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見誰我也不怕
天剛黑,門外一陣狗吠。白玉乾和白玉坤、陳忠虎出門看,果然趙信飛來了。趙信飛放下放有煙酒肉的籃子,一抱拳說:
“玉乾老弟,以前多有得罪,還望恕罪!”
“請!”白玉乾做個手勢說。
“我靠,南俠來了,歡迎歡迎!”白玉坤上前握住趙信飛的手,猛一用力。
趙信飛看白玉坤來者不善,也猛一用力。兩隻大手緊緊握在一起,青筋迸出。白玉坤隻感到手像被鉗子夾住一般疼,實在撐不住了,“哎喲”一聲,用另隻手去掰。“嗬嗬嗬。”趙信飛忽然鬆開手笑笑。白玉坤麵紅耳赤。陳忠虎要打,白玉乾攔住,陳忠虎憤憤地坐下。白玉乾給趙信飛發煙倒茶,請石麗豔和楊大丫幫著做飯,又請趙義陽陪客。
“玉乾,玉坤哪裏去了?”石丈四趕著四五百斤重的種豬來了。
“玉坤在我家。大叔,今天生意怎麽樣?”白玉乾見石丈四來了,迎出門說。
“還不錯,有三戶要給母豬配種。我怕給我的公豬累壞了,才配了兩家就收了工。”石丈四嘿嘿一笑,露出滿嘴長滿結石的黑黃牙。
“怕給豬累壞了,你幫忙啊!”楊大丫邊洗菜邊說。
“你看這丫頭,沒大沒小的!”石丈四說。
“哈哈哈。”眾人都笑了。
石麗豔擺好飯菜,大家圍坐在一起。白玉乾拿出一瓶東西,用牙咬掉瓶蓋,一股白沫湧出,說:
“今天,我給大家喝點兒新鮮玩意兒。”
“這是什麽酒?怎麽會冒泡?”石丈四說。
“這是啤酒吧?”趙信飛說。
“嗯。這洋人常喝,今天我們也嚐嚐。”白玉乾點頭。
“先給我倒點兒。”石丈四說著,端起小酒盅。
“啤酒哪有用小酒盅喝的。”白玉乾拿過石丈四麵前的碗,倒了大半碗。
“噗,這麽難喝,簡直就是汙泥水,還沒有我們的地下無好喝。”石丈四端起碗喝了一口說。
“喝慣了就好了。”白玉乾說。
“南俠,來,我們碰一碗!”陳忠虎說著,端起一碗酒向趙信飛麵前推去。
“多謝!”趙信飛也端起一碗酒向趙信飛麵前推去。
“砰”,兩手相撞,碗中啤酒濺起一尺多高。
二人你不讓我,我不讓你,互往對方推,兩人的凳子“咯吱吱”直響。
“哢嚓”,兩隻碗都碎了。酒灑了一地。陳忠虎趴入趙信飛懷中。
“看來各位對我還是不信任啊。玉乾,我恨不得將心掏出來給你看!”趙信飛推開陳忠虎,沮喪地拿過一瓶啤酒,“咕嘟嘟”喝個底朝天。
“哈哈哈,剛才是誤會,誤會!既然南俠看得起兄弟,來,我們一醉方休!”白玉乾站起來向大家敬酒。
吃過晚飯,下起細雨來,趙信飛打個酒嗝說:
“他……他奶奶的,酒……酒量一年不如一年了。不……不好意思啊,玉乾,你……你讓白玉坤送我吧。”
白玉乾想到趙信飛喝酒實在,確實喝了不少酒,點點頭。
白玉坤打著傘,攙著趙信飛走了。
石丈四也要走,趙義陽見石丈四也喝高了,去送石丈四。
到半路,趙信飛說:
“玉坤,你……你兜裏有多少錢?”
“你想幹什麽?”白玉坤說。
“我……我的稻穀還沒有賣,手裏幹了,想向你借幾百元錢花。”
“借錢……”白玉坤想趙信飛雖然惡,但為人豪爽,從沒有聽說他借錢不還的,“我靠,你不早點說,早說,我從家裏給你拿了。我口袋裏隻有兩百元。”
“那……那算了。”
白玉坤將趙信飛送到家,轉身要走。趙信飛眯縫著丹鳳眼說:
“哎,我……我的錢呢?我……我的兩百元錢呢?白玉坤,你……你給我站住!”
“我靠,你不是說你兜裏沒有錢嗎?”白玉坤說。
“我……我剛才給你開玩笑,看……看你夠不夠哥們兒。”趙信飛說。
“兩百元,可不是小數目。是不是你忘記放哪兒了?”趙信飛的娘李氏點了燈,披著衣服出來說。
“我……我怎麽會忘呢?明……明明放在我的上衣口袋裏了。”趙信飛說。
“趙信飛你不會懷疑我拿了你的錢吧?”白玉坤說。
“一……一路上就你和我,不……不是你偷的,還有誰?”趙信飛說。
“我靠,原來你問我錢,是想黑我的錢啊。”白玉坤說。
“娘……娘,你……你搜搜他身上是不是有錢。”趙信飛說。
“這身上的錢是我的,不能搜!”白玉坤說。
“走……走,見……見你大哥去!”趙信飛。
“見誰我也不怕!”白玉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