但他簡直樂不思蜀。
另一個不想走的是德拉科。自從第一天他們到達之後，德拉科·馬爾福就成為了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他經常待在學院里看那些小龍玩耍，龍群集體從天空中飛過，簡直像流光四溢的彩虹。哈利被他拉著到處跑，每天不是泡在學院里，就是泡在龍巢里，對任何一個過路的巨龍都報以樂呵呵的笑容。某天他們見到了龍蛋和剛出生的小龍，沒兩天就差點把剛破殼的小綠龍抱著走，還是小傢伙叫喚起來引來了家長才罷休。哈利對此很是無奈，但他看著老友一副見到天堂的樣子，也不多說什麼。
在所有人的幸福旅遊生活中，布魯斯可能是最心塞的一個。經常被各種長老抓去親切問候就算了，龍巢里的每條龍都想見見這個娶了他們女神的人類，因為化形之後大家都不如布魯斯長得好看，這些龍們也不能傷害人類，於是他們想出了更絕的辦法：友好地詢問這個人想不想去天上飛一圈。
布魯斯十動然拒，金龍們於是擴大了範圍。不管是為了友好還是為了自己真的想飛，好多超英都跟著巨龍上天轉了幾圈，最後布魯斯實在扛不住達坦龍族的熱情，毅然決然地住到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的老丈人家裡不出來了。
芙蕾雅管不了他那麼多，因為在某次笑看布魯斯被圍時她瞥見了納撒尼爾嚮往的目光。幾年沒盡到姐弟義務的金龍大為震動，決定立刻盡起自己的義務來。從此她每天都抓著納撒尼爾在天上亂飛，有時候提著他的尾巴尖往下丟，有時候扯著他的翅膀迎風盤旋。到了第四天，這個比父母和老師更狠心的姐姐終於幹了件大事——她提著納撒尼爾，一路飛出了達坦星幾百萬米的大氣層，然後直愣愣地就把龍丟了下去。
這個高度光是掉到地面就已經夠讓小龍嚇破膽了，自由落體公式告訴我們重力不同，下落更快，納撒尼爾在那天慘叫的聲音隔著幾十公里都能聽到。芙蕾雅面不改色氣不喘地跟著弟弟一頭紮下，遠遠地看著他，不了解姐姐的飛行水平又有提升的納撒尼爾覺得這個距離肯定接不到，自己今天估計是沒法活命了，胖乎乎的小龍終於克服恐懼心理堅強地忍著眼淚試圖展開翅膀。金龍的體格強度再次發揮了作用，換個綠龍或藍龍來在這個速度里展翅可能就會折斷自己的翅膀，但納撒尼爾除了叫得慘了點，那小翅膀顫巍巍的卻沒受什麼傷。
「左邊抬高點。」
「右邊抬高點。」
「穩住，唉，穩住。」
眼看弟弟不得法地撲騰，芙蕾雅在邊上氣定神閑地指揮。終於在第四次自由落地的時候，眼淚鼻涕口水糊了曼聯的小龍好歹能穩住身體平行撲騰個幾千米了。菲歐娜看到的時候差點邀請全族來開篝火晚會，還好被怕麻煩的厄伯克摁住了。
那天晚上回洞穴的時候芙蕾雅看到布魯斯正以思想者的造型坐在石凳上。
「則么了？」她問。
「他們都去隔壁歡迎一條龍了，說是終於被長老處理好了，從外星系趕回來。」布魯斯回答，一邊不著痕迹地打量她。
「圖拉？」芙蕾雅欣喜地說，「這小胖子，我本來要去接他的，結果那時我們在準備和滅霸戰鬥我給忘了。終於回來了，我瞧瞧他去。」
心塞塞的布魯斯只好跟著一起去。等他們也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小胖子化形和人類玩在一起。看到芙蕾雅，圖拉的眼睛一亮，但看到邊上的布魯斯和抱著手臂好整以暇的菲歐娜時他又眼淚汪汪起來。
「圖拉！你是不是胖啦！」直率的納撒尼爾快活地叫道。
整個山洞一片安靜。
在某裂隙上坐了三百多年沒有活動的圖拉胸口中了一箭，他小時候因為胖被叫做小胖子，好不容易長大了減肥了帥了竟然命途多舛又胖了回去。他默默咽下一口血，安慰自己我命中該有此一劫_(:з」∠)_
晚上芙蕾雅帶著布魯斯去了小時候的秘密基地，經常和朋友與家人一起蹲坐的斷崖山崗。他們沐浴著明亮的星光坐在草場上談著一天的見聞。
「他們都喊你騎著去飛了，你怎麼沒去？」芙蕾雅斜眼看他。
「不知怎麼的，覺得這不太對。」布魯斯老老實實地回答。
「當然不太對，要舒舒服服地騎龍是要套鞍的，那些傢伙肯定不給你套，說不定還會嚇唬你，萬一掉下來估計摔得連認都認不出來。」芙蕾雅從樹叢里拿出一點東西，在地上鋪好。「以前族裡有人和希阿人結過婚，」她解釋道，「那些傢伙幾百年才出一個返祖的自己能飛，所以那個希阿人不能飛。那時候有個長老就替她打了這套鞍，皮繩留得非常長而且非常結實，外殼用的是一種大鳥的皮革，裡面塞滿了羽毛和絨，保證飛行時不會硌傷或磨傷，也不會被龍鱗划斷。」
她把這套東西往前一推，布魯斯卻猶豫地退了退。
「我還是覺得這不太好。」他說。
「你覺得騎龍不太好？」芙蕾雅挑眉，「布魯斯，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就算我再經常以人類的形象出現，我也是條龍。在我小時候我父母經常把我捆在背上飛行，等我大點之後他們又讓我踩著脊背飛行，有什麼關係。我想帶著你飛，可我總不能抓著你或者把你掛在尾巴尖上吧？快別矯情了，趕緊來試試你會不會太沉了或者太壯了坐不下這個鞍。」
什麼叫太沉了或者太壯了！結婚之後你就變了！_(:з」∠)_
布魯斯抹掉一臉血，默默地走了過來。
等他好不容易把鞍在芙蕾雅身上掛好后已經滿頭是汗，他打量了一下，然後像爬山一樣扒著鱗片爬了上去。
「有點癢。你上去之後兩腿夾緊，不要亂動，把所有這些綁腿的皮繩都系好。」芙蕾雅用心音指點他，「我真的沒興趣在度蜜月的時候摔死自己的丈夫。」
等布魯斯坐好，她移動到懸崖邊上。看到腳下深不見底的懸崖，布魯斯緊張了起來。
「準備好了嗎？」芙蕾雅前肢下壓。
真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布魯斯大義凜然地點了點頭，沉聲說：「走吧。」
金龍強健的後肢蹬地，猛地躥了出去，像從天而降的羽箭般往懸崖下方扎去。這是一個數百米長的俯衝，布魯斯被狂風吹得睜不開眼，只能勉強抓住鞍上的把手，這時候他開始慶幸自己有鞍並且綁著腿了。金龍扭頭看了看，然後張開翅膀減緩了下降的速度，布魯斯能清晰地感覺到強健的肌肉是如何像滾石般流動，隨著龍翼有力的扇動，晨星開始朝上方攀升。
「說實話這感覺有點像在坐菜鳥機長的飛機。」布魯斯在風中扶著她的脖子大吼。
這句話顯然冒犯了芙蕾雅。金龍開始以更高的頻率扇動翅膀，他們在數幾千米的高空像箭一樣穿梭，蝙蝠俠再次被灌了一嘴巴風，說不出話來。「我希望你不要吐在我的身上，親愛的，我真的不想在休假時還要蹲在湖邊花幾個小時時間拋光。」芙蕾雅邊飛邊說。
「如果你不停下來我可能就要吐了。」蝙蝠俠在心底威脅她。
金龍發出長長的鳴啼般的聲音。布魯斯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這是她在笑。
隨著最後一個轉身，晨星攀到了兩萬米高空平穩飛行。在這個高度，在夜間飛行的巨龍從他們身邊經過，這些色彩繽紛的美麗物種扇動翅膀，擊出巨大的氣流。布魯斯能明顯感覺到每次龍翼扇動時的起伏，感覺到每次有龍經過身邊時對芙蕾雅造成的影響，風托著兩隻巨大的羽翼，而這兩隻羽翼托起龍的身軀。有一次金龍停下來和另一條龍在高空玩耍，好像完全忘記了自己還背著個人，晨星時而側著身子打滾，時而在空中翻跟頭，甚至猛地攀升，或者俯衝近千米。布魯斯咬牙切齒地抓著她的鱗片，第一萬次真誠地懷念自己的戰鬥機。
「你可以在我身上戰鬥。」下降的時候芙蕾雅興奮地說。
「我不能，地球的大氣和這裡不同，如果你飛上幾千米我就必須穿著有面甲的戰衣，否則很有可能因為缺氧而暈過去。就算沒暈我也不能做許多大幅度的動作，我在飛機里就好了。」布魯斯客觀地說。
「你就不能應應景？」芙蕾雅沒好氣地說。
布魯斯忍著笑拍了拍她的脖子。
金龍給他的回應是用自己畢生的飛行技巧在空中側身翻滾螺旋前進時忽然做了個后滾翻。
作者有話要說： 我胡漢三又回來啦~~我覺得最後老爺可能是被晃暈了hhhhhhh
謝謝袖子染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