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大姐姐好厲害。」小男孩見著她速度如此之快,轉眼間便取下了紙鳶,眼睛笑眯眯的,好似夜空下彎彎的月牙兒。
衛芷嵐淺淺一笑,伸手將紙鳶遞給她,笑道:「可要拿好了,若是下次再飛到樹梢,我又正巧不在,你便拿不到了。」
聞言,小男孩笑著將手中的紙鳶拿著瞧了好幾遍,似是在仔細看看有沒有破損,方才抬起頭,笑眯眯的道:「大姐姐,你方才好厲害啊,比爹爹還要厲害,我還以為見到了仙子呢。」
衛芷嵐瞧著他一臉崇拜的模樣,不禁輕笑:「是嗎?比你爹爹還要厲害?」
「嗯。」小男孩重重的點了點頭,小臉上不由得浮現一抹天真爛漫的笑容,童稚的聲音又道:「爹爹的武功也厲害著呢,可是與姐姐方才比起來,好像差了一點點。」
語罷,衛芷嵐微微蹲下身子,淡然如水的眸光細細端詳了他片刻,只覺得這小男孩眉目間與永南王甚是相像,想來便是蘇姨娘所出,衛芷柔之弟,永南王府的庶出五公子衛桁罷。
「大姐姐,你方才在想什麼?」衛桁圓溜溜的大眼睛專註的盯著衛芷嵐,那模樣很是討喜。
「沒什麼。」衛芷嵐淡淡一笑,沉吟了片刻,又問:「你是桁兒對嗎?」
聞言,衛桁眸光亮晶晶的,神情似有些疑惑的道:「大姐姐,你怎麼知道我是誰呢?」
「猜的。」衛芷嵐淺笑,頓了頓,又道:「你衣著不凡,長相又與你爹爹有幾分相像,自是不難認出。」
衛桁歪著腦袋,似是在思索衛芷嵐方才說的話,忽而,笑道:「你認識我爹爹嗎?」
「嗯。」衛芷嵐淡淡的應了一聲,眸光看著他,笑道:「我是你三姐。」
話落,衛桁面色一喜,似是不可置信般,伸出小手忙扯著衛芷嵐的衣袖,眸光笑看著她,問道:「你真是我三姐?」
「是的,我沒騙你。」衛芷嵐點點頭,笑著摸了摸衛桁的小腦袋,輕聲道:「你是蘇姨娘的兒子,你阿姐是衛芷柔,沒錯吧?」
聞言,衛桁綻顏一笑,不由得拍了拍小手,輕快的聲音道:「太好了,你真是我三姐,三姐好厲害!」
衛芷嵐眸光含笑,瞧著衛桁小臉上絢爛的笑容,不禁心情愉悅。
忽而,衛桁眨眨圓溜溜的大眼睛,語氣有些不解的道:「可是三姐,為什麼我以前竟從來沒有見過你呢?」
言罷,衛芷嵐唇角的笑容微微僵了僵,想起以前真正的衛芷嵐,時常被蘇姨娘和衛芷柔打罵,以至於香消玉殞,桁兒如此幼小,自是不知情的。
衛芷嵐也知這些事不應讓衛桁知道,畢竟孩童心性最是單純善良,不應蒙上過多的塵埃,況且這些事本與他無關,一切都是蘇姨娘和衛芷柔的過錯。
想了想,衛芷嵐斂去心中情緒,眸光定在衛桁的小臉上,淺笑道:「因為啊,三姐以前身體不大好,常年躺在病榻上,這些年自是閉門不出,所以桁兒你從沒見到過三姐。」
衛桁眉眼彎彎,眸光笑看著衛芷嵐,一臉認真的道:「桁兒明白了,雖然現在才見到三姐,但桁兒很喜歡三姐。」
語罷,衛芷嵐唇畔含笑,一雙靈動的眼眸看向衛桁時,滿是笑意,輕聲道:「三姐也很喜歡桁兒。」
聞言,衛桁面色一喜,眸光亮了亮,笑眯眯的問道:「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衛芷嵐淺笑,伸手摸了摸衛桁紅撲撲的小臉,柔聲道:「三姐又怎會騙你呢。」
「桁兒相信三姐。」衛桁眉開眼笑,頓了頓,又歪著腦袋,認真道:「三姐既說喜歡桁兒,那一定是真的。」
衛芷嵐輕笑,不禁感覺孩童心性果真是純真無邪,雖說那蘇姨娘和衛芷柔,平素里為人驕橫跋扈,但衛桁卻單純善良,與她們兩人完全不一樣。
忽而,前方不遠處氣喘吁吁的跑來一名丫鬟,臉上似是有些急切,不停的抬手拭汗。
「小公子,奴婢可算是找著您了。」那名丫鬟見著衛桁,當下不禁放下心,笑道:「方才蘇夫人到處在找您呢。」
「娘在找我?」衛桁眨眨眼,笑著問道。
「對啊,小公子,蘇夫人瞧著您不見了,這會兒正著急著呢,到處都找遍了,卻沒找到人,倒不知小公子竟然跑到這兒來了。」丫鬟笑著回道。
語罷,便轉過身,正巧抬頭便看到了衛芷嵐,心中不由得一驚,連忙彎身行了一禮,恭聲道:「奴婢見過三小姐。」
衛芷嵐微笑著頷首,清麗的容顏卻是比以往更加柔和了幾分。
丫鬟不由得一怔,連忙轉移了視線,眸光看向衛桁,笑道:「小公子,您這便隨奴婢回去罷?不然蘇夫人怕是又要到處找您了。」
「好。」衛桁笑著應了一聲,頓了頓,又自言自語道:「若是再不回去,娘怕是真該著急了。」
說完,衛桁便抬起頭,笑看著衛芷嵐,問道:「三姐,桁兒這便回去了,以後我可以來找你玩嗎?」
「當然可以啊,只要桁兒想,隨時都可以來找三姐玩兒。」衛芷嵐淺淺一笑,語氣輕柔。
「那就這麼說定了,三姐,我有時間再來找你玩兒。」衛桁語氣輕快,便連聲音里也含了幾分笑意。
「嗯。」衛芷嵐笑著應了一聲,眸光看著他,又溫聲道:「快回去罷,以後再來找三姐玩兒。」
「好。」衛桁重重的點了點頭,說罷,便轉身往回走,見此,方才那名丫鬟連忙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後。
衛芷嵐容顏清淺,含笑的眸光看著衛桁漸行漸遠的身影,微微勾了勾唇角。
忽而,行至前方的衛桁突然頓住了腳步,回眸朝著衛芷嵐絢爛一笑,臉上那抹笑容甚是天真爛漫,他將小手放在嘴邊,大聲道:「三姐,我會很想你的。」
聞言,衛芷嵐微微一怔,旋即,淺笑道:「三姐也會想桁兒的。」
似是得到了回復,衛桁開心一笑,眸光亮晶晶的,便再不多言,轉身繼續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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