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可我家沒閑床
太陽,像向日葵的花盤。白雲,像大海上掀起的浪花。漫山遍野的野花迎風搖擺。鳥兒在飛舞,溪流在歌唱。
趙禮規騎著自行車帶著秋明月邊走邊說:
“這裏的環境多美啊!”
“是呀,真讓人想放聲高歌!哎,趙大哥你會唱歌嗎?”秋明月一手抱著趙禮規的腰說。
“會唱幾首,但嗓子不好,五音不全,唱出來,恐嚇著你。”
“沒關係。你唱一首我聽!”
“咳——”,趙禮規清理清理嗓子,唱起《冬天裏的一把火》。
秋明月也輕啟歌喉,跟著唱了起來。
歌聲在山野裏回蕩。
“現在我又成了平頭百姓了。趙仁龍太強大了,兄弟七個個個能打,桃花村大多數人又都姓趙,鎮領導又給他撐腰。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我的理想根本不能實現。”白玉乾坐在路邊的石頭上,邊抽煙邊想。
“你幹嘛呢?”秋明月微笑著向白玉乾揮揮手說。
趙禮規刹住了自行車。
“你們上街了?”白玉乾見秋明月一手提著紅色塑料袋說。
“我們上街買彩紙,準備將臥室裝修一下。”秋明月說。
“裝修臥室用彩紙幹什麽?”白玉乾不解。
“我們裝修洞房,準備結婚了!拜拜!”秋明月說。
趙禮規得意地一笑,猛地一蹬自行車。自行車“嗖”地向前穿去。
“啊……”白玉乾驚呆了。
白玉乾回到家,關上門,想到和秋明月的一幕幕,拿出酒喝了起來。不知不覺喝高了,自語道:
“秋明月,秋明月……怎麽辦?怎麽辦……”
“大哥,你將秋明月還沒有拿下啊?”白玉坤來白玉乾家還鐵鍬聽見了,奪了白玉乾的酒杯說。
“你大哥哪有那麽大的魅力!真是男追女隔座山。”
“女人不就是那麽回事嘛,供男人玩兒,幫男人生孩子、做飯、洗衣……有了不就行了。給你說媒的那麽多,都被你拒絕了。大哥,你說你是何苦呢。秋明月是漂亮,可人家不喜歡你。再說,人家有正式工作,人家條件太好,你也配不上人家。人不能一棵樹上吊死是不是?。”
“你懂什麽?我已經愛秋明月到骨頭裏了。”
“既然這樣,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幹脆我們找幾個弟兄將秋明月搶來得了。”
“不要再說了!你把你大哥當成什麽人了?滾,給我滾!”
白玉坤一哆嗦,趕緊退了出去。
白玉乾抱著頭想了好久,突然拿出紙和筆寫了封短信,將信裝進信封封好,又叫回白玉坤,對白玉坤耳邊吩咐幾句。
白玉坤將信揣進兜裏,從白玉乾屋裏推出自行車騎上向秋明月家奔去。
西邊的天空還一片淺藍,太陽的餘暉還未完全消退。天空顏色越來越深,上麵撒了幾顆星星,像幕布上的白花。一彎新月,發出朦朧的光。沒有風,四周靜悄悄的,隱隱約約能聽見幾聲蟋蟀的演奏。
秋明月和趙禮規吃過晚飯,又到了六隊外。
秋明月挽著趙禮規的胳膊說:
“趙大哥,再過幾天我們就要結婚了。你此刻想些什麽?”
“我在想我們是要男孩兒好還是要女孩兒好?”趙禮規說。
“為什麽?”
“我聽說女孩兒對爸親,男孩兒對媽親。如果要女孩兒,對你不公平;要男孩兒,又對我不公平。這太讓我為難了!”
“別胡思亂想了,生男生女我們誰個也決定不了,是老天爺的安排。”
“幹脆男孩兒女孩兒都要。”
“那違反了計劃生育政策!”
二人相視一笑,秋明月依在趙禮規的懷裏,趙禮規緊緊抱住秋明月的肩膀。
“大哥,我晚上不……不想回去睡了。”
“那你睡哪兒?”
“我睡你……你家。”
“可……可我家沒閑床。”
“討厭。”
“嗬嗬嗬,還是回去睡吧。雖說現在人思想開放了,但我還是認為在這方麵傳統一些好。走,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