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兇手是誰
聽見夜子寒喊出嬌嬌兩個字,沐雪哭得渾身顫抖的身體頓時一僵,回頭滿臉是淚的看著他。
還是那張臉,那雙眉眼。
但是他理著清爽的短髮,穿著白襯衣,明明就是夜子寒。
可是,他為什麼要叫自己嬌嬌?
他一向不要臉的叫她寶貝,生氣的時候會連名帶姓叫她的李沐雪。
嬌嬌這個稱謂,是她的九爺對她的專屬昵稱。
此世間,除了她的九爺,還有誰會叫她嬌嬌?
沐雪心裡疑惑不定,盯著夜子寒的臉,小心翼翼的問:
「你,你是誰?」
夜子寒看她蒼白的小臉上掛著晶瑩的淚珠,大大的眼睛濕漉漉的,惴惴不安,又傷心絕望的神情,看到他心疼極了。
他不顧自己身上三個槍口的劇痛,跪到沐雪面前,將她整個人摟到懷中,緊緊抱著,大手不停溫柔撫摸她的後背,柔聲安慰她:
「嬌嬌,沒事了,別怕,爺在這兒呢!別哭了,爺心疼!」
「爺?」
沐雪身體一震,滿臉不敢置信:
「你是…。是九爺?」
不會是夜子寒在耍什麼花招吧!
他這個人,腦子轉得比誰都快,會不會是在假裝她的九爺?
她明明看見穆楚寒的身體消失了,這具身體是夜子寒啊!
「嬌嬌,是爺!」
穆楚寒一想到他的嬌嬌置身於如此危險的男人身邊,那奇怪的武器能傷人至此,萬一自己的嬌嬌被殺死了,他還不知要如何悔恨發瘋。
還好,還好。
她還平平安安的在自己面前。
抱著沐雪嬌小的身子,穆楚寒覺得身上的劇痛都不算什麼,雖然呼吸開始困難,但只要抱著她,他才能安心。
沐雪心裡還存疑慮,順勢抱住眼前的夜子寒,眨了眨眼睛,問:
「爺,南楚如何了?非塵平安回來了嗎?」
「嬌嬌,你怎麼了,爺派去南楚的不是非鈺嗎?他已經平安歸來了。」
話一出口,沐雪的眼淚唰就流下來了,緊張的心也瞬間放鬆了:
「爺,真的是你啊!是我記錯了,爺。」
這件事,夜子寒是如論如何都不會知道的。
那麼是穆楚寒佔據了夜子寒的身體嗎?
沐雪激動又歡喜,推開穆楚寒的懷抱,伸手摟住他的脖子,直接主動去親吻他的薄唇。
她太高興了!
高興得都腦子一片空白,只想永永遠遠和這個男人在一起。
穆楚寒愣了一下,對主動送上門來的香吻軟舌來者不拒,很快就掌握了主動權,反客為主,抱著沐雪深吻。
兩人跪在地上,緊緊抱在一起,久久的吻在一起,外面的狂風呼呼作響。
樓下的管家約翰和女僕長愛麗等人坐立不安,樓上一共響了三槍,然後就安靜下來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安靜。
愛麗走來走去,再也熬不下去了。
「大管家,要不我們上去看看吧!」
別是小姐給少爺槍殺了!
旁邊的女僕全部緊張的看向約翰,約翰已經頭髮花白,依然穿的西裝筆直,頭髮梳得服服帖帖。
「再等等。」
約翰的目光看向樓梯口。
不到幾分鐘,突然聽到樓上傳來沐雪一聲驚慌的尖叫。
「愛麗,愛麗,你快來,讓司機把車備好,送先生去醫院。」
「怎麼回事?」
約翰一下站起來,大步往樓上跑去。
愛麗提著裙子跟著在後面跑,幾個女僕也一窩蜂的往樓上跑。
幾人跑到門口,見大門已經被沐雪打開了,陽台上,沐雪跪在地上,抱著昏迷的少爺的頭,滿臉是淚。
少爺白色的襯衫被鮮血染紅,有兩個槍傷。
「少爺!」
約翰、愛麗幾人大驚失色。
「小姐,這是怎麼了?怎麼回事啊?」
「你對少爺做了什麼?」
大家擠過去,沐雪心裡發慌:
「都別說了,快送他去醫院。」
沐雪身上的連衣睡裙也染上了穆楚寒身上的鮮血,一隻手按在他胸膛上,試圖堵住他不斷流血的槍眼兒。
穆楚寒猛烈的吻她,聞到沐雪快缺氧的時候,終於支撐不住突然暈了過去,整個人都壓在沐雪身上,將她砰得一聲壓倒在地上。
沐雪缺氧的腦袋重重磕在地上,砰得一聲撞得生痛,這才清醒,記得穆楚寒還中了槍,跑出去喊人。
幾個女僕看見屋裡的一幕,尖叫起來。
「都給我閉嘴!」
管家約翰嚴厲的呵斥一句。
「愛麗,去喊馬克上來把少爺背下去,準備車,馬上去醫院。」
愛麗站起來,也顧不上沐雪,提著裙子就往樓下跑。
沐雪渾身發抖,忍著眼淚,咬著唇,死死堵著穆楚寒胸口的槍口。
「小姐。」
約翰喊了一句,想要問什麼,又沒能問出來。
「艾瑪,帶小姐去換身衣服。」
約翰說:「小姐你別擔心,我們馬上就送少爺去醫院,會有最好的醫生給少爺做手術,不會有事的。」
如果少爺有個三長兩短,他們這些人誰都脫不了干係。
本家問起話來,只有這個小姐知道真相,就算她懷了少爺的孩子,但這樣傷了少爺,本家的人怕是不會放過她的。
屋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少爺身上的槍口位置,不可能是自己開槍打的,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是這位小姐開槍打了少爺。
算了算槍響的時間,少爺一直沒喊他們上來,想來是要為她瞞著。
約翰已經掏出電話給醫院那邊打電話了,目光餘光看著一直抱著少爺的頭,一臉難過傷心的沐雪,她臉上的緊張和著急作不得假。
明顯對少爺是關心在乎的,幾人彼此相愛,為什麼又要搞成這樣樣子?
約翰總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馬克上來將穆楚寒背了起來,一聲不吭就往樓下跑。
沐雪來不及換衣服穿鞋,赤腳跟著在後面跑。愛麗攔住她,臉色不好:
「小姐你就別去了!」
沐雪一把推開她:「你讓開。」
跟著咚咚咚跑了出去。
門口,穆楚寒被塞進了車子,沐雪拉著車把手,看向約翰:
「管家,讓我跟著去。」
「小姐,今夜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覺得你還是好好想想說辭,不然就算有少爺護著,本家的人也不會善罷甘休的。要知道,少爺可是夜家內定的下一任家主。」
誰敢傷他?
沐雪什麼都顧不上,一顆心全掛在穆楚寒身上。
「管家,你就讓我去吧!我必須看著他安全才放心。」
約翰盯著沐雪,以為她是害怕了。
也是,她這樣一個無權無勢,無依無靠的女子,千里迢迢從中國來到這裡,難免害怕惶恐。
相比起骨骼高大的歐洲女子,眼前這個小巧玲瓏的女人,太過纖細,弱不禁風了。
約翰猶豫了一下,心軟了,點了頭。
沐雪馬上拉開車門鑽進去:「約翰,謝謝你。」
一路狂奔,到了醫院,幾個教授,主治醫師已經在等著了,院長也被驚動了。
天啊,夜家那位二少爺受傷了,還是槍傷,誰那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敢去動他?
等車子一停下,等在醫院門口的院長親自帶著教授幾人跑出來迎接。
穆楚寒被抬上急救床,胸膛兩處槍傷,左大腿上一個槍傷。
眾人看了都吃了一驚。
「快,快送手術室!」
他們怎麼都沒料到夜家這位二少爺傷得那麼重。
人可不能在他們醫院死了,不然夜家非把他們醫院拆了不成。
沐雪跟著一路小跑,赤腳踩在冰冷的大理石上,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穆楚寒被推進了手術室,沐雪守著外面不肯走。
約翰在一旁小聲的打電話,應該是醫院的人通知了本家,本家打電話來問話了。
「老爺,現在情況還不清楚,少爺正在手術室。」
約翰額頭涔出密密麻麻的冷汗,緊張小聲的應對:
「兇手?老爺,沒有兇手,這件事情,我會親自向您交代的。」
愛麗狠狠的瞪了沐雪幾眼,幾次想要去質問她,罵她,又忍住了,最後看她一身血,頭髮散亂,光著腳站在牆角,目光殷切緊張的緊緊盯著手術門,又覺得她看起來很可憐。
她嘆了口氣,朝沐雪走過。
「小姐,你冷不冷?要不先去洗個澡,換件衣服。」
眼光落在她一雙潔白的赤腳上:「我們在這裡有專門的房間,我去給小姐準備衣服和鞋子。」
沐雪搖頭:「不用了,愛麗,謝謝你。」
愛麗看沐雪堅持,知道她的脾氣倔,都敢開槍打少爺。
她轉頭對艾瑪小聲交代:
「去給小姐找身衣服來,再找雙鞋子,毯子也拿一床來。」
艾瑪不滿道:「愛麗姐,你對她那麼好做什麼,你看看她都幹了什麼事兒,居然開槍打傷了少爺,我覺得等本家的人來了,她活不過今晚。」
「閉嘴,叫你去你就去!別忘了她肚子里還有少爺的孩子,少爺對她和別的女人都不一樣,你看,即便被她開槍打了,也沒讓我們上去,顯然是維護著她,你別多嘴多舌,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艾瑪瞟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沐雪,撇嘴:
「她真是好命,長得也就那樣,少爺怎麼就喜歡她?」
「你還說?」
愛麗黑了臉,艾瑪馬上就去給沐雪找衣服和鞋子了。
約翰接了電話,走到沐雪身邊,看著她:
「小姐,你和少爺在樓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本家的人已經知道少爺受傷的事兒了,馬上就趕過來,到時候你必須給他們一個交代。」
沐雪的目光黏在手術門,約翰說些什麼,她都沒聽清楚。
「小姐,我知道少爺不想把這件事張揚出去,但是,現在少爺在手術中,沒人能保護你,你還是先想辦法把命保住吧!」
約翰也感覺無能無力。
夜家內定家主被槍傷了,恐怕明天新聞就會曝光出來,這個少爺如珍如寶小心藏在別墅的女人就會曝光在眾人面前,大少爺不說了,三少爺還有幾個先生肯定會插一腳的,這盤棋,對少爺十分不利啊!
只希望少爺能平安度過難關,趕緊醒過來。
不然,這個女人怕是要被人生吞活剝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穆楚寒身體里的子彈取了出來,其他兩個倒好,最後那顆靠近心臟,讓幾個教授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給取了出來。
沐雪身上被愛麗強行搭了一塊藍色小披風,給她穿了一雙軟底帶跟兒的鞋子。
一看穆楚寒被推出來,沐雪趕緊跑上去,身上搭著的披風順著後背滑下來。
「爺,爺你怎麼樣了?」
穆楚寒緊閉著眼睛,身上纏著繃帶,穿著病號服。
教授每隔兩三天就被夜子寒叫去別墅給昏迷不醒的沐雪檢查,自然是認識她,看著她穿著一件渾身是血的弔帶睡裙,驚訝的問:
「小姐,你也受傷了嗎?」
沐雪搖頭,拉住教授的手,急急問:「波爾教授,爺…。夜先生怎麼樣了?他有沒有事兒?」
「你放心吧,他身體里的子彈已經取出來了,接下來好好休養,過不了多久就能醒過來了。倒是你,都懷孕了,別太緊張了,情緒太過激動,對胎兒不好。」
沐雪鬆了一口氣。
隨著愛麗一起去了穆楚寒的病房。
病房外,院長和幾個教室拉著了約翰。
「親愛的約翰,你老實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兒,是誰開槍打傷了夜家二少爺?」
約翰看著院長,有些惱怒:
「托尼,這件事是你通知本家的嗎?少爺的事兒是你們可以隨便打聽的嗎?我們之所以沒有去本家的醫院,就是不想讓這件事給人知道,少爺的脾氣你們是知道的,等他醒來,你們自己去給他解釋吧!」
說完甩手就進了病房。
托尼和幾位教室互相看看:
「這件事看起來不簡單啊。」
波爾教室猜測說:「難道是夜家老三終於忍不住朝二少出手了?」
托尼搖頭:「不像吧,夜家老三典型的有賊心沒賊膽,還沒那麼大的能耐傷得了寒少爺。」
「你們不覺得古怪嗎?聽約翰的口氣,這件事寒少爺想私了,並不打算鬧大,連本家都不想讓知道,到底是什麼人,讓他那麼維護?」另一人疑惑的問。
「這可不像寒少爺的做事風格。」
波爾腦子突然閃出沐雪的身影,又有些好笑的把這種想法否決了。
「反正我們只管救他,算著時間夜家的人也快到了,我們還是先撤吧,別給卷進去了。」
「波爾,你說的對,我們走!」
院長帶著幾個教授趕緊離開了。
病房中,沐雪看穆楚寒因為失去過多,臉色雖有些蒼白,好在呼吸平穩,也放了心。怕自己身上帶著病菌,終於隨著愛麗去洗了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把頭髮綁了起來,這才又過來守著。
已經是深意十二點了,愛麗帶著人收拾偌大的高級病房,約翰進來看了一趟就出去了,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沐雪坐在床邊,眼睛貪念的看著病床上因為麻藥還沒醒過來的男人,心疼又心酸。
她和他,明明相愛,為何就不能好好地在一起過日子,總有那麼多的磨難,一樁接著一樁。
她心裡十分難過,緊緊握著穆楚寒的手不放。
「老二!」
突然,門砰的被打開了。
進來一個精神奕奕的老頭,穿戴整齊,頭髮梳得一絲不苟,黑皮鞋發亮。
門口還有人在叫喊著要進來。
是聞訊而來的夜家老三夜子潭。還有夜家老大夜子坤,夜家幾個叔伯。
夜老爺子的人把其他人全部攔在了外面,自己一人急沖沖的闖了進來。
愛麗幾人看見夜老頭子,嚇得渾身一哆嗦,趕緊喊了一聲老爺,就低著頭不敢說話了。
沐雪聞聲轉頭,對上夜老頭子的眼睛,墨黑中帶著藍,雖已年華老去,卻能看得出年輕時十分英俊,即便已經生了白髮,還是一個十分迷人有魅力的老男人。
夜老頭子第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床邊的沐雪,也猜出了她的身份,眼光銳利如針芒。
沐雪見慣了各色狠戾的目光,特別是在穆府那段時間,經常面對穆侯爺那雙鋒利的鷹眼,早就練就抗壓能力,對眼神的威脅無感了。
「你就是老二藏起來那個女人?」
夜老頭子見眼前的女人弱不禁風的樣子,卻生了一雙明亮烏黑的眼睛,清澈無辜看過來,肆無忌憚,一點兒不知閃躲,就那麼直直的看過來,絲毫沒被自己嚇著,倒是有些膽量。
沐雪本能的站了起來,怎麼說都是長輩,現在穆楚寒又佔了他孫子的身體,不是內疚,卻有些過意不去。
「老伯,你好。」
聲音清脆帶著一絲哭過的嘶啞,倒是乖巧。
夜老頭子暗中打量沐雪,嬌小可人,典型的東方女人長相,不是讓人討厭的類型,也不是想象中的狐媚長相。
聽說她今年二十五了,看起來年紀卻很小的樣子,整個人看起來很乾凈。
印象分還是不錯的。
目光再落在她還平坦的腹部,想到裡面有他們夜家的血脈,夜老頭子臉上的神色又鬆動幾分,再玩下,看她和老二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夜老頭子的滿滿的怒氣又消了一些。
他走過去,低頭看了看床上的穆楚寒,坐下來,看著沐雪:
「說說吧,這是怎麼回事!」
沐雪張了張嘴,一時間真不知道怎麼說話。
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見家長的局促,心裡還有一些內疚,但這件事,還真不好說清楚。
說實話是不可能的,要現編一個謊言,眼前這個老頭子顯然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見沐雪久久不語,夜老頭子也有耐心,就那麼盯著她,不說話。
愛麗幾個縮在一角,覺得緊張的不能呼吸了。
她給夜老頭子倒了杯水遞過去:
「老爺,您喝水。」
「放下吧!」
「我們夜家的規矩想必你也聽說過,老二既然看中了你,就算不能進門,你也要有夜家人的自覺。」
夜家人三個字一出,愛麗忍不住震驚的看了一眼沐雪。
這是,是承認李小姐的身份了嗎?
為什麼啊?
夜老頭子繼續說:
「聽說你不是很樂意和老二在一起,一心想回中國去?」
沐雪點點頭,又搖頭。
「你什麼意思?」
沐雪整理了下呼吸,平靜的看著夜老頭子:
「之前我的確是想回中國去,但是現在我只想和他在一起。」
夜老頭子看一眼床上自己最為中意的孫子:
「說說你的理由!」
前兩天還聽說兩個人鬧的特別厲害,這個女人連床都不讓老二上,怎麼突然就轉變了態度,夜老頭子眼神變了變,更為鋒利。
「沒什麼理由,只是突然發覺自己愛上了他,所以願意和他在一起了。」
沐雪這話也是實話。
夜子寒她不愛,穆楚寒可是她唯一愛的男人。
「是和他今天中槍的事兒有關嗎?」
夜老爺子,以為夜子寒來了出什麼英雄救美打動了這個女人的心。
在他的意識中,家裡那幾個不安分的沒那麼大的膽子敢在現在直截了當去殺老二,充其量也就是去找老二的軟肋刺激刺激他。
現在老二的軟肋就是這個女人,怕是他們朝這個女人下手,老二救了她,讓她感動了。
沐雪不知道夜老頭子一下子就自己腦補了那麼多戲。
點了點頭。
的確是和今天夜子寒中槍的事兒有關,他中槍后,穆楚寒才佔據了他的身體的。
「那你能告訴我,是誰朝你們開槍的嗎?」
夜老頭子說:「告訴我兇手是誰,這件事我來替你們處理。」
家裡的人也胡鬧的太厲害了,竟然誤傷了老二,夜老頭子準備清洗清洗。
沐雪聽了,臉色一白,久久回答不出話來。
這要她怎麼說?