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人間六使者
在峰頂上的江湖高手不少, 鳩摩智、慕容復、段延慶這些人即便打不過丁春秋, 至少有一戰之力。
更何況自古以來,文無第一, 武無第二, 星宿派弟子那樣大聲的吆喝,慕容復等人心中早已不快。只不過之前這些人自重身份,愛惜羽毛,不肯聯手合攻一人;加之從蘇星河此前的話來看, 這人同丁春秋乃是同門, 同門之事, 外人不必參與。
再者三人心照不宣的便是:他們的關係並不如何, 相互忌憚, 都怕自己動手之時,被另外兩人乘虛而入。
所以,即便星宿派弟子將丁春秋捧上了天, 將他們踩得體無完膚,慕容復等人依舊面帶微笑, 似乎風度翩翩不計於新,半點不予理會。此時見有同丁春秋有仇的人上來尋仇,三人會心一笑,雖未往後退,卻也抱臂一旁,表明了自己不會動手的態度。
聽到謝知非的話,將自己當作是武林至尊的丁春秋並不以為意。只是見謝知非如此輕巧的上來, 知曉對方有些手段,怕這人背後偷襲,丁春秋手下立刻將內力運足,雙掌不住向前猛推。「什麼五聖教,五鬼教,本仙從未聽過。再者,即便本仙拿了你的東西又待如何。」
說道這處,丁春秋冷笑一聲道:「還是說你本就是蘇星河請來的幫手,要兩打一?」
聽到丁春秋如此說,星宿派的弟子立刻在一邊順勢應援,大聲指責謝知非:
「星宿老仙武功當世無敵,是自古以來的武學大師,有什麼東西是他老人家沒看過的,你曲曲幾條蟲子,不過是老仙替你看看效用。」
「星宿老仙能親自用你的東西,那是你的榮幸,怎能叫拿!」
「還不快快拋棄手中兵器,跪下哀求星宿老仙饒你性命!」
星宿派弟子人大聲的呵斥,而謝知非一個也沒理會,只是拿著手中的太上忘情,緩緩往場地中走去。
這些星宿派弟子本是烏合之眾,哪兒肯正面同謝知非桿上,見謝知非走來,嘴上依舊罵個不停,身體卻非常誠實的讓出一條路來,讓謝知非大感滑稽,一面往場地中走,一面朗聲說道:「盜我聖教蠱蟲的有二,一為天狼子,一人不知其名。子不教,父之過,你既是天狼子師傅,他又將冰蠶給你,你未盡教導之責,天狼子的罪,你也有份,此乃你罪之一。」
聽到謝知非的話,其他人紛紛點頭:丁春秋卻有罪。
見謝知非緩緩走來,丁春秋冷哼一聲,廣袖如同滿風的風帆鼓動,場中變化頓生。
之間原本直立的火柱因丁春秋擔憂腹背受敵,頭頂突然往前卷到了蘇星河的身上,一陣火焰撩過之後,蘇星河雪白的鬍鬚變做了飛灰,面上也被熏得發黃。頓時有二十餘名漢子從一邊奔過來,筆直的站在蘇星河身前,半步也不肯挪動。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丁春秋冷笑一聲,掌力催逼之下,火柱立刻這二十餘人身上,然而這火焰兇猛,這二十來人卻動也不動,連眼睛也不眨一下。同一旁的星宿派弟子一比,高下立見。
眾人見此聳然動容,眼看著熊熊火柱便要將這二十餘人裹住,突然場中一陣狂風大作,火柱陡然偏了方向,沒有卷向蘇星河的方向,反倒是盡數往走來的謝知非倒去。
眾人凝神看去,不知何場地里多了一隻小孩高的黃|色□□。
那火柱無論誰染上了,都要吃大大的苦頭,偏偏這隻不知哪裡來得□□硬撞上,卻半點沒有害怕。不但不害怕,還往火柱撲去,片刻的時間便將火柱撲滅。
一邊的星宿派弟子也不顧敲鑼打鼓了:
「哎呀媽呀,好大的□□!」
「額滴娘親的乖乖,這□□是吃什麼長大的,還有翅膀!」
這樣詭異行徑的□□,怎麼看也不像是野生的,眾人將視線轉到謝知非身上、只見謝知非緩緩走到玉蟾身前停下,對丁春秋冷聲道:「聖教弟子均為一家,傷其一人如斷他人手足,天狼子將我聖教弟子手足粉碎,其他弟子同受其罪。你為師,當擔其過,此乃罪二。」
「用我聖教冰蠶害人,累我聖教聲譽,此乃罪三。」
謝知非一句句說來,擲地有聲:「三罪相疊,爾罪當誅!」
此時場地中沒了火柱,丁春秋同蘇星河之間的比武已經停了下來,丁春秋一揮袖:「說這些無用的邋遢東西做什麼,你們兩個一起上罷,且看本仙怕不怕你們!」
「對你,不必二挑一,我一人足矣。」
說罷,卯足了勁要在這裡刷好感度,要把偷東西傷人的星宿派給踩一踩的謝知非繼續道:「若你嫌自己大戰了一場內力不濟,我也可以給你時間好好恢復 。」
五聖教雖有名,卻少有人見,只當這是蠻荒之地的門派。
此時見謝知非一言一行,均是有理有節,行為舉止、風度翩翩,竟還要勝世家出生的慕容復幾分,紛感詫異:這五聖教,到底是何模樣!
何模樣,自然是這些人想的那樣:民族風情,樸實好騙!
之前謝知非也想要扮成眾人眼中那樣的傻甜白,然而故作傻甜白的謝知非卻被真傻甜白的丐幫結結實實坑了一道,有苦難言。這一次,謝知非不敢用自己的思維去挑戰其慕容復這些人的想法,只能老老實實的做個老江湖,求個四平八穩。
畢竟不管是慕容復還是鳩摩智,或是段延慶,腦子裡的坑也不少。
謝知非抬眼,先是看向蘇星河,而後從蘇星河身上掃過,環顧一圈:「星宿老仙同我五聖教有三件事要聊,今日我同這他算這筆賬,諸位可有異議?」
五聖教在江湖有些聲名,前些時日據說還同丐幫長老打過一場,未有敗績。
然而江湖中對於五聖教的消息甚少,有消息的丐幫卻不肯告知他人,鳩摩智同慕容復他們只恨不得多了解下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教派,怎會嫌棄謝知非在這裡用武,只會嫌對方動手太少,當下立刻道:「既是兩位幫派之間的仇恨,我等不必插手,你們且自便!」
有人能來制止丁春秋,蘇星河自然更無異議,帶著二十餘名啞奴往後:「多謝這位大俠出手相救!」
謝知非點點頭,站到蘇星河之前所在的位置,一雙點漆寒星注視著丁春秋。謝知非的面色很冷,似乎在看深仇大恨的仇敵一般:「冰蠶乃是始祖憐惜世人所授,用於濟世救人。今你用冰蠶害人性命,違我聖教始祖心愿,你可知這在聖教之中,該受何懲?」
丁春秋冷笑道:「你那蟲子毒得很,我不過丟出去便將人凍死了,豈是救人的東西!」
場外其他人聽到這話也是大感意外,之前丁春秋用那冰蠶輕易殺人,此時聽這謝知非話里的意思,那駭人的蠱蟲並非用作害人用,而是用作救人的藥物?
唯有蘇星河師徒若有所思,似乎明白為何凍人的冰蠶能救人性命。
並未將謝知非看在眼裡,丁春秋不做休整,雙手往前一推,毒氣散開,身形往後退:「黃口小兒不知天高地厚,今日老仙便做你的始祖,好好教訓你。」
這一退,丁春秋退出了五尺遠的距離,剛一停下,便見謝知非已在自己面前。
眼看著謝知非要用手中的兵器去觸碰,蘇星河大喊一聲:「小心化功**。」
聽到這話,不敢拿系統身體是否能抗住丁春秋的化功**。
作為一個內功門派,沒了內力,沒辦法施展招式今日豈不是被丁春秋壓著打?那還怎麼刷聲望!
當下謝知非身形一閃,化蝶出現在丁春秋身後,一腳踩在丁春秋心窩上。
這一腳對於丁春秋來說並不如何,謝知非這臨時一變的這腳病沒有灌注內力,丁春秋僅借勢往前一飄便又飛出了兩丈遠。
只是謝知非這一腳傷掉的顏面,卻讓丁春秋臉上火辣辣無光。
而這邊,一腳踩中丁春秋的謝知非放棄了最初絢一場的計劃,在空中對著丁春秋便是一記奪命蠱。
——丁春秋能化內力,一不小心被化他可就悲劇了,還是速戰速決的好!
謝知非信心滿滿的一記奪命蠱飛過去之後,半點效果也無。
比起吳長風等人,丁春秋眼界武功遠勝他們,即便是背對謝知非,丁春秋腦後卻如同生了眼睛一般,往前一傾,便躲開了這一記奪命蠱。
【俠士丁春秋識破俠士謝知非的奪命蠱】
謝知非暗咬牙在對系統威脅到:「我看得到,給我閉嘴!」心中卻更加鬱悶,懷疑自己拿的是假橙武。
避開這一記的丁春秋舉重若輕,輕飄飄的落在一邊松枝上,松枝一動不動,可見起輕功之深。
丁春秋轉身對謝知非道:「小子,你這武功也不如何,只能給老仙我饒饒癢。」
「即使如此,那你便多受兩下。」謝知非不怒反笑,一記聶雲衝到場地中,抬起手中的太上忘情,對著丁春秋狂刷奪命蠱,蠍心,蛇影,眠蠱……
一時間,之間場地之中,伴隨著謝知非的笛聲,無數紫色的內勁如同孔雀開屏一般往丁春秋射去。
將內力凝形射出攻擊的招式,天下並非沒有,大理段氏的一陽指便是其中的佼佼。
眾人見此,只當五聖教同大理段氏那般,有特殊的功法可以將內力凝形外用,雖然精彩卻並不驚奇。一邊的風波惡見謝知非內力好似無窮無盡,對丁春秋的攻勢絲毫不減停滯,在丁春秋那裡吃了虧的風波噁心中大喜:「謝大俠好俊的功夫!丁老賊,你可是遇到大麻煩了,今日的丁老賊做不得大仙,要做那落水狗了!」
風波惡這麼說,頓時引來星宿派弟子齊聲反駁:
「你懂什麼,星宿老仙這只是熱身,還未動真格!」
「老仙他可是古往今來天下第一高人,什麼達摩祖師,武林至尊,都扛不住他一掌之力!」
「星宿老仙只需要動一根手指頭,這小子就會斃命當場!」
然而場地中但凡有些眼力之人都知曉:最初之時,謝知非是在見到丁春秋起退的時候這才跟上。
慢一拍卻后發先至已是難得,而謝知非施展連綿不絕的招式面上卻半點不顯山露水。此人武功之高,當世罕見,令人生畏。
順著手中不停歇的眠蠱,讓丁春秋不斷騰挪躲避的謝知非再次施展化蝶出現在丁春秋面前,一張俊臉黑若寒潭,抬手往丁春秋天靈蓋抓去:打不中,他用抓的總可以了吧!
內力被吸空了大不了刻一口回內力的葯,指不定還能打開五聖教賣葯新出爐!
同時,謝知非對系統吐槽到:橙武一定是假的,打了這麼就一個中的都沒有!
對此,系統炸毛了【本系統只負責傳信,假的你找曲雲去!】
面對謝知非五爪的丁春秋只是覺謝知非指尖紫光吞吐,口中吐出的話讓他勃然變色:「壞我始祖濟世救人之願,當廢其武功,丟入萬蠱陣享萬蠱噬心之苦。」
萬蠱陣是什麼樣東西,莫說丁春秋,在場沒有人知道,但聽名字,每一個人想去享受一番。
之前丁春秋不過用了一隻晶瑩剔透的冰蠶,便輕鬆將他人凍斃當場,這一隻被五聖教用來救命的蠱蟲尚且如此厲害,那五聖教用來懲戒人的萬蠱陣又該是何等模樣。段譽只是一想,立刻打個寒顫,往王語嫣那邊又靠近了些:「這五聖教如此厲害,卻從未聽人說過他們作惡,倒是難得。」
見到段譽靠過來,王語嫣立刻往慕容復身邊又靠過去一點:「倒也不是不曾作,否則江湖中蠱蟲傳說如何而來,只是聽這人意思,五聖教似乎受那位始祖約束,若是用蠱蟲隨意害人,還要受到可怕的責罰。」
「即便是丁春秋大錯在先,適才那五聖教的公子來了,也不曾乘人之危襲人不備,而是與其說明原委一對一比武,這五聖教的蠱蟲聽起來雖說駭人,卻也不失正派作風。」說到這裡,王語嫣臉紅紅的偷瞄慕容復,只覺得這場地中的人倒也有幾分慕容復的風骨,值得表格結交。
場地中,謝知非同丁春秋兩人近距離交手,但見一個童顏白髮,好似神仙,另一個俊朗飄逸,身形詭變。
風波惡見丁春秋在山林之間,好似一隻花間蝴蝶,一沾便走,每一招都是攻向敵人要害的兇狠招式,偏偏姿態卻瀟洒自如,好似御風而行,不由嘆道:「丁老賊雖然可惡,但他這一身武功,當真不是投機取巧、偷尖耍滑就來得了的。」
星宿派的人還沒來得及稱讚風波惡有眼光,便聽見另一個更大的聲音說道:「非也非也,我看丁老賊也不怎樣,你看他只顧著跑,每一招都是為了自保才發出,遠不及這五聖教的小子。」
包不同搖頭晃腦一遍,謝知非這個年級,五聖教這般實力,可為他家公子所用,又看向王語嫣:「表姑娘,你博覽群書,可知道這兩人的武功套路。」
王語嫣搖頭道:「這兩人的招式,我當真從未見過。」
此時場地之中,聽到包不同話的丁春秋大感火光。
丁春秋也不知道謝知非這人是如何做到的,無論遠近,無論樹上地下,不管什麼情況都能輕鬆的將蠱蟲裹以強橫的內力,往他打來。
這些招式詭異多變,丁春秋奪起來也相當困難。
面對蠱蟲,丁春秋自認用毒的功夫天下第一,卻也不敢隨意託大,只得小心的避退謝知非每一招。然而丁春秋只顧著避讓,卻未曾注意自己已經被協會非逼著,往他最不想去的方向躲去。
再次避開謝知非一招迷心蠱之後,丁春秋一腳在地上借力準備再次變化方向,然而這一腳下去頓覺不對:丁春秋踩到了冰冷的屍體!
丁春秋還未來得及低頭看,便聽到謝知非喊道,「玉蟾!」
之前毀掉火柱的玉蟾此時在丁春秋三尺遠的地方,聞言渾身鼓動,長舌如利劍般射出。
玉蟾的長舌比閃電還要快幾分,丁春秋想也不想立刻變招去擋,只是這一動,謝知非已經再次跟來,一記奪命蠱輕鬆的打在丁春秋身上,隨後撐著丁春秋防備玉蟾的時候,招式不停的往丁春秋身上打:「既你覺我聖教招式無甚了不得,何必躲閃,英豪爾當與我正面一戰!」
——來,真面桿,不要慫!
聞言,丁春秋想要噴血:他到底多傻才會真面桿?
丁春秋一邊躲一邊喊道:「你既說是一人,為何多了這一畜生!」
不多玉蟾怎麼打,謝知非半點不受激將法:「你讓弟子來盜蠱,難道就不曾打聽,何為五聖?」
丁春秋不想知道,丁春秋只想跑。
然而玉蟾在一邊虎視眈眈,但凡丁春秋一動,玉蟾便渾身鼓動,強行截斷丁春秋的去路。而謝知非在玉蟾身邊,笛音不停,各色招式盡數往丁春秋身上招呼。一時間,諸人只看到一身仙風道骨好似神仙中人的丁春秋左支右絀,急了還直接狗趴的姿勢趴在地上,僅僅是為了躲過謝知非一招蠍心。
星宿派的人是這峰頂上最多的,黑壓壓一大片,然而十個裡面有九個是丁春秋新收的烏合之眾。
即便自己有點本事,但在面對丁春秋遇到危險的時候,當真是個個慌手忙腳,歌頌星宿老仙的聲音不免變弱,許多星宿派弟子已經不作聲,一雙眼睛左右掃動,心裡開始想起了該如何歌功頌德謝知非。
一連在地上打個滾,躲開了謝知非攻擊的丁春秋見這一人一獸合起來厲害,知曉今日是遇到了他自中原以來最大的敵手,立刻使出了自己最陰毒的『腐屍功』來。
打定主意的丁春秋好似一張被扯住的風箏,斜拉著陡然出現在一名啞奴身邊,趁著蘇星河他們未曾反應過來,一手抓起一個啞奴,對著追過來的謝知非和玉蟾拋過去。丁春秋自己則好似仙鶴騰空,飄飄然若憑虛御風,除了身上的泥土半點不見狼狽的落到星宿派弟子之中。
今日謝知非的目標很明確:刷丁春秋!
丁春秋同中原武林關係並不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刷丁春秋,就是刷中原武林的聲望!
因此,面對拋過來的啞奴,謝知非同玉蟾往旁邊一躲,半點不沾。
啞奴無法說話,又被這麼一丟,似乎暈了過去,在地上一動不動。謝知非同玉蟾直接繞過這兩人,繼續追趕往星宿派弟子那邊跑過去的丁春秋。
另一邊,星宿派弟子見丁春秋過來,立刻又放開喉嚨,數百人或是敲鑼或是吹簫,齊聲高歌起來:「星宿老仙,德配天地,威震寰宇,古今無比!」
只是這話音剛起,便見星宿派弟子中有一人被丁春秋對著謝知非拋了出來,這名被投擲過來的星宿派弟子同啞努一般一聲沒吭,剛一出來,四周之人鼻下頓時聞到一股奇怪的焦臭,熏得人幾欲嘔吐。
諸人要麼閉氣要麼後退:這丁老妖又在放毒!
王語嫣則是立刻掩鼻,而少林是的大師則是立刻讓弟子倒出少林寺的解毒良藥:快吃藥!
這名星宿派弟子來得太急,避讓不及的謝知非一記蠍心將這名已死去的弟子擊倒在地。
只見被謝知非打中的那處流出漆黑的膿血,面上烏青一片,神情可怖,已然氣絕。原來這人在死去的那一刻,全身遍布屍毒,除非謝知非一直躲避,否則無論謝知非是打還是躲,都會染上屍毒。
這就比較坑了!
看到自己狀態欄里陡然多出來,可以無限疊加的『屍毒』狀態,謝知非停下腳步,鬱悶無比:五毒解狀態的技能只有一個,那就是通過補天召出蝴蝶,讓蝴蝶用碟鸞。
可問題是,謝知非現在是個毒經,去哪兒召喚蝴蝶!
看著謝知非腳邊死不瞑目的星宿派弟子,峰頂諸人以往見到的師徒關係中即便有如同星宿派這樣毫無半點真情在的,但這麼好不在意將自己弟子當作武器送死的眾人當真是頭一個。
見這一變故,諸人心裡均是一寒:師徒關係好比半個父子關係,這般父子,何等可怖!
謝知非停在那裡,對丁春秋冷冷道:「即便他們半點不爭氣,可你是師傅,怎可用自己的弟子做武器!」
聽到這話,段譽立刻大聲應道:「謝大俠說得沒錯,你徒弟再不爭氣,也不該如此行事!」
站在星宿派弟子中的丁春秋『嘿嘿』兩聲冷笑,雙手左右開弓,又是兩名星宿派弟子被他抓死,當作武器給擲過來:「師徒如父子,父既有危,子替父死乃是天經地義,不是德便是孝,我這是成全他們的孝道!」
在這說話的功夫,丁春秋手中又投出了四名弟子。星宿派弟子見自己平日溜須拍馬的同類陡然變故,個個心中驚懼,使勁的躲避,推搡他人免得自己被丁春秋給抓住。
即便這些人口中還在對丁春秋歌功頌德,然而聲音卻在發抖,沒有半點氣勢,聽起來反倒是哀樂。
見這些人面色如蠟,卻還如此,眾人聽得又是好笑,又是可憐。段譽見謝知非停下腳步,又見丁春秋面上奸詐,急道:「謝大俠,這老賊便是想要用他的弟子拖住你的腳步,你可要小心啊!」
「多謝這位少俠關心。」謝知非聞言,大喜:終於有人肯幫他說話,不是獨角戲了!
頓時,謝知非同玉蟾一起轉頭對段譽笑著點了下頭:「少俠且放心,我會省得。」
謝知非生得柔和,面上帶笑的時候,段譽直覺四周好似春暖花開一般,面上不禁一紅,連連搖手:「不必客氣,不必客氣,我也就是說說,啊啊!你小心,又來了!」
之前那一下,是謝知非未曾想到丁春秋傷自己手下性命毫不皺眉,此時知曉的謝知非早已經有了準備,當丁春秋那邊手中弟子剛一投出,謝知非這邊便將手中的蠍心打出。
往往丁春秋這邊手中的弟子才出手,謝知非那邊的蠍心便已打過來,這些弟子離謝知非不近,離丁春秋他們反倒是要近許多。不過片刻的功夫,丁春秋面前已經躺了十來具屍體,而星宿派弟子阿諛奉承的聲音不知何時已經停了,眾人小心的往後退。
丁春秋這邊手往身邊一撈,什麼也沒撈著,轉眼一看,星宿派弟子已經全部退到他身後。丁春秋左邊撈,這些人往右邊跑,丁春秋右便撈,這些人往左邊跑,這情形,看起來竟好似孩提時期玩的老鷹抓小雞。
看到這場景,峰頂眾人紛紛大笑,風波惡更是揚聲大喊:「老賊,看來你徒子徒孫不願替你盡孝道啊!」
丁春秋環視一周,只覺眾人看自己面上均是譏諷,看得丁春秋心裡大恨,一時計上心來,大聲笑了起來。
慕容復等人見丁春秋不但不惱怒,反倒起笑,正是奇怪,便見丁春秋好似鬼魅一般來到星宿派弟子人群中,幾聲慘叫,有近十名星宿派弟子如同炮彈一般射出,這些人沒有射向謝知非,反倒是是往四周射去,眾人見此紛紛大罵:「好你個狗賊,好歹毒的心腸!」
慕容復、鳩摩智這些人自是各施神通,將飛往他們那裡的毒屍提前打落。
而有些武功不濟的,自然便落了下風,運氣好一些的躲開了,運氣不好一些的只能硬抗。
在丁春秋拋出的這十具毒屍之中,其中一具屍體落在玄難那邊,玄難等人雖沒被毒屍染上,也有提前吃了避毒的藥丸,然而屍毒劇毒無比。
須彌之跡,諸人面上已經蒙了一層黑氣,內力不濟的頓時倒在地上,渾身抽搐。之前見謝知非對陣之時並不艱難,眾人只覺這招式陰險歹毒,此時見玄難那一處出事,眾人這才知丁春秋這屍毒到底多毒。
丁春秋往四周投毒屍,引得眾怒,然而眾人抬眼去找丁春秋的時候,星宿派弟子中哪還有這老賊的身影。
沒了丁春秋,星宿派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立刻轉身便要開跑。然而眾人剛跑沒幾步,謝知非一個大輕功落在眾人面前:「站住!天狼子呢!」
謝知非說的什麼,這些人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只顧著跪下便喊:「大仙饒命,大仙饒命!」
數百人的饒命聲喊得謝知非頭疼,一張口,如同雷鳴的呵斥聲在峰頂響起,自上而下宛若銀河傾瀉,諸人耳邊乍響,這一聲好似喊在他們心間上:「天狼子及同黨是罪魁禍首,五聖教絕不殃及無辜,你們只需告訴我,天狼子在哪裡!」
這一下,因為之前比試太過精彩,一時間忘了謝知非為何而來的諸人這才想起來,謝知非來這找丁春秋的麻煩,是因為五聖教冰蠶被盜之事。
星宿派的弟子一聽,立刻回答道:「大仙,三師兄被師傅派出抓阿紫那個丫頭去了,我們也不曉得。」
此時下山到一半的丁春秋聽到謝知非的地圖喊話,心裡大恨:想他縱橫江湖多年,自認江湖泰斗,何曾有過這麼狼狽的時候。
再聯想到謝知非如今的年紀,無論是用毒還是武功都已在他之上,今日若不殺了這人,他日自己如何有出頭之日。當下,丁春秋便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要將謝知非連同五聖教一併剷除。
此時山頂上,剛剛從屋子裡跑出來的虛竹圍著少林寺同門急得團團轉,蘇星河要虛竹自認掌門才肯施救,而虛竹自認少林子弟不肯就範,面上凄苦:「這,師叔祖,這……先生,這屍毒如何解?」
他人要麼如同慕容復那樣離開,要麼如同鳩摩智那樣均在一旁看熱鬧,唯有謝知非嘆了聲走過去,對玄難柔聲道:「大師,貴寺中此毒乃是因我同丁春秋鬥武波及所致,此事我難辭其咎,若你信得過我,可否讓我為你醫治。」
——大師,求組隊讓我刷個少林是的聲望!
「那丁春秋用自己弟子下毒,怎會同謝大俠有關,謝大俠莫過自責。」
玄難面色青黑,見謝知非走來,點頭道:「謝大俠慈悲心懷,即便面對自己曾粗言相對的星宿派弟子也不曾下半點殺手,老衲如何會信不過謝大俠為人,大俠且便。」
【俠士玄難已答應俠士謝知非的組隊請求】
見組隊成功,謝知非眉開眼笑,像是因為能救人很開心一般,讓眾人側目。
只見謝知非手一揮:「那你便忍忍,碧蝶!」
隨著這一生喚,從山林之中飄來數只碧色的蝴蝶,女孩愛美,眼角瞥到往山頂飛去的王語嫣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好美的蝴蝶,我竟從未見過這樣的蝴蝶!」
這一團蝴蝶飛來,或大或小,在眾人的注視下,紛紛撲到玄難的身體上。
蝴蝶碧色的翅膀輕輕扇動,片刻之後從玄難的身體上飛離,而之前面色青黑的玄難此時臉上已經恢復了往日的臉色,謝知非笑道:「碧蝶能吸食他人體內的毒素,只是這群小傢伙平日並不遠做事,要叫他們也得看這群小傢伙的心情,到沒想到今日一喚便到,大師可感覺好了?」
玄難雙手合十頌了一聲佛號:「多謝大俠,老衲體內已解毒。」
眾人紛紛驚訝,那屍毒如何恐怖,諸人親身體驗,而這五聖教的碧蝶竟能輕易解毒,如何不讓人心癢。
場中唯有段譽環視四周找了一圈,自來熟的短語跑到謝知非身邊好奇問:「謝大俠,你那隻大蟾蜍呢,我怎麼一眨眼就沒看到了。」
當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謝知非沉默了片刻,眾人均是等著他的回復。
這蝴蝶出來了玉蟾自然拜拜了,還能去哪裡!
謝知非想了想,這事必須給個滿意的答覆,立刻扶額做無奈狀:「見沒事做,大約又跑一邊去找東西吃了,少俠你要知道,以玉蟾這體型……一日里有八成的時間都在覓食……」
——玉蟾,對不起,這口鍋,你先背著!
見自己好兄弟被這麼坑,碧蝶一個翅膀扇到段譽那裡:小子,都怪你!
段譽正想再問,便覺鼻下一陣溫濕,一抹,大驚失色:「啊!我怎麼留鼻血了!」
作者有話要說: 放防盜是因為
我被盜文網秒盜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