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6 第1726章
☆、06992-有可能
邪魔們並不是在新溫柔鄉里實施他們的重大計劃,?而應該是把新溫柔鄉當作中介場所,用來收集他們需要的材料,比如梅栓漓那疑似有指導呼喚神降流程的文。
梅大大是真的冤。他的文召喚的哪是神啊,?明明是小情人嘛。有緣的小情人在劇情的力量下當然是一招就來。邪神,?先不說有沒有,即使有,就邪魔那些歪瓜裂棗的樣貌,?邪神降臨現世幹嘛?專為傷眼而來嗎?
不過根據凡人界近些年公開出來的惡性案件來看,?邪魔的召喚方法應該不止參考了梅栓漓的文,?還有很多經典的召喚陣——『經典』在這裡的意思是,歷史上被使用過很多次,但一次都沒召喚出像樣東西來——甚至還參考了凡人界涉及召喚的熱播偶像劇。
總之,是相當地不挑,?特別地有包容力,所以防備起來也很麻煩。能防備的方向太多了,很難全面顧及,?如果每一處都安排點防禦,又力量過於分散導致每一處都不夠強,跟沒防差不多。
先得把他們集中起來才好限制波及範圍,也才方便養蠱或者一網打盡。
限制到新溫柔鄉里去?我要是再把新溫柔鄉毀一次,?喜歡去那類地方放鬆身心的人非得集結起來給我下惡咒不可,?這可比召喚邪神容易實現多了。
不對,我把他們限制到哪個地方是次要的,首先得設計出讓心思混亂的邪魔往同一個方向想的高吸引力東西。
還是不對,我得先知道我根據一份殘缺有錯數據、缺乏附加驗證材料蒙出來的推測是否正確。
大師兄:「基本上……有可能。我手上也沒有正確答案,?所以無法給你肯定回復。但邪魔的行動,?猜中猜不中都差別不大,?因為連實施行動的邪魔自己都昏頭昏腦,在以為自己向著預定目標前進的過程中,胡亂轉向邁步,走到哪裡都有可能。」
大師兄:「所以,你清醒和糊塗地制定針對邪魔的計劃,撞上和撞不上的幾率都差不多。」
大師兄:「值得欣慰的是,邪魔邁步時在小範圍內橫衝直撞的情況多,那些橫衝直撞能把那小範圍給全部覆蓋,於是你只要做了在那小範圍內的事情,就能擋一擋邪魔,隨便挖一個坑就有可能看到邪魔掉裡面。」
☆、06993-立場
大師兄:「高修為懶得與邪魔太計較,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認真計較了也不能徹底解決。邪魔散得根本沒有一個如同陣眼那類破壞了就毀全陣的核心,要解決就得摁死每一個邪魔,偏偏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為邪魔,所以斷不了根,大張旗鼓地處理容易誤傷。而如果放任,邪魔雖然會傷害無辜,但邪魔也會自我損耗,最後計算禍害率,可能比高修為修士認真對付邪魔造成的損失還更低。」
大師兄:「跟凡人感冒似的,治不治都是那麼個效果,由得他們去吧。智慧生物社會規則能自然把邪魔壓在可控的區間內,邪魔造成的損耗可以視作正常的社會新陳代謝。蠢到上邪魔鉤的傢伙,避過這一難也很可能栽在下一個蠢事上,救不了就放棄吧。」
我:「也不能說栽在邪魔手上的都是笨蛋吧?有些就是倒霉而已。誰都會有心情低谷,在那無心自保的時候不幸遇到邪魔、掉坑裡了,如果救出來,心境整體更上一層樓,未來的人生便可能一帆風順。比如曾經被邪魔當槍使了的柴都。」
大師兄:「可即使柴都在那個時間沒遇到你、死了,對社會運行也沒有影響。倒霉也是一種淘汰規則。而她既然在那時遇到了你,便意味著她的轉運,也就是不那麼倒霉了,脫離了霉運清洗名單。」
大師兄:「對個體來說,幸運與不幸、苦難與幸福,都是大事;但對群體來說,只要不影響整體延續,偶然的數量起伏都只是概率,是合理的數據規律,並不重要。」
我:「聽起來真殘忍。」
大師兄:「個體非常渺小,一旦沒有在歷史的流水中擺對姿勢,就很容易遭遇殘忍。而更殘忍的是,很多個體的姿勢根本沒有對錯問題,僅僅是於歷史而言的無所謂,有與無都無所謂。」
大師兄:「更進一步說,修真界、凡人界,這兩大在主世界延續了數萬年的社會體系,對於本星幾十億年的歷史而言,也是有與無都無所謂。如果我們毀滅,自然會有新的社會出現。都是可替代的小過渡。」
大師兄:「如果站在『世間一切遲早都會毀滅』的立場上看問題,則無所謂保護、努力,個體從出生起便應該放棄掙扎直接等死;但如果是站在『我這個個體就是我唯一重要的世界』的立場,則你應該為了你的世界而奮發圖強。」
大師兄:「該作為個體想問題的時候,就不要太思考世界。分析問題、做事的時候都要搞清楚自己的立場,換位思考不是什麼時候都適用的。」
☆、06994-借出
我:「如果站在修真界或者凡人界整體的立場,邪魔完全不需要管,他們沒有能力動搖社會;而如果站在警方和警方合作者的立場,就應該積極、及時地弄死他們,起碼也該把他們牢固圈住。」
我:「職責所在。」
大師兄:「你的職責立場是警方合作者?」
我:「也是試驗者。拿邪魔做試驗的話,無論試驗如何惡劣,都不會有人指責我吧?」
大師兄:「不一定。對於沒有直接受到邪魔傷害的人而言,你惡劣對待邪魔與惡劣對待普通人,區別不大。畢竟邪魔這個群體,一直也沒有很準確的定義。你覺得是邪魔的,其他人可能不認。」
大師兄:「另外,『對邪魔做惡劣事』的重點有時候不在邪魔,而在惡劣事。如果你在做惡劣事的時候感到了享受,那麼這次是在邪魔身上做,下一次可能就是對無辜者下手了。」
我:「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
大師兄:「一定要擺對自己的立場。在你保護他人的時候,你到底是作為救世主、試驗者、潛在犯罪分子,還是貼心小可愛。」
我:「……認真論道的時候不要夾帶私貨行嗎?」
大師兄:「論道的每一句話都與論道者自身的道相關,也就都是私貨,不存在夾帶。」
我落到大師兄面前,把慫慫抱出來放在大師兄懷裡,說:「借你照顧兩天。這是凡獸貓,請每天定時喂糧鏟屎做清潔。它膽子小,照顧好了就粘人。」
慫慫:「……嗚……」
斑點:「我們只是你的房客,並不屬於你,你怎麼可以隨隨便便把我們送人呢?」
不是送,是借。你們也可以理解為你們是我的俘虜,被我囚禁、只能聽我安排。
糖糕:「哦,這裡是不對外開放的動物園嗎?」
大黃:「動物園不展示貓吧?貓在人類社會多到根本就不能成為需要購票參觀的展示品。」
毛球:「這取決於是哪種貓。動物園裡的貓科動物很多,只要在當地稍微少見一點就可以入園。」
☆、06995-照顧
大師兄單手托著慫慫,問我:「兩天是實指還是虛指?」
我:「看你的心情。你要是養它覺得心情好,就可以延長時間;要是不想養,現在還我也行。」
大師兄:「你把它抱給我之前沒跟它商量吧?」
我:「我現在處於自私、專橫的奴隸主立場。新來的凡獸貓都是我的奴隸。」
斑點尾巴拍打草面。
小隨:「奴隸要幹活呀。」
糖糕:「你倒是說說能指派什麼活給我們干。」
毛球:「被拿去送人,交換來利益。奴隸可以作為交易物品使用,是財產的一種組成部分。」
來找大師兄說事情的馭獸峰管事看到慫慫,點評:「不搭啊。大師兄,你這氣質真的不適合養柔弱的毛絨絨。」
大師兄:「我連毛絨絨的林師弟都養過。還有很多人覺得我適合與林師弟傳緋聞。」
馭獸峰管事:「畢竟眼瞎的人不計其數。」
大師兄有興趣照顧誰的時候真的可以照顧得周到細膩暖心暖肺。僅僅相處了半天時間,慫慫就從在大師兄懷裡發抖到不願意回到小隨空間了。
斑點:「慫慫就是長得不夠漂亮,不然它早就可以找到飼主安心享受服侍了。它的性子根本沒有正常野貓的獨立霸氣,就更適合當寵物。」
我看著斑點、大黃和糖糕,試圖找出野貓的霸氣。
斑點:「我們打架的時候你才容易找到這份霸氣,現在我們處於休閑態。」
我聯繫沈金玉,將與新溫柔鄉和召喚邪神都有聯繫的靈力紋路發給他,問:「你在新溫柔鄉還有比較大的話語權吧?能不能把這些人的主要特徵、過往行事、性情等所有相關資料都找出來發給我?新溫柔鄉和舊溫柔鄉一樣對客人資料都有記錄吧?」
沈金玉:「有記錄,但我為什麼要發給你?我現在被困於這裡,不能直接在新溫柔鄉中現身,你覺得我在那個只談利益的地方還能有多少話語權?拿份資料我需要花多大力氣你知道嗎?不能說因為我現在很閑,我就白給你打工吧?」
我:「我馬上就來試驗我能不能進入你的秘境。」
沈金玉:「別說得你好像很有把握似的。做到之後我們再來談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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