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辭別、遊歷(2)
來到這個世界短短四年時間,所接觸到的、所認識的人,不斷有人離開人世而和自己訣別:水輕煙、鍾無離、鍾偉峰、鍾虎、宮傲風、林動、胡狼、倪紅雲、段風銳、周泰……其中有愛人、有親人、有兄弟、有朋友、甚至也有惺惺相惜的仇人。這讓雲飛不禁噓覷不已,感嘆生命的脆弱與世事的無常。
一個偏僻的深山之中,短松岡,一座孤墳前。
金奧一人靠在墓碑上呆了一夜,不時地說著話,第二天將墳上的雜草一根根清除,重新培上了新土。
「老鐵,我可以把這個短松岡整個移到人間界,這樣您隨時都可來拜祭妻子,可好?」看著金奧祭拜完亡妻之後,從遠處走過來的雲飛說道。
「如此,老鐵感謝公子!」金奧面露喜色,本就糾結於是否隨雲飛遠赴域外,如此就解決了心結。
雲飛在人間界選擇了一處山清水秀之地,將整個短松岡移入進去,金奧拎了幾壇酒也跟著進入人間界,和妻子分享這個好消息了。
三峽關東門外。
又快到金秋時節,東門外的廣漠平原上又種植了稻穀,稻花的香味沁人心脾,原本荒若廢墟的三峽關重新進行了修葺。上次沒有趕到虎丘城進入人間界而又倖存的梁國人們,還有一些外地過來的,又重新建立了一個梁國,慢慢恢復的元氣和生機。
廣漠的平原上,三峽關城門外,雲飛駐足凝望,那個上身赤裸,左手持刀拄地,右手托舉心臟,怒目圓睜的百米高雕像。那是自己最為敬重的鐘無離鍾叔叔。雖說與他接觸時間不長,但他的豪爽狡黠、他的赤膽忠心、他的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的風範,都讓自己心生敬佩。同時,他還是個慈愛護短的父親,從他那裡,自己還感受到雖然短暫但很溫暖、熾烈的父愛。
雲飛本想將這雕像整個移至人間界,後來想想,也許鍾叔叔是熱愛腳下的這片熱土,他要守護的是這片土地和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雲飛放棄了。雲飛鄭重地朝著雕像深深地鞠了一躬,向自己敬重的鐘叔叔告別。
雲嶺山。
還是那座山峰,還是那個松樹,還是夕陽西下,還是那漫天的紅霞,只是樹梢之頂之上,站立著的只有雲飛一人,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形單影隻。
雲飛靜靜地站著,望著夕陽落入群山,望著漫天的紅霞消退,望著月亮攀上樹梢,又西行落下,望著旭日東升……。
雲飛靜靜地站了一天一夜。
又到了夕陽西下,雲飛拿出了那個七弦琴,盤腿坐於樹梢,一曲《笑紅塵》響起,彈奏得雖沒有水輕煙的優美動聽,但也宛轉悠揚,琴聲中蘊含真元,在群山之中回蕩。
一曲《笑紅塵》被雲飛彈了一天一夜。
又到了夕陽西下,雲飛站立於那株松樹頂,面向夕陽,引吭高歌。(鷓鴣天)
多少離愁成舊恨?
多少往事成煙雲?
多少柔情訴不盡?
空餘一曲《笑紅塵》。
白紗衣,綠蘿裙,
奈何令我銷斷魂。
今生一場蝴蝶夢,
來生還做護花人。
「小雨浩,你說老大是不是被大嫂之死刺激得魔障?還是傻了?這都第三天了,你說他傻站在那樹梢上,看太陽、看月亮、看星星,又彈琴、又唱歌,折騰這麼多天在幹啥呢?」站在山峰之下等了兩天多的牛犇,再也忍不住地向雨浩問道。
「你才傻了!」雨浩瞥了一眼牛犇。
「小浩,要是老大傻了,俺還認他做老大,看著他,給他烤肉、帶他喝酒,小浩,那你還認他當師父不?到時他也教不了你了,你就認俺當師父……」牛犇正在那看著峰頂之上的雲飛說個沒完,沒注意到雨浩渾身冒出了火焰,屁股傳來一股巨力,身體騰空而起。
雨浩也忍不住牛犇的胡言亂語和「碎碎嘴」了,一腳將其踢上半空,然後跳將起來,一陣猛打。
「小雨浩,你造反,師叔也敢打,還偷襲俺……」牛犇一邊說著,一邊和「火人」一般的雨浩打在一起。
獨腿站立的小畢方傲然站立下方,看向牛犇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驕傲和不屑。
峰頂樹梢之上的雲飛,將那首《鷓鴣天》含淚吟唱了幾遍,最後那句「來生還做護花人」,更是被雲飛反覆吟唱。
吟唱之時,雲飛突然攜帶真元仰天長嘯,「煙兒!我雲飛發誓,來生定當護你一輩子!」心情激蕩的雲飛,並沒有感覺到胸前那個新月玉佩莫名震動了幾下。兩天的思念和發泄,讓雲飛鬱結於心中的相思與傷感得到了緩解。
自己還得重振精神,還要去尋找鍾瑩、還要去覆滅魂宗、還要挑戰皇天皇朝,還要報這血海深仇。之後的路還充滿荊棘,更是漫長,自己的修為在那些大勢力面前還微不足道,自己現在還很弱小,還要勵志磨練,要讓自己成長為絕世強者,守護身邊的親人,不讓悲劇再次發生!
想到此的雲飛,恢復了生機、活力和鬥志,從那一直縈繞著自己的悲傷、自責中,徹底走了出來。
一踏樹頂,雲飛從峰頂飄然躍下,對著還在追逐打架的牛犇和雨浩喊道,「老牛、小浩,別鬧了,我們走了!」
「老大,你好了,俺還以為你魔障了、變傻了,俺正說著,這個小浩竟敢偷襲俺,還踢俺屁股,老大,你說這小浩如此不尊師……」牛犇一邊走過來,一邊嘚嘚地說著。
雲飛看著搖頭晃腦的牛犇,怎麼覺得這牛犇的話比以前又多了,想起他在雨紅面前扭捏臉紅不敢說話的樣子,雲飛覺得應該幫他找個人管著他點,不然這樣下去還真讓人受不了。
「牛犇、雨浩,走,我們去域外九州之地,我們去挑了那個魂宗,滅了那個骷髏臉!」雲飛說道。
「好!老大,跟著老大混就是好啊,那些牛呼呼的武帝都很少有人能去域外,聽說在域外修鍊快,是不是真的?走,走,咱快去。不過,老大,你好長時間沒煉丹藥……」白光一閃,人間界一處山腳下的簡樸農家小院內,牛老爹正在劈材,牛犇從天而降。
雲飛和雨浩站在小畢方背上,小畢方一聲鳴叫,向羅天大陸的南部森林飛去。
作者揚帆星海說:羅天大陸的故事到此基本告一段落,雲飛還將要去笑傲九州之地,遨遊浩瀚宇宙,追尋盤古足跡……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期待你們與我一起,伴隨著雲飛奮鬥前行的步伐,享受這段伴著熱血豪情的神奇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