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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人間十驚鴻

  年輕的太后此時心疼得滴血, 她雖然也很擔心自己的兒子沒錯, 想要有個非常厲害的人來暗中保護自己的兒子沒錯, 但她沒想到價錢這麼貴!

  在第一次聽到李尋歡建議的時候,太后讓心腹出宮去查了下,反饋回來的消息是:唐門是很厲害的殺手門派, 雖門下血案不少,但自有一套行事準則並非為錢濫殺的門派, 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可謂是清道夫。


  最重要的是, 唐門接任務至今都沒失手過!


  唐門門主的嫡傳大弟子給自己兒子做暗衛,太后自然是一萬個滿意, 可是只要一聽到錢,太后便覺得自己的情受到了傷害。


  同李尋歡隔著一個珠簾的太后心痛不已:愛卿吶,這些可都是黃燦燦的金子,不是金燦燦的砂子。


  國庫的銀子是有數的,她們孤兒寡母就算了, 如今前朝又有權臣趙承一手遮天,日後國庫的銀子的入項只會更少。


  這黃河沿線的堤岸加固需要錢, 防禦北方那群野蠻子也需要錢,朝中的大臣俸祿還需要發……


  一下子去了五萬金,這相當於在她身上割肉。


  當家知柴米貴的太后抬起手,空蕩蕩的手腕一片雪白,連自己身上都捨不得花大錢的太后心痛的捂著胸口:「李愛卿,殺手什麼時候這麼貴了?」


  這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雖然自己兒子的命的確很金貴,但她不介意自己兒子命便宜點!

  「因為這是唐門,唐門值這個價錢!」李尋歡嘆了口氣,對與太後來說這些錢很貴,但是對於唐門來說,從一個只是染上事的江湖門派直接踏入這詭波暗涌的棋局之中。


  五萬金不但是天子值得起的價錢,也是謝知非開出的讓唐門入局趟渾水的價錢。


  只是先帝在的時候從不讓後宮干政,如今這位即便尊貴為太后,依舊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李尋歡只得從一個慈母的角度來勸解:「唐門門主的嫡傳弟子不但精通暗殺隱匿之術,也精通醫|毒|藥理。而且唐門輕功獨步天下,即便是在千軍萬馬之中,也可以殺要殺之人,救需救之人。」


  言下之意便是:有這麼一個在,即便是有人逼宮,陛下的性命也是有保障的。


  太后聽得又是心動又是心疼,前朝之人她著實看不出誰可信,但這沒關係,先帝走的時候給她列了一個單子。


  單子裡面有可信、不可信以及可用不可信的臣子姓名,而李尋歡便是寥寥幾個可信的人之一。


  相信先帝的太后一點也不懷疑李尋歡會騙自己,最終還是愛惜自己兒子的情感佔了上風,太後點頭應了。


  等到李尋歡前腳剛了,太后後腳便叫來剛下課的小皇帝:兒吶,娘給你找了個保障,很貴很貴,你別把人給弄走了!

  且不說那邊的太后兩眼淚汪汪的教育自己的兒子,給他的找來的這個貼身保鏢多值錢,這邊的謝知非在得到李尋歡的回復之後,立刻給唐老太太寫信,讓老太太給一些厲害點的裝備,免得他唯一的親傳弟子就這麼掛了。


  唐老太太的回復也很給力,在將謝知非誇了一番之後立刻給謝知非郵寄來最新的燕雲一套,並且還送來唐懷智臨時編撰的暗衛守則一二三四。


  將這一堆東西砸在唐鴻生身上后,謝知非拉著自己的弟子踹開一家葯館的門,將合著藥材的葯館買下來后,師徒兩人在裡面呆了三天。


  這三天的時間,葯館掌柜時時刻刻擔心自己哪一天醒來后發現,自己已經在黃泉之下找判官報道,死因是毒!


  只因每次掌柜去後院的時候,這師徒兩人討論的話題都是:如何制毒,如何解毒,如何讓□□無色無味以及如何將□□變成防不勝防的毒煙……


  當三日過後,腦子除了任務就是藥理毒理的唐鴻生被李尋歡悄無聲息帶入皇宮后,謝知非立刻將京城分堂的一切丟給風塵僕僕趕來的外門長老。


  將盯著自己的孫小紅以一封推薦入七秀的推薦信打發之後,謝知非對回來的李尋歡開始了審問:「你為何要撒謊!」


  陶大人一家被誅殺是在夜裡,而李尋歡回來的時候天已大亮,這中間至少隔了兩個時辰。這兩個時辰中做了件隱秘之事的李尋歡嘆道:「就知道誆不過你。」


  李尋歡看了看左右,這裡雖是唐門如今的京城分堂,然而李尋歡依舊不放心:「如今趙首輔一家獨大,太后選擇隱忍退讓,而小紅隨天機老人久了天真爛漫慣了,實在不是守話的人,這才一直瞞著,你且隨我來。」


  大隱隱於世,李尋歡同帶著兜帽的謝知非從鬧事走過。


  這裡人聲鼎沸,周邊人來人往腳步匆匆,不但將兩人說話的聲音掩蓋住了,也讓暗中跟蹤的人幾下失去了目標,李尋歡嘴角含笑的打量左右,實則暗中查看身後的尾巴是不是全掉了:「陶大人有個孫兒還在襁褓之年,因此陶府請了位乳母。」


  謝知非壓了壓兜帽。黑色的帷布遮住了謝知非臉:「為了安全,避免私心作祟,官宦人家孩子的乳母在孩子斷乳之前必須遠離自己的兒女。」


  一般來說的確如此,然而這世間總是有真情在,因此才會有許多轉機:「陶大人以為此法斷絕天良,有背人常,因此陶大人做主允了自己孫兒的乳母將孩子一併帶入府中。那乳母有一些見識便將這個機會求成了別的,讓自己大兒子做陶大人嫡長孫的書童。也是陶大人一家不該絕後,陶大人允了這乳母的要求,讓那孩子入了府。」


  在左拐右拐將身後的金錢幫尾巴全部甩掉之後,李尋歡立刻帶謝知非入了一家花樓。


  曾是這裡常客的李尋歡帶著謝知非從正門進入,熟門熟路的後門出去,到了一條偏僻的巷子:「陶大人那嫡長孫聰慧,未去書塾,由陶大人一手教養,指望他一飛衝天,因此外人對這位嫡長孫知道很少。」


  說到這裡,謝知非已知道李尋歡隱藏下來的是什麼。對於趙承來說,即便是無依無靠的小孩,那也是陶盛的根。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陶大人嫡長孫的存在是趙承的心頭刺,這的確是一件極其隱秘的事情。


  若是陶大人的嫡長孫還活著,那麼前一段時間裡,被禁軍殺死的就會是乳母的孩子。


  那乳母將兒子送入陶府,想來求的是自己兒子能飛黃騰達、富貴一生,而此時兒子死了,那乳母心裡未必會甘心:「那乳母呢?」


  「她走了,就這麼用麻繩打了個結。」李尋歡停下腳步,因為他想到了這一對母子的忠義。


  乳母的兒子不是陶家人所逼,而是那孩子自願替陶大人的嫡長孫赴死,為的是成全自己心中的忠義。


  李尋歡曾擔心乳母想不通,因此找到乳母說了這件事,而一字不識的乳母在知道這一切后展現出來的態度,卻讓李尋歡感慨:枉趙承是昔日金科及底,忠義仁孝卻及不上普通百姓。


  那乳母在得知一切后只是淡淡的說『那是孩子的自己的選擇,我不會壞了他的道路』,隨後乳母對李尋歡告了聲歉,回房間換了一件衣服,找了麻繩上吊自殺了。


  後來李尋歡從那乳母家人的口中得知,乳母死前換的那身衣服,正是她將自己大兒子送去陶府的時候穿的那身。


  李尋歡將乳母的事同謝知非說了以後,自己心中悶得發慌,從腰間取下酒袋喝了幾口悶酒之後,這才緩過氣來對謝知非問道:「你可會覺得他們很蠢,你可會覺得他們很傻?」


  這是該如何說,若是站在利己的角度,那的確是蠢得無可救藥。


  然而這世間並不完全是利己的,有許多情義值得拋棄一切,用生命去成全。


  謝知非靜靜的站在巷子里,抬頭看去,只能看到一線的藍天,這巷子就像是一道囚籠一般。


  謝知非沉默了許久,如同自言自語一般說道:「只要他們覺得值,就不蠢,反而很可愛,很聰明。」


  「你說得沒錯,這世間沒有蠢人,有的不過是愚人!」李尋歡點點頭,重新振作起來,帶著謝知非繼續往前走:「我本想讓這孩子遠離是非之地,然而他不願意,改名換姓為盛霸天也要留在京城。」


  謝知非肯定道:「他想報仇。」


  這時候,兩人已經到了一處平民區。


  大約是李尋歡以前便愛來這裡,或是昔日他金科及第的時候從這裡遊街而過給大家的印象太過深刻,不少人像是認識李尋歡一般。


  李尋歡邊笑著同這些人打招呼,邊對謝知非說道:「這樣的血海深仇,能釋懷的是畜牲,能放下的是智者。我本想傳他一些粗淺武功防身,讓他遠離這一切,然而他卻直言想拜你為師,學殺人的功夫。他不是畜牲也做不了智者,他選擇了成為一個復仇者。」


  隨著這話,李尋歡推開了一戶人家的門,帶著謝知非進去。


  在院子里站著一個小孩,這孩子七八歲大,本是活潑可愛的年紀,此時卻一身死寂。這樣的死寂不是唐鴻生那樣的恨到極致后的冰冷,也不是荊無命那般的淡漠,而是一種繁華燃盡之後,連自己生命和靈魂也已經化作劫灰的死寂。


  任何人看到這孩子也知道,這是一個復仇者!

  當這孩子見李尋歡帶謝知非來,立刻走過來對著謝知非跪下:「盛霸天拜見唐門門主。」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京城也是一樣。當謝知非想著拉倒趙承讓唐門吃二十年紅利的時候,讓唐鴻生去護衛小皇帝會讓唐門站在趙承的對立面,然而踏入這件事的唐門則是趙承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拔之而後快。


  可是這又如何,黑色的抱朴狩天出現在謝知非手中:「唐門不怕麻煩,但我的弟子絕不能平庸。」


  變作弓|弩的抱朴狩天幾下便被謝知非拆成了一地的零件,點了點人頭高的零件,謝知非冷聲道:「你想拜我為師,可以,只要你能將這些東西重新組裝好,我便收你做親傳弟子。」


  「諾!」盛霸天一聲不吭的將那些零件撿起來,抱著去了另一邊忙碌了起來。


  見盛霸天離開,謝知非對關門過來的李尋歡問道:「趙承這件事,太后怎麼說。」


  李尋歡悶聲咳了兩下,攏了攏衣袖:「太后對朝政不明,原本不想同趙承站在對立面。不過那日鴻生隨我去皇宮以後發生了轉機,鴻生在陛下的房間里發現了讓陛下日漸虛弱的□□。陛下是太后的心頭肉,為了陛下,太后這才下定決心要聯合朝臣剷除趙承。而趙承既然想做魏文帝,給出證據只會讓其魚死網破,我們至少要得到一半朝臣暗中的擁護,已經金吾衛和禁軍的支持才行。」


  「陶大人……」說到這裡的時候,李尋歡停了下,他往院中盛霸天那裡看去。


  見盛霸天對著一堆零件在奮鬥,似乎沒聽到他們這邊說話,李尋歡這才低聲對謝知非說道:「陶大人一家蒙冤而死,朝中清流即便不信趙承謀朝篡位的心思,卻也不會與之和污。我觀陶大人的諸多下屬短時間內不會就此罷休,而金吾衛一直是皇家心腹,我們需要的是解決趙承在禁軍中的人手。」


  這再談下去就該是哪個人適合拉攏,哪個人該剷除。


  作為江湖人,拉攏朝臣這活計謝知非做不了,因此瞄準人頭生意的謝知非打斷李尋歡的話,明碼標價:「一個人頭多少錢!」


  聰明人之間說話,往往不需要過多的言語和解釋。


  李尋歡一直認為生命是神聖的,即便是罪大惡極的人在李尋歡面前死去也會讓其唏噓,更何況讓李尋歡直言要取人性命,這顯然不可能:「……」


  見李尋歡拿不定主意,謝知非瞥了眼背對他們的盛霸天,對李尋歡說道:「你可先想好,這時候的仁慈便是對其他人的殘忍。趙承的人同上官金虹有關係,你現在說的這些他們必定也知道。如果我是趙承,我就會讓手下以江湖的名義,將與自己不對付的人暗殺,省事又方便。」


  院子里頓時陷入寂靜,只聽到盛霸天安裝機關的聲音。


  良久之後,李尋歡痛苦的閉上眼,像是自己在說服自己一般,既緩慢又絕望:「朝中大臣性命,唯王法可裁判,唯天子可定奪。」


  謝知非冷笑一聲,打斷李尋歡的自我安慰:「天子尚未親政,太後過於羸弱。而王法,呵,王法只有在正直之人手上才是王法,在姦邪的手中,王法只是一道排除異己的工具,並無半點公正可言。你所謂的定奪,在這一刻便是為虎作倀。」


  這樣的話委實膽大包天,李尋歡皺眉想要駁斥兩句,卻被盛霸天打斷。


  抱著黑色弓|弩的盛霸天冷漠著臉,在謝知非同李尋歡的註釋下將手中的弓|弩點了點,抱朴狩天立刻變作了千機匣,盛霸天將千機匣遞給懵逼的謝知非:「師傅,我裝好了。」


  唐門千機匣的精妙,饒是李尋歡在唐門待過一段時間也只是知曉皮毛。


  然而盛霸天一個從未接觸江湖的孩子,卻能在短時間內將那麼多零件一絲不差的組成千機匣,實在是讓人驚嘆:「你接觸過弓|弩?」


  盛霸天搖搖頭:「我第一次見,不過我記得師傅拆解的順序。」


  謝知非拆解千機匣的速度很快,而千機匣的零件很多,千機百變,其零件勝過千百。


  僅僅是看謝知非在這裡拆過一次千機匣便能將其記住,便依著這個順序將其組裝回去,李尋歡心裡更加難受:這世間有諸多人想要過目不忘的天賦,然而卻不知道這其實是一種病。


  但凡擁有過目不忘本事的人,不管是他高興的還是憎惡的,總能記住每一件事的大小細節。


  若是需要,即便十幾二十年過去,記憶中的場景甚至可以如同唱戲一般的在腦海中回放。


  這樣的人從來不會平庸,然而隨著這類人年歲越大,隨著他們腦中儲存的東西越多,精神狀況也就越差,不少人還在盛年便會逝世。


  沒有人會知道,在盛霸天的心中,那日陶府滅門的慘劇已經重放了多少次,而盛霸天在絕望的仇恨中沉淪又會有多深。


  李尋歡突然有些後悔,後悔自己遂了盛霸天的心愿,讓其與謝知非見一面。


  因為盛霸天的天賦,會讓任何都都會心動,即便是謝知非也不會列外。


  看著跪在自己身前的盛霸天,謝知非的嘴角怎麼也掩飾不住的高興:「從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嫡傳弟子,不過既是我唐門內門子弟,便不能姓盛,必須姓唐。」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謝知非這麼個門主姓謝,而唐門的內門子弟只能姓唐。然而對於捨棄了自己本身名字的盛霸天而言,這一切都不重要,立刻改口道:「弟子唐霸天,拜見師父。」


  之前聽盛霸天的時候謝知非不覺如何,此時將姓一改,謝知非心中頓時微妙起來:

  ——唐霸天和唐傲天,實著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當謝知非寫信告知唐老太太如今情形,詢問接下來可有更好辦法的時候,謝知非在得到唐老太太建議的同時收到了久違的唐門門主·唐傲天的信件。


  唐傲天在信裡面難得的誇了一下謝知非會收徒弟,然後滿滿一欄武器套裝全是九十五級裝備,指名道姓是給唐霸天的入門新手套裝。


  九十五級的,新手套裝!


  唐霸天穿上那一身衣服之後,孤傲、冷漠,一看便地位不低。


  因此,當謝知非帶著唐盛天回去的時候,唐家集眾人看著唐盛天那一身服裝,差點沒尖叫出聲:門主出門一趟做了什麼,少門主都這麼大了!


  因為唐霸天過目不忘的本事,但凡謝知非教過的他都能記住,若是唐霸天第一道沒學會,那麼第二道便一定能學會。


  與其他人相比,最晚入門的唐霸天反倒是第一個將唐門兩路絕技學會的人。


  唐霸天缺的是對敵的經驗,或許是血海深仇的緣故,或許是知道自己生命來之不易,在回唐門的路上,每一次唐霸天都會將自己累來動彈不得才罷休。


  而在回到唐門之後,周邊有了同門可以對手的唐霸天變本加厲,幾乎是除了飯點,一直在演武場待著。


  謝知非聽到弟子的回復之後,對唐霸天走火入魔的行為詫異道:「你說他這兩日吃飯都改在了演武場?」


  那弟子點點頭,又是佩服又是憂慮。佩服的是唐霸天有這樣的狠勁難怪師傅要收他做親傳弟子,憂慮的是唐霸天這樣像分明是在透資自己的生命:「師兄從前日開始便讓我們幫他打飯過去,連休息也是靠著木樁便睡。現在下了雨,他依舊在演武場不離開,我們都擔心,師兄這樣下去身體會扛不住。」


  「…我知道了…」謝知非收徒弟是為了任務,但這不代表收了就一點也不管了。


  繼續由著唐霸天這樣下去,謝知非幾乎可以想象唐門下一代門主說不得會很唐傲天一樣,不但是個神經病還是一個殘疾。


  因此將弟子打發了以後,謝知非駕著飛鸞直接跑去演武場,一言不發先將唐霸天揍趴下:「你可知錯在哪裡?」


  莫名其妙被揍了一頓,躺在地上的唐霸天不說話,動了下發現爬不起來,只能偏著頭看向謝知非:「……,讓師傅擔心,徒兒知錯了。」


  「你想報仇沒錯,你只是報仇的方式錯了。」任何一個孩童在遭遇滅族災難也難以平靜,更何況這一切是在唐霸天面前發生的。


  當自己的書童,也是自己朋友的人頂著自己的名字,同家人一起被禁軍射殺的時候,謝知非不知道唐霸天是一種怎樣的痛苦和絕望。但謝知非知道,他需要阻止唐霸天現在的瘋狂。


  謝知非嘆了聲,將唐霸天的弓|弩撿起來。謝知非一手端著弓|弩,一手按住□□上的弩|箭不斷往後拉:「人就像這弓|弩,你拉得越緊,弩|箭飛得越遠。」


  弩|箭越來越往後,弓弦也越崩越緊。


  弓弦拉著弓|弩的兩翼,兩翼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隨後過了臨界點,一聲如同琴裂的響聲,弓弦斷成了兩截。


  謝知非將斷了弦的弓|弩丟在地上,濺起的水花落在唐霸天的臉上,唐霸天死氣沉沉的眼眸動了動,也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在其臉上縱橫交錯。


  仇恨可以讓一個人強大,但絕不會讓一個人無堅不摧,仇恨只會腐蝕一個人的內心,任其外在如何強大內心也是脆弱不堪。


  謝知非不反對唐霸天報仇,但他不想讓自己的弟子成為復仇的行屍走肉:「弓|弩過了極限還可以續弦,人過了極限,就廢了。」


  說完這話,謝知非離開演武場,回到自己的房間。


  能說的他都說了,能做的也做了,至於接下來唐霸天會如何那便看其造化。待唐霸天這件事告了一個段落,謝知非這才反應過來,唐門似乎少了一個人,謝知非立刻將小絲喚過來詢問:「紫胤什麼時候走的?」


  紫胤是誰?


  小絲聽后的第一個反應是:唐門沒這個人啊!

  愣了片刻之後,小絲這才想起來,謝知非說的或許是他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親爹!


  紫胤走的時候的確找唐門的人說過他要回去為謝知非鑄千機匣,也說明了自己不在這裡鑄造是因為缺少爐火和一些稀有的材料。


  然而一傳十十傳百,傳到小絲這裡的時候只剩下最關鍵的內容:「慕容先生說要打兵器,是缺火還是缺冰什麼的,要回去一趟,讓門主等他數月。」


  說到這裡,低著頭的小絲頭瞟了下謝知非,見其若有所思,想到門主離開的這段時間,慕容先生日日在天坑邊上佇立。


  都說慕容先生神仙般的人物,白髮三千源是情長,偏偏造化弄人,情在人散勞燕分飛。


  女兒家戀情,小絲憤憤不平:「走之前慕容先生一直在密室之外眺望,似乎很難過的模樣,門主……」原本是為慕容先生報不平話,然而在謝知非橫眼看來的瞬間,小絲臉一紅,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之前的不平立刻化作飛灰,小絲瞬間與謝知非的同氣連枝:這親爹當得忒不負責任,讓門主一個人孤苦伶仃這麼久,如今這般是活該!

  在謝知非面前沒有任何抵抗力的小絲紅著臉,一本正經的改口:「請門主放心,慕容先生絕對沒進去過。」


  「我當然知道他不會進去。」紫胤是什麼性格謝知非很清楚,除非取得他首肯或是特殊的原因,否則絕對不會不告自請入唐門密室,所以謝知非才會走得那麼放心。


  謝知非饒有興緻的打量小絲,在謝知非的打兩下,小絲的臉越來越紅,紅得快滴血。謝知非好笑的想到:小絲這妮子一直奉他的話為聖旨,居然起了質問他的心思,難不成這小妮子對紫胤動情了?


  只可惜,謝知非暗自感慨,小絲這一番情誼註定只能如落花流水一般:「我想知道的是,唐家集中可否有人嘴碎,跟他說過關於老夫人什麼。」


  小絲想也不想,回答得斬釘截鐵:「絕對沒有!」


  沒有就好,即便紫胤或許在懷疑什麼,但沒有任何信息的紫胤絕對不會猜到自己的秘密。


  謝知非手指在拂椅上有節奏的敲了起來,紫胤這樣的人雖然清冷,但見多識廣,這一次可以糊弄過去下一次就不一定了。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最好是拿了武器與之一刀兩斷,免得節外生枝:「你退下吧。」


  等到小絲離開,謝知非這才不顧形象,放任自己癱成一團背躺在椅子上,開始思索自己該怎麼死才不會讓紫胤發現貓膩。


  首先,必須讓自己離開的過程合情合理;其次,便是這身殼子死了以後一定不能留下痕迹。


  殼子不留下痕迹好辦,不管是斷頭、腰斬還是火焚,都會讓這個軀體變成一件死物。


  然而合情合理這件事就比較難辦了……


  他這麼年輕,身體又沒什麼絕症,唐門同七秀如今都成血脈至親了,整個唐門在江湖差不多是無敵的存在。


  除了朝廷,謝知非實在是想不到還有什麼能讓他年紀輕輕就送命的地方,或許他可以在享受趙承紅利的時候,順便利用下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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