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十八章 江山社稷圖(1)
「砰」的一聲,雲飛覺得身上一痛,重重地摔在一稻田內,稻田下面的略有些冰冷的泥水濺了雲飛一臉,讓有些發矇的雲飛清醒了過來。
掙扎著從泥水裡爬了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水,雲飛感到了不妙。
之前身輕如燕、可御空飛行的感覺沒有了,丹田、元嬰、神魂之體都感覺不到了,甚至連神識都無法內視,也感受不到經脈內真元靈力的流動。
自己修為盡失,變成了一名普通人!一個沒什麼任何修為的普通人!
這是哪裡?自己修為怎麼沒了?難道真的被帝皇陷害了?
沒有任何修為,在這強者如林、以武為尊的世界里如何生存?
雲飛經過短暫的恐懼,強自穩了一下心神,有些茫然地四處張望。
發現自己是在一條大河河畔的一片稻田之中,離自己千米之外,還有幾人正在稻田內勞作,再遠處是一片青山,靠近大河的一處山坡上有幾處房屋,升起了裊裊炊煙。
眼前的景象竟然有點熟悉,是剛才在石碑上看到的圖!
江山社稷圖!
自己被吸進了石碑上的江山社稷圖裡!
雲飛呆住了,這裡是一個真實的小世界?還是那陣法的幻影?
星空陣法模仿的是浩瀚的星空,這個陣法難道是模仿的現實世界?
星空陣法可以靠想象來操控時空,這裡呢?
雲飛試了一下,沒有任何效果,又掐了一下自己,能夠感到疼痛,這又好像不是幻覺,一切都是那麼真實。
幾乎有點失去思考能力的雲飛,邁著那久未感到「沉重」的步伐,深一腳、淺一腳地向那幾名農戶走了過去。
由於剛才雲飛直接跌進了稻田的泥水裡,衣服和臉上都沾滿了泥污,顯得有些狼狽。不過這一身的泥污,倒是和這稻田挺協調。
那幾名農夫也停止了勞作,有些好奇地看著雲飛。
「這位老伯,我從大河的上游,遙遠之處順流漂泊於此地,請問這是什麼地方?」雲飛對著其中一位年紀較長的白須老者躬身施禮道。
「這裡是西沛縣,我們就住在山上的馬家村,小夥子,如今這兵荒馬亂的,你還四處亂跑,多危險啊。」
這白須老者雖說有點瘦削,但還算硬朗,說話聲音也足,指著遠處山坡上的幾處石房道。
「老伯,我家鄉被戰亂所禍害,我這才順河而下逃到此地,一時迷了路。」雲飛聞言忙拱手道。
「唉,如今這世道……,小夥子,你準備要到何處去啊?可有親戚投靠?」老者嘆了口氣道。
「老伯,我的家鄉被戰亂所害,只剩下我孤身一人逃出,在這個世上,也沒啥親人啊,如今只能四處漂泊。」雲飛低下了頭說道。
這裡是江山社稷圖內的世界,自己哪來的親人。
「小夥子,看你還挺本分,身體也挺健壯,應該是個幹活的好手,只要能吃的了苦,肯定就能吃上口飯,你要是沒地方去,你在我們馬家村暫時住下吧?」那老者道。
「晚輩雲飛,多謝老伯收留,我能吃得了苦,一定好好乾活。」雲飛趕緊躬身道謝。
如今被這江山社稷圖吸了進來,暫時還尋不到出去之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落個腳再慢慢想辦法。
這江山社稷圖應該也是試煉的內容之一,只是雲飛到現在還不知要試煉什麼?
如今修為盡失,淪為普通人,要如何才能破了這圖,重返秘境,雲飛心裡也沒任何頭緒。
雲飛又和其他幾人分別寒暄見禮,和他們一起在稻田裡學著勞作。
對於這簡單重複的農田勞作,雲飛自然學得很快。不多時,干起活來就如多年農夫老手了,這讓那白須老者不禁點頭稱讚。
雲飛一邊干著農活,一邊和馬家村的眾人聊著,了解了一些這個世界的基本情況。
現在這裡是被一個名為秦的皇朝在統治,只是這個秦皇朝殘暴無道,對百姓橫徵暴斂,苛捐雜稅繁多,百姓生活困苦、民不聊生。若是再遇到點災荒,那就餓殍遍野。
因此,就有不少活不下去的百姓,揭竿而起,起兵反抗,也有一些嘯聚山林、落草為寇,於是各地烽煙四起,兵荒馬亂,而皇朝就四處派兵鎮壓。
反抗暴秦的義軍、悍兵如匪的軍隊,還有一些渾水摸魚的強盜,讓百姓的生活更為困苦。在一些戰亂之地,人們更是朝不保夕。
馬家村,地處山林河畔之地,遠離城鎮、較為偏僻,因此人煙稀少,戰火也並未波及到此處。
而且,馬家村靠山可上山打獵,臨河可下河捕魚,又在這河畔開闢一些良田,世代耕作。
因此,馬家村的村民倒是衣食無憂,十幾戶百姓的日子倒也較為安逸。
夕陽落下山頭,白須老者,也就是馬家村的村長,招呼雲飛及眾人,向村裡走去。
「雲飛,你這小夥子還真不錯,干起活來還真是一把好手,在老家你也經常下地幹活吧?」白須老者對雲飛說道。
「馬老伯,我……」雲飛突然看到山坡上有幾處房屋著起火來,慌忙大聲喊道:「不好,馬老伯,不好了,村裡著火了!」
馬老伯和其他馬家村的農夫也看到了,紛紛大驚失色,奮力向村裡跑去。
雲飛雖說修為盡失,沒有真元靈力可運行,飛雲四步的身法也施展不出來,但體能相對普通農夫要強上好多,配合太極拳的勁力使用,雲飛如離弦之箭,向山坡上的小山村飛奔過去。
臨近村莊,就能聽到婦孺的哭泣喊叫,還不時傳來粗暴的呵斥之聲。
一約五六十名身穿黑色鎧甲的軍士組成的小隊,在一名騎著高頭大馬的頭領指揮之下,將村裡老老少少近百口人集中於村口之處,刀劍出鞘,將一眾村民圍住。
村口的石板路上有十數名村民倒在血泊之中,已無聲息。
「各家各戶,都將錢糧交出來,若是有膽敢私藏粒米者,他們幾個就是你們的下場!」那騎在馬背上的頭領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