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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人間八驚鴻

  金錢落地, 人頭不保。孔雀翎至, 閻王令到。


  這是江湖近日最為人知的話, 分別說的是江湖中如命聲名最盛和最神秘的門派,一個是金錢幫,一個是蜀中唐門。


  如果你有仇家, 最好的報仇方法就是找到這兩個門派。


  這麼一來,眾人難免會將兩者做比較:「金錢幫行事更為隨心所欲, 而唐門有三不殺,這一幫一門之下都有不少江湖高手和達官顯貴的命。你說這一幫一門, 哪一個更厲害?」


  被詢問的那名公子搖著手中的摺扇,自喻是風流倜儻, 在外人看來大冬天的搞這事,卻是不倫不類:「這可不好說。那百曉生弄這兵器譜的時候,可沒將唐門門主放入其中,可他自己就是死在唐門門主的手裡……」


  將自己對唐門所知濤濤說完之後,這名公子終於說道:「這唐門門主的武功, 見過的江湖人都死了,由此可見, 他的無功至少入得了前五……」


  這公子說到這裡立刻住口,因為他發現從樓下走上來一個人。


  從樓下走上來一名身材很高的男子,穿著一身金黃色的衣服,袖口緊束,非常明顯的金錢幫幫眾打扮。


  然而讓眾人噤聲的,卻是何人臉上的三條刀疤和這人腰帶右邊插著的劍——金錢幫, 荊無命!

  荊無命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手,他的手指細長、骨里凸起,顯得異常有力,是一雙天生適合握劍的手。


  這位金錢幫幫主的左膀右臂得很慢,卻很穩,荊無命沒有看向嚇得瑟瑟發抖的那執扇公子:雖然這男的噪舌,但他今天來是為了任務,而這男人不是他的目標。


  荊無命緩緩抬頭,露出一雙死灰色的眼瞳,裡面半點生機也沒有。


  看到荊無命這雙眼睛的李尋歡手一頓:這樣的眼神,真是熟悉,屬於殺手和刺客的眼睛。


  荊無命一雙眼睛在這裡掃視一圈后找到自己的目標,而後荊無命一步步走到李尋歡面前。他雖然不理會那名公子,在路過的時候卻像是威脅一般的說道:「那是因為他還沒見過幫主,否則死的就是他。」


  李尋歡笑了聲,手中的酒盞捨不得放下:「你能說出這話是因為你沒見過他,否則你就會明白,像他那樣的人,無論遇到誰都是不會死的。」


  這兩人口中的他,自然是指唐門門主。荊無命冷冷的看著李尋歡不說話,突然他側過身,看著來的方向。


  那處又上來一個人,之前荊無命上來的時候,這裡是噤若寒蟬的話,那麼隨著這個人的出現,此處已是針落可聞。


  上官金虹向來眼高於頂、目空一切,在這間酒樓里,除了荊無命之外,上官金虹的眼中只有李尋歡。


  在李尋歡的嘆息中,上官金虹慢慢的走過來,他每一步每一個神態都讓周邊的人不自助的仰視,當上官金虹坐下的時候,眾人只覺眼前陡然多出了一座高山:「你見過他!而你還活著!」


  這只是京城一家普通的酒樓,可是這裡發生的事情卻不普通。


  隨著上官金虹的話,酒樓中還沒來得及離開的人貼著牆角,不敢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響。酒樓之外是一排挺拔的白楊樹,而酒樓往樓下的那根樓梯就在上官金虹身後,樓道入口竹簾半卷。這些人盯著那半卷的竹簾看,恨不得自己現在已經在那裡。


  李尋歡瞥了眼自己的右手邊,那裡有一杯飲了一半的白開水。


  就像是有人在這裡吃茶吃到一半的時候,離開了。在酒樓里喝白開水,這樣的人往往會不一般:「沒錯,我不但見過他,我還見過他出手。」


  上官金虹點頭,心裡數不出有些可惜:「可見他並不如何。」


  在李尋歡的疑惑中,上官金虹說道:「一個絕頂的高手總是寂寞,所以他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與實力相當之人交手的機會,像我們這樣的人,一旦交手便必須倒下一個人才能罷休。你活著,他活著,便說明他只是徒有其名而已。」


  聽到這話,李尋歡大聲笑了起來,這個男人長得並不如何英俊,然而當他笑起來的時候,眼裡就如同二月融化的春|水,染上春季的綠意,使得他整個人都鮮活起來。


  「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因為他不會殺我,我們是朋友。」李尋歡終於將酒盞放下,在酒盞落下的一瞬間,桌面上多了根華麗的羽毛。


  ——孔雀翎!

  沒有人敢說話,沒有人敢動。


  一山不容二虎,何況現在不止二虎,在座每個人都好像坐在針氈上,衣服都已被冷汗濕透。而使之其他人如臨大敵的李尋歡好笑的點了點桌面:「幫主可知道,他現在就在這裡,就在幫主旁邊,在距你不出五尺的地方。他現在的弓|弩說不定正指著幫主,而幫主卻不知道。」


  隨著李尋歡的話,上官金虹似乎感受到了身邊有人打量,只是當上官金虹順著視線看去的時候,除了吃到一半的水杯,空無一物。


  若是其他人,只會當這不過是李尋歡使出來的詭計,然而在這裡的是上官金虹,他能感受到隱藏在暗處之人的打量:」是你!」上官金虹最終將視線往李尋歡的右手邊凝視:「既然來了為何不出來?」


  酒樓上諸人紛紛隨上官金虹的話往那裡看去,除了水杯,什麼也沒有。


  然而眾人不敢說話,那張桌上每一個人都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高手,這張普通的桌子四周,彙集了至少三名兵器譜前十的高手。


  「你不說我便替你說,你不出來,是因為你害怕,你害怕面對我,害怕同我對峙,因為你怕輸,你怕死!」上官金虹的眼睛就彷彿藏著雙妖魔的手,能抓注任何人的魂魄。


  這人的眼睛卻如同浩瀚無邊的海洋,碧空如洗的穹蒼,足以將世上所有的妖魔鬼怪都完全容納。


  這樣的話,要是暗處的謝知非能忍那就真的是怕了上官金虹!


  隱藏在虛空中的謝知非突然出說話:「你說得有一定的道理。」


  樓上諸人嚇得不輕,他們不知道是自己幻聽了,還是他們眼睛出了問題,李尋歡右手邊明明沒有人,但是那地方的水杯卻憑空飛了起來。


  虛無一物的空氣像是有人一般,那水杯中的白開水少了一口的量:「徐晟自縊的時候,我便想,這個人既然能做出那麼多事,怎甘輕易下獄。」


  眾人嚇得險些暈倒過去,只覺背後冷風陣陣:他們之前沒注意這一桌,這一桌上有鬼啊!

  屋樑上的灰塵似乎也因為這陰冷,一片片的落了下來,不是被風垂落,而是被上官金虹同荊無命無形的煞氣摧落的:「你不敢同我出手,因為你怕。」


  謝知非趕來京城好不容易找到李尋歡,兩個不吃飯的人一個喝酒一個喝水,一道菜也沒點。


  不過李尋歡才同謝知非說清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荊無命和上官金虹便來了。


  此時隨著謝知非手一動,謝知非也隨之隱形,此時隨著謝知非的現身,原本的如死水一潭的酒樓又活了過來。


  桌上的豆燈將燭光打在謝知非的臉上,銀制的面具折射出銀白的冷光,而謝知非剩下的半張臉則是隱藏在黑暗之中。


  謝知非靜靜的坐在在那裡,一雙手擱在桌上,渾身緊繃,時刻都可以動起來:「我怕你,所以你可以告訴我,你現在來這裡,是奉了誰的命令?」


  謝知非嘴上說怕,卻半點怕的神態也沒有,半點不讓人信服。


  然而謝知非要的,就是這樣的不信服!


  「沒有人能命令我,沒有人敢命令我」上官金虹的眼睛一冷,就彷彿能抓注任何人的魂魄:「你是江湖人,徐晟是朝廷的人,所以他自縊了你卻不明白。」


  這時候,李尋歡突然說話了,他嘆了聲,對周邊汗毛倒立的人說道:「你們都走吧,接下來的事,就不是你們該曉得了。」


  得了這話,這些人立刻起身,有的連走都走不穩,被別人扶著才能過去。


  待人走完之後,上官金虹對謝知非說道:「我只是沒想到,你會來。」


  對於上官金虹這樣的人來說,酒色錢財均無法讓他動心,唯一能讓他心動並且出手的,只有最高的武功,最肆意的權利。因此,在知道自己對手是李尋歡之後,上官金虹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謝知非沒說話,只是看向桌上的孔雀翎。


  眾所周知這是唐門的信物,憑藉這東西據說可以讓唐門的人為其辦一件事。不管李尋歡是不是謝知非的朋友,擁有孔雀翎的李尋歡一定能請得動謝知非,上官金虹瞭然的看向李尋歡:「你是如何知道我會來的?」


  李尋歡笑道:「我不知道你會來,我只是知道,不管是江湖還是朝堂,我這顆人頭都有很多人想要拿。」


  論人心險惡,李尋歡經歷了太多,許多時候他只是不說,並不代表他不知道:「當我知道徐晟自縊的時候我便知曉有人在給我們警告,讓徐晟這件事到此為止。」


  說到這裡,饒是李尋歡也忍不住心裡有些得意。朝中那些人以為能騙得了自己,豈不知這些人不聰明的掩蓋讓他省下了許多麻煩:「後來發展果不出我所料,在徐晟死後,一應證據都指向徐晟一個人,似乎他是死有應得。那一日我便想,我定然是觸碰到了不該觸碰的秘密,而且這秘密太過駭人,因此我很可能活不了。」


  「不愧是探花郎。」雖然未完全正確,當也相差不遠。


  上官金虹點頭佩服道:「你確實活不了,有人出三萬金要買你的人頭,不過不是朝廷的人,出錢的是個江湖人,名字叫龍嘯雲。」


  聽到這個名字,李尋歡瞳孔一縮,他們兄弟二人與林詩音的事情宛如苦澀的黃連水,蔓延上心頭。


  李尋歡失神,然而謝知非卻沒有。要殺李尋歡的人有很多,但花這麼多錢並請得動上官金虹的只有朝廷中位高權重的人。


  朝廷中人做事最求穩,即便是變也是穩重求變。而這樣的人是絕不會讓一件本就不穩定的事有變數!

  所以,要麼龍嘯雲自己投奔了這些人,然後現在已經死了;要麼就是龍嘯雲因為李尋歡的緣故,被這些人找到,依舊死了。


  在謝知非眼裡,現在的情形就是一場要人命的競技場,而他和李尋歡兩個打爆發對面兩個打持續的。


  練武的人,身型往往會偏大,比如上官金虹,比如荊無命。可是凡事總有一些列外,比如幾乎是病入膏亡的李尋歡,以及身形消瘦的謝知非。這兩人都是使用暗器的高手,李尋歡最為人所知的是他那一把飛刀,而謝知非讓人印象深刻的是那枚幽藍的孔雀翎,這兩人都不是力量見長的武林人,因此這兩人同上官金虹一比,頓顯纖細。


  眼看自己這方有個戰鬥力被誆了,謝知非不得不張口道:「一個死人?」


  「對,一個死人!」上官金虹話音一頓,他放在桌上的手指一動,桌上的竹筷「嘯」的一聲飛起,往在謝知非左右雙肩的肩井穴上打去。


  而在他身邊的荊無命霍然起身,反手拔劍,眾人只知道荊無命左手劍快卻不知道荊無命右手劍更快。荊無命手中三尺長的劍鋒,像是閃過一道白光,往謝知非喉嚨去。


  上官金虹和荊無命兩人雖然沒有片刻交流,但在出手的這一刻卻像是模擬了千萬遍一般完美無缺。


  上官金虹是梟雄,所以梟雄主講策略,只有勝劵在握的時候,才會講江湖義氣。李尋歡心太慈,而謝知非太冷,因此上官金虹要先解決謝知非,這個人太過詭異莫測。


  一言不合的變故,面對一瞬間從黃名變紅的兩人,謝知非往後一仰,足尖在地面一點,身形好似放風箏一般,往後斜斜的飛了起來。


  兩枚雷震子從謝知非手中飛出,往上官金虹飛去。


  而與此同時,李尋歡手裡的刀已經打在荊無命的手上,這一刀不會讓荊無命廢手,卻會使得荊無命短時間內沒法使用右手。


  「好身法!」上官金虹成名多年,二十年前便已經是兵器譜第二名。


  可是即便是上官金虹,也從未見過如此鬼魅的身法。不受任何約束,不需任何借力,平底而起,在空中三次翻騰準確的避開他的所有攻擊,穩穩落到李尋歡身邊,不激起片縷塵埃。


  上官金虹突然不想理會李尋歡了,上官金虹從未如此感受到百曉生的錯誤:論暗器,謝知非在李尋歡之上!


  他的視線幾乎是粘在了謝知非的身上,上官金虹一寸一寸的打量謝知非身上的武器:飛刀、鐵荊棘、雷震子、飛爪……


  就連謝知非束頭髮的發箍,上官金虹都多看了兩眼,確信那發箍也是一把暗器。


  然而上官金虹卻也知道,謝知非身上這些露出來的暗器,都不是謝知非真正順手的兵器,因為這些暗器都不是在最合手的地方,可見這些暗器都不是謝知非最為厲害的手段。


  上官金虹對江湖每一件事都非常在意,因為他是梟雄,是梟雄就必須在意這些細節。


  被唐門殺死的那些人中,雖然每一個人身上都有孔雀翎,然而上官金虹卻打聽到,這些人身上還有弩「箭。


  長七寸,寬半寸,通體黝黑的弩|箭!

  可是上官金虹的視線在謝知非身上轉了一圈,除了謝知非腰間那枚長匣子,上官金虹看不到有弩|箭可能存放的地方:「你的武器呢?」


  李尋歡和謝知非就在面前,荊無命將右手換做了著手佔了過來,李尋歡每出一次飛刀都會耗費大量心神,往往一刀既出便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出第二刀。


  此時若上官金虹同荊無命再出手,謝知非幾乎只能一個人對付,然而上官金虹卻沒有接著出招,反倒是饒有興緻的詢問謝知非:「你為什麼不用弩?」


  謝知非原本已經搭上腰間千機匣上的手一頓,他這時候要說剛才沒來得及,肯定會被笑話,於是謝知非立刻反問道:「你為什麼不用環?」你先回答我我再考慮回不回答你。


  天下無功大道同歸,手中無環心中有的上官金虹點點頭:「我明白了。」


  他手中雖然沒有環,然而對於上官金虹來說,任何事物都可以做他的環。


  「你是一名難得的對手!」上官金虹往前一步,這一步鏗鏘有力,而在他身後的荊無命同時也往前一步,兩人的步伐之間形成了一種奇特的韻律。


  兩人步伐如長江之水,此時雖是平緩,可一旦雷霆震怒,便是滔滔滾滾不可遏制:「你不怕死,你可以與我一戰!」


  這樣的殺氣,似乎終於激起了謝知非古今無波的心:「我是一個殺手,殺手不怕死。」


  是殺手,那便拿人錢財□□,既無信物又無錢財,仍你是武林天驕還是江湖名宿,都不會讓殺手多看一眼,都不會讓殺手多上點心。因為在一個合格的殺手眼中,天下的人只應該分為任務目標,和非任務目標。


  然而,古往今來,頂尖的殺手都不合格。


  古來有荊軻、專諸和要離這樣為情和義而殺人的頂尖殺手,現在又有立下了『禁殺令』的唐門門主。上官金虹雙眼發亮,凝注在謝知非身上:「我出三千黃金,讓你對我出手。」


  謝知非恍然大悟:「你想殺我。」


  上官金虹冷聲道:「我只想知道,被人稱天下第一刺客的你,到底值不值得這個稱號。」


  謝知非沉默半響,冷冷道:「你想我殺你?」


  僅僅是多了一個字,便完全換了個意思,周身的鬼魅氣息也是一變。如果之前上官金虹是高山,那麼謝知非現在便是峻岭,每一個高手多是因為自己的見識武功還有諸多不為人所能比擬的經驗,讓他人敬仰。


  即便擁有絕世的武功,沒有足夠的經驗和閱歷,很難會讓人仰止。


  經驗是伴隨著不斷的對峙積累的,然而整個江湖中有關謝知非的對峙,實在太少。


  即便功力相當,有著多年江湖經驗的上官金虹顯然比謝知非更厲害,若是對峙,也更容易取勝。


  「你殺不死……」勝券在握的上官金虹話到這裡便停住了,他的瞳孔突然收縮!

  因為上官金虹看到謝知非的手動了下,耳邊捕捉到不該出現的細雨聲。屋內屋外並無任何悶熱和潮濕,更無下雨才會出現的濕潤水汽。


  上官金虹和荊無命心中一動,兩人立刻往一邊躲開,一片華光亮起,酒樓中響起了嘩嘩聲,好似暴雨打在芭蕉樹上。


  而與此同時,在上官金虹和荊無命之前待的地方,地上突然出現一道機關,這道機關從出現那一瞬間便轉動幾下變作了弩|箭。


  也不知道這弩|箭是如何控制的,明明謝知非並不在弩|箭四周,也不曾控制弩|箭。而弩|箭卻像是有自己意識一般,不斷往上官金虹那邊噴射箭|弩。


  雨聲一直未停,而上官金虹和荊無命兩人在酒樓上不斷躲避。


  暴雨不負雨之名,延綿不絕半點也不停歇,而弩|箭似乎永遠射|不完,讓上官金虹也顯出幾分狼狽。


  隨著雨聲漸消,酒樓的地上鋪著薄薄的一層牛毛樣的細針,懸挂的紅色燈籠在這些牛毛針上面渡了幾片光,然而眾人分明看到,這些針上有幽藍的光澤:


  ——針上沁了毒!


  倘若這些牛毛沾上一根,此時也已毒發。看到謝知非以在荊無命身後,李尋歡默默收回飛刀:如果說上官金虹是穩的話,謝知非就是詭。


  這世間不會再出現第二個人,只是兩招便讓上官金虹和荊無命疲勞應付,相形見絀。想到這裡,李尋歡臉上突然有些紅,異常的激動:謝知非將武學的詭已經練到了極端!

  與此同時,終於等到暗器停下來這波攻勢的上官金虹想到關於謝知非那些消息,嘆道:「暴雨梨花針。聽聞你這暗器出必見血,如今這暴雨沒能見血,你待如何?」


  「誰說沒有見血?」謝知非冷笑一聲。隨著謝知非這話是荊無命反手在手上劃了一刀,污血飛濺而出,隨著一聲極細的落地聲,一枚牛毛針躺在污血中。


  荊無命捂著自己的左手手臂,那裡一片酸麻,連拿劍的力氣也沒有了:「嗚!」


  暴雨梨花針雖然是單個攻擊,但是一出手就是一片的牛毛針,挨邊的也會受到波及,讓人分不出到底是對著誰發出的。


  正因此,謝知非一開始便沒將暴雨梨花針瞄準上官金虹,柿子找軟的掂,李尋歡讓荊無命占時廢了左手,謝知非再段時間內廢了其右手。


  如今二對一,謝知非他們擁有了壓倒性的優勢,即便荊無命及時將牛毛針逼出來並放出毒血,但兩手都不能用的荊無命在謝知非和李尋歡面前,便同三歲孩童,毫無半點抵抗之力。


  荊無命顯然也知道這一點,他一直無情感波動的灰色瞳孔一縮:「要殺便殺!」


  謝知非距離荊無命僅有兩步,之前這個距離對於荊無命來說是安全距離,那麼現在便不是。


  李尋歡鎖定了上官金虹,讓其不敢輕易行動,而謝知非也是一步步走向荊無命。看著眼前兩步走過來的人,荊無命咬牙強撐道:「不過是下三濫的暗器!」


  「在第一把劍出現之前,刀被認為是正統,劍則是下三濫的兵器。」


  謝知非冷冷的注視著荊無命,對於一個劍客來說,這樣的話可謂是對劍的侮辱:「可是現在,劍才是百兵之首,安知他日暗器不是百兵之首。」


  荊無命:「……」


  「對我來說,暗器也好,弓|弩也好,都只是殺人工具,只有殺人的時候才會用。」


  謝知非將千機匣取下,用變作弩的千機匣頂了頂荊無命,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上官金虹身前:「兩個選擇,你們離開這裡,或者你們死在這裡。」


  上官金虹不為所動,若有所指:「你這是在威脅我。」


  任何一個絕頂高手都不會讓別人威脅到自己,任何威脅,都是挑釁。


  謝知非冷冷道:「我不威脅你,我只是在威脅他。說來我也想知道,虎毒不食子是怎樣的情形。」


  聽到謝知非的話,無論是荊無命還是上官金虹均是一愣,由以荊無命為最,他臉上僵硬的肌肉抖動了下:「…你為何不直接殺了我…」


  說這話的時候,謝知非只是想試試這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荊無命殺了上官金虹唯一的兒子,對方也能原諒。現在謝知非知道了:「……」


  一不小心捅出了個大秘密對謝知非看向李尋歡,高深莫測道:「你們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死。」


  自己和荊無命的關係,一直是秘密,這世間不該有第三人知道。


  上官金虹沉默了許久之後,他像是在隱晦的勸解謝知非,又像是對謝知非承認了自己同荊無命的父子關係:「你很厲害,也很聰明,可是厲害又聰明的人一般都活不長。」


  說這話的時候,上官金虹不得不再次打量謝知非,這個在一年前還不為人知的唐門門主。


  這次打量,上官金虹再次決定,謝知非這個人實在是太奇怪了。即便自己未曾將視線從他謝知非上挪開,可在當謝知非同荊無命站立在他身前的時候,自己竟有些許的忽視這個殺手。


  這才是天下最頂尖的殺手,因為他每時每刻都在隱匿行蹤!

  上官金虹知道,自己無法殺死李尋歡,但是在上官金虹心裡,在滔天權勢的旁邊多出了一個目標:贏過謝知非!一定要堂堂正正的贏過謝知非!


  上官金虹最終嘆道:「這次任務我失敗了,在這件事情了解之前,我不會再找小李飛刀麻煩。」


  說完,上官金虹走過來,從謝知非身前將荊無命接走:「不過京城的水很渾,你如今闖進來,好自為之。」


  待上官金虹和荊無命離開以後,謝知非將地上的機關關掉,這才走向李尋歡:「錢!」


  對於唐門即便有孔雀翎,依舊需要付出相應代價才能請動謝知非出手這件事,李尋歡有所耳聞,只是他現在一窮二白可沒錢給謝知非:「錢沒有,就我一個人,你要且記著。」


  在紫胤這件事上,與謝知非達成空前一致和諧的系統立刻傳來賀電【長老:1/1,獎勵:長老·李尋歡】


  謝知非沉默:「……」


  這下謝知非已經想找個人吐槽:這系統到底多怕仙人,恨不得他立刻完成任務離開是怎麼回事。他的神兵都跑了兩個世界了,到現在還沒到手呢,這麼急做什麼!

  李尋歡見謝知非不說話,自己反倒是忍不住了:「我以為你會問我,到底是誰?」


  趙大人,趙首輔,謝知非還記得那天夜裡在亭子里聽到的話。


  雖然不太明白趙首輔的大事是什麼,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事,謝知非搖頭道:「我知道是誰,只是你都不想他死。」


  李尋歡點點頭,朝中形勢並不樂觀,這讓李尋歡不免又開始追思先帝:「陛下太過年幼,朝中如今平衡均是因還有兩位輔政大臣在,倘若其中一人出事,另一人便是獨攬朝政。即便他們二位如今忠貞為君,待一朝權勢獨攬,便會生出許多變數。」


  謝知非停頓了下,李尋歡想的是平衡,然而這個平衡就如同一個天平,若是平衡點不對或是哪一邊砝碼失衡,那麼這個天平就會很快傾斜:「你想的倒是周全,但你又怎敢保證他不會主動出擊?」


  「因此我來這裡了,這世間有許多秘密,也有諸多知道秘密的人,而其中最厲害的便是天機老人。」


  想到那個在太原認識的白髮老頭,李尋歡笑道:「眾人只知道天機老人對江湖上的事無所不知,卻不知道天機老人來自於一個龐大的武林世家,擁有巨大的情報網路,而天機老人就是他們的當家。」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我調整我的更新時間,這不是還在調整中么


  還有幾天呢,么么扎


  會調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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