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她是柳絮
趙明哲的身形已經不可避免的向下跌落，等了好一會，卻並沒有被黑靈蛇咬中的感覺傳來。
側頭看了一眼，發現小夢的身形，就如同迎風鼓動，早已大了兩倍不止，正和那條黑靈蛇殊死纏鬥在一起。
小夢已經完全落入下風，接連被黑靈蛇咬中了好幾次，不過，因為小夢的身體鼓漲變大，只是被咬下來不少的毛髮，而沒有受到致命傷。
這條黑靈蛇好似被小夢激起了火氣，一時間顧不上來尋趙明哲的麻煩了，不過，紅衣「老婆婆」的身形已經再次衝來，有些沙啞的嘶吼了一聲，無數冰刃伴隨著長劍，籠罩向了趙明哲。
槍花再次點點閃爍，剛剛將無數的冰刃擊碎后，趙明哲的胸口卻已經被紅衣「老婆婆」一掌印中，這下，趙明哲再也堅持不住，身體跌飛砸落在了地面上。
體內元氣緩了一會的趙勝龍和鄭秋月，這時候紛紛怒喝，勉強再次沖向紅衣老婆婆，想給趙明哲爭取時間！
詭異的長劍，寒光閃爍，無數的冰刃，反襲向兩人，趙勝龍和鄭秋月同時用手中的兵器抵擋，眨眼間，鄭秋月的胳膊卻已經被一支冰刃擊中，長劍「噹啷」一聲跌落在了地上。
「破！」
趙勝龍怒吼一聲，身形逆勢上前，將鄭秋月護在了身後的同時，手中的長刀，似虛實快，借著領悟的刀勢，將襲來的冰刃紛紛磕飛。
不過，紅衣老婆婆的身形已經到兩人近前，趙勝龍全力劈出的一刀，被對方的長劍架住，接著，趙勝龍和鄭秋月被紅衣「老婆婆」的手掌拍中，先後跌飛出去！
解決了趙勝龍和鄭秋月的阻礙后，紅衣「老婆婆」眼神一寒，長劍調轉方向，速度極快的反刺向了受傷的趙明哲。
強自運轉了一下元氣，趙明哲腳下接連錯步，只能用飄柳身份避開了要害，鎖骨處，再次中劍。
紅衣「老婆婆」的長劍瞬間變招，斜著下划，眼看就要將趙明哲開膛破肚的時候，小夢的「嘰」鳴聲猛然傳來。
眨眼間，小夢脫離了黑靈蛇的攻擊範圍，身形急速衝來，落在了紅衣「老婆婆」的肩膀上。
小夢身形已經又變成原來那副小小的模樣，看著有些凄慘，身上的毛髮，被黑靈蛇咬掉了不少。
黑衣老婆婆抬手就要將小夢擊飛的時候，可憐兮兮的小夢，卻不斷蹭著紅衣「老婆婆」的脖子，而且，小夢的眼神中還有些迷茫，好似不懂得紅衣「老婆婆」為什麼要擊殺趙明！
紅衣「老婆婆」手中本來要斜著下划的長劍和抬起的手掌，都停了下來，眼眸還同樣閃過一絲迷茫。
趙明哲的腦海中接連閃過幾道亮光，小夢只有對極其熟悉的人，才會露出現在的模樣，也就是說，小夢肯定是認識眼前的紅衣「老婆婆」。
這時候，那條被小夢惹怒的黑靈蛇，電射而來，張嘴咬向了小夢，而小夢卻不管不顧，還是用毛茸茸的身子蹭著紅衣「老婆婆」，口中不斷發出有些著急的「嘰」鳴聲，好似在說著，它受欺負了，要讓紅衣「老婆婆」出手幫忙一樣。
趙明哲心中已經想到了一個自己都不太敢相信的可能，但心思急轉之下，趙明哲想賭一下，咬了下牙，趙明哲強行用出無相連環指訣，不是襲向紅衣「老婆婆」，而是刺向了黑靈蛇。
只是，受傷后的趙明哲，速度慢了太多，根本沒能擊中黑靈蛇，眼看小夢就要被咬中的時候，紅衣「老婆婆」忽然出手，將黑靈蛇反手給抽飛了！
在抽飛黑靈蛇后，紅衣「老婆婆」的眼睛里，又多了幾分迷茫。趙明哲呼出一口氣，竭力保持語氣的平穩，開口說道：
「你是不是柳絮？你是柳絮，對不對？你還記得嗎，你說過一句話，你只有一個一生，不能慷慨贈與不愛的人。」
趙明哲的話音落下，紅衣「老婆婆」充滿褶皺的臉，扭曲了一下，模樣更加的陰森恐怖，但眼神中反而更加的迷茫，就像愣在了當場，短時間內，根本沒了再動手的意思。
小夢依舊發出「嘰」鳴聲，還在蹭著紅衣「老婆婆」的脖子，趙明哲正想繼續開口說話，鄭秋月的冷喝聲猛然傳來：
「你給我死吧！」
冷秋月剛才雖然被冰刃接連擊中手臂，但大部分的攻擊，都是被趙勝龍抵擋了下來，這時候緩了一會，恢復了一些氣力之後，鄭秋月感覺這紅衣老婆正在發愣，自然是要出手襲擊！
「不要！」
趙明哲嘶吼了一聲，伸手攥向了劍刃，但在心神激蕩之下，受傷后的出手，速度要慢了許多，終究沒有阻攔住長劍，而迷茫中的紅衣「老婆婆」，根本沒有躲的意思，竟然直接被長劍刺中！
趙明哲的手掌，在這時候，終於攥住了劍刃，手掌的鮮血和紅衣「老婆婆」傷口流出的鮮血，混在一處，從長劍上滴滴落下。
鄭秋月怔了怔，下意識的問道：
「他殺了劉志長老，還要殺你和我們，你，你為什要阻攔我殺她……」
鄭秋月的話剛說到這裡，一聲沙啞的聲音傳來出來：
「明哲哥哥。」
趙明哲豁然側過頭，看到剛才這聲明哲哥哥，正是紅衣「老婆婆」喊出的，心中猛然一沉，趙明哲還沒來的及說話，紅衣「老婆婆」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身形向後方倒去。
下意識的伸手接住紅衣「老婆婆」，趙明哲的劍眉，不由自主的顫了幾下。
「柳絮，你真的是柳絮。」
紅衣「老婆婆」張開嘴，卻說不出話來，充滿褶皺的臉上顯的扭曲到極致，趙勝龍和鄭秋月看到眼前的情景，臉上的神色，都有些迷茫。
「為什麼會這樣，你怎麼變成了這樣，告訴我，是誰害了你，是誰？」
柳絮依舊無法說出話來，整個身體卻在不斷的顫抖，好似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就此時，一個略顯冰冷的聲音響起：
「不錯，你們倆竟然還能在臨死前互相認出對方，這樣，你們倆就能一塊安心上路了！」
趙明哲豁然抬頭看去，周長青，那個曾經的鳳鳴宗外門第一長老，正站在那裡，身後跟著的，卻是殘留獨角雲豹和黑靈蛇群！
周長青看著趙明哲，臉上的神色，全身冷然和戲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