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3 第1453章
☆、05900-扯大旗
裴空:「政敵是立場問題,?不妨礙方茴息欣賞對方的人品,但搶老婆者是沒有人品的。」
裴冰:「尤其你蹲守時你的靈力還可能會不斷地碰畫,也就是與方夫人發生了肢體接觸,?如果方茴息能,?他就閹了你了。」
小隨:「理論上說,現在邵剛銘畫最親近的人是方茴息,由於長期被不離身地帶著,?又被傾注了很多感情,?所以邵剛銘的妖化初始氣息肯定重度帶著方茴息的烙印,?而如果這時候主人過於靠近邵剛銘畫,那麼因為主人對靈氣的掌控度、條理性遠遠高於方茴息,那麼主人的氣息很可能會取代方茴息的成為邵剛銘畫的主引導者。」
小隨:「這樣一來,即使往最好的結果考慮,?也會是新成的畫像妖與邵剛銘全然不同;而如果糟糕,那麼,可能就無法成妖了,?因為畫像原本初步成形的氣息流動規律被新氣息給沖潰了。」
毛球蹲坐著給小隨鼓掌。
用肉墊鼓,幾乎無聲。
但意思到位了。
小隨:「哼,就算你嘲諷我為了杜絕主人親近其他修士而扯大旗,但你也必須承認我的說法沒問題。」
是的,?而且是相當的沒問題。小隨所說正是我最猶豫的一點。即便這裡只是一個幻境,?即便這裡的邵剛銘化妖失敗不影響主世界真正的邵剛銘,但我想仔細觀察的是成功過程啊,不然我巴巴地守著盯好幾個月圖什麼呢?
毛球:「觀摩失敗也是一種經驗。」
話是這麼說,但能看成功的時候哪裡會甘心只看失敗呢?而且這畢竟是基於邵前輩記憶生成的世界,?如果把主角弄沒了,?過後我會不會被找茬?很可能會的吧?還是制幻境者和邵前輩的雙重找茬。
小隨:「所以,?只要這裡的邵剛銘一天沒有化形完畢,主人就一天不適合出現在邵剛銘畫面前,即使倪升與方茴息建立了牢固的合作關係也不行。」
裴空:「你的意思是等邵剛銘化形后建交就可以了?區別在哪裡?如果邵剛銘要和裴林發生關係,肯定是邵剛銘化形之後的事情。」
小隨:「重點是在化形之前主人不能給邵剛銘畫打上烙印,否則邵剛銘就可能對主人產生孺慕之情。初始好感度經常有決定性的影響。」
☆、05901-借用
如果現在邵剛銘在方茴息獨立的影響下已經完成了化形基礎、只等蓄力完畢便能一舉化形,那麼不管誰出現在邵剛銘畫附近都應該不再能影響到邵剛銘畫了。現在距離邵剛銘第一次人形出現只剩下不到一年,而距離倪升將畫賣給方茴息已經十多年,從時間比例來算,可能已經打基礎完畢。
小隨:「但我們並不肯定妖修成形的前置步驟有哪些,不同的妖在這方面可以差別很大,也許前十來年對邵剛銘畫化形都沒有意義,只有最後一年才決定了化形呢?」
確實也有這種可能。閱團記下的靈氣波動,還有二毛的分析,都看不出活物的明顯徵兆,有些數據可以視為『活』的跡象,但過於勉強,沒有說服力,更像是知道答案后的強行解讀。
倪升向我借紫兒。
倪升:「本來我是想找裴少你買點解毒、擋刀等的丹藥或者符籙,但怕你一張口就是我付不起的價碼,比起來紫兒的工錢計算標準我是看到了的,我以雙倍的價錢借用紫兒,紫兒拿一份,另一份給裴少你。當然,在裴少你有事吩咐的時候,紫兒肯定優先完成你的吩咐,空餘時間才借我用。」
倪升:「可以嗎?」
倪升:「我就借用來給方大縣令做點瑣事。他來上任一個自己人都不帶,現在群敵環繞他連做飯都不敢僱人,也不敢在同一個地方買兩次吃食,天天自己下廚偏又沒有廚藝,我看著他做出來的飯菜都替他胃疼。」
我:「可以借你,但價碼不是這麼算的。紫兒去給方縣令幫忙不僅是增加勞動量的問題,還承擔了被殺風險。方茴息畢竟是正正經經的縣令,那些人等閑不敢對他下死手,但弄死他身邊的人以起到殺雞儆猴的效果卻沒多大負擔。我在紫兒身上消耗的保護,你準備怎麼算賬?」
倪升:「能不能先記著,等方縣令飛黃騰達了再還?」
我:「你跟他商量好了?」
倪升:「提過,但他對此不怎麼熱情。」
我:「他自己無所謂,你卻已經替他著急上火,方縣令的人格魅力真是了不得,這麼快便收服了一個職業騙子。」
倪升想了想:「可能……真是有些服吧。我自己從來都是胡亂生活,靠著胡說八道騙來的錢過一天算一天,而方茴息……他的目標很明確,且似乎有能力實現他的目標,看著就……挺舒坦的。我真的想看看他能做到什麼地步,還有也想看看……報應。」
☆、05902-希望能相信
倪升:「我自己是可以弄出一些像是上天處罰的事故來讓人以為惡人遭了報應,但經常覺得那樣還不得勁,畢竟他們因此倒霉一段時間后似乎又重新富貴了起來。我想看到他們從哪裡得來的富貴又統統還回到哪裡,翻倍地還回去,在光天化日之下痛哭流涕地還回去。讓人們在談論他們的惡行時可以肆意大聲,而不用遮遮掩掩。」
倪升:「不要暗地裡倒塌,而要被受他們傷害的人看清楚他們倒塌的全過程。讓受害者可以堂堂正正為自己受到的傷害吐出所有濁氣。」
倪升:「要在陽光之下做到這一切。江湖狹義人士能殺人,能劫富濟貧,但沒有辦法清算惡人的每一筆、還所有受害者公平,這種事情只有以朝廷的體量才能處理妥善。如果,朝廷願意處理的話。」
我:「你想相信正義?」
倪升:「是啊,我想相信。」
我:「也許你會看到。」
倪升:「我也希望能看到。正經事我做不了,但用污糟的手段對付污糟,我還是能處理一些的。」
方茴息來見了我,首先問了我一個問題:「裴仙人留在黃寨縣是對什麼產生了興趣?」
我:「方縣令以為是什麼?」
方茴息展開隨身帶著的畫:「這個?」
我:「你這回答是不是太直接了?」
方茴息:「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玩弄話術沒有意義。我將我最關心的問題問出來,你願意答便答,不願意也可以直接告訴我。」
我:「你能根據我的表情、肢體動作來判斷我的想法嗎?」
方茴息:「很難。語言有相對固定的含義,但表情和肢體動作的含義卻與這個人的經歷、性情、當前心情等都有關。如果我不了解一個人比較詳細的背景,那麼我是無法通過非語言的信息來猜測出準確答案的,反而,如果憑從其他人那裡獲得的經驗來類推,可能還會推出與事實背道的結果。」
方茴息:「比如,經常有人說如果一個人看人的眼神躲躲閃閃,就意味著這個人心虛理虧。可實際上還有可能是害羞、憋笑,或者眼疾。在並不了解這個人的時候武斷下結論是很不妥的。」
☆、05903-直說
我:「我同意了倪升告訴你我的身份,他告訴你了嗎?」
方茴息:「你聽到他告訴了嗎?」
我:「你這個好像不只是『不玩弄話術』的概念了吧?直率到已經有點欠揍了。」
方茴息:「會嗎?當我把畫展示給你看之時,我以為你便已經知道我明示了我已知曉你監視我的事情。」
我:「你管這叫明示?還有,我沒意會到這一層。
方茴息:「哦……也對,仙人畢竟更習慣憑實力說話,這種暗示行為並不流行。」
我:「也不一定,有些人還是很擅長這類事的,但我不屬於其中。」
方茴息:「好吧,那我明說。從我來黃寨縣之後起,我就一直覺得我被監視了,當然實際上也確實如此,而且是有好幾股勢力同時監視著我。其他的我基本已經理清,除了將監視點全放在這幅畫上的那一個之外。」
方茴息:「雖然因為我對這畫的看重,好些監視力量都會留意這畫,但唯獨那一個,是只看畫,只有當我與畫在一起的時候才會順便看到我,而且絕對不會模糊看的重點。」
我:「這你也能區分出來?」
方茴息:「天生的。小時候背對著我爹我也能知道什麼時候他注意力在我身上、我必須好好學習,以及什麼時候他看向其他地方、我可以稍微偷懶。」
史書上沒說啊。史書上說的是邵剛銘感知敏銳,任何殺手剛潛伏到方茴息附近就被逮住了。
哦,保鏢太強悍,讓被保護者失去了發揮的空間。
這麼說來,邵剛銘的敏銳感知可能正是來源於養出他的方茴息。這不像血脈繼承那麼有跡可循,妖與精的能力與養出他們的生物之間的特性關聯很飄渺,但似乎也確實存在,似乎同樣是一種『遺傳』。
邵剛銘遺傳了方茴息的感知敏銳,並通過修鍊將這天賦強化且使之更可控。
我:「是的,盯著畫不放的那股監視就是我。我用的監視方式是這樣的毛糰子。」我給他看負責盯邵剛銘畫的閱團,「有幾次你差點抓到它了,只不過它可以靈力傳送,而你只能使出純物理攻擊,所以你困不住它。」
方茴息:「在從倪升那裡知道你這位仙人後我也聯想到了它。」
方茴息:「其他人盯我是為了利益,你盯我的畫是為了什麼呢?」
我:「可以說也是為了利益,不過不是實物意義上的利益,我是想觀察這畫的變化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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