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田菲菲一下子被這些話所擊中。


  她的貝齒緊咬著自己嫣紅的嘴唇。


  人都說打蛇要打七寸,歐陽明晨是對著自己最有利的反擊,所以,他是厲害的商人是不是?


  本來就是呀,他在商場上運籌帷幄,A市那麼大的商海,他在裡面輕鬆自如,而自己,從來沒有跟這種人打過交道,竟然幻想著要說服了他。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哦,自己真是太幼稚了。


  可是,怎麼能夠轉身就走呢?否則剛才的那些話不是白說了么?


  「一個旁觀者。」


  「旁觀者?」


  歐陽明晨冷笑著,然後踱步走到了田菲菲的面前。


  他一步一步地過來,田菲菲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被揪起來了,她不知道接下去等待著自己的會是什麼。


  歐陽明晨直接走到了田菲菲的面前,手用力地抬起了田菲菲的下巴。


  這張臉是小吧,竟然還不及自己的手掌那樣大。


  她明明是應該害怕的是不是?因為自己分明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驚恐。


  可是,她卻努力地挺直了腰板,她努力地想要對著自己展示她堅強的一面。


  歐陽明晨冷笑著,田菲菲,你不覺得你跟我說這些宛如雞蛋碰石頭么?


  「田菲菲,你一個旁觀者有什麼資格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


  「那個……那個路見不平一聲吼。」


  多麼貼切,可是,真的一點也不好笑是不是?


  「是嗎?」


  歐陽明晨冷笑著。


  「田菲菲,你確信你只是路見不平?田菲菲,你確信對著我沒有其他的想法與念頭?」


  「你……你胡言亂語什麼呀。」


  這個人是真的自戀啊,他是不是認為這個世界上只有他是最好的。


  「你說呢?否則我一說黃麗玲的事情,你怎麼能夠那麼積極?你難道不是想要把我身邊的人全部趕走,然後想要獨佔我一個人?」


  歐陽明晨冷冷地看著田菲菲,言語中盡數是諷刺。


  田菲菲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著歐陽明晨。


  大哥,含血噴人也不是這樣的是不是?


  那是因為錢呀,如果不是你說獎金翻倍,我會這麼賣力么?

  歐陽明晨,我家庭經濟狀態不好,我缺錢,難道這也不行么?

  你看你渾身上下一件衣服便抵得上我好幾個月的工資。


  你一個合同便是幾千萬,甚至是幾億,你能夠明白像我這樣住在小衚衕,掙扎在水生火熱之中的人的痛苦么?

  田菲菲長久不說話,歐陽明晨已經自己已經說到她的心坎上去了。


  他冷笑著,嘴角的笑容是越來越大。


  「怎麼樣?是被我說中了是不是?田菲菲,所以你無話可說了是不是?」


  田菲菲抬頭看著歐陽明晨,那真的是一張無比俊的臉,那樣的稜角分明,據說他的眼神會發光,所以沒有女孩子能夠抵擋。


  可是,此刻自己在他的眼中只看到了寒意,還有濃濃地譏諷。


  田菲菲不由想起了那天在酒店差點就要被歐陽明晨強,上的事情,那是一種從來就沒有受過的屈辱,她本以為自己會堅持不下去。


  可是,自己竟然已經挺過來了,甚至連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是不是?

  所以,今天自己也一定會熬過去的是不是?

  他歐陽明晨說什麼就是什麼么唄,反正只要有錢,只要自己可以在這裡繼續工作下去,他想要說便說唄。


  想到這裡,她不由凄然一笑。


  「好,歐陽總裁,您說如何便是如何。」


  歐陽明晨看著此刻的田菲菲。


  那雙大大的眼睛中已經是驚恐,嘴角的那抹笑容卻是無奈的。


  她看著自己,眼眸中閃過的是委屈。


  她一頭短髮,劉海隨意地在額前,那般的模樣,看在自己的眼裡竟然有一種楚楚動人的感覺呢。


  不可能,自己怎麼可以有這樣的感覺。


  歐陽明晨討厭自己有這樣的感覺,所以,他的臉更加冷了。


  田菲菲甚至感覺到從下巴傳來的冷意讓人的血液幾乎凍住,她不敢抬頭看著歐陽明晨,別過頭,卻是鼻子一酸,委屈的淚水就那樣毫無防備地流了下來。


  歐陽明晨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那樣地討厭眼淚。


  他恨不得伸出手,將自己面前的這個小女人的眼淚狠狠地擦去。


  那樣梨花帶雨的模樣,分明……分明是平添了幾分誘人。


  他甚至感覺自己的心微微軟了一下。


  可是,馬上搖頭。


  田菲菲,這也是引誘人的一種手段吧。


  怪不得你要流淚,你那麼強悍的人,第一次見面就會反駁我的人,怎麼會主動會服軟?


  你,無非是想要讓我的同情心泛濫,然後讓我被你折服。


  想到這裡,歐陽明晨一把狠狠地放開了田菲菲。


  田菲菲沒有防備,踉蹌了好幾步,幸虧背後是沙發,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沙發,才讓自己沒有摔倒。


  她抬起頭,驚恐地看著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怒氣,猶如撒旦一般的男人。


  「田菲菲,你真是聰明。我差點就要被你迷惑了。我知道了,這大概又是你迷惑人的一種手段,大概又是引誘我的一種手段吧。」


  「胡說,你胡說。」


  田菲菲的內心升起凄惶,歐陽明晨,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我不能夠頂嘴,我心裡有痛苦,我主動服輸,難道還不行么?


  「胡說?田菲菲,為什麼不承認呢?你知道的,我最討厭虛偽的人,最討厭面上一套,心裡又是一套的人。所以,田菲菲,你不如乾脆承認了。」


  「沒有,沒有。」


  歐陽明晨,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會喜歡你這樣一個自私自利,風流霸道的男人的。


  「沒有?」


  歐陽明晨繼續冷笑著,那眼神卻如同刀子一般地銳利,深深地刺進了田菲菲的心中。


  「如果真的不是我說的一般,為什麼你會無話可說,為什麼你只是翻來覆去的那幾句話?只是因為我說中了你的心事,你沒有辦法反駁而已。」


  「不是的,不是的。」


  淚水就那樣肆意地滑落了下來,滑到了她的嘴角,她嘗到了苦澀,那麼苦,那麼苦。


  「呵呵呵呵呵。」


  歐陽明晨不停地點著頭,臉上的神情微微收斂了一下,慢慢平靜,然後用研判的眼光看著田菲菲。


  「田菲菲,你這樣的手段實在是太過高明,就是像我這樣的人也差地被你折服了。嗯,讓我好好想想,你到底是從誰哪裡學了這樣嫵媚人的手段呢?你媽媽?嗯,不錯,必定是從你媽媽那裡學了引誘人的手段過來。」


  歐陽明晨似乎非常滿意自己那樣的推測,不停地點著頭,嘴角依然是那抹濃濃的諷刺。


  田菲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抬起頭,看著歐陽明晨。


  只是那樣一動不動,一動不動。


  然後是憤怒。


  她真的是憤怒了,她的拳頭緊緊地捏在了一起,她的呼吸也急促了起來,臉上卻是一片蒼白。


  「歐陽明晨。」


  她厲聲地叫著。


  她可以允許他說自己,無論怎麼樣污衊,她都可以承受,真的。


  爸爸媽媽走了之後,田菲菲只覺得自己已經遍嘗了人間的艱辛,她已經學會了用笑容掩飾一些的痛苦和淚水。


  她已經學會了用不動聲色掩蓋自己的一切。


  可是,今天她忍不住了,她實在忍不住了,歐陽明晨,你能不能夠不要那麼囂張,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如此污衊我的媽媽。


  歐陽明晨微微一愣,眼神微微眯縫,看著田菲菲。


  這個時候的田菲菲真的已經宛如一隻刺蝟,她沖著自己已經張開了全身的刺。


  好極,這才是那個真實的她吧,那個脾氣暴躁的真實的她。


  原先的逆來順受,原來的低眉順眼,只是一種表象而已。


  「歐陽明晨。」


  田菲菲猛地沖了過來,然後在歐陽明晨的前面站住了。


  「你能不能那樣卑鄙無恥?我做了什麼了?歐陽明晨,我告訴你,你這樣的人,我對你根本就是不感興趣,一點興趣也沒有。」


  太讓人生氣了,她實在是氣極,她大口地呼吸著,似乎唯有這樣才能夠讓自己努力平靜下來。


  可是,沒有用,一點用也沒有,她的胸中有一把火在熊熊地燃燒著,不管怎麼樣控制她都沒有辦法讓自己冷靜下來。


  田菲菲冷眼打量著歐陽明晨,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


  好了,老娘真的是怒了,老娘不做了可不可以?那樣的忍氣吞聲老娘受不了了,所以什麼也不管了。


  「歐陽明晨,你以為你自己是什麼?你無非是披著的那張皮好一點而已。不過那是你的功勞么?啊呸,你一點功勞也沒有,那是你爸爸媽媽的功勞,你拽,拽什麼呀。」


  不管了,今天什麼也不管了,就是要將心中所有的怒火全部發泄了出來。


  「好,關於黃麗玲的事情,我解釋。我之所以那麼積極,歐陽明晨,不是因為我要掃除我身邊的一切威脅,是因為我缺錢,歐陽明晨,我缺錢你知不知道?」


  好了,吼完了,心裡感覺無比的舒暢,真是爽。


  想要爆粗口,想要灌酒。


  歐陽明晨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從來沒有一個人對著他大吼大叫,何況還是一個女人。


  士可殺不可辱。


  田菲菲,你看著我怎樣教訓你。


  田菲菲感覺自己的雙腳已經離開了地面,她甚至感覺到了自己的呼吸不暢。


  自己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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