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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人間六風骨

  天有薄雲, 鱗次櫛比。?

  霸刀山莊車馬駢闐,門庭若市。


  今日是揚刀大會第一場, 廣場上的揚名擂以盡數拆除下,僅剩一塊數丈長寬的高台。


  這五日的時間裡,揚名擂上出了多少江湖新秀,現精彩比斗、多酒後談資。


  高台之下,空閑了江湖俠士們三三兩兩湊在一起, 繪聲繪色描述自己這幾日的經歷。


  其中說的最多的, 便是嶺南劍派。


  在揚刀大會第一日,嶺南劍派的掌門用把霸刀山莊的信物使得自己的親孫兒拜在了霸刀山莊莊主謝知非的座下。


  四家五宗七劍派的人紛紛感慨這老狐狸的手段非凡。


  名師高徒, 即便那老狐狸孫兒資質平庸, 如今拜入謝知非座下,他日即便成不了江湖一等一的名宿,好歹也能成為拿得出收的高手。


  倘若這小子能學到霸刀山莊獨步天下的鑄刀術,那便天大的喜事。不出十年,嶺南劍派便多了不能讓人忽視的強大外援, 當真是令人羨慕。


  羨慕完嶺南劍派,隨著第一場比武世間將至,有資格參與揚刀大會的人左右相看,眼底鬥志盎然:寶刀隨英雄,今次便一決高下!

  至於用慣了劍如何改刀, 則不在多數人的考慮之中。


  若是一心侍劍的劍客,不會在意這揚刀大會,能來參與揚刀大會的必有所求。


  既不是一心待劍的劍客自然不會太過在意是刀還是劍。


  寶刀在手, 即便慣手的劍招換了兵器會有不順手,然而神兵之利足以彌補這瑕疵。


  若再練十年八年,劍法改刀法也並非難事。


  神兵鳴羽封喉流光溢彩,流暢典雅的刀身吸引眾人看了又看,恨不得現在便將它收入囊中。


  廣場上人聲鼎沸,然而霸刀山莊的男女主人卻還未來。


  此時的須臾峰頂,鑄刀廳外。


  樹大根深其蓋如雲,下有九華,花團錦簇。


  七日前當謝知非看到紫胤信筏的時候著實高興了許久,同周邊的人告了聲罪便直接離席去找紫胤,然而謝知非將整個須臾峰跑了個遍也沒看到紫胤的衣角。


  任由謝知非在沒人的時候將「紫胤」、「紫胤真人」、「好兄弟」喚了個遍,依舊沒看到紫胤的人影。


  很明顯,紫胤這是躲著他!

  找不到人的謝知非立刻將信筏拿起來重看了無數遍,拆開了逐字逐句看。


  怎麼看都是祝賀朋友結婚的內容,沒什麼特殊的意思。


  透過光看,關了燈看,閉上眼摸,放水裡泡著看。


  僅剩的理智拖著謝知非這才讓他沒將這信筏拿去做燒烤……


  跑遍了須臾峰也找不到紫胤的謝知非捏著信筏,蹲在須臾峰鍛刀廳屋頂曬了三天的太陽。


  俯視整個霸刀山莊的謝知非心裡很惆悵:紫胤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給他送祝新婚禮物至少說明他們還是朋友,送了就送了,躲什麼躲?


  莫名其妙!


  邊惆悵邊拉開地圖,試圖在密密麻麻小綠點上找到紫胤名字的謝知非對系統抱怨道:「你這什麼破程序,我們都合作這麼多年了,你難道都不曉得下載個補丁升級一下?」


  說道這個,原本看熱鬧的系統也是悵然若失

  【…我沒法下補丁,不過我離升級曾只剩兩點…唉…往事不堪回首…】


  雖然系統升級了后多半也沒法在地圖裡將紫胤標出來,然而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呢。


  再聽系統說曾只剩兩點,謝知非頓時來了精神:「那你還不想辦法補齊了……」


  一句話還沒說話,電光火石之間謝知非猛的想到初遇系統時被坑的那段日子。


  曾經那些瑣碎片段徹底連成一條線,讓謝知非疑惑許久的答案終於找到,謝知非站了起來:「你以前背著我,吞我東西是為了升級!」


  【廢話】


  謝知非沉默片刻,隨後如火山爆發:「所以你到底是哪個程序出錯了,當初居然想到了走這種坑人的捷徑!你要是不不亂來,現在就已經升級了!」


  系統晶元快悔成片片【……你住口吧】


  每次想到以前的事,系統都能將自己所有零件都悔成青色:他當時怎麼就晶元抽了呢?


  就在謝知非教育系統什麼叫『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的時候,慕容秋荻從山腳找到山頂,終於找到了在屋頂上享受陽光的謝知非。


  累得喘氣的慕容秋荻嘆道:「原來男主人在這裡曬太陽呢,倒是讓我好找。」


  聞言屋頂上的青年笑了聲,往前一翻輕輕落到慕容秋荻身邊,環顧左右沒有他人,慕容秋荻心中的好奇更盛:「可是還未找到你那朋友。」


  謝知非搖搖頭,若紫胤想躲他,只怕他把須臾峰顛倒過來也看不到人影:「想來他是有了別的事被絆住了,你來找我做甚?」


  見謝知非一臉茫然,慕容秋荻頓時笑出了聲,扯了謝知非便往山下去:「我便知道你有了新歡便忘了舊愛,必然是將我和揚刀大會丟到天邊去了。莫要多言,快快隨我去廣場,大會萬事俱備只欠你這東風。我這是左等右等也不見東風與我方便,只得自己來請。」


  「長老好好的說什麼新歡舊愛,我聽得古怪。」謝知非順著慕容秋荻往山下去,無奈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窘迫。


  慕容秋荻隱隱笑來,「男主人說得是,怎可算是新歡舊愛,分明是舊愛新歡。我是舊愛,你尋了新歡便將我這舊愛丟了。」


  「你……」


  「我這舊愛甘願退位,莊主莫急。」


  「長老饒了我吧。」


  「唉,這新歡還未到,舊愛恩已消啊。」


  ……


  待兩人身形已經徹底消失在山下,鑄刀廳上謝知非之前待的不遠,隱隱似有人形。


  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傳來,被山風卷得若即若離,像是晴天點水盪起的層層輕波,淺淺的撩人心動。


  然而此時卻無人看到。


  當謝知非同慕容秋荻兩人來到廣場后,原本熱熱鬧鬧的廣場頓時鴉雀無聲。


  黑壓壓的人頭,無數雙亮晶晶的眼睛瞬間轉向兩人,數千人安靜以待的場面顯得肅然寂靜。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向來不喜繁瑣的儀式。


  隨著謝知非同慕容秋荻入座,謝小荻一聲起剛剛落下,便有人飛身上了高台:「燕十三欲向莊主討教。」


  即便是一對一的比武,上擂台也有許多講究。


  饒這比武的順序和場次是抓鬮得來的,卻依舊有好壞之分,上得早未必就好。


  同燕十三一組的那人見對方飛身上台,正待跟著燕十三的腳步上去便聽到對方說這話,這人立刻頓住了腳往謝知非看去:「……」


  許多人都沒想到,燕十三當真會在揚刀大會上向謝知非請教,一時間,諸人面色古怪。


  揚刀大會不比揚名擂,為了安全便許多規矩。


  而規矩其中一條便是如下:在揚刀大會向霸刀山莊莊主請教者,失去大會資格。


  都到了這一步,神兵近在咫尺,實在很難想到有人會自甘放棄這難得的機會。


  「請謝莊主與我一戰!」燕十三不管其他人如何想,他一雙一眼只看向謝知非,等謝知非回復。


  對於燕十三來說,他已經有屬於自己的劍無需其他神兵,他在意的只有合適的對手,能讓他熱血沸騰的對手。


  神劍山莊謝曉峰幾乎隱而不出的情況下,謝知非當真是燕十三如今能遇到的最好對手。


  莫說是揚刀大會的資格,即便是鳴羽封喉到手,燕十三依舊捨得。


  被燕十三如此注視,謝知非一臉坦然,身形一晃如大鵬展翅,眨眼間便穩穩的落到高台上與燕十三面對面:「我雖在此卻並非參與揚刀大會之人,你與我討教便是失去了揚刀大會的資格,你當真要浪費三年一次的資格?」


  「比起死物的鳴羽封喉,在我眼中,謝莊主才是這裡最好的刀。」


  燕十三的手放在劍柄上,真箇人如同一把緩緩出鞘的劍,慢慢的往前走:「謝莊主,請!」


  燕十三的腳步越走越大,腳步聲卻越來越輕。


  在距離謝知非還有十尺遠的時候,燕十三手中的長劍忽然拔出,人同劍一起化作流光對著謝知非疾馳而去。


  高台之下眾人神色一凜,在這廣場上的都是江湖人,而能有資格參與揚刀大會的又多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


  他們有許多精妙的招式,只是能同燕十三這一劍相媲美的卻很少。


  面對燕十三這一刁鑽無比,實在令人難以招架的劍法,謝知非猛的側身躲過燕十三那劍,左腳斜踢右腳掃腿,隱有雷聲寒寒。


  靈山秀色之韻、空水絪縕之勢。


  側踢掃腿間,一股巨大的氣勁如同一道冰藍的下玄月,對著疾馳而來的燕十三倏然擊去。


  燕十三自滿了十歲后,即便是在最危險的情況下握劍也從無過手抖。


  然而這一次,燕十三卻覺得手上一僵,像是被毒物哲了手,那瞬間的麻痹使得他手中的劍停了下來。


  燕十三不敢置信的看著謝知非:這是在用毒?

  像他們這樣的劍客刀客怎麼可以用毒!


  高手對招本就是瞬息萬變的事情,電光火石之際,面對謝知非一躍而起飛身踏來,手上無力的燕十三隻能抽身後退,一連退了兩步手上那酥麻這才消掉。


  不知為何,燕十三鬆了口氣。


  不是毒!

  在手上有了知覺的瞬間,燕十三立刻揮舞著手上的長劍對著謝知非刺去。


  這把劍雖然慢,卻每時每刻都存在變化,一劍揮出,不著邊際不成章法,也無跡可尋。


  但是燕十三這一劍卻像是道子畫龍點的晴,雖然空,卻是所有轉變的樞紐。【注】


  廣場上所有人面色皆變,因為這一劍已經超出了他們許多人的認知。


  七劍派的人臉上更是驚疑不定。


  這樣的劍法他們曾在一個人身上看到過,那邊是謝曉峰與他們一起剿滅魔教的時候,那種讓人避無可避的可怕劍法。


  這世間有了一個不可逾越的謝曉峰,難不成還要再多一個讓人望其項背的燕十三?

  燕十三的劍氣和殺氣都很重,像是烏雲滿天黑壓壓而來。


  滿天的烏雲席捲而來的時候多數人想的便是躲避這即將到來的疾風驟雨,然而謝知非右手往後握住長刀刀柄,手腕翻轉,長刀連鞘飛出。


  右手長刀出鞘,左手刀鞘反握,強強相對,謝知非已直面燕十三的劍法飛身而上。


  任何一個高手對自己每一次招式的怙計,絕對比當鋪朝奉怙計貨物的價值還準確。


  他們每一招都不會浪費力氣,每一次都算來精準到分毫。


  當謝知非與燕十三錯身而過,往前一躍數尺遠的時候,燕十三手中這一招已經沒了目標。


  然而在燕十三手卻在謝知非錯身的那瞬間將手中劍鋒一轉,全身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姿勢變化了自己的劍鋒軌跡。


  燕十三手中的劍隨之刺出噬骨而上,如影隨形。


  即便謝知非手中長刀在手,然而謝知非落地的時候卻是背對著燕十三的。


  偏偏燕十三的劍已經到了謝知非的身後,那種無堅不摧,不可抵禦的殺氣不僅是在燕十三的眼睛里,而且融入了四周的空氣。


  殺氣無處不在,融入空氣的殺氣是如此自然。


  有誰能抵擋空氣?

  這世間或許沒有,能無懼空氣的,只有死人。


  一旁觀戰的人額鬢已有冷汗,眼中閃爍驚喜的光芒。


  這樣的比試,他們一生或許只能看到這一場!

  而看台上的慕容秋荻死死的咬著牙,手拽緊成拳壓下喉嚨的話語。


  這是燕十三的第十四劍!


  慕容秋荻曾無限期待自己能看到燕十三的的這一劍。在慕容秋荻心中,她曾那麼想看到的這把奪命之箭刺向謝曉峰。


  但是如今面對這第十四劍的是謝知非而不是刺向謝曉峰!


  人心皆為肉生成,謝知非一心待她無有絲毫詭謀算計,慕容秋荻又如何不知。


  三年朝夕相處,當燕十三這一劍刺出來的時候,慕容秋荻忽然發現自己掌心掐得生疼,指尖帶有粘稠的血腥。


  對於此時的慕容秋荻而言,謝知非已不只是她尋來向謝曉峰復仇的工具,更像無限包容她的兄長。


  慕容秋荻想看到謝曉峰從神壇上跌下,也想看到謝知非走上神壇。


  人錯了,地點也錯了,便註定慕容秋荻對燕十三這一劍沒有了期待和歡喜。


  有的只剩擔憂和心疼。


  氤氳煙雨生,杳杳薄霧起。


  繁霜白曉,綠水流霞。


  當燕十三的劍貼到謝知非後背的剎那間,背對燕十三的謝知非轉過身來,整個人變得朦朦朧朧。


  如霧中花水中月,近在咫尺,卻遠隔千里。


  好似鬼影的人在高台上,青天白日之下,近距離目睹一個人是如何虛化,燕十三心中的震撼豈是一兩句話能道出。


  高台之下也是轟然一片:

  「他這是……東瀛忍術?」


  「不對,我見過東瀛忍者,這不是東瀛忍術!」


  ……


  向來將劍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燕十三手上劍尖往下壓去,沒有人會比燕十三更驚訝。


  分明這人就在眼前,他的每一件也是對準了刺出。偏偏在劍落下的時候總是莫名其妙偏了方向,斜斜的貼著謝知非脖頸落空。


  像是落到水中的物件,你明明看得見,順著摸去卻總是摸不著。


  燕十三手上刷刷連著刺出七八劍,劍劍落空。


  待燕十三發覺不對的時候,藍光乍現,謝知非已雙手持刀。


  右手長刀抵在燕十三身前,左手持刃嚴陣以待,而謝知非那朦朦朧朧不真切的身形也化為實質。


  須彌間,混身裹了刀氣化作匹練的謝知非驟然往前踏出一步,力大無窮,所向披靡。


  兩人挨得極近,燕十三躲避不及只能使出千斤墜試圖讓自己穩住身形。


  然而當謝知非跨出一步,燕十三便絕眼前有蒼涼芥子瀰漫,如三千微塵灑落,像是看到了夜間星河浩瀚。


  美得讓人心醉神怡。


  偏偏這浩瀚星河中有一對攝人心魄充滿危險的眼眸:「燕大俠小心了。」


  小心什麼?燕十三不太明白。


  此時的燕十三隻能右手持劍,左手用手背抵擋劍身,腳下用力使勁踩住地面卻依舊被推著往後直退十尺方才穩住:「謝莊主剛才那招是什麼!」


  世上很少有人會在危機性命的時候,還會去關注自己好奇的招式。


  如果有,那即便這人不純粹,也是個心口如一。


  謝知非暮然笑了:「你想知道?」


  燕十三點頭:「想!」


  見高台上攻守頃刻間扭轉,慕容秋荻鬆口氣,一直握緊的手終於鬆開。


  染了血色的指尖更顯玉手纖纖,此時這雙玉手柔柔的搭在扶手上:「好刀法,好劍法!」


  當兩個高手勢均力敵的時候,總有一個人必須到下。


  然而此時情勢明顯,即便兩人相差或許不遠,但差了便是差了。謝知非能比燕十三勝過那麼一截,慕容秋荻已無甚好擔心,饒有興緻的觀看兩人比試。


  只見場地中的兩人短兵相接近身纏鬥,刀出劍隨針鋒相對。


  「不過是些小技巧,你若有興趣,待揚刀大會完了便留下與我探討。」再次避過燕十三長劍的謝知非笑著說了句:「且看這一招如何!」


  左手短刀猛然抬起,右手長刀瞬間揮下。


  一左一右的凌厲刀氣如登山臨水、雨恨雲幽,一上一下繪成十字,對著燕十三壓去。


  「來得好!」燕十三豪氣衝天,對著謝知非揮出的刀氣,也是兩劍劃過,劍氣刀氣相抵。


  台上一陣巨浪翻騰。


  眨眼間,無數玄月形的刀氣傾灑而出,如同大海波濤,一浪接一浪。


  長短短刀不斷划動,陽光折射之下像是夏日螢火點點,夜幕繁星璀璨。


  光華奪目的刀氣接憧而至看不到勁竭的時候,而燕十三手中長劍或挑或刺,將自己舞成一道光圈。


  長刀接短刀,刀刀精妙。


  下海擒龍之威,霹靂雷霆之勢,泰山壓頂而來,讓人避無可避唯有倉促應對。


  蒼藍的刀氣與雪白的劍光不斷交錯,清脆的刀劍交接聲響個不停。


  廣場四周的人已經看不到這長中的人影,只看到刀光劍影璀璨生輝,氣勁相交火花四濺。


  當比武到了這個程度,連四家五宗七劍派的人也看得眼花繚亂。


  猛的一掌聲響起,隨後零零落落,然後人聲鼎沸,穿雲裂石振聾發聵。


  耳邊掌聲如雷,慕容秋荻卻眼眶一澀,心中百感交集。


  大仇將得報的高興與十年空逝的悲哀混雜在心裡,在諸人皆看向高台上謝知非同燕十三對決的時候,慕容秋荻猛的起身往霸刀山莊後院走去。


  動搖風景麗,蓋覆庭院深。


  從前廳到后廳,在走過長廊來到後院,慕容秋荻心緒總算平復了許多。


  望著水中的容貌昳麗的少婦,或許是這三年過得順心,眼角那不平的憤恨似乎也消失了。


  水中的婦人明艷,神色茫然,然而眼中卻越來越清明。


  一陣風過,慕容秋荻猛的轉身對準庭院角落大聲呵斥:「誰在那裡,還不出來!」


  「喵」


  清脆的貓叫。


  脖頸間繞了圈白毛的灰貓從院角的珍珠梅里緩緩走出來,正是慕容秋荻從須臾峰上領養回來的那隻。


  小貓見到收養自己的慕容秋荻,立刻興奮的沖了過來,蹭著慕容秋荻的褲腿想要往上爬,爬到自己經常待的懷抱里。


  然而慕容秋荻卻未曾如以往那樣將之抱起來,反倒是渾身戒備的盯著牆角。


  牆角一叢茂盛的珍珠梅樹姿秀麗花蕾如珠,潔無塵、醉心魂。


  隔著幾百米遠,廣場上雷鳴般的叫好聲如在耳邊,那裡人山人海,所有人都在為謝知非和燕十三精彩的打鬥而欣然鼓掌,熱鬧非常。


  可是慕容秋荻卻覺渾身冰冷,像是被人丟到了臘月的寒潭,冷得讓人結冰。


  這個院子里有人,就在牆角!

  不只是慕容秋荻不可直言的直覺,更因為這隻靠到她腳邊撒嬌的小貓。


  慕容秋荻的這隻貓曾在牆角被落石打傷過,自那以後這隻貓便不再獨自往牆角湊。


  然而今日她卻看到小貓獨自一個從牆角出來,豈不正說明了牆角有人。


  「我霸刀山莊正值揚刀大會,不知高人駕臨,有失迎迓,還請高人現身一見!」


  一陣秋風瑟瑟,無人響應。


  此時已是深秋,珍珠梅本該花落結果,然而須臾峰處於高地,秋色染得慢了些,這裡的珍珠梅依舊開得旺盛,搖曳身姿,回應慕容秋荻的問話。


  又過了一會兒,慕容秋荻對著院角揚聲道:「我霸刀山莊雖不是江湖世家武林泰斗,卻也非他人隨意進出之地,還請高人體諒在下,現身相見,否則莫怪我不客氣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送點小福利吧(以下非正文內容,因這段有些人物OOC,所以正文一筆帶過,此為刪除情節)


  牆角的空氣扭動了下,一名廣袖仙袍的人出現在那裡:「並非有意打擾,還望恕罪。」


  正所謂相由心生,一個心思磊落的人無論如何偽裝也做不到清澈如水。


  這人,如何看也不像是有惡意。


  慕容秋荻雖依舊戒備,卻少了幾分敵意:「閣下是……」


  白髮人淡淡道:「在下慕容紫英。」


  「你姓慕容!」


  慕容秋荻愣住了,她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比如說,為何莊主對她的事那麼上心,還喜歡簡她慕容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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