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人間二清貴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連死後生子這樣的怪事都能發生,更何況謝知非僅僅是以琴養人。雖然養的方式奇怪了點,顧惜朝也只當謝知非練的是什麼特殊的功法,比如說:魔功。
虞先生到底經歷過許多風浪, 即便心中對給謝知非打上了一個有病的標籤,甚至打算抽個空寫書一封讓自己的好友查探下這個人的消息,不過到底還是同顧惜朝介紹了謝知非的來歷以及在這裡的原因。
謝知非要做什麼顧惜朝沒興趣, 只不過知道自己的恩師又找到了可以安心授課的事情做,便打消了私下同謝知非聊天的打算, 只是一拱手,不咸不淡的說道:「謝門主。」
謝知非看著顧惜朝只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 整個人差點要癲狂。
愣了一下的謝知非咳了兩聲, 白著臉色,淡笑著點點頭:「我觀顧公子似乎身負武功?」
顧惜朝絕對是虞先生這麼多年來最滿意的弟子, 雖然出生糟糕了一些, 不過虞先生已經替顧惜朝想辦法掩蓋了, 聞言虞先生撫須笑道:「惜朝天資過人,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經略兵卷可謂是順手拈來,讀書之外還學了一些防身的武術, 一般的人是打不過他的。」
要的就是這句話。
謝知非順勢笑道:「當今天下重文輕武, 我同虞先生欲重塑天下文風, 顧公子可有意來我長歌助我們一臂之力?」
顧惜朝靜靜的看著謝知非,半響后他站直了一些。顧惜朝這個人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帶著一種陰鬱,可是一旦笑起來似乎又帶著一種孩子的童真:「為何。」
面對這個心眼比馬蜂窩還多的人, 謝知非半真半假的說道:「我觀顧公子氣度不凡他日必定青雲直上,而像顧公子這樣的人心中定然也有鴻鵠之志,故而有此一問。」
顧惜朝是一個特別聰明的人,他自有自己的一套處事哲學,不同於大多數人的善惡有報天道輪迴。
顧惜朝的世界因為自己的出生以及從小的經歷早早的變得殘酷而分明,那是屬於政治爭鬥的一種權謀體系的處事哲學。在顧惜朝的世界里,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有用則取無用則棄。
長歌門這個剛才成立的門派或許沒什麼用,但對於現在除了自己以外什麼都沒有的顧惜朝而言,實著還是有點用的,至少他可以不用擔心入京趕考的盤纏,又多了一個可以掩飾自己的身份。
顧惜朝笑道:「那便多謝門主厚愛。」
【長老:1/1,獎勵:長老·顧惜朝!】
系統這聲音不亞於天籟,謝知非激動得多撥弄了兩下宮音亦:「顧先生願意入我長歌,實則是我長歌之幸!」
雖然不太懂,但是能輕鬆把長老找到,那實在是太幸運了!
謝知非和顧惜朝各自揣著自己的心思抿唇而笑,似乎真的是為了重塑天下文風這樣的宏願。
只見房間里,一個唐時清貴,一個魏晉風流。兩人同處一室,宛若春蘭秋菊各顯其長,不相上下。顧惜朝的本事虞先生是清楚的,只是看到這兩人如此,真心想要重塑天下文風的虞先生心生感慨:他或許見證了一個改變時代的結識。
入夜,萬籟寂靜,才來這個世界第一日就解決了長老問題的謝知非興奮的遣人去白水鎮最好的酒店買了一席夜宵,拉著顧惜朝和虞先生找了個寬敞的地方美名夜觀星空,實著加深感情。
三人在明月星河之下,只覺天地廣闊,人生在世當要做一番事業成就一番功名,心有所感的謝知非立刻消耗五點曲風切了一個陽春白雪。
當謝知非擺出架勢不準備知識撥弄兩下而是要開始彈曲子的時候,虞先生的臉特別難看:光撥弄兩下已經那麼難聽,更別說彈曲子該是什麼模樣了!
不過虞先生礙在謝知非門主身份,而長歌門今日才成立,於是乎虞先生準備捨身一次。誰知道謝知非居然奇迹般的彈出了悅耳的曲子,嫻熟的手法動人的樂曲可謂是繞樑三日,而整個陽春白雪中總是時不時夾雜著好似彈棉花的聲響,讓人不絕於耳。
一曲完畢,虞先生頓時對謝知非嘆道:「此曲之中意境深遠,萬物知春、和風蕩漾,凜然清潔、雪竹琳琅,當時春秋樂聖師曠所做《陽春白雪》。我此前只當門主不通琴藝,沒想到門主琴技並不比大家遜色多少,只是那般難聽的宮音恐怕是門主為了調養身體不得不為之,倒是讓我誤會不少。」
自己都懵了的謝知非微笑的點點頭,似乎一切盡在不言中:「……」
謝知非實則完全不懂之前是怎麼彈的,只知道開了一個陽春白雪之後,手就不怎麼受控制了!
而這時候,顧惜朝從陶醉的神情中回神過來,他本就精通琴技,比起虞先生更能聽出謝知非這一曲的意境所現,想到謝知非白日所說『重塑文風』,便覺謝知非這一曲實在表明心跡。
顧惜朝由衷贊道:「門主此曲,餘音繞梁!」
雖然沒弄懂自己彈的是什麼東西,但顧惜朝的意思謝知非懂了,謝知非似乎受不住夜風咳了兩聲,嘴角的笑更微妙了,手放在琴弦上緩緩道:「那便再來一曲!」
宮宮宮,換一首高山流水!
高山不問花柳意,流水卻道瀟湘情!
顧惜朝喜歡古琴,一個人如果能將一首曲子談得好或許是因為這個人日夜勤練又心有所感,但如果兩首不同的曲子都能彈出大家的手法,那就是自己本身琴技非凡了:「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門主此曲應是高山流水!」
忽略過謝知非曲子中不和諧的雜音,的確是一首好曲,虞先生笑道:「善!」
【俠士顧惜朝同俠士謝知非好感度已達江湖相逢!】
【俠士虞先生同俠士謝知非好感已達相見恨晚!】
「……」謝知非沉默了,這麼久長老的好感居然才江湖相逢!謝知非手一頓,又彈起了陽春白雪。
一夜無眠,只聽得見琴聲切切。
不過是一晚,顧惜朝已經後悔他昨夜對謝知非的評價了。
如果一位大師彈奏陽春白雪,顧惜朝覺得那是一種享受。如果一個大師彈奏一晚的陽春白雪,顧惜朝覺得那是一種甜蜜的折磨。如果一個謝知非彈陽春白雪的同時還時不時夾雜著彈棉花,那效果不易於拿著重鎚在顧惜朝的腦子上使勁的敲打。
第二日天未亮,顧惜朝眼下就多了兩個青色的眼圈,而顧惜朝絕望的發現:自己似乎已經忘了陽春白雪的曲調到底是什麼模樣了,滿腦子記住的不是優美的曲調,而是謝知非彷彿彈棉花發出的的錚錚錚!
腦子裡都是錚錚錚的顧惜朝在謝知非再次彈完一曲陽春白雪之後,幾乎是招呼都不打就飄著離開了:「……」他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謝知非看著系統提供的好感度簡直快哭了:「……」
彈了一夜不但沒漲,還退了一點點,難道是因為顧惜朝只喜歡陽春白雪不喜歡高山流水不成?
在謝知非心裡,顧惜朝差不多就是一個喜怒不定的人,而顧惜朝現在的態度讓謝知非瞬間陷入了自我反省:一定是他刷長老的好感度還不夠。
——既然沒刷夠,那就多刷一點!
謝知非當下決定:門派修建可以不用管,到手的長老不能不管!
一定要跟著顧惜朝一起去汴梁,爭取日日夜夜刷好感。而謝知非心裡想著既然顧惜朝喜歡他彈陽春白雪,那這一路上就多彈個百八十遍,反正系統的身體不需要休息,他可以十二個時辰不間歇的一直彈!
聽到謝知非對於長歌門的安排,虞先生皺眉問道:「門主要同惜朝去汴梁?」
「沒錯。」謝知非點點頭,開始打著為長歌門好的大旗,大義凜然的進行著自己胡扯的大業:「既然要開闢一個為天下學子的書院,我們現在的藏書典籍均是不夠。汴梁是京都,我想借著惜朝去會試的機會,一同前去,也好帶回來一些書籍讓我們書院不顯太過羞澀。」
「原是這樣。」虞先生點點頭,新成立的書院要想成為被諸多學子嚮往的地方,除了授課的人以外,還有一下項特別重要的就是藏書。
在虞先生心裡,謝知非是一個有理想有追求有信念的人,這樣的人所作所為必定也是為了理想出發,想到書院如今的藏書,虞先生不由自主的搖頭:即便有謝知非的補充依舊太少。
虞先生停頓了片刻,對謝知非建議道:「門主所憂確是一個麻煩,既然如此,我也休書幾封同自己的好友同僚,請他們送一些多餘的手抄孤本來,也算是我為書院盡的一點微薄之力。」
「如此更好。」見有人願意接鍋,謝知非立刻甩出自己身上的包裹:「我信虞先生為人,昨夜已調來十萬兩黃金和修建圖紙用於書院修建,我和惜朝離開后,書院重修一事便交給虞先生了。」
「好。」虞先生應了謝知非,等到謝知非離開后這才去書院找黃金,一個其貌不揚的木箱子。
打開箱子,最上面的是系統友情提供的長歌門平面和立體設計圖,如今的白水書院同謝知非設計圖上的長歌門就好似土排房和豪華小別墅,手中拿著謝知非關於長歌門涉及圖紙的虞先生激情澎湃:書院必須重修!
這個時間段正是事兒比較忙的季節,鎮上的工匠手中都堆積著不少的活,類似白水書院這樣臨時插隊的一般都是排到下半年。
但是白水書院豪氣,一出手就是一萬兩黃金!白水鎮上的匠人幾時見過出售這麼闊綽的人,立刻將能推的都推了,過來為白水書院幹活。
而在萬里之外的汴梁,謝知非在翻看抄寫許多書籍同時也接受了顧惜朝不堪其擾之後的建議。
謝知非每日都會讓小二打水上三樓,然後:沐浴、更衣、焚香、凈手,一系列程序走完之後謝知非這才抱著琴準備開始彈陽春白雪。
然而每當謝知非一系列做完之後,顧惜朝都已經離開了鴻運樓,多兩次之後謝知非也知道顧惜朝不喜歡聽琴了。
謝知非可惜的嘆了口氣,但依舊日日彈琴墜:雖然聽不懂,雖然沒人聽,但是總覺得自己做完一切再來彈琴顯得特別厲害的樣子!
日暮風起白雲飛,楊柳芳草,春水潺湲。
顧惜朝今日是最後一次去貢院,那裡是春閨的舉辦地,而今年的主考官是當朝宰相傅宗書。
將顧惜朝撈進了長歌門,提供了吃穿住一條龍不用擔心顧惜朝回去賣藝,從而同傅宗書搭上關係的謝知非安心的坐在鴻運樓三樓彈琴,從早到晚只彈一首陽春白雪。
幾十個木箱子堆在三樓的一角,那裡面不是畫卷真跡就是孤本典籍,甚至還有許多好墨古董,汴梁作為首都不可謂不繁華,而如今的宋不可謂不富裕,文物市場在這裡異常火爆。
謝知非來了不過幾天,不管是什麼孤本典籍,只要謝知非想買的就有人願意賣。
「謝先生,有人請你辨別一下這不是不是顧閎中的真跡。」賢小二從樓下來,手中捧著一副夜宴圖。
謝知非手下沒停,撇了眼小二手裡的畫像:偽·韓熙載夜宴圖。
在小二凈重的仰視下,謝知非淡淡道:「假的!」
「打擾謝先生了。」小二點點頭,又捧著圖走了,他走了之後又有不知道哪家的小廝捧著一盒子珍珠上來,這是請謝知非鑒定的費用。
謝知非幽幽的嘆了口氣:賺錢真容易啊。
謝知非剛來汴梁的時候固然有不少人想要坑騙謝知非,不過無論仿得多真,到了謝知非眼裡名字前面都會帶一個偽的前綴!
這麼明顯的造假,謝知非便是想要分辨不出來都不成!
這樣一眼辯識真假的本事一開始只是讓京城的收藏界的人驚嘆不已,直到有一個連收藏界來都都看走眼的仿李白真跡被謝知非一口咬定是假貨並且最終被確定真的是假貨之後,這才所有人都對謝知非側目。
也是從那之後,總有人來找謝知非鑒定,而謝知非則是來者不拒。只是不管是什麼東西,不懂鑒定的謝知非永遠只有兩個回答:是,或者不是。
這在別人眼裡更顯清高,謝知非鑒定的身價就這麼刷刷往上漲。
顧惜朝也因此對謝知非刮目相看,好感度蹭的一下從江湖相逢變成了相見恨晚。
那一日顧惜朝居然能一反常態要硬扛著謝知非那琴音決定從離謝知非最遠的房間到謝知非的房間,更要同謝知非抵足而眠促膝長談如何辨識真跡。
又是一不眠之夜過去,謝知非只覺得顧惜朝的話每一個字都是魔音灌耳,而顧惜朝更覺得謝知非的琴聲的每一下都是魔音洗腦,兩人互相傷害了一個晚上終於在天亮的時候顧惜朝扛不住了,大膽的提出來:門主,我們還是分開住!
謝知非則是欣然允之:「好。」
長老固然很重要,可自己脆弱的神經更經不起繼續摧殘。
謝知非在短短几日內成為京城收藏界的新星的結果就是,謝知非為了買東西花出去的錢全都收回來不說,包里還多出來幾十兩金子。
發現自己找到了賺錢新途徑的謝知非開心的拉開自己的聲望列表看了看:名士!
看到這兩個字,謝知非鬆了口氣。自從他被純陽四子的憤怒嚇到了之後,謝知非就在不斷的反思自己到底哪裡出了問題導致這些大佬們會生氣。然後謝知非得出結論,他一定是沒有完全按照門派設定來!
正因為如此,謝知非來到逆水寒后第一件事想的不是搶別人山頭,不是搶別人的組織,而是扯一個特別好聽的名目,把書院先立起來。
囊腫飽飽,一個人包下鴻運樓整個三樓的謝知非盤腿慢慢的彈琴。
不管樓下的人到底有多麼不願意,甚至有人捂著耳朵離開,收了謝知非大量銀子的老闆一點也沒有讓小二上來阻止謝知非發出噪音的意思,由著謝知非在三樓彈棉花。
彈一首陽春白雪,連續撥弄五個宮,再彈一首高山流水。
那些在別人聽來難聽的宮音在謝知非這裡,大約是聽久了的緣故,謝知非居然聽起來非常好聽,於是謝知非彈得更帶勁了,只覺得自己彈的不是琴聲,而是曲高和寡的寂寞!
臨近亥時的時候,在鴻運樓這條街上的街尾,突然擁擠的人群響起來聲聲驚呼,一名手持雙刀的男子從人群中擠出來,他手中的刀上還帶著血跡,看樣子是做了不該做的事。
一個黑衣男子緊隨在那名雙刀男子之後,黑衣人雖然貌不奇特,但氣質謙和從容讓人一眼便覺非池中之物。
那名雙刀男子是江湖中最近幾年鼎鼎有名的賊子鴛鴦刀。
鴛鴦刀這名字起得迤邐,不過這人行事和迤邐半點關係都沒有,因為鴛鴦刀殺人,而且專殺恩愛鴛鴦,故而取名鴛鴦刀!
而那名黑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諸葛深侯的弟子鐵游夏。
鐵游夏因為一雙鐵手刀槍不入、百毒不侵,因此在江湖中他的外號比他的名字更為響亮,江湖人都叫他鐵手。
鴛鴦刀眼看著鐵手離自己越來越近,情急之下衝進了一旁的鴻運樓,一樓二樓看了一眼沒找到可以做人質的人立刻上了三樓,三樓空空蕩蕩的只有謝知非一個人。
乍一看,謝知非身虛體弱而且出身富貴,這是多麼好的人質之選,鴛鴦刀衝到謝知非身後將自己手中還帶血的刀架在謝知非的脖子上,對追上來的鐵手大聲道:「你不要過來,否則我就殺了他!」
鴛鴦刀駕著謝知非,而謝知非抱著自己的琴,時不時還要咳兩聲。
鐵手頓時停下來,眉頭輕皺:麻煩啊!
孤影化雙在手的謝知非大義凜然道:「俠士可以不必理會我。」
——我可以讓自己的身體時光倒流,別人都死了我還能不死!
跟上來的鐵手不知道是聽了謝知非的話還是沒聽,總之視線一直定在鴛鴦刀身上,話也是只同鴛鴦刀說:「鴛鴦刀,放開你手中的人質我們還可以給你留個全屍。」
鴛鴦刀大笑兩聲:「笑話,你看我像是傻瓜嗎?」
見兩人無視了他,謝知非神色莊重道:「這位大俠無需理會我,我能自保。」
鐵手看了眼臉色慘白咳個不停還要撥弄琴弦的謝知非,「……」
不是每一個人都是無情,於是鐵手沒理會謝知非,只是同鴛鴦刀說道:「天子腳下犯案,你說呢!」
鴛鴦刀當然知道自己在皇城犯案是一種愚蠢至極的做法,可是他只要看到有人在他面前恩愛就會忍不住,所以沒能剋制住自己的鴛鴦刀。等到回神的時候,那兩個人已經死在他的刀下了。
鴛鴦刀語氣森然的說道:「讓我走,否則他就會死!」
鐵手淡淡道:「不可能。」
被這兩個人忽視得徹底的謝知非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現在切了莫問自然分分中搞定鴛鴦刀這個沒眼力的傢伙,只不過他自己一時半刻切不回相知只能七竅流血而死,任務沒完成就死掉謝知非怕系統會直接將他大卸八塊。
而作為相知,要想活命的方法還是很多的,而現在謝知非最想的大約就是鐵手馬上動手!
就在鴛鴦刀同鐵手對峙得緊的時候,會試完的顧惜朝回來了。
面對被綁架了的門主,顧惜朝挑了挑眉,鐵手不相信謝知非有自保的辦法所以僵持著,而顧惜朝卻沒這個顧慮,顧惜朝親眼見過謝知非的血是怎麼流出來淌回去的,這樣的本事就算不用來傷人,自保一定是沒問題的。
顧惜朝便看了看緊張的鴛鴦刀,又看了看警戒的鐵手,慢悠悠的將自己的神哭小斧取出來,淡淡道:「門主小心,我要出招了。」
而後顧惜朝在鐵手的注視中手一抖,小斧瞬間飛出去。高速旋轉的小斧割破了鴛鴦刀的脖子,然後在靠近謝知非的瞬間隨著謝知非手中的動作,琴聲頓響。
孤影化雙。孤復寂斂,對影成雙。
讓時光倒流到以前的狀態,滿血滿藍滿內力!
隨著謝知非手中這麼一撥弄,諸人只覺得謝知非身形似乎一晃,顧惜朝那把小斧就這麼停下來並掉下去。
鐵手眼睛一亮:「好功夫!」
內力外泄,這是內力爐火純青才能做到的,沒想到眼前這個書生看起來瘦弱卻又這等本事。鐵手是一個開朗的人,雖然成了名捕之後壓抑了許多,但也是隨和,當下便想同謝知非和顧惜朝交談。
只不過之前是鐵手忽視了謝知非,而現在是顧惜朝忽視了鐵手。
顧惜朝撫掌同鐵手錯身而過,走到謝知非面前贊道:「門主這一手實在是精妙。」
謝知非只覺得神清氣爽,撥弄了下琴弦順勢道:「既然惜朝回來了,那我們便回長歌等四月放榜再來。」
咧嘴的鐵手停住了自己的笑:「……」
看看我!我一個大活人在這裡!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還在車上車上!!
八個小時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回家以後再修改和感謝大家,我現在沒法(ノಥ益ಥ)
我的長歌奶就是一個水啊,還沒人教怎麼弄的水貨,已經被團長罵過好幾次了。不過比丐幫好
_(:3」∠❀)_丐幫我只有一個東西,宏!!
‥°。οo☆。οo☆。‥°。οo☆。οo☆。
我一直以為唐伯虎是唐代的!!!我個白痴!
謝謝大家指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