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 第2010章

  ☆、08124-擋住視線

  我:「假如我成功進入了與你相同的戰鬥場,等我們出來之後你願意告訴我你是怎麼進入的嗎?」


  龍師叔:「如果你進入了,你自然應該會知道常規的進入方法。你還可以出來之後去問姜未校,到時候他應該也會願意把常規方法告訴你。說不定你還能在藏書閣內直接查到。」


  幾句話的時間,霧氣已經濃到我光用肉眼看不清龍師叔的地步——我與龍師叔現在的距離僅僅三米多一點——不過在靈力感知方面卻似乎沒有阻礙,這濃霧好像真就只是普通水汽而已。


  我試著用靈力織出網包裹住濃霧,然後除濕,將水分吸收入小隨,結果周圍濕度雖然立刻降下來了,但我依然肉眼看不見龍師叔,因為我與他之間突然出現了一道植物牆,是地上原本低矮的草葉快速長高,編織形成的密實草牆。草葉們自我編織的手藝還挺不錯的。


  我:「龍師叔,你還在吧?」


  龍師叔聲音懶散:「嗯。」


  我:「剛才的霧氣還可以說是無差別地阻擋我的視線,現在這個草牆就是明顯針對了你、不讓我看見你。」


  說著我往旁邊走了幾步,想試試看能不能繞過草牆的攔截看到龍師叔,結果不算很意外的,在我即將看到龍師叔的前一秒,草牆消失,我眼前變成了一片漆黑。


  不是周圍的光線突然沒了,而是我的眼睛感光好像出現了故障。


  我確定我的眼睛其他方面依然工作正常,只是好像外界光線在觸到我眼睛的前一瞬被什麼給擋開了,像是變相給我加了一層眼罩。


  我依然看不見龍師叔,但龍師叔應該已經看見了我,他語帶嘲笑地問:「瞎了?你猜這是不是姜未校意料之內的步驟?」


  我看著小隨里的花花草草、明媚風景,回答:「只是肉身視線被擋住了,距離瞎還遠。其實眼睛看不看得見沒多大區別,靈力足以讓我描繪出我想看到的東西的輪廓,我還可以讓我的靈魂連接物替我看,他們可以成為我的眼睛。」


  ☆、08125-風格可以不統一

  我:「不過我奇怪的是,為什麼這接連出現的異象都是妨礙我看見龍師叔你?既然你確定你來這裡的事情大師兄在給我安排這裡時並不知道,那麼大師兄原本計劃中的成為我『看不見對象』的道友是誰?」


  我:「這附近還有其他人嗎?或者還有其他比較特別的東西嗎?」


  龍師叔:「我覺得不需要特別安排。最開始濃霧出現時是無差別的全遮擋,改為草牆時是隨機擋一個方位,讓你瞎眼也是無差別遮擋。濃霧和瞎眼都不存在特定攔截對象,草牆則是不管放在哪裡你都會試圖繞行一圈進行全方位打量。」


  龍師叔:「我在不在這裡,與你的行為方式,沒關聯。」


  我:「你看,大師兄確實猜中了,這些步驟都是我順其自然一定會做的。」


  龍師叔:「我就不明白了,這有什麼好吹的?我先告訴你,截至此刻,我依然看不出你進行的這些步驟與進入那個戰鬥場有什麼聯繫。我不能肯定進場方式只有一種,但我肯定我所知的進場方式風格絕對不是你現在的這種傻帽流。」


  龍師叔:「你應該知道,一個地方即使開了很多道門,但一般所有門的風格會相對統一……」


  我插嘴:「九色鹿。」


  九色鹿這個非常能勾起我童年回憶的名字在主世界修真界對應著一個二流門派。這家的門派駐地一共有九道門,其他八道都風格統一,唯獨有一道特別地……讓路過的人想拆了幫他們重建。


  最奇妙的是,這一道畫風與九色鹿嚴重脫節的門其實是九色鹿建派的原點,九色鹿的門派道、功法、駐地選址、建築風格、其他八道門都是以這最特殊的一道門為基礎發展起來的,所以這道特殊門被九色鹿弟子稱為『鹿首』。


  九色鹿弟子還揚言:「哪怕九色鹿其他區域全被拆光,鹿首也要保護完好;只要九色鹿還沒解散,鹿首就屹立不倒。」


  龍師叔:「……行行行,你就逮著特例說吧。」


  我:「不要生氣嘛。你身遭時刻圍繞著元嬰級的靈氣,我只能大致感知到你的位置,並不能分辨出你的細微表情,而你的說話語氣又從來是每個字都像嘲諷,所以,我就是不太能分辨出你到底是在好好教我,還是在張冠李戴地諷刺我。」


  ☆、08126-罵得對


  龍師叔:「我確實是在諷刺你,但我沒有張冠李戴。九色鹿那種情況確實有,廣義上來說,世間也確實沒有哪兩種風格談得上絕對脫節,但這次這個畢竟是一個主戰鬥的場地,而我作為專長戰鬥的劍修,在戰鬥風格的理解上絕對不會膚淺地只去看是不是都是鮮亮色塊、是不是都是激烈爆炸,我能看到淺層巨大差異下的深層相同,我也會基於深層感知來評判相似與否。就像我不會不把企鵝當鳥。」


  我:「我現在的行為與你正常的入場流程都可以歸入『行為』『步驟』的範圍內對吧?」


  龍師叔:「要這麼歸類是沒有問題,就像葯宗弟子與雲霞宗弟子都是修士嘛,但是……」


  我等了快十秒鐘也沒等到龍師叔把話說下去,又確實還能感知到他依然在距離我不遠的位置沒消失,於是我猜:「你要去的那個戰鬥場與大師兄安排我去的那個可能真不是同一個,只是都可以在這裡入場,兩個戰鬥場可能屬於同一個大區域下的兩個小分支?」


  龍師叔:「這倒是很說得通。」


  龍師叔就是這一點最有個人樣:即使上一秒還在跟對方互掐,但下一秒只要他覺得對方正確他也願意立刻承認。他不會為了掐而掐,他只會在他認為該掐的地方掐——雖然他認為的『該掐的地方』過多。


  我眼前的遮光力量消失,我開始隱隱約約能看到龍師叔的輪廓,但在我看清之前,大量腕粗的長棍從天空降落、從地下冒出,在我周圍均勻地圍出了數層圈,像是將我圈入了數個大小不一、層層嵌套的牢籠中。


  我抬頭看向天空,我的上方暫時沒有遮擋物,不過我終於感知到了異樣的靈氣,其在我頭頂的正上方越聚集越濃,且彷彿對牢籠長棍有吸力,原本筆直的長棍出現彎曲,漸漸地封鎖了我的上方。


  感覺上,我腳踩的土地下方也發生了同樣的情況。


  裴空:「你就這麼看著它們封鎖?完全不逃?」


  大師兄沒說我在進入戰鬥場之前會遇到危險。


  裴空:「你龍師叔罵得真對。」


  裴悅:「還有一個更嚴重的問題:如果裴林不管遇到什麼異樣都選擇按兵不動、發獃觀察,那麼劍爺還有可能得到酣暢淋漓的戰鬥嗎?雖然戰鬥需要過腦,但應該是很快速地判斷情況並動手吧?不能是無限度地漫長發獃吧?」


  裴簡卓:「說得對。」


  ☆、08127-蓄力

  但,我覺得這一系列變化中我沒找到可以出手的對象啊。難道砍霧?砍草?砍長棍?


  裴冰:「起碼在長棍冒出來之後、包圍完成之前,你可以逃出包圍圈,至少試試看能不能逃出、長棍會不會緊跟著你的移動而移動。」


  毛球:「試探看看這接連出現的異狀是針對這個坐標,還是鎖定了你。如果是後者,你大概就算是已經拿到了戰鬥場的邀請函,只等前期試探結束便可進入;而如果是前者,你就還需要更努力地吸引戰鬥場的注意力。」


  我用劍柄敲了一下長棍,發出很沉悶的聲音。


  我提高音量:「龍師叔,你能聽見嗎?」


  沒得到龍師叔的回應,但長棍牢籠似乎被驚動了,它開始一邊顫動一邊上移,泥土從長棍與長棍之間的縫隙中漏出去,原本一半藏在泥土之下的長棍牢籠露出了完整形態。我從內部看去,這是一個很對稱的牢籠,就是封鎖得有些過分嚴密,幾乎透不進光,牢籠內陰沉沉的。


  光透不進來,土卻可以流出去……可能沒有流出去,而是被牢籠給吸收了?

  我懸停在牢籠的中心位置,不確定自己該不該繼續碰觸牢籠棍。自打牢籠動起來后,我試探著碰到牢籠棍的靈力都被吞掉了,如果繼續餵食牢籠,在我的靈力被吃乾淨之前,牢籠是會被撐破,還是會給武器充好能然後狠狠給我一擊呢?


  裴空:「瞻前顧後、猶猶豫豫。我看裴簡卓你不用期待戰鬥了,最多裴林研究完了后只留給你發動一次攻擊的機會。」


  裴簡卓:「如果是全力,一擊便很夠了。非全力的攻擊,與平時訓練基礎劍招沒多大區別。說到基礎劍招,空道友你今天好像還沒活動啊。來,動起來。」


  裴空:「不。就你和裴林這準備搞事的狀態,我要留著我的體能防備大震動。」


  裴空瞥了裴冰一眼:「你們的防禦可以保證我不開裂,但不能保證我不翻滾、不被壓、不跌倒。」


  裴冰:「你現在真的沒那麼脆皮了。」


  我到底還是決定不對牢籠進行認真攻擊,只安靜地等待著。我也不知道要等多久,且不確定如果我一直不動作牢籠是不是也會一直靜止,但我著實不願意在對後果全無頭緒的情況下貿然動手。


  最起碼,我得先獲得一點感覺,感覺該或者不該動手,抑或感覺動手之後會不會引發變化。只要讓我抓到一點點提示,我便可以衝動起來。


  裴簡卓:「這樣挺好的。蟄伏、等待,其實也是出手的一部分,是蓄力階段,讓精神興奮起來,準備著在關鍵點上的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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