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 一環接一環
趙明哲身上的殺意瞬間凜然,冷聲說道:
「既然已經在監視當中,我還怎麼走?即便我走了,還有機會刺殺蘇應天嗎!」
阿缺的聲音依舊有些沙啞,低聲說道:
「別激動,該安排的,肯定都已經安排好了。」
阿缺的聲音剛剛落下,房間的門又被無聲的推開,接著,一個很低的聲音響起:
「大哥,時間來不及了,快讓他走。」
趙明哲瞬間聽出,這聲音是吃飯時突然多出的那個小伙發出的,看來,他應該是阿缺的弟弟。只是,當趙明哲看到這小伙的模樣后,不由自主的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眼前小夥子的模樣,就好似又出現了另一個基本完全相同的趙明哲!
心中一動,趙明哲瞬間反應過來,這小夥子會易容術,而且還是極其高深的那種,即便是趙明哲,在短時間內都看不出這小夥子在易容后,有哪個地方和自己不同!
阿缺這時候卻拉開了趙明哲身後的床板,下面露出一個幽深的暗道。
「走吧!你放心,我會讓那些蘇應天的人相信,你和我,都死在了這裡了。記住,一旦走了,就別想著再回到這裡,否則,你很容易暴露自己,想辦法,一定要去上林別院。」
話音落下,阿缺推了趙明哲一把,趙明哲的身體,落入了暗道當中。
上面的床板,無數的落了下來,趙明哲咬了咬牙,順著暗道往前去。
這時候,趙明哲想起,吃飯的時候,自己感覺氣氛有些詭異,原來,阿缺和他的家人,已經知道這是他們的最後一頓晚餐,吃完之後,等著他們的,就是死路一條。
趙明哲急速在暗道中前行,大約小半個時辰后,趙明哲已經到了離原來房間十里開外的地方。
又前行了不長的距離,趙明哲發覺這暗道的盡頭,是個枯井,位置極其隱蔽。
從枯井中到了地面上,趙明哲回身看阿缺家中所在的位置,那裡卻已經火光衝天。
心中一沉,趙明哲知道,阿缺和他的的家人,很大可能已經遭了毒手!
這一路從天照國來到大墨國,蘇應天想來肯定聽說過自己,當蘇應天發覺自己和阿缺不在蘇邪身邊后,難免就會懷疑蘇邪有什麼圖謀。
現在,阿缺用這種方式,讓蘇應天以為兩人都已經死亡,等於將趙明哲由明化暗,暴起發難之下,刺殺蘇應天成功的可能,就更大了幾分。
趙明哲感覺阿缺沒有安排這種事的心智,能做出這樣安排的,或許只有蘇邪了。
在趕來大墨國都城的路上,趙明哲聽阿缺說過上林別院的位置,當前,趙明哲將心中的震驚先統統拋開,向著上林別苑趕去。
等到了地方,趙明哲先讓小夢探視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的用飄柳身法進入了上林別苑中。
趙明哲一時間卻有些迷茫了,不知該怎麼找阿缺說的接頭人。
在暗中潛伏了一會,趙明哲隱隱聽到後院有裊裊的琴聲傳來。
心頭一動,這夜半撫琴的人,必定不可能是無緣無故閑的慌,說不準就是接頭之人給的暗示。
想到這一點,趙明哲小心翼翼的向著琴聲傳來的方向趕去,隱隱的,趙明哲感覺到暗中有兩個細微的呼吸聲若隱若現。
這肯定是暗中潛藏的修者侍衛,這下,趙明哲前行的時候,更加小心了。
又前行了一段距離,趙明哲看到在一處涼亭里,有一個女子正在撫琴。
看女子的裝扮,雍容中帶著貴氣,容貌雖非傾國傾城,卻給人一種很舒服,很想呵護的感覺。
因為暗中有修者衛存在,趙明哲也不敢現身,只能潛伏到一處假山,暗中等待。
細心觀察了一下,趙明哲看到女子的琴桌上,有半枚玉佩,看模樣,和阿缺給自己的那半,正是一個!
趙明哲皺了下眉頭,知道這女子很可能就是接頭人,問題現在趙明哲根本無法進入涼亭,否則,只要一出現,肯定就會被暗中的修者衛發現。
安心在暗中等了半個時辰,暗中的修者衛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那個女子,幽幽嘆了口氣,拿起那半枚玉佩,好似有意,又好似無意的向四周看了一眼。
趙明哲越來越確定,這女子就是接頭人,但現在無法直接見面,這女子很有可能在涼亭中,藏下了什麼訊息。
心裡正想著事情,趙明哲隱隱聽到那女子對身邊的侍女說了一句:
「皇子殿下回府了嗎?」
「回皇子妃,還沒有。」
女子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讓侍女披上衣衫后,女子離開了涼亭,漸行漸遠。
趙明哲心中卻已經翻起了驚濤駭浪,這女子是皇子妃?
大墨國中,現在能成被稱為皇子妃的,估計只有蘇應天的女人。
這,這到底是蘇邪連蘇應天身邊的女人都發展成了內應,還是找錯了人,這女子,並不是真正的接頭人?
接著,趙明哲想起了那半枚玉佩,感覺應該就是這個女子。
想了想,趙明哲確定周圍已經沒有其他人後,便閃身到了涼亭。
閉上眼睛回想了一下剛才的情形,趙明哲直接敲打了一下剛才那半枚玉佩放的石桌,卻並沒發現暗格。
想了想,趙明哲俯身看向石桌下方,發覺在玉佩相應的位置下面,有一行小字:
「潛伏下來,誅殺應天,就在此地!」
這時候,趙明哲不得不再次五體投地的佩服了蘇邪一下,就算想破頭皮,別人也不會想到,十年未曾歸國的蘇邪,竟然還真能和蘇應天的女人搭上線,並且還要以蘇應天的女人為內應,擊殺正主,這已經是神鬼莫測的謀劃了啊!
呼出一口氣,趙明哲乾脆也不再多想,將那行字跡抹去后,趙明哲在這涼亭旁邊的假山潛伏了下來。
時間一點點流逝,趙明哲彷彿已經與假山融為一體,就算是一夜過去,趙明哲也沒有挪動半分。
刺殺,有時候拼的就是一個耐性。
只是,兩天兩夜漸漸過去,這涼亭中,別說蘇應天沒來的意思,就是那個女子,也再也沒有出現過。
趙明哲心裡忍不住暗自想到,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難道說,自己還得在這裡,等到地老天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