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芷嵐低垂著眉眼,竟有些不敢去看趙胤的眼睛,解釋道:「我當初決定留在仙音山,是因為姐姐,沒想過要一直生活在這裡。」
趙胤薄唇輕抿,沒有說話,頓了好一會兒,方才低聲道:「芷嵐,隨我回皇宮吧。」
聞言,衛芷嵐一愣,正巧抬頭,便見趙胤神色認真的盯著自己,這才緩過了神,張了張嘴,似是有話要說,但卻欲言又止。
趙胤苦笑,黑色的眸光似是能看透衛芷嵐的內心想法,自嘲道:「你離開的這一年,我曾無數次的想要來找你,但卻因著太過高傲的自尊心,極力剋制著對你的感情,以為這樣便能不去想,但卻發現這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很多次曾怨過你,沒有人比你更心狠,當初無情的射了我一箭,又決絕的離開了皇宮,難道在你心裡,我們之間的感情,真的就這麼不堪一擊么?」
衛芷嵐輕抿了抿唇瓣,即便沒有說話,但也能夠聽出趙胤語氣中含著的傷痛,心中不由得感到愧疚。
「我以為你離開之後,要不了多久,便會回來,但沒想到你這狠心的女人,竟然在這仙音山待了這麼久,若是我不來找你,是不是你永遠都不會再見我了?」趙胤唇角滿是苦澀,愛恨交加的目光盯著衛芷嵐,又道:「在皇宮的時候,我的確對你有怨,當初因為北含墨,我以為你即便不信任我,厭惡我,也不會做出傷害我的事,但卻沒想到,在西山的時候,你竟然是這般的殘忍無情,身體的痛遠遠及不上心中的痛,那一刻,我感到自己是從未有過的絕望,甚至醒來之後,再也不想見到你,但在聽說你獨自去了燕支山之後,心中又是忍不住的擔憂。」
趙胤苦笑道:「明明知道忘不了你,不願意去想你,但腦海中你的容貌似乎根深蒂固般,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一年的時間,對於我太過漫長,如今,我們還能回到以前么?」
衛芷嵐心中顫了顫,趙胤的聲音極是滄桑,包含了太多無奈,竟讓衛芷嵐眼睛有些發酸,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抬頭,盯著趙胤道:「你不怨我了么?」
當問出這句話時,衛芷嵐才知道,對於趙胤,早在當初兩人從北周回到西京之時,便已經原諒他了,與趙胤之間的隔閡,也不過是這幾年來的心結而已,以至於在西山的時候,自己太過衝動,讓兩人都陷入更深的折磨當中。
「不怨了。」趙胤搖了搖頭,溫柔的眸光凝視著衛芷嵐,低聲道:「再大的怨氣,經過了這一年,對你也不過是刻骨的思念而已。」
聞言,衛芷嵐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動,原以為與趙胤的感情,已經走到了盡頭,沒想到一年過去,兩人之間並沒有結束。
「在這仙音山待了一年,我也等了你太久,是時候隨我回宮了。」趙胤語氣堅定,黑色的眸光盯著衛芷嵐,柔情繾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