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修】人間二忠骨
星月皎潔, 明河在天。
碧天晴夜下梧桐樹影, 臘月的風從亭中吹過,初時淅瀝稀稀好以蕭颯瑟瑟, 風過殘柳奔騰而砰湃, 宛如波濤夜驚,風雨驟然而至。
望江亭中,系統見謝知非一直盯著代表曹操的綠點,表示萬萬分不解:
【你要選忠心漢室的人來合作, 我看孫堅一顆紅心向漢室非常不錯, 為什麼要選日後兒子踹了皇帝的曹操, 這傢伙挾天子以令諸侯……】
「說那話的不是曹操, 曹操這邊是按照荀彧的提議法尊天子, 不懂不要亂說讓我想笑!」謝知非幽幽嘆了聲,頗有些寂寞如雪的味道:「況且忠心也分許多種,而孫堅對漢室的忠心並不適合同我合作。」
【……, 你懂我想掐死你的心嗎】
系統的色厲內荏讓謝知非忍俊不禁,許久后這才同系統解釋道:「自古功臣有三大危險, 主弱臣強、權傾朝野、功高蓋主。而這對功臣而言的三大危險中又屬功高蓋主最危險,主弱臣強最安全。」
「按照府主的要求,他日我功高蓋主是必然,既然不能避免危險自然只能選擇危險中最安穩的這條,讓天子快快樂樂天真浪漫的長大,公務太忙天子太小,讓天子吃了就睡睡了就玩才是一個忠臣該做的事。」
系統恍然大悟【你要學霍光】
謝知非冷漠道:「霍光在府主眼裡絕對算不上忠臣, 不然我來釣曹操做什麼!」
系統頓悟【對啊,你釣曹操做什麼】
謝知非沉默了片刻:「…你當我剛才什麼都沒說…」
對於謝知非而言,他不想自己帶著人在前面拋頭顱灑熱血、平定天下之亂的時候,後面的皇帝因為忌憚而使勁的扯後腿潑黑水,等他掛了再掉兩滴眼淚封一個國公。
而曹操的內認定皇帝如今不明是因為皇帝受制於奸臣,才有了如今混亂的局面,但是如果皇帝聽命於明臣那就不能叫受制,而是叫天下太平。
兩人雖說出發點不同,但最終要求的結果都一樣,那就是在自己活著的時候使勁的架空皇帝的權利,行使大漢朝的軍政大權。
軍政大權中謝知非只想要軍權,至於政權那就是最理想合作對象曹操的工作。
至於身後事,是否會被鞭屍清算,謝知非光桿一個后了一了百了,渾然不怕!
此時在大地圖上,代表著曹操的綠點越來越近,謝知非兩眼發綠的關掉地圖。默默的調整了下自己的位置,從包裹里取出一截燃來只剩寸許的銀燭點亮。
坐在涼亭裡面對結冰河面的謝知非只覺過著冰河冷意的風在自己臉上噼里啪啦的拍,然而謝知非半點不敢動,抬頭挺胸收肩直腰,一副心在洛陽身在陳留的碎心模樣。
曹操趕到望江亭的時候,只見紅衣銀甲身復長|槍的青年面對結冰的河水,端坐如鐘挺直如松,遙望洛陽,眉眼間平靜得如同孕育著暴風雨前的海面。
看到謝知非在這裡后曹操鬆了口氣,催促著馬兒往望江亭跑去。
自那日見到謝知非后,曹操便立刻讓人打去聽消息,手下跑一圈回來稟告:「這人來了陳留後就愛在河邊站著,既不動也不說話,只知道這人姓謝、表字知非。」
一邊的亭長反駁道:「這人『過所』上寫明是洛陽林氏,單名一個洪字!」
兩個人就謝知非到底叫什麼爭論起來,曹操在一旁聽得頭疼。
名字對不上有什麼關係,這天下名字對不上戶籍的多了,想他從洛陽匆匆逃出來的時候為了避開一路的攔截也是改了名字,所以名字叫什麼無所謂,只要知道真的有這麼個人在就行。
也甭管他叫張三李四還是王麻,此時曹操手下統共也沒幾個人,蝦兵蟹將算在一起,頂天也不過七八百人,更別說什麼志同道合要一起為漢盡忠的小夥伴。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氣概不凡的人,曹操氣沉丹田當即拍案決定:走過路過不能錯過,先結識總不會錯!
當下曹操隨意點了個手下,出門直奔謝知非所在的那個客棧。
出門后拐兩個彎過三條街,謝知非占居的客棧已在眼前,然而還不等曹操過去便看到街上自己的一個老熟人又在搞事。只見不遠處的痞三推了把賣炊餅的老漢,掂了下手中的錢袋,冷笑道:「陳老頭兒,你今天生意不怎樣啊。」
被推的老漢在地上憤憤道:「你就不怕曹大人又抓你去關牢房裡?」
老漢的話讓痞三又笑了兩聲:「他抓我正好,我這幾日沒個著落,牢飯再不好吃也比沒得吃強。」
痞三這話可謂是無賴至極,街上的人聽得眉頭直皺,心下不喜。
此時正值亂世初現、禮樂漸崩,類似痞三這樣無所事事還給他惹麻煩的地痞流氓,往日曹操碰上了必是抓去一頓棍打再說子丑演卯。
今日也一樣,看到又在搶錢的痞三,曹操的臉黑得快要滴墨,讓手下將這屢教不改的傢伙拖過來暴打一頓的話已經到了舌尖,卻看到街角處一身紅衣銀甲的青年冷冷的注視著痞三。
曹操立刻把話壓在舌頭下:待他看看這位到底是裝的義士,還是真義士。
另一邊街上,眼看著痞三就要離開,老漢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這痞三也不知道哪兒學的漢律,每次犯的事剛好只夠他挨一頓棍責。別的人進去出來要脫一層皮,而痞三進去除了挨打別的什麼也沒有,但是錢落痞三手裡一眨眼就會被他花光。
錢都沒了,就算這痞三被打得出血又能如何!
當下老漢又從地上爬起來,直接往痞三撲過去:「把錢給我。」
五旬老漢哪可能是壯年地痞的對手,痞三一反手便拎住老闆衣襟將之提起來,另一隻手也是高高揚起揮下口中兇狠道:「嗨!你個老不死的東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的不知天高地厚的……」
眼看著這個可憐的老人就要被痞三打一頓,旁邊不少人已經眉頭倒立便要制止,只是他們還未動便見一道白光閃過從眼前閃而過,幾乎是同一時間,痞三『啊』的一聲慘叫將手捂住。
痞三之前揚起那隻手背上此刻插了一枚柳葉形狀的刀片,刀片入肉三分,傷口處涓涓流血,痞三使勁甩手的時候刀片末端的一縷紫櫻左右搖晃,煞是精巧好看。
諸人見過用劍的用槍的用鐧的,還沒見過用這麼小塊刀片的,就在不知道是誰動手的時候街角處傳來一道聲音。
這道聲音冷漠沙啞,聽到耳朵里只覺心弦如絲被人撥動:「不想繼續挨刀便把錢還老人家。」
聞言看去,卻是一名身復長|槍的紅衣青年氣逾霄漢,雙手環抱冷冷的注視著這邊。無論是誰看到這個青年都會喊聲英雄,這人浩氣凜然、雙目如炬令人生畏,而青年兩指夾著枚同痞三手上一樣的刀片。
也不知為刀片入肉不深卻令他痛不欲生,痞三忙應:「好。」
他欺軟怕硬慣了,見謝知非不好惹也不敢耍小聰明,立刻將錢袋取出來要丟給老漢卻聽到這青年冷聲道:「用雙手!」
就沒見過這麼麻煩的!痞三心裡罵了聲,立刻改做雙手捧著錢袋交給老漢,這才在眾人的罵聲中灰溜溜的離開。
待痞三灰頭鼠臉走後四周也不知是誰叫了聲好,眾人紛紛對著已經轉身離去的謝知非大聲叫起好來。
曹操一直注視著謝知非的動作,看清謝知非像是隨意的抬了下手,刀片便如同閃電一般飛出去,穩穩的扎在痞三的手上。
這般武藝,即便不是刺殺郭太的人,曹操也恨不得立刻上前與之結識。
只是……曹操看了看自己一身。
人靠衣裝馬靠鞍,之前還覺得不錯的行頭此時看來只覺得難登大雅之堂,曹操當下打道回府換了一身穿著又急急忙忙出來:酸棗之盟在即來往人太多,自己得跑快些免得自己還沒挖到別人牆角就被人挖了牆角。
然而等到曹操再次找到這裡來的時候,人群已經散了,而謝知非居住客棧的掌柜則表示:「曹大人說的可是那位姓謝的義士?他剛才已經退房離開了。」
「離開了?」曹操看了看窗外,蟾宮已若隱若現,誰人會是白天休息晚上趕路的。
想也知道這人還沒有出城,曹操繼續問道:「你可知他去哪裡了。」
「這在下可就不好說了。」掌柜想了想對曹操如實道:「只是那位俠士每日都會去望江亭,說不定這會兒還在那處也未必。」
曹操皺眉重複道:「望江亭……」
顧名思義,乃是臨江遙望遠方的亭子,陳留有兩處,一處朝在城西一處在城東,曹操想了想迅速轉身出去上馬,往城西的望江亭去:這人既對朝廷忠肝義膽,日日去望江亭必是遙望洛陽,自然是在城西的望江亭。
當曹操急匆匆趕到城西的時候天色已大黑,唯有望江亭中一盞銀燭微光照亮了朦朧夜色,在雅黑的畫布上格外矚目。
駿馬四蹄從石板上踏過,噠噠噠的跑來,好似戰場上密集落下的鼓點敲碎了夜裡的沉寂,遠遠的傳了過來。亭中的青年眉目端正,一半被銀燭照亮一半隱在夜色之中,當密集的馬蹄聲在亭外停下,青年終於動了。
青年直起身轉來面向曹操,面上沒有半分驚訝,那熟稔的語氣就像是在這裡等了許久:「曹校尉。」
靈帝尚在時設西園八校尉,曹操因其家世被任命為典軍校尉,不過這個職位在他刺殺董卓之後已經沒了。此時陡然聽人這麼喊,曹操有一種恍然如隔世的模樣,從馬上下來往亭子走去:「我這職位早被董賊擼去,哪是什麼校尉。」
「那是董賊!」青年凝視著大不走來的曹操,待曹操進了亭這才重新坐下:「曹校尉的職務乃是天子賜予,除了天子他人奪不走去不了。」
世人皆曉當今天子是董卓的傀儡,廢立全由董卓心意,董卓的話就是天子的話。且天子之璽做不得假,只是青年一身浩然正氣,緩緩道來卻讓曹操不由信服,只讓人覺得本該如此。
「你說得不錯,董卓乃奸賊,奸賊要挾天子發的召令又豈能作數!」
曹操大步來到謝知非對面坐下,心裡對青年更加歡喜,只覺自董卓為孽以來,青年是他遇見最為合心意的人。當下曹操盯著謝知非大聲道:「董卓之罪暴於四海,在下合大眾興義兵,遠近莫不響應前來相盟。操在陳留許久卻從未見過俠士,想俠士來此是為了共伐董賊。」
同青年面對面座的曹操看得分明,當青年在聽到『董賊』二字時,原本古井無波的雙眸一瞬間如同沸水,眼中的憤怒像是能將人灼燒成灰燼的火焰。
任誰都看得出,青年對董卓的厭惡。然而青年情緒眨眼間又趨於平靜,像是之前的情感外泄只是曹操的錯覺。
「亂臣賊子不足為談,在下來此是為大漢!」
青年的話很緩,很穩,被青年緊緊盯著的曹操只覺青年每一個字,均是從對方肺腑發出,落到他耳中,敲打他內心,「今幼主微弱,制於奸臣,君邀天下有志之士討伐董賊,我應君『清君側』之邀而來。」
曹操肅然起敬,這世上備受推崇的不外乎忠義,最難做到的也是忠義。人心何其複雜,即便對忠義充滿嚮往,然而身邊的人與事綜會讓忠義寸步難行。
曹操喜歡以家為家、以國為國、以天下為天下的忠誠,這樣的人讓人折服,也讓人心安。曹操看得出來,青年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死殉國的覺悟。
綱常萬古,節義千秋,走一遭人世余千古流芳,這才是他一直嚮往的忠義。曹操徐徐吐出一口氣想喝一聲好,就在這時候,曹洪的聲音陡然在亭外響起。
一身戎裝南面通紅的曹洪帶著張邈走進來:「兄長,我可找到你了!」
然而曹洪口中喊著兄長,眼睛卻看向曹操對面的謝知非。正所謂地存肝膽,山河有氣節,血性男兒心中都有一個問君可有不平事,持劍仗義走天涯的豪俠夢。
秦時荊軻,漢時郭解都讓無數人唏噓嚮往,而此時又多了一個在千軍萬馬之中取敵將首級的謝知非。
曹洪抑制不住激動的問:「兄長,想必這便是刺殺郭太的那位義士!」
莫說詢問郭太,連詢問對方名字都的曹操:「……」
看到自己堂弟盯著謝知非發亮的雙眼,曹操心生急切。不管謝知非是不是刺殺郭太的人,都有真才實學值得結交的忠義之士。
倘若讓謝知非不是刺殺郭太的人,今夜豈不是尷尬?
怕自己堂弟的唐突是的謝知非同他們不歡而散,曹操正想若謝知非回答不是他該如何的時候,聽到謝知非正氣凜然道:「為國除奸,不敢言義!」
跟在曹洪身後進來的張邈見謝知非同曹操之間氛圍甚好,以為曹操有意籠絡謝知非,而謝知非也有此意:「俠士想是為了結盟而來,只是俠士為何不去酸棗反倒在此。」
「酸棗……」聽到這話,謝知非嘴角翹了起來,平靜的面上帶出來幾分笑意,他向張邈問道:「你焉知我沒去過酸棗。」
隨著謝知非嘴角接著往上,混著冷淡的眼神卻呈現出一種譏諷的神情:「我要參與的是真心救君的義軍,而不是為了自己私利借天子的名義聚在一起的卑劣小人。」
作為酸棗之盟的推動者,曹操聽到這話精神為之一凜,端正而坐對謝知非正色道:「為天子,各路諸侯不遠萬里齊聚於此,你難道以為酸棗盟軍不是義軍是小人?」
「……」謝知非沒說話,只是那對冷漠的眼瞳隱隱流露出輕蔑之意,嘴角也多了兩分的譏屑。
很顯然,在謝知非眼中的酸棗之盟即便不是一群小人至少也是烏合之眾。
見謝知非如此,曹操的滿腔熱血冷了許多,只覺眼前之人莫過有些適才傲物:「操知道了,在俠士眼中酸棗盟軍成不得大氣。即是如此,俠士為何停留此地。」
「我在找人,找能同我一起匡扶大漢的人!」謝知非大刀闊馬的坐在那裡,在這望江亭中,謝知非是唯一的白丁,按理說是最無資格評價十八路諸侯同天下英雄的人。
可偏偏無論是曹操還是張邈,都不覺得謝知非點評各諸侯有何不對,反倒覺得謝知非如此說恰當得很:「時危見臣節,世亂識忠良。盟軍之中也有心懷忠義,憂國忘家捐軀濟難,真心匡扶朝廷之人,我在找他們。」
曹操問道:「俠士可找到了?」
「找到了!」謝知非伸出手指了指酸棗那邊:「部將盡出的孫議郎。」
隨後謝知非的手移了個方向,修長如竹節的手指指向了曹操,在曹操驚訝的注視下,謝知非緩慢而肯定的說道:「捨身殺賊的曹校尉。」
忠義是曹操內心的一種嚮往和欣賞,當被他人指做是千萬人中唯二的忠義時,饒是曹操也會激動起來。
然而曹操理智尚在,被人誇得厲害反而懷疑了起來:「我與你第一次見面,俠士難道就憑我那此不成功的刺殺來認定我的忠義?」
就知道你要問!
早有準備的謝知非搖了搖頭,面上流露出懷念的模樣:「我與曹校尉並非第一次見面,昔日曹校尉在曲陽時,在下曾在遙見過曹校尉。」
「曲陽……」曹操頓了下,他兼典軍校尉的時候的確去過曲陽,那次是隨左將軍黃埔嵩討伐張梁,還立了功。
這曹操再次認真打量起謝知非,既然謝知非如此說,那日在曲陽謝知非必是軍中一員。只是如同謝知非這樣的人見過一面不應該記不得,然而曹操當真想不起來:「敢問俠士是哪位將軍座下?」
謝知非突然站了起來對曹操行了一個軍中軍士對將軍的禮,似乎做了千百遍般的熟稔,:「昔日左將軍座下什長謝淵,見過典軍校尉!」【注】
——對不起盟主,三國沒有雙名字,你名字借給我用用,不會用它做壞事的!
皇甫嵩算得上是位難得的良將,不過在曹操眼中皇甫嵩缺了那種為大義肯赴死的氣節,免不得輕視幾分:「原來謝先生是左將軍部下,可惜未能早日結識。」
張邈在一旁笑著幫曹操挖牆腳:「從曲陽至陳留二人依舊相交,此乃緣分,不若孟德兄與謝義士不若以兄弟相稱,也算完整這緣分。」
想合作的謝知非同想挖牆腳的曹操立刻應好,曹兄賢弟的稱呼起來,亭中好一陣熱鬧,久久笑聲才散去。
月下的河面好似明鏡,冰涼而荒蕪,然而在這湖面下在等待冰雪消融,萬物復甦。
謝知非指著湖面對曹操說道:「曹兄你看這河,堅冰就是如今的董賊,而冰下也是我大漢,無論冰多麼冷多麼硬,大漢總有冬去春來的一天。」
漢家江山傳世四百年,又有劉秀這樣的傳奇,世人對漢的正統從未懷疑,即便有少數人死了心思,也少敢表露。
而這時候對盟軍還有期待,一心框扶正道千古流芳的曹操點頭道:「董賊倒行逆施必敗,大漢依舊是大漢!」
旋即曹操想到自己離開洛陽市,董卓在朝中一手遮天,將整個京師弄得烏煙瘴氣的模樣。又想到那些垂涎榮華富貴,背信棄義投靠董卓的朝中大臣,冷哼一聲:「朝廷有今日之危,天子或有錯,然天子身邊的魑魅魍魎亦是功不可沒!此次誅滅董賊后,我等攻入長安必要將這些蠱惑天子的魑魅魍魎殺個片甲不留,一個也不放過!」
從十常侍到何進再到董卓,這京中的魑魅魍魎可就多了,若真要說起來扯到天明也說不完,謝知非同曹操一起遙望洛陽的方向:「但我等在一日,定不讓奸臣當道!」
作者有話要說: 酸棗結盟的十八路諸侯里,若將各諸侯對漢室忠心進行一個排序,孫堅絕對排第一。
整個討伐董卓的盟軍里,除了孫堅是真的同董卓死磕到底,其餘的人因為各種原因早將這事置之腦後。
而孫堅撤兵則是因為他老巢被人打了……
【注】小夥伴們的提醒,雖然說名字和表字一般來說有聯繫,但是這裡暫且這麼用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