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劍三+綜]快穿之開宗立派> 第164章 人間一風骨

第164章 人間一風骨

  作者有話要說:  寫寫寫中,現在寫了四千字

  大概要三點過才能寫完,能不修仙的就不要修仙


  這是我任務的最後一天,哇哈哈哈哈哈

  寫完了明天慢慢改昨天的錯字……OTZ絕望

  霸刀的世界是三少爺的劍


  全世界都用劍,就你粑粑用刀!


  這個世界以小說為背景,和電視劇差別有點大


  拒絕洗白小說里的謝曉峰!!!!!!


  電視劇另當別論……


  太行山上有一處溫泉莊子,只不過這是一個聲名不顯的莊子。


  少人氣不說, 莊子還有些破敗, 據說以前是個老財主的私產,後來這財主沒了錢便想將這裡賣出去。只不過莊子貴不說, 離城鎮又遠, 少有人問津, 更別說買了、


  兩個月前這莊子終於換了人,現在這個莊子的主人姓謝,和天下第一劍同一個姓氏。


  為何要提到天下第一劍, 那是因為這人將莊子的名字該做了霸刀山莊, 加之這人姓謝, 他人難免不會拿來比較。


  同樣姓謝,霸刀山莊的莊主沒有天下第一劍謝曉峰的武功威望,更沒有謝曉峰那樣的人前擁人後簇。


  因為這個霸刀山莊只有謝莊主一個人。


  十八級的謝知非雖然是霸刀山莊的人, 然而還沒有正式拜入霸刀山莊。


  沒有正式拜入霸刀山莊, 也就意味著謝知非沒有收到來自柳驚濤或是柳靜海的任務信, 在砍了一頭野豬拿到可憐的兩百點經驗后,謝知非決定還是給柳驚濤和柳靜海寫信要丸子。


  兩封信過去, 兩封信回來, 都寫著謝知非親啟。


  柳靜海的回復是:武學需循序漸進, 急求不得,然後送了謝知非一把他用不得的九十五級的寶刀。


  而柳驚濤在得到謝知非的信后,回信來來回回的幾句話,中心意思就一個:你娃的要是能滿了二十級成我山莊的人, 我肯定給你嗑|葯!

  從十八級滿二十級,遊戲里接幾個任務二十分鐘不到的時間便能完成。


  然而這裡沒人站著那裡發任務,更沒人送經驗的地方,謝知非想要獲得經驗的方法只有兩個:一個是山上找猛獸,一個是采草挖礦庖丁碰運氣。


  顯然第一個更靠譜,所以謝知非跑來了太行山。


  山夠大,猛獸多,經驗足,最重要的是這裡兩年前大旱有不少人逃荒,謝知非一把金子拍下去輕鬆落戶。


  提刀,出門。


  回頭看一眼,莊子的大門上面謝知非親自寫的『霸刀山莊』四個字龍飛鳳舞。


  【別人柳靜海都還不認你,你就把這門派寫上了。開宗倒是開了,不過你這師傅都沒有,開的算什麼霸刀】


  來了這裡已有兩個月的謝知非算了算時間,嘆道:「不這麼寫不行啊,長老會飛走去找十三劍的。」


  這時候的慕容秋荻應該已經從謝曉峰的謊言中清醒,滿江湖找有可能打敗謝曉峰的人。


  而前幾日霸刀山莊之外有人路過,稍作停頓後跟在謝知非身後看他如何殺野豬,謝知非見那人姓慕容,便多露了兩手。


  神劍山莊,霸刀山莊。


  謝曉峰,謝知非。


  如此對立的山莊,如此對立的名字。


  謝知非就不信對謝曉峰恨透了的慕容秋荻會不心動!

  畢竟還有什麼是比橫空出世一個與謝曉峰相似,卻能將謝曉峰全方位的比下去更讓慕容秋荻舒心呢?


  一個弟子都沒有的謝知非自行將莊子大門關上,隨後在上山的路上,謝知非瞥到半山腰玩耍的小孩,緊張了兩個月後的謝知非鬆了口氣:他的長老,慕容秋荻終於還是被他燕十三那裡坑來了!


  太行山峰巒疊嶂,江是青羅帶山是碧玉簪。


  謝知非一步一步往山上走,足下泉水無聲,身畔樹陰照水。


  遠望群山蒼翠,層層疊疊,如海上波濤。波浪壯闊的雄偉,洶湧澎湃的壯麗。


  太行山的清晨薄霧朦朧,如同穿上了一層輕紗,影影綽綽。


  縹緲的雲煙忽遠忽近,若即若離,就像是江湖中的男痴女怨,看得見摸不著,身陷其中不可自拔。


  清晨的樹林平和而寧靜,謝知非踏在落葉上的腳步聲都顯得格外溫柔眷念。


  他還差四十來頭豬或者狼就能滿二十級,而他特別期待的長老也找上門來,今日可謂是好事連連!

  再往前在走一段距離,謝知非停了下來。


  在他前面的路上,有一根翠綠的絲帶綁在樹上,而這顆樹站了個女人。


  翠雲峰綠水湖,神劍山莊的標誌。


  女人的背挺得很直,像是沒有任何東西能將其摧毀。


  女人長得很美看著堅強,像是不懼怕世間的狂風暴雨。


  然而這些都是偽裝出來的保護殼,如同蛋殼一般的保護內苒。


  在這堅強之下的憂鬱、脆弱,只需在給這人一些壓力,或許她將會一蹶不振。


  現在這個在絕望中掙扎想要登上高峰的女人看著謝知非,直直的看著。


  劍乃百兵之首,江湖人向來愛劍,給劍冠上了各種稱號:君子,兵王……


  然而這個青年卻用的刀,還是一把她從未見過的刀。只是這又如何,樹枝在高人的手中也能成為奪人性命的利刃,神兵在庸人的懷裡只能躺著生鏽。


  兵器從來沒有高低,有高低之別的是手握兵器的人。


  想到這裡,女子一雙秋水剪瞳的眼睛里三分打量七分期望:「你就是霸刀山莊的謝莊主。」


  「正是在下。」謝知非應了聲,抬步往慕容秋荻走了過去,走得很輕。


  無論是誰在面對這樣一個傷痕纍纍卻將自己偽裝來前不可摧的女子時,都會如此,更何況這人柔弱的外表下是不服輸的靈魂以及讓人敬佩的勇氣:「慕容姑娘,久仰。」


  女子聞言一聲嘆息:「沒想到謝莊主竟認得我。」


  慕容秋荻是個很美的女人,堅強憂鬱在她的身上融為一體,更讓她多了一種讓人挪不開眼的魅力。磨難讓這個女人眼角掛上了痴恨,卻讓她更加華光內斂。


  此時慕容秋荻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眼中猛的露出種說不出的悲傷和怨恨:「也是,如今天下又有幾人不曉得我慕容秋荻的名字。」


  這話顯然不是自誇!


  面對女子這樣的自怨自艾,謝知非心裡頓感無措:「慕容姑娘找在下所為何事。」


  慕容秋荻眼瞳動了動,然後突然笑了。


  慕容秋荻笑得很純真可愛,像是花季不知愁的少女,彷彿她又回到了十六歲的時候,那時的慕容秋荻情竇初開:「我想給莊主講個故事,一個長達八年的故事。」


  這個故事很長,很長。


  而謝知非則是沉默的聽著:「……」


  關於慕容秋荻和謝曉峰之間的孽緣,即便謝知非已通過系統重溫了一遍,知曉所有的前因後果,這時候聽慕容秋荻說來,像是多了活力,不再只是故事。


  自己看和聽到當事人講到底是不一樣的,因為這其中的各種滋味,只有參與其中的人才知道。


  十六歲的慕容世家大小姐同茅家少爺聯姻,江湖盛事,無數人來賀喜。


  花容月貌的慕容家大小姐,風流俊逸的茅家少爺,男俊女俏,金童玉女,恭賀喜結良緣的聲音響應不絕。


  然而就在訂婚的第二日,醒來的眾人卻發現新娘不見了。


  十六歲的慕容家大小姐與前來給自己朋友賀喜的謝家三少爺一見傾心,已是天下第一劍的謝三少當夜便帶走了自己朋友的未婚妻。


  美艷的少女,名滿天下的劍客。


  浪漫的開頭,若這兩人能相守,那便是江湖一大佳話。


  然而半個月後,謝家三少爺卻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再次鮮衣怒馬。


  而慕容秋荻則是狼狽回到慕容家,受人白眼與冷落。


  江湖還是那個江湖,謝三少還是那個謝三少,天下第一劍。


  然而慕容秋荻卻不再是慕容秋荻,她在慕容家的保護下生下來一個孩子,在謝三少那句『等我』的謊言里,懷著對謝曉峰的思念,慕容秋荻帶著兩人孩子在羞辱和白眼中苟且偷生七年。


  八年,從鮮花盛開的年紀到如今眼角含淚的婦人。


  一個女人生命中如和風沐雨的年華,就這麼在無邊的等待中耗得乾乾淨淨。


  故事講完,山林彷彿也為之難過,風吹過樹葉的沙沙響聲,好似在為之哭泣。


  慕容秋荻的眼睛雖然還看著謝知非,然而她的目光卻投降了遙遠的翠雲峰:「……我恨透了謝曉峰,他欺我騙我令我受辱,如今我是聲名狼藉不知自愛的慕容家小姐,他頂了孟浪的名頭依然是神劍山莊的少爺。」


  她說得很慢,每一個字都含著痛苦,每句話都是在控訴對方的薄情,每一個語音都發著絕望的呼喊:「我是朝秦暮楚水性楊花,他是浪蕩公子江湖義氣。」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七年的甘之如飴的等待。


  等待等待,七年之約終於到來。一日兩日,無數日過去,所期之人不至,一朝夢醒,滿腔的愛化作無邊的恨。


  愛恨情痴,最是傷人。


  「慕容姑娘……」謝知非想勸,卻不知道如何勸。


  謝知非曉得眼前的人堅強,看著是朵菟絲花,最後卻長成一棵凌霄樹。


  謝知非早早的看中慕容秋荻的能力,心性和手段,然而謝知非沒想到他會看到慕容秋荻在絕望中掙扎轉變的瞬間。當你知道日後這人諸多手段均是從絕望中滋生出來的時候,你便不會再感慨她擁有的手段和心計。


  你只會希望她單純一些,因為這代表著她沒有心灰意冷后的破繭成蝶。


  蝶是如此美麗優雅,而繭確實無光的黑屋。


  慕容秋荻恍然失神的喃喃道:「他讓我等他七年。」


  然而等到如今已不只七年,今年是第八年。


  當一個男人讓一個少女等他七年的時候,就已經是個謊言。


  他要的不是少女的等待,而是隱晦的告訴她:你走吧,我不願和你在一起。


  說道這裡,慕容秋荻的眼眶已經紅了。


  慕容秋荻說著這些話,每一句都在往自己身心割上一刀,然而她沒有停下,繼續往下說:「我是讓慕容世家蒙羞的小姐,是慕容世家的罪人,他是讓神劍山莊揚名的少爺,是神劍山莊的驕傲……」


  系統忍不住吐槽【這錯本來就是她做的,她自己從離開的,怎麼事到如今反倒是怨起別人來了】


  「……」謝知非此時唯有嘆氣。


  這世間對女子向來殘酷,總是在不經意之間出現在你面前,讓你發現這個血淋淋事實。


  分明是謝曉峰和慕容秋荻兩人共同的決定,共同的錯誤。


  然而人心如鐵、世情如刀,每把鋒利的刀在最後都指向了慕容秋荻,卻對謝曉峰高高抬起輕輕放下。


  慕容秋荻要一個人承受兩個人的錯誤,然後看著謝曉峰繼續瀟洒肆意的活著。


  時間一久,軟言相勸的話不能讓人變好,惡毒的話語也不會消失,只會更加變本加厲的惡毒:當年的錯不再是慕容秋荻和謝曉峰兩個人的錯,是慕容秋荻的錯,是慕容秋荻勾|引了謝曉峰,謝曉峰是浪子怎經得住?


  若非如此,為何那男人會拋棄這女人呢。


  即便謝知非曉得這一刻的慕容秋荻是在利用他的同情心,然而他何嘗沒有利用慕容秋荻的想法。


  兩人半徑八兩,均是一路的人,誰也不比誰高尚,誰也不比誰卑劣。


  只是……


  看大這樣一個在風刀霜劍嚴相逼下苦苦掙扎的女人,謝知非忍不住會心軟:「慕容姑娘若有需要在下做的,但不違背江湖道義,姑娘直言便是,無需如此輕賤自身。」


  慕容秋荻愣住。


  一瞬間,眼角便紅了。


  過了一會兒,慕容秋荻對謝知非緩慢而堅定的說道:「我告訴你這個故事,並不是要你為我難過,而不是需要你的同情。我不需要可憐,這隻會讓我難堪,讓我知道這些年的我是多麼愚蠢。」


  「你並不愚蠢!」


  謝知非否定道:「勘破謊言急而抽身,而不是繼續自欺自瞞,你很聰明,比很多人聰明。」


  謝知非說的是真心話,誰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

  十六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少女猛的遇到名滿天下,願為她叛親背友遠走高飛的風流少年,又有多少人能不心動,又有多少人會去懷疑這是一段孽緣。


  慕容秋荻唯一錯的便是她在心動之後,不管不顧的將這份心動付之行動:「你只是在年輕不知輕重的時候愛錯了人、用錯了情、走錯了露,只是這些年你受過的苦也足夠磨削你做過的錯事,你有何必如此折磨自己。」


  「我自己的錯,我會受著!」


  「可是謝曉峰的錯,幾曾受過!」


  一陣鳥兒驚起。


  山林在回蕩著這句疑問:幾曾受過?

  沒有。


  謝曉峰還是謝曉峰,在慕容秋荻一年比一年艱難的時候,謝曉峰過得一年比一年好。


  慕容秋荻的聲音很冷,在這清晨雲蒸霧繞的太行山裡,冷得如雪似冰:「我想殺了他,可是我發現這世間還要比殺了他更能讓他痛苦的事。」


  那邊是找一個與謝曉峰相似的人,一樣一樣的勝過他。


  慕容秋荻咬牙道:「我必須打敗他,武功、地位、威望……這些他有的東西,我即便不能自己勝過,也要看到他人打敗他,只有他輸了,我才會是我。」


  她要比謝曉峰更強、更有威望、更有權勢,然後她將以勝利者的身份站在謝曉峰面前,用不屑一顧的話語告訴謝曉峰:拋棄她慕容秋荻是謝曉峰一生最大的敗筆,是謝曉峰一生最愚蠢的決定!

  「神劍山莊雖有名望,但要勝過它並不難,謝曉峰在江湖上威名遠揚,若要蓋過他也並非不可能,只有武功……」


  慕容秋荻的話語裡帶著憧憬、絕望、憤怒和怨恨,說到這處,慕容秋荻竟有些痴了。


  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懷有如此多情緒的時候,已註定一生糾纏不死不休:「謝曉峰十歲便是天下第一劍,這麼多年,未曾有一敗。天資卓絕,武功精湛,他不只是天下第一劍也是武林第一人,若要勝過他,必須比他有更好的天賦、更大的毅力、更強的信心。」


  「想明白這件事後,我見過許多人,然而他們都不可能打敗謝曉峰。」


  這一瞬間,慕容秋荻眼睛里陡然亮起了道光,因為她居然發現了比謝曉峰天分還要高的人,而這個人就在她面前:「我讓人找了很久,這江湖中有兩個人或許能勝過謝曉峰,而謝莊主則是我見過的,在武功上勝過謝曉峰機會最大的人。」


  其實慕容秋荻說了謊,在她找到的這兩個人中,武功最高的是燕十三。


  但是比起讓謝曉峰輸得一敗塗地,僅僅是武功上的獲勝又如何能比?


  還差四十多隻狼才能升至二十級的謝知想了想,深覺慕容秋荻這個弱雞都能有三十級的世界里,還沒滿二十級的他,當真武功不高。


  於是謝知非異常認真道:「我武功,並不高強,但用不了多久,我功力大成便能脫胎換骨!」


  慕容秋荻的眼睛很亮,越來越亮,因為她曉得謝知非說這話便是同意了:「沒錯!武功可以後天練得,內力可以由以他人傳來,但天賦卻是天賜而生,是後天練不得的東西。」


  「謝莊主難道就不想霸刀山莊成為天下第一庄,謝莊主難道就不想成為武林第一人?」


  「……」謝知非並沒興趣建立天下第一庄,也沒興趣成為武林第一人。


  有這個興趣的是柳驚濤,所以柳驚濤會給謝知非直升丸子,柳靜海卻不會,他只會給謝知非一本鍛造寶刀的秘籍。


  只是當謝知非看著眼前這個還隱晦期待心上人回心轉意的女人,謝知非怎麼也無法將這時候的慕容秋荻與七年後的天尊聯想到一起。


  他既要完成任務,又想要在離開后將霸刀山莊託付給慕容秋荻,為何不幫她一把?

  拉著慕容秋荻的手,將她從絕望中拉出來。


  謝知非並很樂意為一個被無情拋棄的女人討一段公道。


  即便慕容秋荻在日後或有可能奪他權利,但那又如何,武媚娘奪了自己兒子皇位卻依然是個好皇帝。一個門派要長久發展,需要的從來都是好莊主而不是好人莊主:「慕容姑娘,你待如何做。」


  慕容秋荻笑道:「莊主想要光大霸刀山莊,慕容秋荻雖不才,想問莊主可缺人手?」


  謝知非點頭道:「霸刀的確缺長老,若慕容姑娘願意,便可帶著你的孩子留在山莊。」


  慕容秋荻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她重生的第一步,復仇的第一步。


  終於邁了出來。


  【獎勵長老·慕容秋荻,長老:1/1】


  【獎勵精英弟子·小討厭(謝小荻),精英弟子:1/2】


  自己送上來還自帶精英弟子的長老……


  謝知非感動的拍了拍慕容秋荻的肩:長老,好好乾,本莊主吃了丸子后一定去給你討公道!

  鳳回雲斷,淺雨初晴。


  返照湖邊,日暖復明。


  綠水萍生黃鸝清鳴,夢江南,處處好風光。


  慕容秋荻的父親被人稱做江南大俠,由此可見慕容世家在江南的地位。


  關於慕容世家的消息,在江南傳得總是最快最准,當謝知非應了慕容秋荻后在山裡混了兩日,拚命的找野豬攆野狼,然後在第三天凌晨謝知非終於將自己拉扯到了二十級。


  趕緊一封信給柳驚濤郵寄過去:此處江湖兇險,弟子武功微薄,只怕是無法將霸刀山莊建成天下第一庄。


  信郵寄出去沒兩秒,柳驚濤回信了。


  如柳驚濤之前信中所說,給謝知非郵來一顆送他等級上天的葯。


  秒升九十級!

  九十級后的經驗,只能自己慢慢想辦法:比如說找江湖人士刷經驗。


  在滿了九十級后,沒有門派套裝的謝知非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去翠雲峰觀察下謝曉峰的實力。


  若謝曉峰只有七八十級,那他即便沒有好裝備也能慫得了對方,然而當謝知非踏上江南地界的時候,卻聽到了讓人皺眉的談話。


  談話的主人公,便是慕容秋荻。


  只見大堂中一個二十來歲,手握著長劍的男子一聲拔高的驚訝引來眾人側目:「那慕容家大小姐終於想嫁人了?」


  見自己的同伴點頭,這男子產吁一口氣:「自從這慕容家大小姐七年前出了那檔子事後,一直待在慕容家,這些年即便有人前去提親,也被她婉拒,我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成親,卻沒想到她竟然想通了,這也是好事。」


  在男子對面,說出這話的人冷笑一聲:「嫁不嫁那是她的事,別人要不要都還不一定呢。」


  男子疑惑了:「哦?」


  慕容秋荻雖然同謝三少出了那檔子事,但這些年在家侍奉父母,同肆意風流的謝三少一對比,男子道覺得慕容秋荻沒同謝三少在一起倒是幸運,只是聽朋友這麼說,便知事有變故:「張公子此話怎講。」


  被稱做張公子的人搖頭道:「慕容小姐看中的那個人叫謝知非,是霸刀山莊的莊主。」


  男子搖頭道:「莫說這霸刀山莊,這謝知非是何人,我怎的從未聽過。」


  張公子:「他本就是個無名小卒,你沒聽過也是正常。」


  男子更是一頭霧水:「既是無名小卒,為何慕容小姐……」


  猛的打住,男子在張公子的注視下露出了瞭然,然後是憐惜,最後化作一聲嘆息竟不想在說這事。


  只是張公子卻不覺得,平日里四大世家是他們不敢企及的存在,向來仰視。


  然而有了慕容秋荻這檔子事,張公子頓時覺得自己似乎有了可以點評的勇氣,他可以從對慕容秋荻的點評中得到一種滿足:「霸刀山莊,神劍山莊,謝知非,謝曉峰,嘿,這慕容家大小姐當真是,呵,一言難盡啊。」


  霸刀對應神劍。


  知非對應曉峰。


  無論如何看,慕容家大小姐找的人都不像是因愛而嫁,更像是報復。


  當一個人不如意的時候,發現比自己還不如意的人,那這人便會滿意起來,並且還會生出一種優越感,此時的張公子便是如此。


  只看到張公子搖頭晃腦狀:「那慕容小姐去了霸刀山莊,據說同那莊主同吃同睡,而那莊主卻絲毫沒有要娶的意思。不過依我說也難怪,這謝三少向來風流,這慕容秋荻肯定已經不是處女,若換做是我,我也不願娶這麼個破鞋。」


  破鞋一出口,堂中不少人鬨笑,露出瞭然的笑容。


  也有心思正直的人皺眉不語,又或有人半懷打抱不平的心思半懷起鬨的想法大聲道:「可得了吧,就你那樣,去慕容家提親都會被人打出來。」


  張公子頓時急了,一拍桌站起來大聲反駁:「就那種破鞋給我也……哎喲!」


  冷光閃過,張公子嘴上只剩下哎喲哎呦的冷。


  只見在張公子那隻拍在桌子的手背上,赫然插著一把飛刀,這把飛刀刀鋒見光,三寸長的飛刀有三分之一露了出來,有三分之一隱在張公子的手掌中,還有三分之一沒入木桌。


  張公子想用手去把,只是手一碰到那傷口就流血,而噬骨的疼痛讓張公子面若金紙,不敢去動。


  張公子對面的男子立刻站起來,握劍的手抱拳對大堂晃了一圈:「不知道是哪位好漢出的手,若是我這位兄弟適才有何對不住的地方,我替他道歉,還請好漢原諒個。」


  剛才眾人只看到一道光閃過,再多便沒看見,這時候大家只能左右打量,心裡揣測莫不是這裡有慕容家的人,不然為何早不來晚不來,就在那張公子說慕容秋荻的時候有暗器出來了?

  那張公子打個激靈,伸出好的另一隻手便打起了自己的嘴:「我該死,我該死,我這嘴不好,嘴臭……」


  待那張公子一連對著自己的嘴打了七八下,大堂中這才響起一道聲音來:「你的嘴的確很臭。」


  這個聲音是從大堂一處角落裡傳來,那裡背著眾人坐了個帶著兜帽的青年,青年的背上負著兩把刀,一大一小模樣相似,這兩把刀合著刀鞘,少說也有百來斤。


  然而男子背著這把刀站起來,卻半點也不吃力,可見其內力雄厚。


  這青年轉過身,兜帽下露出一張如同大理石雕刻的臉來。


  只看到這青年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往外走去,路過張公子那桌時微微手一動便將張公子手上的那枚飛刀取出,接著不理會張公子的鬼哭男號,繼續往外走去:「當年的事,是非對錯尚待商榷,然而她一個女兒家犯的錯,這麼多年侍奉卧病在床的父母造已經贖完了,你又有何資格在這裡對她評頭論足。」


  青年走到門檻的時候停了下來。


  轉過身的青年一雙鳳眼從眾人面上橫過:幾人不以為然,幾人譏笑,還有更多的人沉默。


  青年不過二十來歲的模樣,生得冷艷,一雙眼睛橫來的時候讓人忍不住戰慄發顫。


  江湖上用刀的高手不多,然而沒有一個同這青年能掛得上聯繫,這樣的氣勢,豈是簡單練武就能練來的。


  喋過血的刀無論沉寂多久,出竅的那日依舊鋒芒萬丈。


  這青年還未拔他身後的刀,這裡已沒人敢對他動手。


  謝知非已很久沒有這樣生氣。


  這裡是江南,是慕容世家的地盤,慕容秋荻是慕容家的大小姐。


  然而在這個地方邊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胆的說這樣的話,可見在別的地方,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慕容秋荻這七年又是面對著怎樣殘酷的環境。


  謝知非猛的想到了慕容秋荻的那個孩子,他說他的名字叫小討厭。


  謝知非心疼這個孩子的遭遇,憐惜慕容秋荻的不幸,只是謝知非沒想到他與慕容秋荻之間坦坦蕩蕩,江湖卻能將他們傳來如此不堪。


  將手中染血的飛刀在手中揚起來,謝知非非冷聲道:「慕容姑娘是我霸刀山莊唯一的長老,若再讓我謝知非聽到有人在說長老半點壞話,我招呼的刀,就再不是手裡這把。」


  長刀、短刀、鞘刀,刀刀饑渴難耐!

  想他謝知非的長老,還沒被人這欺負過!


  敢當著他的面長老嚼舌根,分分鐘揍得這群人哭爹喊娘!

  大堂中的人此時只覺如遭雷劈:這就是霸刀山莊的莊主,謝知非?

  說好的醜八怪呢,說好的窮光蛋呢?


  眾人瞬間將視線對準張公子:你消息不準就不要亂說啊,看著遇到了正主被打了吧,嘖嘖。


  當天夜裡,翠雲峰碧水湖邊一酒肆。


  一覺醒來,見店中無人,小二打了個哈欠準備關門。


  半睡半醒間,門關來還剩最後一道的時候,一隻手卡了進來。


  這門是關不了了,早半個時辰一個人都誒呦,現在準備休息了卻來人。


  小二本不耐煩,只是抬頭看到來人身上背了兵器,到口的話頓時變了:「哎喲客觀,你今日來遲了,我們店已打烊,客觀要不你明日趕早?」


  謝知非冷著臉走進來:「我來找人。」


  小二:「……」


  感情你聽不懂什麼叫打烊!


  綠水湖翠雲峰,這最不缺江湖人。


  小二見多了江湖人,在江湖人眼裡,他頭上這個不叫腦袋叫嘴巴。


  ——說得不好就要被砍腦袋的嘴巴!


  當下小二繼續笑道:「客官,本店都打烊了,沒客人。」


  謝知非繞過小二,直接往樓梯那裡走過去。


  「有,謝曉峰在這裡。」


  小二背著謝知非翻了個白眼:謝曉峰那叫人么,那叫神!

  神要休息自然不能被人打擾,當下小二便衝上去要攔。


  偏偏這時候樓上一男子伸出頭來,面若冠玉、神采飄逸,醉醺醺的笑道:「小二哥,讓小兄弟上來吧。」


  既然謝曉峰都如此說了。小二自然不管,打著哈欠去將門關好,然後回房睡覺。


  睡前還迷糊的想今日這來找謝三少的江湖人真奇怪,二樓窗戶又沒關,這人竟然是從正門進來的。


  那邊的小二嘀咕兩聲入了夢中,這邊的謝知非同謝曉峰面對面而坐。


  謝曉峰喝了一血酒,但神志還清醒,眯著眼睛看了片刻后肯定道:「小兄弟,謝某人應當未曾與你見過面,否則我必記得你。」


  「不知小兄弟深夜來找我是為了何事。」


  謝知非仔細端詳了謝曉峰半響,從頭到腳:


  嗯,九十五級,還有神兵。


  他……打不過……


  系統對於等級的劃分一直是謎一樣的存在,謝知非已經習慣了。


  再次確信自己沒辦法直接替長老教訓一頓負心漢,謝知非冷冷道:「本來是為了一件事,現在是為了一個人。」


  謝曉峰笑問:「誰?」


  「一個被你傷害的女人。」


  聞言謝曉峰笑容頓時變苦:「雖非我所願,但我的確傷害了不少人,這其中有一半是女人。」


  說罷謝曉峰抬手為自己滿了一盞酒,喝得興起:「她讓你來說什麼。」


  「不是她讓我來問,只是我心裡有疑惑。」


  謝曉峰挑了挑眉,二十三歲的天下第一劍肆意飛揚,連挑眉都充滿著無法言喻的魅力。


  那模樣像是在說:你隨便問,我隨便回答。


  這樣漫不經心的模樣讓謝知非更是不喜。


  真心不易,若不要直言拒絕,一個人如何可以將他人的真心拿到手后又丟到地上去踐踏:「你喜不喜歡慕容秋荻。」


  謝曉峰嘆了口氣,沒有立刻回答。


  或許謝曉峰沒想到會有人在他面前提到慕容秋荻,許久后,謝曉峰嘆道:「喜歡。」


  謝知非又問:「那你愛不愛?」


  愛不愛,謝曉峰覺得他是愛的。


  只是有些愛廉價又珍貴,讓人不好說:「若我不愛,便不會千里迢迢跑去劫親,也不會同她浪跡天涯。」


  這豈能算愛,不過是荷爾蒙的吸引,過了最初的吸引后,立刻將人丟到一邊。


  聽到謝曉峰如此說愛,謝知非心裡冷笑連連,若這就是愛,那他愛的人可以從江南排到太行山:「但你拋棄了她,你將你愛的人從他人的懷裡搶來,一段時日耳鬢廝磨的溫存,然後你將她一個人丟下。」


  謝曉峰手中把玩著酒盞,說不出的惆悵:「我是神劍山莊的三少爺。」


  「她亦是慕容世家的大小姐……」謝知非突然沒了想說下去的**。


  對於浪子來說,情愛不過是點綴,點綴他們孤單的人生路。他們享受著這條路上的孤單,偶爾累了的時候便會去尋找點綴,浪子是愛點綴的,只是他們更愛自己。


  同一個浪子說愛與責任,就如同聽一出天方夜譚。


  話不投機半句多。


  從懷裡將請帖拿出,雪青色的請貼上描繪了一把雲霧繚繞的刀,明明是肆意張狂的刀,被祥雲一裹就好像入了鞘一般,竟變得溫和起來。


  在這個放眼看去人人都愛劍,人人推崇劍術的江湖,慕容秋荻明確的告訴謝知非:若要霸刀山莊揚名,就必須讓江湖人知道刀,讓江湖人喜歡刀。沒有人喜歡異端,即便刀不是異端,可是當大家都用劍的時候,刀就是異端。


  對慕容秋荻這話,謝知非深感贊同!


  人人都用劍的時候你用刀,即便你成了天下第一刀客有沒有天下第一劍客響亮,指不定還沒天下第二劍客和天下第三劍客的名頭響亮。


  要讓江湖的人喜歡刀,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就是有讓人不忍罷手的寶刀。


  恰好謝知非手中有把寶刀,柳靜海給的。


  九十五級的寶刀,九十級的謝知非無法匹配,正好用來給霸道山莊造勢。


  謝知非將請帖推到謝曉峰面前,這人來了不錯,不來更好。


  「我來主要是為了送請帖,十月十日太行山,霸刀山莊有神兵問世,請江湖中人前往。」


  謝曉峰用劍,對刀並無興趣。


  不過對於送到自己面前的請帖,謝曉峰也未曾推開,笑問:「我聽說慕容秋荻將和你成親,你們什麼時候喝喜酒。」


  喝毛的喜酒,慕容秋荻那模樣心裡分明裝不下別人了好么!

  謝知非抬眼看著明知故問的男人,冷笑:「明日。」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


  等吧,等你個天荒地老!

  謝曉峰愣住了:「明日?」


  無怪乎謝曉峰會愣住,翠雲峰不說距離太行山,即便是距離江南也是有一段距離的,若是謝知非明日同慕容秋荻成親,這段距離如何趕得回去。


  謝知非冷著臉,即便他一直是清冷公子的模樣示人,然而狼無論如何偽裝也成不了狗,就好似貓永遠變不了老虎。


  一抬眉,那張冷靜自持的臉頓時變得恣肆分張狂:「若是心中有彼此,即便席天幕地便是良緣。若只是為了心中一時興趣,即便父母高堂天地見證,總有一天會被無情拋棄。」


  謝曉峰知道眼前的人是在為慕容秋荻打抱不平,不過他只能苦笑:「……」


  請帖已送到,等級也看了,謝知非一擺手:「告辭!」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