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97 章 第2297章
☆、09272-太熟
顧朽長老:「理論上,可以這麼操作,但實際你也應該試過,這個數據量太龐大了,我很難在無窮的數據中精確找到屬於岳毅杜的那一份,即使是提取出了岳毅杜的那一份我也很難保證提取內容中沒有故意作假或意外被污染的數據,於是最終的分析成效……我還不如直接進入雲霞宗把岳毅杜抓出來當面觀察他。」
我帶著近期的親身經歷質疑:「門派哪是那麼容易進的?化神期哪怕是打著友好交流的旗號申請進入某門派,長老們也未必會批准。十大化神大乘期之間的串門,不是常規入門流程能處理的,會直接轉給長老定奪,而長老們在決定要不要給這些老朋友、老對手放行時,考慮的經常不是常規意義上的要不要招待一位外客,而是自己此時此刻看這個老朋友是否順眼。」
我:「不順眼便立刻拒絕。不考慮對門派形象的影響,而基本完全處理成了朋友之間的私事。」
顧長老:「是啊,十大的化神大乘期,彼此之間實在是太熟了。除了高懿等極少數把自己藏得特別好的之外,其他早的話築基期時便相互有所聽聞,晚的話結嬰之後也多少打過些交道了。等入了化神時,那交情,可能在秘境中並肩戰鬥過,可能在拍賣場中互相抬價過,可能你幫我煉製過丹藥,可能我幫你試驗過靈植,可能我搶過你的錢,可能你截過我的緣……好的相處壞的相處都經歷過,實在不是門派層面官方客氣往來能涵蓋的。」
我:「等我幾百上千后入了化神,如果到時候沙盟也出幾個化神期……」
顧長老:「屆時如果你去拜訪那些擁有沙盟老成員的門派,他們作為長老直接命令守門弟子『我偶像今天要來,都給我恭恭敬敬地把人請進來,不準給他設置任何檢測項目』,並把門派大陣調整成迎貴客模式,門派里的小輩們能拿他怎麼辦?門派內各防禦機構的管事、員工能梗著脖子不答應?要是一個門派里兩三個長老都是你的粉,哎喲,你在那門派里毫無疑問就是隨便橫著走的待遇。」
☆、09273-包打聽式的論文
顧長老:「而且我們還要考慮到,你的粉是一直沒斷過成員新增,現在每一代凡人小時候最初接觸到的美人都少不了你,哪怕因為修為原因他們覺得你遙遠了,但初始親切度還是不低,然後他們再好奇地往你那從不關閉的文字接收渠道發一些信息,你還回復了他們,他們就覺得你們雙方算認識了。」
顧長老:「等這種認識感發酵幾十上百年,也就是等有靈根孩子從凡人界進入修真界,從練氣期修到金丹期、進入管理部門……」
我:「相當於我在每一個門派中都安插了線人。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不會違規幫我,但在不違規的前提下,他們會願意給我行點小方便。」
顧長老:「小方便累積多了,你就可以在世界中橫行了。」
怎麼動不動就是橫行?
裴簡卓:「橫行的依仗有很多,靠武力、靠錢權、靠計謀、靠萌。」
小隨:「不對,現在的低修為很多已經不是把主人當萌物對待了,他們覺得主人已經具備了厲害前輩的所有特質,他們對主人是崇拜的態度,是仰視,不是想隨便上手摸摸。」
我請教顧長老:「尤長老給我布置了一篇論文。我已經寫出了很長的草稿,但精簡后調整成論文結構,我總覺得還是不像論文,倒是比較適合投稿包打聽。」
顧長老:「包打聽刊物確實也發表過不少論文格式的大新聞。」
我:「是啊,對包打聽來說,外在格式都是次要的,核心那種搞大事的亢奮感永遠不會改變,哪怕刻意裝作正經,也壓不下去那份人來瘋氣質。我也類似,再怎麼把自己往正經的格式中塞,也……太閑聊風格了。」
顧長老:「尤府泉也接受並指點過包打聽的論文,還給包打聽投過稿。為了不嚇到包打聽的常規讀者,尤府泉發表在包打聽刊物上的稿件用的是筆名。尤府泉有很多筆名,用於不同的場合,體驗不同的人設。尤府泉自己沒有說過他的每一個筆名對應什麼人設,但讀者們會根據文字表達出的東西進行腦補。當尤府泉筆名的名氣越大、讀者越多,讀者們腦補出來的內容自然也越多,然後那些腦補匯聚到一起,一個筆名對應的人物形象便豐滿了。」
☆、09274-只有親歷者才會知道的小信息
顧長老:「這些筆名的形象兩兩之間差別很大。其實尤府泉的所有筆名都有完全統一的核心,不過低修為看不出來,有時候一個筆名的讀者還與另一個筆名的讀者掐得昏天黑地,都堅稱自家大大最棒,卻不知兩個大大是同一個人。」
我:「……哪些筆名屬於尤長老啊?我經常自負自己通曉了全世界的信息,但每次與大能聊都會自卑自己的無知。正經的修鍊信息一知半解便罷了,花邊趣聞竟然也這啊那的都沒聽過。」
顧長老:「你畢竟不是與我們這幫老東西在同一個時代成長起來的。我們年輕的時候,同樣也會在總網等公開場合吵架、互爆,哪個剛出了個大風頭的人有了什麼醜聞,很快便會被與之有過節的其他人傳播開去。我們聽的時候有的過心了有的沒過心,但反正多少都留下了點印象,數百上千年後,化神級的修為強化了我們的記憶與在記憶庫中檢索的能力,於是什麼犄角旮旯里的小消息都被我們翻了出來用於相互攻擊。」
顧長老:「只化神大乘期內部相互攻擊,一般不讓小輩聽見。化神大乘期相互之間可以不要臉,但在面對小輩的時候多少還是會有點偶像包袱。辛辛苦苦修鍊那麼多年、好不容易走入了修真界的巔峰層次,總不是為了給小輩們當樂子看的。」
顧長老:「那些小信息實在太小了,不會正經地被寫下來,或者雖然有些被寫下了,但載體可能在戰鬥、煉製等場合被不小心毀壞,然後等於沒寫過。如果大家很早之前便知道某人能成為大能,則肯定會仔細記錄其事迹,並好好保存記錄,可不少時候大眾下重注能成大能的練氣築基期,沒成,而大眾沒關注的練氣築基期,可能悄無聲息地便成了。後者比如高懿,前者比如花梟。」
顧長老:「久而久之,大眾便懶得認真記,一切隨緣,等到某人真成為大能后,再採訪與年輕時的他有交集的人,補全記錄。不過這種事後補全,經常有一些美化,比如對你爹的記錄就是如此。」
我:「還有美化的嗎?在我聽聞的片段記錄中,我爹中二少爺的形象很頑固啊。」
顧長老:「你覺得現在有幾個人能頂著化神期戒律處劍修的威名給你非常深入地剖析你爹的黑歷史?」
☆、09275-笑與痛的黑歷史
我:「合著我聽聞的黑歷史已經是委婉過的?包括孫泗驍前輩說的那些?」
顧長老:「雖然我不清楚孫泗驍具體對你說了什麼,但我可以確定地告訴你,孫泗驍有求於你爹。孫泗驍升化神的機緣有一部分就是落在你爹身上的,可惜至今孫泗驍和裴驥還有雲霞宗都不確定那機緣到底是什麼。也是相當地愁了。」
我:「如果有更黑的黑歷史……就是脫離了熊少爺的範圍,而真正傷到了人?嚴肅正經必須道歉甚至道歉也沒用的那種傷?」
顧長老:「至少你爹對雲霞宗弟子肯定沒造成過這種傷。」
我:「而如果是對邪魔,或者是在救雲霞宗弟子的過程中,給外人造成了那種傷,好像也不算大事?」
顧長老:「你知道孫儷姣在生雙胞胎的時候是因為舊傷複發才難產,且因為這個難產而直接導致壽命將盡的吧?那你知道她那箇舊傷是怎麼受的嗎?你又知道在孫儷姣受那個傷的前後,裴驥做了些什麼嗎?」
我:「……你會告訴我嗎?」
顧長老:「我對這個也只是道聽途說,那個時候我與裴驥基本算是陌生人,我並不清楚詳情,所以我無法告訴你,你得問當事人。或者可能問你師祖、師叔也行,也許惠菇也知道,還有葯宗長老應該對孫儷姣的傷比較清楚。」
顧長老:「我能告訴你的只有,在那個過程中你爹非常狼狽,既有行為的失控,也有情緒的崩塌,最終一切成為徒勞。一般我們閑聊時說黑歷史是指惹人發笑的那些,但真正能對當事人造成深刻影響的,是痛的那些。」
我:「等一下,孫儷姣在受那個傷的當時應該不算陷入絕境吧?因為據說如果不是生孩子造成複發,那個傷應該已經算是痊癒了,起碼不影響修為提升,而等升入元嬰期后這種身體上的問題肯定能徹底解決,就不是不可逆傷害。如果我爹在孫儷姣受傷的當時便知道這傷會導致他失去道侶,那他崩潰還可以理解,可我爹當時只有金丹期,應該還不能感知到未來的絕望吧?——哪怕僅是隱約感知。」
顧長老:「一對道侶能感知到的事情,尤其是與生死、時空相關的事情,遠超出我們這些單身者的想象。你覺得當你爹娘成為道侶后,你娘在死前對你的未來感知到了什麼程度?她會不會早已知曉你會成為世界級的……萌物?」
我想了想我娘留下的玉簡中的信息,以鍾粟門的方式解讀了一下,然後覺得顧長老可能是對的,我娘可能真的早已預料到我會成為世界頂流。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