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將軍要帶她出門

  她將今日與和赫連欽發生爭執的經過從頭到尾想了一遍,才發覺原來當時赫連欽之所以生氣,是誤以為她對周子明有意,立時忍不住歎了口氣。


  “將軍多慮了,若是將軍需要秦珂,秦珂自當一直守在將軍身邊,若是將軍覺得秦珂已然無用,隻管明說,秦珂定不會糾纏將軍。”


  一聽這話,赫連欽立時緊緊握住她的手,以保證的語氣篤定道:“不會的,我要你一輩子都守在我身邊,直到我死的那天為止。到那時若你還年輕,你愛的人也同樣愛著你,那你便可以去尋他。”


  秦珂:“……”


  她哪有什麽愛的人?她的愛早在上輩子就用光了。


  兩人就這般相擁著抱了一會兒,赫連欽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秦珂心中的鬱氣也散去

  “好了,時辰不早,我們也早些歇息吧,明日你若得空的話,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感覺赫連欽的手臂鬆開,秦珂也立時從他懷裏抬起頭,望著他好奇道:“去什麽地方?”


  兩人隔得極近,秦珂的小臉微微仰著,一雙大大的眼睛裏清晰地倒映出赫連欽的麵容,讓上方看著她的男人愜意地揚了嘴角。


  赫連欽忍不住抬手輕輕在她鼻尖上刮了下,挑起一邊眉梢道:“先不告訴你,等明天得了準信兒才能確定。”


  見他不說,秦珂便也未再多問,轉身到內室將赫連欽的被子抱出來,便各自歇下了。


  直到屋裏徹底安靜下來,秦珂才突然想起,赫連欽方才還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究竟他指給秦貞的夫君,是不是周子明!


  翌日,秦珂在一陣稚嫩的歡笑聲中醒來。她方才掀開被子坐起來,依綠朱紅便已經從外麵推門進來了。


  “少夫人起了,今日天氣不錯,瓊兒正帶著小公子在園子裏玩雪呢。”


  秦珂微微一笑,站起來由著朱紅伺候她穿衣,接著又坐到銅鏡前讓依綠幫她梳妝。


  依綠梳頭是一把好手,不僅會的花樣多,發絲更是梳得整潔光溜,抹上頭油之後,整個發髻油光水滑,連一根多餘的發絲也看不見。


  朱紅則在穿戴上頗有心得,秦珂從裏到外的衣裳都是由她一手搭配的,再襯著衣裳的顏色替她配上幾支珠釵和絹花,整個人看著比昨日似乎更精致了。


  “園中的雪還未化,少夫人可要搭件披風?”


  見依綠扶著秦珂從椅子上起身,朱紅又問道。


  秦珂考慮了下,搖頭道:“先不用了,等天晚些再加吧。”


  主仆三人出了屋,就見瓊兒正抱著赫連澈在雪地裏溜四喜。


  進了臘月,離赫連澈滿周歲的日子也近了,秦珂在心裏算著日子,預備在那日為赫連澈辦個喜宴。


  關於赫連澈的身世,她也打算找個合適的時間同王氏與秦懷安講講,畢竟赫連澈注定了是她同赫連欽的養子,就算他們反對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看到秦珂來到園中,赫連澈立刻興奮得手舞足蹈,想要過來找她。


  因為冬衣過厚,他的胳膊和腿顯得越發短小,動起來可愛中帶著笨拙,看得人忍不住發笑,連朱紅和依綠都低下頭偷偷抿起了嘴角。


  秦珂笑著走過去將他接過來抱在懷裏,便聽赫連澈小嘴裏清晰地蹦出一聲:“娘親。”


  “喲,這回倒是叫得不錯!”


  瓊兒歡喜地道。赫連欽這麽快便會說話,全賴她教得勤,一天到晚得空便在他耳邊念叨。


  “寶寶真棒!”


  秦珂喜笑顏開,低頭在赫連澈小臉上親了親。


  赫連澈越發懂得看人臉色了,見秦珂瞧著他笑得高興,自己也跟著咧開小嘴笑起來,兩隻胖乎乎的小手抓住秦珂的一縷頭發,一時握緊,一時又鬆開,像是玩得起勁。


  朱紅和依綠見時間差不多,便到廚房去傳了朝食過來。伺候秦珂和赫連澈吃完,在院外的太陽底下站著聽吩咐。


  秦珂並不是個喜歡折騰人的主子,抱著赫連澈玩了一會兒,便將他交給瓊兒,自己則坐在院中的榻上邊曬太陽邊看醫書。


  回到京城後,她心裏一直惦記著赫連欽體內的奇毒,將自己能找到的所有醫書都仔細翻閱了一遍,看能不能從中尋到蛛絲馬跡。


  到了晌午,赫連欽便回來了,依舊是一身精致筆挺的朝服,到書房將幾樣緊急的公文處理完,便換了衣裳直奔秦珂的院子而來。


  秦珂聽到院外傳來朱紅和依綠的聲音,也抬頭朝門口看去,便見赫連欽腳步輕快地朝她走過來。


  主子回了府,朱紅和依綠自然也要跟著進來伺候,將剛做好的點心和熱茶捧上來,又悄不聲地退到院外。


  赫連欽在秦珂麵前鮮少有冷臉的時候,又見她今日打扮得如此精致,目光忍不住在她臉上多流連了片刻。


  秦珂被他的視線所擾,無奈從書中抬頭朝他道:“將軍這般得空,莫不是事情都已忙完了?”


  記得往日他不願與她多呆的時候,便是以將軍務繁忙為借口。


  赫連欽聞言揚起嘴角笑笑,伸手到衣袖內摸出一樣東西,遞到她眼前。


  “昨夜不是同你說過,今日要帶你出去的麽?”


  聽著他的話,秦珂狐疑地將目光落在那東西上,發現是一塊圓形的羊脂玉佩,色澤瑩亮,水頭極足,隻上麵多了許多刮痕,大約是年月太長久所至。


  “這是何人的玉佩?看著眼生得很。”


  此生雖未與赫連欽多接觸,但秦珂卻知道,他身上從來隻戴著一件玉器,且絕不離身。據前世赫連湘怡所說,那是老國公生前留下的遺物,她同赫連欽一人一枚,且都貼身放著,不輕易示人。


  “不知阿珂可記得,當日我們跌下山崖,與我們一起掉下去的那位黑衣少年?”


  聽赫連欽提及此事,秦珂神色立時一動,抬頭看向他道:“這玉佩是他留下的?”


  赫連欽點點頭:“當時那少年告訴我,此物是他師父的遺物,他死前曾拜托我,將這塊玉帶回來交給它原來的主人。”


  這裏麵一聽便知有故事,秦珂亦未多問。


  對於在那次戰役中死去的少年和兩位黑衣人統領,其實她還是挺愧疚的。若不是她用了非常手段,那統領的眼睛也不會瞎,那少年和副統領或許還有策反的機會。


  隻可惜戰場上瞬息萬變,一切都來得猝不及防。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


  見她麵上露出愧色,赫連欽不由抬手握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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