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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殿下,奴婢前來求見您,也是因為實在沒有法子。」面對著北含墨,似乎便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阿蘿微微斂了斂情緒,便又道:「主子從前兩日去了商鋪之後,便沒有回去過住宅,這兩日,奴婢也在都城四處找過,但都沒有主子的身影,不知人去了何處,奴婢想不到辦法,便只能來求一求太子殿下,希望太子殿下能夠派人找找。」


  聞言,北含墨面色微變,即便他向來鎮定,但聽聞阿蘿說衛芷嵐不見了時候,心便不自覺的緊了緊,皺眉道:「你可知她那日出府,除了去商鋪,還去了什麼地方?」


  「主子還去了盛華樓。」阿蘿如實道。


  北含墨臉色沉了沉,與衛芷嵐相處三年,她的性子,自然還是有些了解的,人不會無緣無故便消失不見,若是要去往什麼地方,都會提前交代,但這兩日都沒有回去宅子,還真是頭一遭。


  「太子殿下,主子出去的當日,很晚都沒有回來,奴婢便出去尋她了,在街上找了很久,雖然沒有找到人,但卻在衚衕里發現了這個。」阿蘿說完,便從懷裡掏出了衛芷嵐的耳墜。


  北含墨微微眯了眯眼睛,便伸手接過,但見銀白色的耳墜在陽光下,泛著耀眼奪目的光芒,霎時好看;這耳墜,北含墨也是識得的,以前便見衛芷嵐戴過。


  「衚衕?湘兒的東西怎會無緣無故的落在了衚衕里?」北含墨眸光盯著手裡的耳墜,眉頭緊皺,說罷,便又抬頭看向阿蘿,問道:「你可還記得是哪條衚衕?」


  「奴婢記得,是東大街的歸仁衚衕。」阿蘿道。


  聞言,北含墨心中沉思了片刻,不由得將手中的耳墜攥得越發緊了緊,便不再多言,而是轉身,直接便離開了太子府。


  ……


  密室里,仍是漆黑如墨,衛芷嵐被關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已是有了兩三天,這幾日,她沒有吃過東西,也沒有喝過一口水,因著之前受了傷,血跡早已乾涸,痛楚似乎也漸漸減輕了些,但因著沒有沐浴,仍是讓衛芷嵐感到很是難受。


  從那日北凌天離開以後,他便再也沒有來過,衛芷嵐腦海里浮起北凌天臨走時說的話,心中仍是感到疑惑,這人將自己關在這裡,卻是遲遲沒有動作,也不知究竟是打的什麼主意。


  衛芷嵐嘆了口氣,想不到自己當初為了離開趙胤,便費盡心思逃離了皇宮,原以為來了北周,便可以安安穩穩的生活,卻沒想到還是被捲入了皇室的鬥爭中;衛芷嵐雖不明白北凌天與北含墨為何水火不容,但這兩人之間有過節,衛芷嵐一直便知曉。


  且北凌天向來便是個極有野心的人,北含墨身為太子,乃一國儲君,兩人自是早已為敵,這倒不奇怪;只是讓衛芷嵐沒有想到的是,北凌天竟然想用自己來牽制北含墨。


  漆黑的空間,完全與外界隔絕,衛芷嵐記得北凌天說過,這是一間地下室,極是隱秘,很難被人發現;自己被困在這裡,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出去,衛芷嵐想起兩日前,自己與灰衣人打鬥的時候,便趁其不注意,將自己的耳墜給扔到了角落裡,也不知北含墨會不會發現這其中的蹊蹺,若是北含墨知曉,會不會想到自己被困在了這個地方?

  衛芷嵐想起北含墨,不禁有些感慨,似乎唯一能救自己的人,便只有他了,也不知過了多久,衛芷嵐感覺自己似乎昏了過去,因著許久不曾進食,全身上下沒有半點兒力氣,嘴唇也乾渴的厲害,竟是感到越發的難受。


  ……


  端王府——


  北含墨從昨日親自去了歸仁衚衕之後,心中便已是有了猜測,這衚衕四周處處皆有打鬥過的痕迹,且因此可以斷定,人幾乎不少。


  衛芷嵐的耳墜遺落在角落裡,也並不是偶然,她本就聰明,應是料定阿蘿尋不到人,便會來太子府找他,所以這才將自己的耳墜故意落在了衚衕里。


  北含墨想清楚之後,立刻便去了端王府,心知衛芷嵐在北周三年,從未與人結仇,如今人突然不見,許是與自己有關,思來想去,除了北凌天,他想不到還有其他人。


  此時,北凌天正在書房,聽聞北含墨來了端王府,倒也不感到詫異,冷笑了一聲,便直接去了大廳。


  「太子殿下今日怎地捨得來本王這府中?」北凌天走進大廳,瞧著正端坐在一旁的北含墨,眼底快速的閃過一抹狠意。


  北含墨臉色寒冽,凌厲的眸光盯著北凌天,冷聲道:「北凌天,本殿下不想和你兜圈子,湘兒是不是被你困在了府上?」


  「湘兒?」北凌天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但眸光卻是越發的陰沉,嘲諷道:「太子殿下倒真是百鍊鋼化為繞指柔了,以前你可是從不近女色,從什麼時候起,竟也對一名女子如此上心?」


  北含墨冷笑道:「本殿下警告你,若是你敢動湘兒一根頭髮,定讓你生不如死!」


  聞言,北凌天臉色沉了沉,不以為意的道:「太子殿下說笑了,本王與你口中的湘兒素不相識,她又如何會在本王的府上?」


  「是么?」北含墨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繼而眸光一凜,冷聲道:「若是湘兒沒有被你的人劫走,歸仁衚衕里的打鬥痕迹,又是怎麼來的?」


  北凌天挑眉道:「這麼說來,太子殿下這是不相信本王了?」


  「你若是識趣,最好放了湘兒,不然,你若讓她受了什麼苦楚,本殿下不會放過你!」北含墨警告道。


  「本王說了,她不在府上,本王可沒有派人將她給劫了去,太子殿下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搜一搜,便知本王說的話,是不是有假?」北凌天語氣不緊不慢,但心中卻是冷笑一聲,想起衛芷嵐被自己關在地下的密室里,任憑北含墨的人如何搜,怕是都搜不到的。


  北含墨微微眯起了眼睛,眸光四周掃了一眼,倒也沒有拒絕,沉聲道:「玄木,你們幾個人去將這端王府,仔仔細細給本殿下搜查一遍。」


  說罷,玄木幾人便立刻閃身離開了,他們是跟隨在北含墨身邊多年的隨從,武功也是極高,若是由他們去搜尋,自然是極為信任的。


  北凌天心中冷笑,想起衛芷嵐被自己囚在了密室里,這府中,除了自己與身邊極為親近之人,便再無人知曉,北含墨身邊的隨從本事再高,定然是將這人搜查不出來的。


  ……


  密室中,衛芷嵐隱隱約約間,似乎聽到了北含墨的聲音,感覺人離自己很近,但她張了張嘴,便感覺嗓子沙啞的厲害,只要開口說話,便有些疼。


  衛芷嵐緩緩睜開了沉重的眼皮,恰時,石門便被人打開,走進來兩三名身強力壯的男子,衛芷嵐心中一驚,不過片刻,這幾人已是走到了自己近前,將手中拿著的繩子,捆在了自己身上。


  「你們想幹什麼?」衛芷嵐心頓時便沉落了谷底,眸光如刀劍般盯著他們,但說出口的話,卻極是無力。


  幾人沒有說話,卻是動作很快的又拿出了一方帕子,將衛芷嵐的嘴給堵上了,便立刻退了出去,又將石門給關上了。


  衛芷嵐微微斂了斂情緒,便又聽到有人恭聲道:「太子殿下,屬下已經將王府各處都仔細搜查了,但仍沒有搜到白姑娘的人。」


  聞言,北含墨臉色倏然一沉,便連眸光也變得越發冷冽,命令道:「怎麼會搜查不到?繼續去查!好好的活人,難道還飛了不成?」


  「是!」


  北凌天冷笑,不緊不慢的道:「太子殿下,本王方才便說過了,你口中的湘兒姑娘,並不在本王府上,太子殿下何必非要認為是本王將她給劫走了?」


  北含墨眼中精光四射,尤其是看向北凌天時,便如凌厲的利劍般,似乎要將他生生穿透,讓人不由得心中發冷;但卻是沒有回答北凌天的話,心中不禁感到些許煩躁,玄木等人的能力,自己再清楚不過,若是連他們都搜尋不到湘兒,難道人並不在端王府?而是被北凌天藏到了更為隱秘的地方?


  ……


  衛芷嵐聽聞兩人的對話,這才發現這聲音似乎便從自己的頭頂傳來,如今自己處於地下密室,這便說明,北含墨此時正在府中,離自己很近,也讓人去搜查了,但因著她被困於此處,很難被人發現,所以北含墨的人並沒有搜尋到自己。


  一時間,衛芷嵐張了張嘴,想要開口大叫,但奈何嘴裡被帕子堵住了,根本就發不出半點聲音,想要弄出點聲響,讓北含墨察覺,但手腳卻又被緊緊幫助,也是不能動彈分毫,衛芷嵐不禁蹙了蹙眉。


  約莫著過了半盞茶的時辰,衛芷嵐隱約間,似乎又聽到了北含墨夾雜著怒氣的聲音:「繼續去搜!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將人給找出來!」


  「太子殿下,人既然不在本王府上,任憑你如何讓人搜,也是搜不出來的。」北凌天陰冷一笑,言語間是無盡的嘲諷。


  「即便是搜不出來,也不能說明湘兒不在端王府。」北含墨嗤笑,繼而眸光冷冷的盯著北凌天,又道:「湘兒最好沒事,若是有事,你別怨我狠辣無情!」


  衛芷嵐神色靜靜,聽聞北含墨說的話,不由得心中一暖,但更多的卻是惆悵,這三年以來,北含墨對她的感情,自己不是看不出來,但每當面對北含墨,卻又不知該如何,因為,想起趙胤的時候,心仍是會痛。


  衛芷嵐不敢去接受北含墨的感情,不僅僅是因為還忘不了趙胤,更是因為清楚自己如今的身份,北含墨是太子,將來必定會繼承大統,這北周的臣民,如何會接受一個早已成過親的女子?況且,若是自己的真實身份,一旦被揭開,這關乎的便不僅僅是她與北含墨兩個人之間的事,而是大夏與北周兩個國家,因為,趙胤一日不曾下休書,自己便永遠是大夏的皇后,這層複雜的關係,註定回應不了北含墨的感情。


  「太子殿下,屬下等人已經再次搜查不過了,沒有放過每一處角落,的確是沒有找到白湘姑娘,還望太子殿下恕罪!」玄木道。


  聞言,北含墨眸光漸漸變的幽深,臉色也是情緒難辨,卻是並沒有開口說話。


  「太子殿下,你的人已經將這端王府里裡外外仔細搜尋過三遍了。」北凌天冷冷一笑,繼而又沉聲道:「莫不是你今日便要一直讓人這樣搜查下去不可?」


  北含墨冷冷的目光盯著北凌天,忽而眼裡閃過一抹狠意,意味深長的道:「你放心,既然都已經搜查了三次,都沒有找到人,自然便不會再繼續搜查下去,但是,本殿下自然有法子讓你將人心甘情願的交出來。」


  聞言,北凌天心中竟不自覺的沉了沉,尤其是北含墨說話時,語氣雖然不輕不重,但眸光卻滿是冰冷,不禁讓人後背發冷。


  北含墨話剛說完,便不再多言,立刻轉身離開了王府。


  衛芷嵐聽聞北含墨漸行漸遠的腳步聲,不由得嘆了口氣,但聽聞北含墨方才說的話時,竟莫名的感到心安,既然他能如此說,想必是已經有了法子;與北含墨相處的這三年,衛芷嵐對他倒很是了解,心思向來深不可測,聰明睿智,幾乎沒有什麼可以難道北含墨。


  思及此,衛芷嵐不禁笑了笑,想來依著北含墨的聰明,定然是猜到了那日她將耳墜落到了衚衕里,並非偶然,因此才這般確定,自己被北凌天的人劫走了,即便在王府中沒有搜到人,但卻可以肯定,自己定然是被北凌天藏起來了。


  衛芷嵐正這般想著,沒過多久,便聽到了機關啟動的聲音,厚重的石門被緩緩打開,北凌天陰沉著臉,便直接走了進來。


  此時,漆黑如墨的密室,因著北凌天走了進去,也漸漸的有了絲光亮,衛芷嵐微微眯起一雙眼眸,竟有些不適應這強烈的光線,因著幾日未曾進食,也沒有喝過水,臉色蒼白,沒有絲毫血色。


  北凌天了冷厲的目光盯著衛芷嵐,繼而便抬手猛然擒住了衛芷嵐尖細的下巴。


  衛芷嵐頓時便感覺到了陣陣痛意傳來,但仍是面色不該,淡淡問道:「王爺這是做什麼?」


  北凌天眸光如刀劍般凌厲,嗤笑道:「沒想到如此姿色平庸的女子,竟能讓他親自為你上府,倒真是厲害。」


  衛芷嵐眸光淡然如水,似乎根本就沒有聽懂北凌天話語中的嘲諷,語氣平靜道:「王爺說笑了,太子殿下心地仁慈,與民女也是有些交情,如今民女人不見了太子殿下前來王爺府上找一找,倒也不奇怪。」


  「是么?」北凌天冷笑,便將扼在衛芷嵐下巴處的手鬆開,目光緊緊的盯著她,但見衛芷嵐雖然再平凡不過的容貌,卻面色淡然,面對自己時,絲毫不畏懼,即便是之前不明白北含墨怎會看上她,但如今卻是清楚了些。


  北凌天眸光微眯,眼裡透出一抹陰冷,沉聲道:「北含墨與本王爭鋒相對好多年了,如今好不容易對女子上了心,若是本王讓人將你給糟蹋了,你猜猜他會怎樣?」


  聞言,衛芷嵐不禁心中一沉,但卻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淡淡道:「王爺若真如此做,那麼,民女窮其一生,都會讓你嘗盡這世間最深沉的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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