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年的工作
皮卡皮卡啾啾!購買比例沒有50%的小天使精靈球48小時! 十月的陽光從綠紗窗里透了進來, 被切成細細碎碎的光斑。
一張四方桌子上鋪著藍白格子的桌布。
上面擺著一盆海帶燉雞湯,旁邊還有魚香肉絲、炒白菜和涼拌黃瓜。
林雨涼撇了撇嘴,夾起一塊雞肉進自己的碗里, 對自己大舅媽皮笑肉不笑的說:「我爸還說我瘦了呢,這不高中嘛,多吃點才有營養才好動腦子,不然那裡撐的下去呢。」
她讀書的早, 今年才十五歲就上了高一,身高堪堪破了一米五, 肉全橫著長了, 跟個小肉球似的。
臉也圓圓的, 要說那裡有幾分能看的,大概就只有到腰間的頭髮了,跟緞子一樣。
十五六歲正是知道美貌的年紀。
以前總是聽大舅媽念叨在她家吃飯洗澡用了多少錢多少水電。
小心翼翼跟寄人籬下似的。
平時里聽大舅媽這麼一說, 小姑娘臉皮薄, 她就著一點素菜吃兩口白飯了。
她雖然長得圓潤了點, 但是身體虛, 家裡不放心她吃食堂,讓她中午在大舅家裡吃一頓補充一下營養, 兩三天洗個澡, 一個月家裡就給大舅媽五百塊!麻煩多給做點好吃的!
現在是2002年, 她們這十八線小城市, 一個人的工資也就三四百!外頭有專門給學生做飯洗澡的, 一個月也就兩百一個人!還包中午晚上兩頓!
大舅媽的工資也就五百八。
她一個小姑娘能吃多少。
偏偏……
林雨涼冷哼了一聲, 又伸筷子出去夾雞腿。
大舅媽臉上的肥肉抖了一下,筷子也伸了出去。
林雨涼筷子一轉,從雞腿根部戳了進去。
汁水四濺。
大舅媽剜了一眼林雨涼;「雨涼啊~」
林雨涼嘻嘻一笑:「大舅媽,我覺得你應該減肥了,你這年紀,不好好保養可是容易得高血壓高血糖高脂血症的呀!」
她可不是空口白牙亂說的。
大舅媽就在四年後患上了三高,那床位還是托她爹幫的忙。
換了以前的小姑娘,早低頭乖乖的低頭扒白飯了,那裡敢頂嘴。
看著林雨涼不但頂嘴。還全選好的吃,立即把大舅媽氣的臉都紅了。
林雨涼只當作沒看見,一口就咬了上去。
等吃飽喝足了,就看見大舅媽把剩下的雞腿和翅膀都放在一個小盤子里。
察覺到林雨涼的動作,立即大聲說;「這是給你表弟的!你這丫頭不會連你表弟的東西也想搶吧!」
林雨涼嗤笑一聲拍了拍手;「我去洗澡了。」
大舅媽看著她啃了一地的雞骨頭,不由切了一聲,該死的丫頭,跟黃鼠狼似的。
想到林雨涼洗澡用的水和香皂,她不由更心疼了。
這個黃毛丫頭留什麼長頭髮,浪費香波!
而且皮膚就那樣了還天天洗澡,矯情!
花灑的水鋪面下來,林雨涼看著自己小小的手,還有一種恍惚的感覺。
自己竟然……重生了?
看了那麼多小說,沒想到這種事情,竟然重生出現在了自己的身上?
是上天憐憫自己嗎。
竟然讓她回到了這個時間點。
她握緊了拳頭。
林雨涼的父親林瑾瑜是一個外科醫生,溫文爾雅,母親關清蘭則是一所重點初中的副校長,精明幹練。
可以說是林雨涼的前半生都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她高二的時候,母親勞累過度,暈倒在了講台上,就再也沒有醒來。
林雨涼經此打擊,/性/格大變,渾渾噩噩的,從一心TOP2到勉強上了一個二本,因為母親的緣故和父親的影響,她選擇讀了一個醫學院。
林雨涼大三那年,林瑾瑜被一個醫鬧砍了二十八刀,血染紅了他的醫生袍,漫天蓋地都是洗白那個殺人犯的新聞——殺人者,兒子!
後來幾年靠著父親給自己留下的遺產畢業后,林雨涼行屍走肉一樣過了十幾年,她縮在自己的小屋子裡,產生了不想和人交流的念頭。
靠著給人寫程序和畫畫為生,在微博上也是有著幾十萬粉絲的畫手,P站混得不錯,算是小有名氣,雖然說賺了不少錢,但是都捐了出去,只留了幾萬塊急用——連生死都不在意了,再多的錢也沒有作用。
在林雨涼三十歲生日那天,在路上了遇到了那個醫鬧——
那個醫鬧犯事的時候才十五歲,又有那麼多人給他洗地,沒蹲多久就出獄了,似乎還過得不錯。
正在旁邊的烤肉攤上跟自己兄弟吹噓自己年輕時候砍人的英勇。
「我跟你說,要砍人就要趁年輕……嗨,那醫生煩得要死,我看著他那精英的樣子就煩,我砍他的時候可激動了,那血跟番茄汁一樣……」
她腦子充血,順手就抄了一旁的斧頭。
林雨涼:……
雖然最後被那個傢伙推到了馬路中間,但是也把那個傢伙的脖子砍斷了一半了,挺恐怖的,不過估計也是活不成了,那血還真想發了霉的番茄汁……沒想到自己還有那麼大的勁。
她抿了抿唇,很快的洗完澡,換了衣服就走了出去。
用個袋子把臟衣服裝了起來,她沒心思跟大舅媽打招呼,抬腿就走了出去。
伴隨著蹬蹬蹬的腳步聲,一個身高至少有一米七的俊美少年抱著一個籃球從下面走了上來。
鼻孔朝天,假裝沒看到林雨涼。
那是她大表弟關耀宗。
長子嫡孫,極受期待。
有個雞腿大舅媽都捨不得吃要給他。
關耀宗皺眉看了一眼林雨涼。
林雨涼已經抱著自己的臟衣服蹬蹬蹬的就跑了下去。
一個眼角都沒給他。
大舅家離學校有點距離,這個年代沒有公交,只有順路的中巴,給五毛錢就行,車還沒來。
林雨涼蹲在公路下面打電話。
聽著對面傳來的彩鈴聲,林雨涼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她一直在幫這兩個電話號碼交費。
實在熬不下去的時候就打過去聽聽彩鈴,可惜這兩個手機卻永遠的沒有人接聽了。
「喂?幺兒啊~怎麼有空給媽媽打電話呀~是不是錢不夠用了~?」
林雨涼聽著對面傳來的溫柔聲音,眼淚一下就下來了。她本來花費了很多時間來做心理建設,但是這種時候卻什麼用都沒有。
這聲音,她已經十幾年沒聽見了。
關清蘭立即慌了手腳;「幺兒,幺兒你怎麼啦,幺兒你別哭啊,是考砸了?沒關係啊,砸了就砸了唄……你別哭啊!乖啊,我們幺兒是大人了,不哭啊。」
就算在外人面前是精明能幹的女強人,面對著自己心愛的女兒,關清蘭卻依然如同十五年前看著那個皺巴巴嬰兒的心情。
捧在手裡怕飛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眼淚一滴滴的順著小姑娘的臉頰流了下來。
她擼了擼鼻子。
「我沒事,嗯嗯,我就是想你了。」
想你好久好久了,好想好想你。
關清蘭聽著女兒慢慢的平靜下來了,才恢復了輕鬆。
「好啦,就算是想我也不能哭啊。」跟女兒聊了一會天,聽著林雨涼總算是平靜了下來,關清蘭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畢竟這次女兒住校還是第一次離開他們。
雖然拜託了大哥大嫂,但是關清蘭也知道自家大嫂的脾氣。
聽女兒哭成這樣,她還以為林雨涼受了多大的委屈。
不過想起大嫂的脾氣,關清蘭還是皺了皺眉。
林雨涼伸手看著手機里的另外一個號碼,想了想,把小靈通塞回了褲袋裡,又摸了個手機出來。
她這個手機是從十六年後帶回來的果7,是她唯一的朋友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是很漂亮的玫瑰紫,不過上面卻有著斑斑血跡,看起來有艷麗里又有幾分詭異。
結果她就那麼從褲兜里摸了出來,而且還有點特效,別人都看不到。
上面竟然還有著企鵝的APP。
林雨涼的心裡是拒絕的。
不過她看著那個嘀嘀嘀的企鵝,還是點開了企鵝群。
雖然是她用了十幾年的帳號,但是現在上面的帳號卻全部是灰撲撲的。
下面小喇叭一閃一閃的。
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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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服黨嗎……?
不過2002年的時候,應該還沒有手機QQ吧?
林雨涼有點懷疑,不過她還是點了確認。
看了一眼公告:不是女孩子請止步,否則後果自負——女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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