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2 第1842章
☆、07452-只是安排工作
老哥:「我和裴淼結嬰時間偏晚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老爹帶給我們的壓力太大。」
我:「老爹現在真的能聽見我們的對話。」
老哥:「當面我也這麼說。單雙靈根結嬰遇到問題,?師父肯定要付一部分責任,當然最大的問題肯定還是在結嬰者自己身上。不過我跟裴淼,尤其是裴淼,?當時的遲遲不結嬰,?最明顯的阻礙是壓力。這些壓力有些是我們自己主動背上的,有些是外來的,外來的中,?老爹是大頭,?因為對我倆來說,?老爹的存在感特彆強。」
我:「我怎麼沒有感覺到這種壓力?」
老哥:「就因為你沒有感覺到,所以老爹給你施加了更多壓力,然後他還把這份加壓手感用到了我和裴淼身上,逼我倆觸底反彈。你說你這多連累人。」
我:「你那有沒有以前老爹和大師兄相處情況的記錄?就是據說大師兄心態不怎麼穩的時候,?老爹指點他的那種記錄。」
老哥:「我沒覺得大師兄的心態有多不穩過。可能有時候是會有一些迷茫,但他工作著就會堅定下來。那個過程中,老爹大概就是給大師兄安排了一些工作?但排工作這個事,?老爹其實直接指派的工作者是掌門,只不過掌門對工作向來是能推就推,所以很多事情最終就落到了大師兄身上。」
老哥:「所以要說指點,也應該是掌門看到工作內容后,?覺得這內容大師兄做得到且有利於他修鍊,?於是轉給了大師兄。是師父對徒弟的教導,不能說是老爹指點大師兄吧?反正就算大師兄不接那些工作,老爹肯定還是會要求看到工作被完成。如果別人都做不好,就讓掌門親自去做。」
我:「老爹直接吩咐過大師兄帶人去崑崙踢館。」
老哥:「那是師祖讓老爹處理的,?不然事情應該會轉到討債處。師祖覺得那事大師兄這個當事人自己可以處理好,?那種情況如果由討債處員工出手不一定比大師兄自己去做收回的債款更多,?又會讓大師兄少一次訓練機會,說不定少的這次機會還會成為大師兄的心魔,所以師祖就安排老爹去勸大師兄自己做了。」
老哥:「至於師祖為什麼是安排老爹去勸,而不是他自己親口說,你得問師祖。不過師祖可能也不會說出什麼正經理由,反正師父指使徒弟做事本來就經常很無理。」
老哥:「而老爹的勸,肯定不會是柔聲安慰。他直接把這事布置成了一個任務。好像大師兄還挺喜歡老爹這種直切重點、不說客套話的安慰方式的。」
☆、07453-幼崽身份
我也喜歡。這多實在啊。空口說漂亮話安慰治標不治本。在有實力把事情解決乾淨的時候,就先把事情做了,之後要不要談心再另說。
我:「大師兄被稱為老爹的半個徒弟,這種說法傳播得廣嗎?」
我很難判斷一個說法是否被廣泛流傳,因為以我的信息收集量,我頂多只能統計出一個說法在哪些場合、什麼時間段、被哪類人群提及了多少次,但這其實不能作為廣泛與否的判斷依據。尤其是像大師兄那種黑特別多的,有可能是少數人的密集刷屏加上部分人被刷屏者帶偏思路,造成了一段時間的熱議效果,這種情況被提及再多次、再像是很熱鬧,被認可度也非常有限。
聲音大不代表能深入人心。我想知道沉默的那些人的想法。
不過老哥也給不出結論,他只說:「是有這個說法,但應該算不上廣吧。跟老爹有關的事情,除了生孩子之外,傳得都不算廣。」
裴冰抓住另一個重點批評我:「說出口的語言已經滿足不了你了?」
毛球:「神識越強好像越容易看透人內心的想法?」
裴悅:「可是,越強大的話,就越不可能回到被理應照顧的孩子身份了。」
只要開始了脫離,之後無論強不強大,都回不去了。幼崽時的後退弱小會讓大人憐惜,大人的由強變弱只會被其他大人踩踏。
幼崽期被縱容只是為了讓幼崽有充分的機會將潛力發揮出來、看其能不能帶著整個群體強大;而當幼崽期結束、潛力已經轉為了實際能力,失去了未知的期待價值,也就失去了被寬容對待的必要。
等一下,裴威靈寶才說了我的修為天花板沒有成形,也就是我的潛力還沒有完全發揮出來,即我還有著未知的可期待價值。
裴簡卓笑著介面:「是,也就是你還可以繼續強行賴在幼崽群體里。」
其實吧,還可以折中一下,我可以在被大多數人認為成年的同時,繼續在小部分人心中當幼崽。有句話不是說,在父母心中兒女永遠都是小孩嗎?
裴空:「你……能不能先理一下你非要抓著小孩子身份不放的原因?只是為了得到更多寬容?可你不是一向喜歡公平交易嗎?在獲得裴驥長老保護的同時你也一向希望你帶給了裴驥長老等值的利益。」
裴空:「小孩子的定位到底能多帶給你什麼?哪怕全世界都認為你成年了,你想玩也沒人會攔你吧?易若長老現在也還跟小輩玩成一氣,廣和長老做為老不尊的事情別人在罵的同時也不會說以他的身份不該如此。修士這個群體不一向都是肆無忌憚,只要想做、只要修為夠高,就能以任何身份做任何事情嗎?」
☆、07454-懼怕
裴空:「我這麼理解沒錯吧?還是我因為沒有靈力,所以作為旁觀者理解偏了方向?」
嗯……應該沒偏,很在理。
裴空:「所以?」
就是不習慣吧。或者叫……懼怕改變。理智分析我知道一個小小的身份轉變並不影響我做我想做的事情,但我害怕這份轉變中隱藏著我現在沒料到的強迫。
即使我知道我不是先被賦予了這個身份,然後被要求做這個身份對應的事情,而是我先做到了這個身份該做的事情,接著才被定位到了這個身份下。我知道我是在已經有了充分的轉變后,才被稱呼了新的身份,除了稱呼的改變,其他都只是延續現在、不會有任何強迫,但……
還是會懼怕。
就是懼怕。
我想跟惠菇長老再聊聊害怕、恐懼的事情。但現在我能很清醒地意識到惠菇長老肯定不會對我有問必答。不是以前那種『惠菇長老不答是因為她煩我,但如果我剛好碰到她心情特別好,或者我身上剛好攜帶她感興趣的東西時,也許她能賞我兩句』的迷糊感覺,而是『我拿不出她正需要的利益,所以她不會平白給我利益』這樣的清醒。
『她感興趣的東西』『見到我后心情保持愉快』其實都等於『她正樂意要的利益』。兩類說法是一回事,只是換了種表達,好像便冷酷了不少,讓我不太能適應。可問題是,我確定我更喜歡明明白白的利益交換,而不喜歡假感情之名的特殊照顧。
我猶豫地聯繫了大師兄,問他:「我還能在你那裡得到不刻意說清楚利益交換的優待嗎?」
大師兄:「有利益交換、只要不直白說出來就行?」
我:「如果我請你直白說,你會詳細給我解釋你從我身上獲得以及你給我的利益?」
大師兄:「如果解釋能帶來新的利益,可以。不過一般來說,即使解釋行為能帶來利益,也要麼只需要解釋幾個關鍵點,要麼只需要提出一個點拖夠解釋時間,幾乎不可能有必要進行全面又詳細精準的通盤解釋。」
☆、07455-把握事件關鍵點
我:「我為自己被當作了成年生物對待而感到了害怕。」
大師兄:「真正踏進去后應該會發現,你所憂慮的都很容易解決。」
我:「是『存在但容易解決』而不是『不存在』嗎?」
大師兄:「當你憂慮之時,它就存在了。你的憂慮本身就是這份存在的一部分。」
我:「我發現話術很有價值。同一個內容,某些說法就是讓我更容易接受一些。」
大師兄:「這有一部分原因是你聽得太多、做得太少。當你做得足夠多、將注意力集中到『事情』上時,別人與這件事相關的任何『說法』便都會在你的意識中自動轉變為你對這件事理解的外延,成為這『事情』的裝飾,而動搖不了事情本身。」
大師兄:「如果你用一份言語來分析另一份言語,假設兩份言語內都不包含其他力量、就只是言語本身的較量,那麼二者同級,打起來不分高下,你只能憑你的喜好和認知去裁定二者的輸贏。」
大師兄:「可如果有『事件』為依託,那麼事件會代替你當這個裁判,你便能遠離一步、不被捲入話術之中,始終帶著『事件』濾鏡,剝離話術的干擾項,還原相對固定的本真。」
大師兄:「在戰鬥之中,『事實』的量級高於『話術修飾』,話術可以迂迴地擊敗事實,但話術成就的天花板遠低於事實,而如果話術與事實不對立、選擇配合,那個上限……可以沒有上限,可以成就世界。」
我:「你在歪樓。」
大師兄:「恐懼感消退一些了嗎?」
我:「消退了。」
大師兄:「那就沒歪。我把握的是『事件關鍵點』,而不是表層語義。只要核心話題沒被忽略,那麼表層的言語如何看似偏離,都終究匯總到了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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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中昨天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