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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義郎認為他點白玉乾的麥秸垛瞞過了白玉乾,甚是得意,在家調了一盤涼黃瓜,自斟自酌起來。喝著喝著,趙義郎不禁喝高了,看大鵬小鵬都到前屋睡了,見吳蘊在燈下對著鏡子修眉,感到吳蘊坐著不失美女的範兒,起來吻了吻吳蘊的臉頰。吳蘊一推趙義郎說: “讓開,滿嘴的酒氣熏死人了。” “我們好久沒有那個了,來吧。”趙義郎說著將吳蘊抱到床上。 “你怎麽又閉著眼睛?我發現你每次過夫妻生活都閉著眼睛,為什麽?” “你別問。” “其實人的身體是造物主的傑作,在過夫妻生活的時候,欣賞對方的身體也是一種享受。記得有本雜誌上說,國外還有專門畫和雕塑人裸體的藝術家。” “那多難看,傷風敗俗!那樣的畫和雕塑能賣得出去嗎?” “據說人家老外不這麽看,說是為了喚醒人們解放人性什麽的,我也搞不懂。” “我看你看言情小說看多了,說話都一套一套的了。下次禁止你看那些言情小說,你都學壞了。” “我看隻要不是刻意露骨描寫的黃說,遠沒有人們當街接吻、在公眾場合穿三點式等影響惡劣。照你這麽說,人們都應該穿著像帳篷一樣的大袍子,戴上麵具,隻露兩隻眼睛。你睜開眼睛看著我!” “要不滅了燈?” “滅燈和閉眼不是一樣嗎?不滅!” “吳蘊你不要逼我,我說出真相你會受不了的。” “我殘疾三十多年了,心早磨出繭子了。還有什麽樣的針紮刀刺,我的心受不了。你說!” “這……這……咳,其實每次我們玩兒時,我不能看見你的那條在床上永遠也放不平的腿,一看到我就一點兒胃口都沒有了。” “什麽……果如我所料……其實,我也不想腿那樣啊。老天爺你為什麽這樣對我?”吳蘊哭了。 “哎哎哎,你哭什麽?我本不想說,你非逼我說,說出了你又傷心。我又沒有嫌棄你。別哭了,再哭我就沒胃口了。快脫衣服……” “嘿嘿嘿……” 吃過早飯,趙義郎和吳蘊到田裏拔草,看小麥如石滾碾的一般倒在地上,大吃一驚。吳蘊哭著說: “完了,完了,這季的收成完了!你點了白玉乾的柴草垛,他報複了。義郎,別看白玉乾文質彬彬的,白玉乾不是好惹的。他從小就是孩子王,陳忠虎他們都聽他的。上大學,他能寧願舍棄當官,紮傷欺負他的老生。不上學這幾年,在外打工一年,走南闖北,在家養泥鰍,搞塑料大棚,養豬,又讓媳婦給陳忠虎。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那黑老包陳忠虎,別看他平時話不多,心裏有空,心狠手辣。那白長臉白玉坤也不可小看,別看他膽小,但人高馬大的,能打能拚,一肚子壞水兒。義郎,我們吃個啞巴虧算了,你千萬別再和他鬥下去了。” “你說什麽?不和他們鬥下去?讓我低頭?你看我是向別人低頭的人嗎?白玉乾、白玉坤、陳忠虎,你們三個王八羔子好歹毒!我才點了你們一家的柴草垛,你卻毀了我八畝小麥。你們等著!我也拉你們的麥!” “你別犯渾了!白玉乾很精細,他們肯定早有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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