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79 章 第2079章
☆、08400-好像可以談戀愛了
八月十日,我第一次成功將小隨里的實物放到了姚廣醉手上。我放出來的是一顆用此世界食物煉製的辟穀丹。
正準備吃午飯的姚廣醉弄清楚這是什麼后,將辟穀丹放入了自己嘴裡,吃下后對森慎刃說:「裴林的辟穀丹比學長你煉製的好吃。」
森慎刃煉出的辟穀丹徘徊於焦掉、太軟、味道混雜得過於濃重、顏色像有毒或者噁心等初學者常規會犯的故障區域。
我再拿出一顆我煉製的辟穀丹放到姚廣醉手上,已經親身試過毒的姚廣醉將這顆遞向森慎刃,森慎刃俯身從姚廣醉手指間叼走了辟穀丹。
姚廣醉看著自己被森慎刃嘴唇碰到的手指,本就因為氣溫偏高而泛紅的臉徹底紅透。
姚廣醉視線上移,對上森慎刃的眼睛,腦中激烈彈幕:「學長你找到解決精神問題的方法了嗎?」「我們可以好好談戀愛了是不是?」「談戀愛的第一步應該是什麼?」「我現在是不是應該撲到學長懷裡接個吻?」……
可這些彈幕只騷擾到了我。姚廣醉最後對森慎刃說出的話只有小聲的:「這個味道的辟穀丹長期吃好像可以忍受。」
森慎刃臉頰也有些泛紅:「嗯。」
我吸取被吐槽教訓地沒有直接對那兩人說話破壞他們的戀愛氣氛,但還是對小隨里的住戶們說:「他們有沒有意識到我能把東西移到外界意味著我對這個世界的適應度又更高了一點,也就意味著妖立內的高活性能量更多了一些,即,此世界的高活性能量濃度又漲了。末世降臨的危機是真還沒有過去啊。」
裴空:「行了,你就讓他倆粉色一會兒吧,反正他倆焦慮與否並不影響末世實際是否會降臨以及降臨的速度。趁著還有閑心談戀愛,就讓他倆好好談吧。」
森慎刃說雖然他學習煉製辟穀丹和儲物袋的成品進度不怎麼樣,但他發現那些學習過程和之前的身體鍛煉一樣,讓他能越來越清晰地感知到體內能量的運轉情況,然後他發現體內能量運轉得越多、越順暢,他浮躁的感情好像被去除了雜質,變得更清爽了。
森慎刃:「諸如『掐住你的脖子』『打斷你的腿』『逼你只能看著我』『假如你的視線轉移就乾脆挖掉你的眼珠』等想法都淡化了,只剩下你陪在我身邊的喜悅,是不附加任何陰暗的喜悅。」
姚廣醉:「原來學長已經想過那麼危險的事情了呀。」
森慎刃:「你還笑?」
☆、08401-因與果
姚廣醉:「可是,在想之時,學長控制住了自己,現在則是已經可以不想了。我從中感覺到了學長對我的珍惜。」
森慎刃:「我當然是想要珍惜的,我也希望我有能力珍惜呵護。裴林,控制能量與控制情緒,二者有必然聯繫嗎?」
既然被主動召喚了,就不算我話嘮過度煞風景,我回答:「簡單但不精確地總結:有必然聯繫。具體一點解釋就比較長了,你們要聽嗎?」
森慎刃:「你說。」
姚廣醉:「我也有興趣聽。」
我:「在修真界,有一種理論是將修士的一切屬性都歸到靈力問題上,也就等於這個世界能量問題。靈魂是靈力的一種特殊存在形式,肉身是提供給靈力以流動通道,思維能刺激靈力的起伏,人與天地的溝通就是體內外靈力靈氣的交流,心魔會反應為靈力的失控……」
我:「心魔這一條就對應著森慎刃的精神疾病。」
我:「在修真界,所有的病,無論是生理上的還是心理上的,修士都可以自己治好,不需要也不應該藉助他人的幫忙。身體上的病治起來很好理解,比如胃痛了就靈力在胃部加大劑量地流動一會兒,順便順著胃連接其他器官的通道也流到其他器官去做一個全面檢查。」
我:「而心理上的病沒有一個很直接的作用位置,心裡難受時一般是感覺全身哪兒都不舒服,這種情況下在找到根源問題之前,通常可以打坐一會兒,讓靈力規律、平穩地在全身運轉,漸漸的,心也會跟著靈力的平穩而平穩下來。剛開始打坐時是強迫自己穩住,後來便是真正穩住,接著便能更冷靜地去尋找並解決根源問題了。」
我:「我師父在嫌我煩的時候經常會讓我去練劍,因為我一練劍,我那咋咋呼呼的說話欲就去用靈力與我的劍交流了,不會再騷擾我師父;而我師父看著我標標準準的劍招動作,也會欣慰起碼我的基礎還算紮實,不算徹底的糟心小破孩,便喚起了一點他對我的包容度。」
我:「當你思想浮躁的時候,你的體內能量也會隨之浮躁,能量形態其實是果而非因。可是,當你用心地去控制你的能量、使之盡量不浮躁、盡量順滑,那麼你會在控制能量的同時也梳理好你的內心情緒,讓你的思維沉靜下來。這時候因與果又不太好絕對劃分了,只能說,它們都屬於你,如果你暫時做不到直接控制你想控制的一個,那麼你可以通過控制另一個的方式來間接控制你的目標。殊途同歸。」
☆、08402-穩住自己
我:「始終記住,你應該能掌控你的人生。你是怎樣的人、要過怎樣的生活,應該是由你自己而非其他外在因素決定的。讓你自己強大起來,打破所有妨礙你掌控自己人生的外界因素,最終成就最讓你滿意也就是最本真的自己。這個過程,就叫修真。」
我:「修真的核心不是能量、武力值、翻雲覆雨等,而是自己。只是自己。」
我:「能量那些都僅是手段、方式,它們可以有無數變化、無數選擇,有沒有能量、是什麼能量、如何提升運用能量的能力,都是次要的,唯獨『自己』必須穩穩噹噹戳在核心位置無可動搖。只要穩住了自己,其他的就也穩了。」
森慎刃:「我對戀人的掌控欲,只是心魔嗎?」
我:「對修士來說,『心魔』從來不能用『只是』來形容,因為可以說除了被謀殺和死於意外遭遇的惡劣環境之外,其他幾乎所有修士都是死於心魔。可能是在心魔中自爆,也可能是在心魔的驅使下一時衝動或渾渾噩噩地深入險地,還可能是在心魔中失去上進心毀了修為。」
我:「掌控欲過盛算是一種比較常見的心魔,修管理道的修士格外容易產生這類心魔,比如我們家大師兄就是一例。與你不同的是,這些管理道修士的掌控對象起碼也是一個部門,大的話會是面向整個世界,而不像你是針對特定的唯一一人。可惜我現在聯繫不到大師兄,不能讓他給你具體解釋。」
我:「總之,如果『心魔』比『精神病』聽起來更能讓你放鬆一點,那麼今後你就用心魔來稱呼你的情況吧,並按照修士的標準好好解決掉這個心魔。」
森慎刃:「我感到『心魔』是讓我相對輕鬆一點,可能主要是因為這說法帶給我的感覺是幻想故事,不那麼真實,有點飄,就不像精神病那麼沉重。可能當我對修鍊、對心魔的認知更現實一些后,我就會覺得心魔也沉重了吧。」
我:「那麼在感到沉重之前,就先帶著輕鬆的心情去迎戰心魔吧。當作幻想故事也好,覺得不真實也無所謂,只要你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麼、知道你想與之結為道侶的人在哪裡,你就不會迷失。」
我:「『道侶』聽起來是不是也比『戀人』更沒有束縛感一些?也不與悲劇綁定?」
森慎刃品了一會兒,笑道:「好像是。」
姚廣醉抱了一下森慎刃,又很快退開,笑著說:「新說法、新氣象,新開端。」
☆、08403-八月十五日
森慎刃抬手,略微猶豫,落到了姚廣醉的腦袋上,揉了揉他的頭髮,說:「對。」
姚廣醉:「揉腦袋像是大人對小孩的。」
森慎刃收回手,視線在姚廣醉嘴唇位置掃過,說:「我得再適應一下,現在體內能量有點飄了,不是干正經事的狀態。嗯……既然決定要用修士的思路做事,以後我就稱我體內的能量為靈力吧?可以嗎,裴林?我們世界的能量好像與你們世界的靈氣不是一回事?」
我:「也沒有很大差距,歸根結底都是能量而已。修士也能將光能、核能等轉為靈力,高活性能量也沒有非常特殊。」
森慎刃:「那就這麼定了。」
姚廣醉為自家學長鼓掌。森慎刃突然偏頭在姚廣醉臉上親了一下,又迅速恢復到原本的姿勢。姚廣醉鼓掌的手頓住,捂著臉傻笑。
八月十五日,白天依然是夏季慣常的暴晒天,打個生雞蛋到大街上能很快半熟的那種曬。姚廣醉和森慎刃再加上姚家爸媽窩在空調房內打撲克。
姚媽媽:「天氣預報說傍晚開始會下雨,下一整晚。希望下雨之後這破溫度能降低點,起碼讓我早上能出門活動一下吧,哪怕就在小區里走幾步呢,天天不接地氣太難受了。」
姚廣醉:「雨要是下得太大比暴晒更難出門吧?再說了,降雨和降溫不一定有關聯,也許一晚上雨之後我們會發現溫度一點沒降,濕度翻了個倍,然後再停電……」
姚媽媽一張牌敲到姚廣醉腦袋上,並說:「我又贏了。」
今天開始打牌之後就一局也沒贏過的姚廣醉:「我跟學長逗你們倆開心呢。」森慎刃比姚廣醉好一點,他贏了一局。
姚媽媽嘲笑兒子:「你以為我分辨不出來你是故意讓我們還是真手氣爛?說好了啊,今天誰輸得最多,誰就做晚飯,這破天氣我是不想下廚了。空調好像不太管用了啊,可別這個時候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