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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人間二十七忠骨【一更+二更】

  這些年面對外族的叛變, 漢庭向來都是詔安綏靖的法子,

  當謝知非帶著軍隊進入涼州的時候,南匈奴新立的單于就沒想過這一次的朝廷會那麼狠心, 只當這隻軍隊會同以往那些人一般那般打一頓教訓一頓就放過, 然後再率軍進入并州來收拾南下的烏恆。


  當天策軍在涼州對著叛亂的羌兵屠殺一通的時候,得到消息的南匈奴新單于渾身一冷,知道他們這是遇到硬茬,弄不好會被收拾的硬茬!

  隨著南遷同漢庭接觸這麼多年, 南匈奴的人也早已明白, 漢人重虛名。


  這虛名中除了所謂的禮賢下士、忠君愛國等等外,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殺降不仁。


  而不仁在漢人這邊是非常重的罪, 當一個人頭上頂著這麼個稱號的時候,往往代表著這人仕途就此中斷並受人唾棄甚至會死於非命。


  就如十幾年前,僅是提及名字便能讓他們心生膽怯不敢作亂的段熲那樣。


  段熲手下坑殺的羌兵數萬, 然而依舊不及著一些天策在涼州對羌兵的誅殺。


  待謝知非領著天策軍在涼州跑了一圈,將那些收到他傳出去的消息后依舊在涼州叛亂的羌兵盡數屠繆一空, 再走一圈見無人敢叛后這才領兵進入并州境。


  得到消息的單于渾身一冷:這是不是煞星,這分明是殺星啊!

  對自己兄弟叔伯拳打腳踢一番坐上寶座的單于心中一合計,當下便忘了自己前段時間才同烏恆的來使說好一起打劫長安這件事,點了數萬精兵,聲勢浩蕩的去迎接謝知非。


  當單于領著軍隊同謝知非一接觸,這傢伙立刻單槍匹馬往謝知非那邊跑過去,邊跑還邊大聲的喊道:「太傅!太傅!我乃天子所封匈奴大單于!」


  「……」面對這麼個人精, 謝知非倒是想一箭射死了免得匈奴在這個人的手上養精蓄銳,然而偏偏這人一上來便是天子親封。


  即便謝知非心裡想將這禍害給解決了,此時依舊只能淡定的看著這信任單于一人一馬飛快跑到他面前。


  只見這單于一副激動的模樣,像是當真心向大漢半點也無私心,好一派忠君愛國的模樣:「這些年我等沐浴天恩未曾以報,恰烏恆與我匈奴乃是死敵,太傅且將此廝交於我匈奴勇士,讓我等也好為大漢盡忠以報大漢天子於我匈奴之恩德!」


  這時候倒是記起來大漢的恩德了,前面那麼多年怎麼就不記得了?

  「……」謝知非如今更像弄死這新單于了:這何止是能屈能伸,簡直是根彈簧。


  往上翻個幾百年,如此具有彈性的故事倒是有一個。


  越王勾踐同吳王夫差的故事,耳熟能詳婦孺皆知!


  單于見謝知非不說話,心裡便知曉這人果然存了將他匈奴同涼州羌人一併收拾了的心思,這怎麼行?

  必須將匈奴從天策軍收拾的名單上摘除!

  而摘除的最好辦法在單于看來便是對漢庭投誠:「太傅可是不信我匈奴勇士!」


  這時候若是同天策軍桿上了,單于敢保證自己的族人絕對落不到好處,百年前已經向漢庭投誠過一次了,他半點不介意同自己的祖宗學習再來一次。


  當下單于一手指天,神色肅然,對著謝知非朗聲道:「長生天在上,我匈奴自南遷以來蒙大漢天子恩賜,得以休養生息,今有烏恆來犯,我必率我匈奴勇士與之相抗,除非我匈奴勇士盡數死在戰場上,否則決不讓烏恆靠近長安一步!」


  話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面對將臉面尊嚴等一切皆踩在地上做草皮的單于,謝知非也沒了轍:「你有此心,陛下定然欣慰。既單于如此有誠意,那某便將來犯烏恆交於單于,還望,單于莫要辜負了某的期待。」


  單于立刻道:「定不負太傅所託,為我大漢盡忠!」


  於是幾日之後,帶著軍隊歡快的往長安奔去的蹋頓就沒想過之前明明說好一起合作的匈奴為何在見面之後翻臉不認人,上一刻還有說有笑啊,下一刻直接舉刀就屠了過來。


  直到蹋頓被單于宰落下馬,依舊不明白單于口中那句不得已是何意思。


  同樣懵住了的還有袁氏兄弟,半個月前還聽說謝知非的軍隊從涼州出來。


  袁紹手下的謀士一算,紛紛表示:主公莫急,那匈奴既已同蹋頓首領合作,定能將謝知非在并州拖上數月。


  對烏恆騎兵實力了解的袁紹表示自己不急:那匈奴挨著長安,要急也是長安告急!

  然後沒幾日,袁紹得到後方的急報,長安沒告急,翼州告急了……


  將消息看完的袁氏兄弟內心一片崩亂,那謝知非到底給匈奴吃了什麼葯,讓匈奴臨陣變卦對烏恆下手?

  烏恆窮啊,把烏恆屠完了也不比上長安的一半,這變陣變得沒道理啊。


  袁紹手中捏著情報憋紅了臉,許久之後使勁一捶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無論袁紹如何想不通,然而謝知非已經帶著人往徐州這邊過來了。


  見這勢頭不對,田豐立刻勸袁紹放棄徐州回守青州,若能守住青州徐州依舊是他們的囊中之物。然而將徐州圍了四個月的袁氏兄弟又怎捨得放棄,袁紹被田豐勸得久了那股子倔勁又上來。


  牛脾氣上來后,袁紹便開始多想:當日勸他同袁術合作的是田豐這些人,然合作后袁術這傢伙日日在他眼皮子下面搞小動作;勸他先攻兗州的是田豐這些人,然而兗州雖然攻下來瞭然而那些兗州的刁民就沒停歇過惹事;勸他圍徐州的是田豐他們,如今田豐又勸他放棄徐州……


  這根本沒一件好事,這是是當他傻瓜一樣來耍啊!


  於是乎,袁紹對著北面手一指:「汝既有奇才必有奇謀,某今命你帶兵一萬去攔住謝知非的軍隊,待某攻下徐州便領兵來援,若爾攔不住也別來見某!」


  荀勘目瞪口呆:「……」


  主公你開玩笑的吧?


  此時讓田豐去攔謝知非便是讓田豐送死,更何況袁紹只給了田豐一萬的兵。


  物傷其類,荀勘等人紛紛上前勸。然而袁紹已經決定的事又豈是輕易肯改,無論如何都不鬆口,末了直接走人。


  田豐不得法,只得領了命帶著袁紹給的一萬傷兵北上。


  實力懸殊到一定的程度,饒是有經天緯地之才也不頂用,更何況對面的人論領兵的本事,天下幾乎無人出其右。


  田豐較勁了腦汁給謝知非設埋伏,謀陷阱,然而無一成功,反倒是自己損兵折將。


  直到距離徐州還有四十來里的時候,退無可退的田豐終於被謝知非所俘虜。


  五花大綁的田豐被壓住帳中的時候不看他人,緊緊的盯著最上首的謝知非,咬牙切齒青筋直跳:「豐有一事不明,若不知死不瞑目,想請將軍賜教!」


  每一個要被拖出去砍掉的人都是這麼說,帳上的紅衣將軍抬眼瞥來,漫不經心:「請講。」


  田豐喘了兩口氣,他對自己的才華想來不曾懷疑,然而這幾日他用盡一身所學依舊不能騙得謝知非半點,田豐不明為何會如此:「豐自認所設埋伏無人能曉,所謀陷阱無人可知,將軍能次次識破到底是我軍中出了叛徒,還是將軍當真能次次看破豐之計謀。」


  然而田豐話音剛落地,帳中便想起了數聲嗤笑,笑田豐不自量力。


  同田豐深有同感的呂布冷笑連連:埋伏?呵呵呵……


  帳首的紅衣將軍神色不變,淡淡道:「你的軍中沒有叛徒。」


  聞言田豐先是一愣,隨後驀然仰天大笑數聲后道,「那豐輸得不冤!」


  隨後便對著身邊將士手中的長|槍撞去,織錦撕裂聲起,田豐已然氣絕。


  雖為敵人,然見田豐不願降為袁紹死節,曹仁等人紛紛嘆息。


  謝知非對身邊親衛低語一聲:「將他葬了。」


  那親衛領命,同人過去將田豐拖出大帳,從田豐身上流出的獻血在地上拖拽出一道猩紅的血跡,下一刻便有人將其清理乾淨,像是田豐未曾在這裡出現一般。


  謝知非見曹仁等人面色依舊不忍,用手敲了敲桌面:「亂世紛紛,人如轉蓬命同朝露。士死知己,豈能竟數死得其所?男兒為國死,雖死猶榮,男兒為國降,雖降猶勇,若是為賊死,雖稱之以忠,吾心猶不恥……嗚!」


  曹仁左右相看,最後望向上首的謝知非這才發覺謝知非面上慘白,「將軍?」


  謝知非搖了搖頭,額間已有細汗冒出:「無妨。」


  說罷又對帳中的侍衛喊道:「除明日諸軍將領,其他人皆退下!」


  曹仁等人立覺不對,待侍衛一出主帳,曹仁同夏侯淳立刻過去一人一面卸下幕簾。


  厚厚的幕簾陡然放下頓時隔絕了帳內帳外的視線,帳外之人見此只當是戰前這些將軍在布置明日作戰的計劃,卻不知此時帳中曹仁等人已慌做一團,只是不敢大聲言語怕惹人知曉。


  只見在謝知非座下不知何時有了一片血澤。


  曹仁將謝知非扶起往後帳去,夏侯淵又撩起幕簾一塊叫來謝知非的親兵:「快去叫華軍醫來。」


  那親兵領命之後轉身奔去救治傷兵的軍營。


  滿頭花白的華佗在這裡異常好辨認,這人立刻跑過去低聲道:「華軍醫,將軍有請。」


  在天策軍里,除非謝知非被直稱將軍以外,他人均有前綴。


  然而在華佗的面前,無論是將軍還是士兵皆是傷患一視同仁:「老夫此處忙著,待老夫忙完了來。」


  沒有理會士兵的急切,華佗伸手準備給身側的傷兵上藥。


  可是當華佗伸手過去的時候,那傷兵卻突然抓住華佗的手,努力將頭抬起,急切道:「我追隨將軍已久,這些年將軍即便有傷也從不叫軍醫,此次定然是有急事,我這傷並無大礙,還請華神醫去為將軍治病。」


  「……」 華佗停了片刻后對這士兵哼了聲「你倒是忠心」,也不再停留,起身背起醫箱隨士兵往主帳那邊過去。


  兩人從帳中出來,夜風寂冷吹得軍中旌旗獵獵,巡邏的士兵井然有序在營中走動,一路走過,不少營帳已熄燈。


  那請華佗的士兵面帶憂慮卻又不敢大聲催促,走幾步又會回頭看一眼華佗是否跟上,只看得華佗心下好笑。


  月下,一老一少,一前一後往主帳那處走去。


  待到了主帳,華佗忍不住『咦』了聲,因為主帳的幕簾竟然放下了。


  那士兵停下腳步,對著放下幕簾的大帳傳報:「將軍,華軍醫已帶到!」


  「快請進!」隨著這話,一名大漢從裡面撩起厚厚的幕簾,柔和的光線從帳中瀉了出來,因炭火燃燒帶出的暖意即便是在帳外的華佗也能感受到。


  待華佗進帳后這才發現帳中遠比帳外暖和,然而前帳卻一個人也沒有。見華佗進來,夏侯惇立刻將幕簾又放下領著華佗往後帳走去。


  待到了后帳,只見小小的一塊地方站著天策軍這次領兵的所有將領,十幾人站在這裡頓時顯得此處異常狹小。


  見夏侯惇領了一軍醫打扮的人過來,諸人頃刻間讓出一條路,使得華佗可以看到之前被人圍住,坐在榻上休息的謝知非。


  華佗見過謝知非許多模樣,多是鮮衣怒馬一身銀甲,這還是頭一次見到謝知非將那身鎧甲卸下來。


  往日里謝知非一身鎧甲在身,沉著冷靜鮮有失態之時,總能讓他人不自覺忽視其年歲。待青年褪去那身鎧甲,半褪衣衫半披墨時發華佗才陡然驚覺,如今大漢朝廷最炙手可熱的國之基石尚結髮未至而立。


  帳中有一道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在燭火下華佗可看見在謝知非腰間流過的血線,瞬然回神,滑落立刻傾身往前。


  只見在謝知非左背上有一枚折斷的箭枝,數道血水從那處往外流:「將軍了中箭。」


  說罷華佗又湊近了些,用手動了動間枝:「這箭頭帶有倒勾,佗只能為將軍動刀了。」


  「有勞華軍醫。」


  這話清冷得很,華佗忍不住又多看了謝知非兩眼。


  但見那雙鳳眼若秋水潼潼,心下便想到這人的傳聞,據說是一避世的方士所授武藝,也難怪平日里看什麼都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華佗多看了兩眼又將視線落到謝知非背後,輕輕撥弄幾下發現這一箭離謝知非心室極近,立刻讓曹仁等人出去,直言他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


  被華佗趕出后帳的眾人在不敢離遠了,盡在千帳等候。


  此時看不到后帳中的情形,諸人心裡更是擔心,軍人的傷多在身前,因為他們唯有將背交給信任戰友這才敢面對前方的敵人。而謝知非即便衝鋒在前身邊也有親衛殿後,若這箭是來自敵人的,中箭的也該是親衛而不是會謝知非。


  除非,這箭是自己人射的。


  曹仁等人神色不定還未來得及說話,呂布已低吼一聲:「這怎可能!」


  「這不可能!」呂布像是被什麼刺激到了一樣,他在帳中走來走去,口中低聲說著不可能。


  謝知非在天策軍中是什麼樣的地位呂布心裡異常清楚,在不少天策軍里謝知非就是他們唯一的將領。


  呂布很難想象,在這隻將謝知非視作支柱的軍隊里會有人對其放冷|箭,呂布走到曹仁面前「他怎可能中箭?」,隨即不等曹仁回答,呂布轉身自言自語:「這太荒謬了!今天只是一個小衝鋒……一個小的……就那麼點人……」


  呂布不停的在典韋面前走動,讓原本心裡擔憂的典韋此時更是煩躁:「奉先你先停下,某看得頭暈!」


  「…怎麼可能…」呂布聞言停了下來,不過嘴上依舊喋喋不休:「…某尚未傷過他……不過是只箭…」


  曹仁也被吵得頭疼:「並非不可能!」


  雖這一年多的時間裡曹仁並未在長安,但長安的消息他也知道不少,無論是大哥與將軍推行均田制還是科舉都得罪了不少的人,狗急尚且跳牆,更何況乎人?

  曹仁心裡明白,對這些世家大族來說只要謝知非還活著,這些人即便有再多的威望再好的名聲也唯有空嘆。就如同當年名滿天下的袁紹面對手握重兵的董卓,四世三公的聲明依舊讓袁紹唯逃離洛陽這條路可選。


  除非謝知非死去,否則世家大族在天策軍中永遠無法擁有聽命於自己的軍隊。


  沒有兵權,面對將軍同相國的新政,這些人除了抱怨,除了對他們二人摸黑么有其他辦法!

  然而謝知非在長安除上朝之外多事去相國府鮮有外出,加之其的一身武藝非尋常死士所能對付,對將軍最好下手的下手地方便是戰場。


  因為在戰場的時候眾人回將一身精力放在敵人身上,將軍更不會將提防之心落到自己的軍隊中,畢竟,將軍從未懷疑過自己麾下的士兵。


  曹仁冷冷道:「這些年朝廷派去各州屯田士兵見多,自兗州起便追隨將軍的人便越少。入駐長安擴軍后,總會有那麼一兩個人並非與吾等齊心。」


  嘭!

  夏侯惇氣得一錘桌:「混賬東西!待我抓住了,拔了他的狗皮!」


  諸人還待再說便聽到華佗的聲音從后帳響起:「諸位將軍請進吧!」


  這下諸人也不再討論那叛徒可能是誰,紛紛沖入后帳,只見謝知非胸上裹了一圈紗布而華佗則是一邊收拾藥箱。雖說諸人知曉這暗箭傷人的死士必定不會在兵器上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然而曹仁依舊不死心的對華佗問:「那箭呢?」


  華佗從指了下一邊的白絹:「在那處。」


  只見在這白絹上躺著一枚箭頭,鮮紅的血跡在箭頭上渡上了一層晶瑩的亮澤。


  搖曳的燭光下,箭頭閃爍著令人心寒的詭異鋒芒。


  當曹仁捧過白娟看清箭頭后,七尺的漢子臉色比手中的白娟還要白「這……」曹仁的手抖了起來,看向謝知非見對方神情冷漠又忙看向自己手中的箭頭,在曹仁身邊的人紛紛靠近一觀,勃然變色。


  尾處往內微攏,這樣的箭一旦射入身體只能割開傷口取出不能拖拽,然而箭形這並不是諸人心寒的原因。


  幽藍色金屬,以獨一無二的煉製方法鍛造的兵器,同謝知非手中的焚海相同的金屬,這是謝知非的鐵血丹心。


  一邊的華佗已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只是走了兩步之後醫者仁心,華佗到底沒忍住轉身面對謝知非口中的話確是對曹仁等人說的:「這一箭離心室已不遠,將軍身強體壯方能挺到現在,倘若將軍執意明日上陣,傷口迸裂必有性命之憂。佗言盡於此,將軍好自為之。」


  曹仁等人也不管著剪頭了,立刻看向謝知非:「將軍……」


  謝知非搖頭道:「我無事,袁氏兄弟離我們不遠,決不能讓他們跑了,明日之戰繼續。」


  這怎麼行,華佗是天下聞名的神醫,既然華佗已如此斷言可見謝知非身上的箭傷的確危險,夏侯淳皺眉道:「那袁氏兄弟明日即便跑去了鮮卑,數年之後吾等還可引兵北上與之再戰,將軍何必急於一時?」


  諸人紛紛贊同,一起勸謝知非明日修養,不必親上前線:那袁氏兄弟明日未必就能逃脫,即便逃了也不怕,將軍尚年輕,來日方長,何必擔憂區區袁氏兄弟?


  然而無論曹仁等人如何勸,謝知非皆不做聲。


  直到諸人見勸之無用停了下來,謝知非這才冷聲問道:「爾等皆為我天策將領,我且問你們一事。」


  「請將軍賜教!」


  然而謝知非卻一陣安靜,像是突然想到了一道難解的局,約莫一彈指的時間謝知非這才開口:「為何羌人、烏恆自小在馬背長大,弓馬嫻熟,然每每相交皆不及我等?」


  「這……」曹仁同夏侯惇皆是一愣,不知謝知非為何會如此問。


  以他們看來,自是因天策軍驍勇善戰,將軍指揮有方料事如神,然謝知非既然如此問必然不是想知道這樣的答案。曹仁斟酌片刻后,這才小心回答道:「我等以國為盾非貪財念命之小人所能比,自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曹仁的話讓他人稱是:這群人傻,這群人不通教化,這群人不知禮儀……


  在一長串話之後,曹仁等人終於做了總結:蠻夷豈是我等敵手!

  眾人討論得熱鬧,給出的答案也非常多,然而謝知非卻靜靜的看著帳中諸人,認真的聽著帳中諸人的回答,只是那樣清冷雙眸中漸漸增加的失望讓諸人面面相覷,紛紛閉上嘴不敢再說。


  許久之後,帳中響起一聲長嘆:「這些,並非決定之因。」


  「真正讓我等與之交兵后穩據上風的,是我等手中的刀更堅,劍更利!」


  邊說謝知非便從桌上拿起那枚染血的箭頭,鋒利的箭尖在燭光下恍若有光:「想在涼州之時,每每與羌人交鋒,其兵刃數擊便折,縱他們弓馬與我等相比更為閑熟,然那又如何?兵器既折又豈能與我等爭鋒,自是遇之便降非他們所願。然兵刃之利,只需一熟知煉製之法的匠人便可更改。」


  謝知非那雙眼睛緊緊的盯著箭尖,透過箭尖,他已看到在袁氏兄弟之下所隱藏的巨大潛力。


  這些潛力對於漢庭來說並不罕見,因為先進的煉製之法在一些世家大族那裡也有,可是這些在漢庭並不罕見的東西對於鮮卑和烏恆來說,確是可以讓他們在數年內實力飛躍的至寶:「袁氏兄弟乃關東大族出生,其麾下何止一匠人,擁此二人之士族麾下匠人何止上百?但他二人逃離北上同烏恆鮮卑結為一體,此二族崇尚武道,全民皆兵。若能從袁氏兄弟手中得兵器煉製之法、養兵練兵之道,他日之害絕不下於昔日匈奴。」


  此次之後,曹操和劉協會拿昔日中毒一事對世家大族方發難,為平內政,十年之內天策軍都不會在舉大軍征伐,而一旦袁氏兄弟從這次圍剿中安然離開定會遠走必然會同草原上的鮮卑合作,此一合作,盤踞北方的鮮卑和烏恆很快便成會漢庭日後心腹大患。


  而謝知非更不敢拿世家大族口中的忠心去賭在關鍵的時候這些士族會同朝廷一起,還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同袁氏兄弟裡應外合、擊垮漢庭后再創一個屬於他們理想的王朝。


  啪嗒!


  幽藍的箭頭從謝知非手中劃下,落在桌上,精鐵與檀木相交的碰撞聲敲醒了冷汗淋漓的曹仁等人:匈奴當年能從被秦追得抱頭鼠竄到二十年後,舉兵南下困得高祖,那中原混亂時北上避亂的匠人可是為匈奴帶去了最好的鍛造之法?

  謝知非一雙銳眼從諸人面上掃過,這才緩緩道:「我等無來日可待,明日一戰,袁氏兄弟必死於此方可除我大漢隱患!」


  「可是將軍……」


  「沒有可是!」


  大聲呵斥或許是扯到了傷口,謝知非眉頭一皺隨後鬆開,語氣緩和了不少:「你們多是隨我一路走來的人,當明吾等生逢亂世非吾之罪,非吾之願,此亂非吾之過。然過以造,天下不安,吾等唯有拚死得以補。」


  「今國之安定只需明日一戰,他日太平天下只待明日一戰,此戰已在眼下豈能待他日留與兒孫?明日之戰,允勝不允敗,若得袁氏兄弟一人離去,黃泉之下,吾等有何顏面見先輩,百年之後,又何顏面見兒孫!」


  帳中的燭火在跳躍,明明此時帳中溫暖如春,然而諸人卻覺得渾身冰冷,這樣的冷,讓人清楚的察覺到體內彭騰流走的血液,如同在咆哮一般,隨著謝知非的話欲從胸膛里噴涌而出。


  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既為大漢子民,若能捐此身報效與國,大丈夫建功立業、平亂天下,即便不得生返家園,他日天下太平、擊壤鼓腹時,自有腳下為他們鮮血侵染的青山綠水將他們永世銘記,清風和煦將他們傳唱千古。


  本該離去的華佗此時腳下如同生根了一般挪不動,華佗此時也不想離開,他看向帳中沉默的眾人,突然明白一個道理,為何這隻軍隊可以戰無不勝:因為他們不怕死!


  對於這些手下無數人命的天策將領來說來說,生死每日都伴隨在這些人身邊,所以死並不可怕。對帳中的這些人來說,若他日魂歸九泉之下,繁榮的漢庭便是他們生命的延續。


  這些人怕的,從來不是死亡。


  醫者看淡生死,將士也需看淡生死,然而同是生死,他們看淡的卻從來不一樣。


  華佗愣愣的看著帳中淡漠如水的謝知非,心中百感交集。


  對於這些人來說,怕的或許即便自己死去,依舊無法為天下帶來安定。


  作者有話要說:  事實上- -袁紹脾氣撅起來當真挺可怕的

  比如說官渡之戰


  田豐說:#%&%^#!$^&$%&@%^&$%*#%^&

  袁紹:不!


  田豐:為何?

  袁紹:不!


  田豐:¥#T%^^^&%&%%……*#%*#

  袁紹:不!


  ……


  袁紹敗了

  回去

  抓住田豐就宰了


  田豐:莫名其妙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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